绝色万人迷选择BE 第17章

作者:去蓬蒿 标签: 灵异神怪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怪渗人的。小芸退了半步,有些不敢靠近。

  可是……是燕雪带她回来,是燕雪救了她,小芸想到这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外面凉,地冷,要是风寒了怎么办,还是得赶快上床去,一会儿她去烧热水给燕姑娘洗个澡,把灰尘和眼泪都洗掉。

  有什么过不去的,就明天再说。大家好好的,大过年的有矛盾说开就好。

  可是等小芸靠近,等她唤醒燕雪,等她正要扶她起来,迎面的不是柔情而是一把剪子。

  她听到她说:“既然君忘忧的脸我得不到,你的也能凑合。”

  燕姑娘在说什么啊……小芸听不懂……

  小芸的面粉还没加水,还没揉成一团,馅也没拌好,马上元宵了,她听不懂他们的恩怨情仇,她只是期盼着元宵佳节,期盼着继续活下去,可是……好疼啊……

  她死了丈夫,被卖到青楼没死,从青楼里逃出来没死,怎么遇到好心人后,反而要送命了呢?

  倒在地上的小芸,胸膛里流出温热的血来,这血的味道不香甜,可是鲜活得比朝雾还浓烈,然而她看不到下一场朝雾了。白日与小芸告别,她在夜色里入睡后,再也没能醒来。

  血漫延,漫延,像水一样,是融化的冰凌,是春天是阳光是暖意来了,是希望——她不会再丑陋了,燕雪麻木地笑起来,她不会再丑陋了……

  姜逢枝不会爱一个丑陋的女人,那她换张脸就好,做不成君忘忧,她暂时做其她人好了,她还有希望,她要把姜哥哥的心夺回来,到时候再换第二张脸,她还是能获得新生,还是能拥有一切得到一切,她没输,没输!

  燕雪从地上爬起来,血沾湿她面容,本来完好的半张脸也跟恶鬼似的了。她一步步朝阿忘的闺房走去,脚步最开始沉重,可是越走越轻快,越走越快乐,好像踩着云端,小芸的血把她托起来了,她漫步在温暖的泉水里,在光里在美里,她抛弃自己的身躯飞起来了……这就是她要的一切,这就是她要的新生……

  燕雪流出幸福的泪水,泪水将血水冲刷,那一道道血痕是一道道幸福的凭证,她在新生她在拥有她占有了她不该拥有的一切。

  “姜哥哥,”燕雪打开门,笑得天真又快乐,“姜哥哥,你看——”

  她转了个圈,小女孩一样:“你不给我的,我自己取来了。”

  姜逢枝正抱着阿忘说话呢,他在安慰他的阿忘,他担心疯了的燕雪吓着她。

  燕雪闯进来让姜逢枝烦不胜烦,她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可姜逢枝转过头看到燕雪时,所有的思绪突然沉静了。

  “你做了什么?”

  燕雪身上沾满了血,她的脸上、头上、衣衫上都是血,血淋淋的还在滴落,一滴、又一滴……

  “做了什么?”燕雪反问自己,“我没做什么啊?我只是拿回我本该拥有的一切。”

  燕雪抬起手,摸自己的脸,摸到一脸硬而崎岖的疤痕,哎呀,原来脸还没到她身上,还需要姜哥哥帮她换……

  燕雪害怕地退了半步,怎么办,会不会吓坏姜哥哥?

  “你到底做了什么。”姜逢枝压抑着怒火,“我问你个疯子做了什么?”

  阿忘看着这一切,蓦然推开姜逢枝站了起来,她抑制不住慌乱喘不过气,却顾不得喘气直直跑出去,与燕雪擦肩而过。

  她往前走着,跑着,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满地的血,看到了夜色里小芸的尸体。

  她走近她,她走到她身旁,她蹲坐下来摸她的脸,还温热着,她摸她脉搏探她呼吸,怎么就没了呢。

  夜太冷,她的呼吸冻僵了。

  姜逢枝跟了出来。发现小芸死后他一直沉默着。

  燕雪不喜欢这样的沉默,她走到姜逢枝身后抱住他,亲密地喊他姜哥哥。

  “姜哥哥,小雪要,小雪把第一道工序做了,该姜哥哥了。”燕雪笑着,泪却仍然流淌,“该姜哥哥了哦。”

  “燕雪,”姜逢枝茫然道,“你都做了什么啊……”

  “小雪什么都没做,”燕雪笑着,“小雪只是不想被丢下。”

  “不想被丢下?”姜逢枝重复了一遍,“换脸不需要杀人,可你杀人了。”

  燕雪惊醒般退了半步,她捂住自己的头,额头上血渍干了一半,触感怪异而冷漠,燕雪把手放下,轻轻地说:“没有哦。”

  她说话好小声,生怕惊醒亡魂。

  “我只是送她去到该去的地方。”

  燕雪说完上前一步,贴到姜逢枝身上,她抱他抱得好紧,就像在抱另一个自己:“姜哥哥,虽然你不爱我了,可我仍然爱你。你想要跟君小姐双宿双飞,我成全你。不过,先把小芸的脸换给我,好不好姜哥哥?”

  姜逢枝不说话,燕雪有些慌乱:“姜哥哥,你把脸给我,我给你做妾。阿忘做你的妻子,我来做你的妾好不好?你讨厌我的脸,那就换一张好了。我爱你呀,我只是太爱你了。”

  姜逢枝闭上眼,过去一幕幕闪现,他的小雪疯成这个样子还杀人,他……他不要她了。

  “好,”姜逢枝睁开眼,麻木道,“我把脸给你,成全当初的承诺。但我不要你做妾,要你离我离阿忘都远远的,再也别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阿忘听到后,抱着小芸不肯松手。姜逢枝蹲下来摸摸她脸,叫她别怕,而后用术法弄晕了阿忘。

  姜逢枝抱着阿忘回到房中,将门窗都锁上,换脸需要的时间很长,他要保证阿忘跑不掉。

  燕雪一直跟着姜逢枝,眼里的光涣散,头发散乱血迹斑斑,她麻木又轻快地跟着他,一语不发,但跟得很紧很紧,生怕只是一眨眼姜逢枝就不见了,她的一切也随之飘走。

  她才不要离开姜逢枝,等换好脸后,她还是要跟着她的姜哥哥,小芸的脸她不是很满意,她只是暂时用着,才不要用一辈子。

  阿忘昏睡时,小芸的皮囊被剥除,肌肤纹理与血肉,那从生下来就跟着小芸的皮囊,被剥下一块移到别人身上去了。

  姜逢枝这个帮凶,在剥下燕雪面庞时,竟还流下一滴鳄鱼的眼泪。

  他在缅怀他的过去,小芸却为此丢失了未来。

  那无数个清晨的可能,无数个夜晚的梦色,都将小芸置之度外,不让她参与了。

  她永远也抵达不了元宵佳节,永远完不成她的汤圆,她的团团圆圆,她渴望的干净的新生活被血色淹没,这一次,白昼永不会来……

第22章 妖与美人21

  深山老林里,光都照不进来,阴阴郁郁灰蒙蒙,潮湿弥漫。好在苍鹫的伤终于好了许多,缪吉心道,总算可以去找美人了。等带美人回妖山,这事就算交差,他也不用在这老林里躲着饿肚子。

  虽然好久没见到美人,缪吉这日回想起来,心绪仍是有些波动。真是让人不舍的人类女人,若真被大王吃了,缪吉想到这,颇有一种暴殄天物之感。

  他虽然外在还是小童,可只要回到妖山,蜕变为少年形态指日可待。在人间混迹了这么些年,缪吉对妖山有几分近乡情怯,但更多的仍是渴望。

  只有回到妖山,他才能正常生长,就算成不了大妖,也好过三百岁仍是孩童模样。

  而那个女人,缪吉不得不说美人身上有叫人记住的特质,叫人不得不在意。可惜,他马上就要去捉她了,作为王上的贡品怎么能被别的人掳走?

  那个半妖半人,缪吉咬牙切齿,这次有苍鹫在,一定叫他付出代价。虎口夺食,活得不耐烦了。

  “走了。”苍鹫结束运功,拿起剑和包袱,没等缪吉直接朝外走去。

  “来了来了。”缪吉回过神来,紧跟着跑了出去。

  ……

  有多久没见到阿忘了?浑浑噩噩的束元洲并不知道具体的数字是三十天还是三百天,听到护卫队说今天元宵了,他才发现这相隔的时间远没有他感受的那样长。

  一天十二个时辰,按照道理来讲是很快的,不过吃几顿饭做几样事,时间就流水般逝去,从不肯给人回味的余地,一向自顾自流淌,有时快得叫人拉扯不住,一下子就被时间扯到了花白年老时候。

  束元洲明明还年轻,正是男人年轻力壮的时候,澎湃的激情与欲望正在一生之中最健壮时上演,所以他对自己年老的想象实在是杞人忧天异想天开。

  或许是与苍鹫的战斗叫束元洲失血过多,他的血能伤妖,身边没趁手武器时只好耗费自身,把血液当成了制敌武器,这武器确实伤到了苍鹫,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束元洲也没好到哪去。

  之后也没好好休养,跟着君宅的护卫临城的守卫踏上追寻阿忘的路途,身体的不适叫束元洲提前感受到老年人才有的迟缓与孱弱,那些爱欲激情仿佛离他甚远,只有失去一切的苍白与虚弱萦绕流连。

  司玉书端着药碗走过来,他是束元洲请来的帮手。本是跟随师父隐蔽山居,但师父收到束元洲的来信后,就把他派出来帮忙找人。

  对付妖类,自然是同道更好。束元洲虽然找不到父亲的踪迹,但父亲有一些避世修炼的老友,他幼时见过也去过那些地方,独木难支,为了尽快找到阿忘,束元洲不吝求助。

  本来婚后,束元洲就打算带阿忘登门拜访的,希望能够在前辈那里找到治好阿忘的一线可能。但这婚事还未成,阿忘就被掳走,所有的计划成了泡影。

  司玉书能够追踪妖气,自他来后,他们寻人的方向总算定了下来。

  他端着药碗过来,劝束元洲喝了就地休养,寻人的事有了眉目,他带着护卫们去就成。束元洲自是不肯,喝完药道完谢只说自己不会拖延路程。

  他确实没有拖延,不顾自己死活的赶路让司玉书心里一叹,但推己及人,若是他的妻子被人掳走,他也无法放开手来安心休养。

  司玉书自小跟着师父修炼,别说妻子,女人都没有见过。但他心性纯良,待人待己都真诚,见劝不动束元洲也就不劝了。不像寻人途中有的得知是寻妻,还要反过来劝束元洲女人多的是,死了一个就再娶,说出好一番贬低女人的话来。

  束元洲不是容易动怒的性子,但如此说辞显然动了他的底线,一般一柄快刀使出来,那些多嘴嚷嚷的就怯了怕了,赶紧把知道的说清楚,然后退开躲开。有了这样的经历,束元洲更加内敛,对于阿忘的思念只埋在心里几乎不出口。他不需要旁人看似好意的安慰,他要的是找到人,找到阿忘。

  不知阿忘是否安全,忧心阿忘被人欺辱,这样的担忧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束元洲仿佛被绳索套住了脖子,那绳索随着时日过去越来越紧,叫束元洲近似窒息,午夜梦回时好似早已成了亡魂。

  他本是个端正如玉的人物,但伤势未好面容苍白,忧心牵挂入夜也难眠,眼下青黑难掩,更添几分憔悴,如此这般,瞧上去倒真有几分像亡魂。

  倒是不难看,甚至生出几分康健时没有的艳色来。长得好看的人一旦虚弱下去,就多出几分绮丽,仿佛可以被折断,成了残玉叫人忍不住生出妄想。

  司玉书给束元洲诊了诊脉,好在性命无忧,赶路艰苦又受罪,也只能他自己熬了。

  束元洲不怕受罪,也不怕吃苦,只担心他到得晚了阿忘无人助。她一个人在敌身旁,不知有没有被照顾好,那些人会如何待她,掳走阿忘到底为何?

  束元洲通通不知,只能规束心神不让忧惶耽误寻人。

  ……

  阿忘醒来时辨不清天色,门关得太严,窗关得太密,光透不进来她分不清。

  是清晨还是晚暮,是正午还是午夜,是昨日是今日还是过了几日几夜她不知。她想要起来,想要出去,想要把尸体掩埋,可她踉跄地爬起来,忍着头痛走到门边,她打不开。

  她疑心自己是做了场噩梦,这一场梦从初冬到冬末,在不尽的雪里不醒,冻僵的人不醒,死去的人不醒,天凉,尸体冷,不去收真的冻僵了……连呼吸都逝去,温度也远去,只有腐烂在发生,溃烂在蔓延……只有活着的人能够醒来。

  她醒了,她活着,噩梦已尽,天该亮了。可她看不清,找不到蜡烛点不燃,她走到窗边想推开,只有锁和木头在碰撞,光进不来。

  她四处寻着破窗的物,凳子或桌椅,她四处找着尖锐的刀,连花瓶也无。阿忘尝试几番俱失败,她累极倒在地上,喘息。

  比苟延残喘好几分,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倦了,似乎只能选择睡去。人入睡便不知生死不问今昔,可此处无酒助眠,只有凉薄相伴,她身躯微颤受不得血流血淌,鼻间仍有血腥流连。她抱小芸时碰到她的血,衣衫已染无水洗,她只能等血干。

  阿忘不想等了。

  她脱掉外裳,穿着单衣,爬到床榻上去。她裹紧被褥,抑制战栗,让身体在冷中慢慢暖了起来。暖意渐渐涌上来,睡意似乎已经酝酿,阿忘在昏沉中忘却死尸,忘却尸骨,只记得元宵快到,红的本应只是灯笼。

  春要来了。

  等她醒来,一定会是个太阳天。

第23章 妖与美人22

  换完脸,姜逢枝的妖力耗尽。他瘫坐在地上,没去看换了张面孔的燕雪,也没看无脸的尸身。

  他想见到他的阿忘,就在此时就在这一刻。看他的阿忘是睡着还是想着逃跑。

  姜逢枝对自己惯常的伪装感到恶心,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人,更与正义毫不相关。能摆脱燕雪的事他顺手也就做了。

  死了的人埋在土里也是烂,剥了皮囊还是烂,与其烂在地里不如烂在他手上。

  姜逢枝看着自己沾血的双手,仿佛还能闻到尸臭。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玉骨似的,少年时燕雪看着这双手都能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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