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溪
她扔开砖头,拍拍手站起身,对言枫言墨道:“人交给你们了,能问的问,问不出来就埋了。”
“是。”
谢奎四人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问言枫:“请问,她刚才说的是卖了对吧?”
言枫咧了笑血腥的笑容:“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嘛亲~”
四人:“……”
谢元棠吩咐完就真的不管这事了,拉着司徒砚,领着无尘和红蕖去吃饭。
走到厅堂门口的时候,谢元棠先进,司徒砚跟在她后面。
正当他要进门时,忽然身子被人从后面撞了下。
“哎呀~”
无尘一个趔趄靠他身上,右手为了维持平衡,握住了司徒砚的手腕。
“不好意思啊,没站稳。”无尘笑着道,等缓缓站直,才松开司徒砚的手腕。
司徒砚一本正经道:“没事,给钱就行。”
无尘嘴角微抽:“没钱,你有本事再把我推地上去啊。”
司徒砚惊讶地看着他,转头对谢元棠道:“娘子,这里有一个比咱们还不要脸的人!”
谢元棠朝他招招小手:“他脸掉地上了,让他慢慢捡,咱们吃饭饭。”
无尘:“……”
不过看着司徒砚的背影,心里那口气倒是稍微松了下来。
没异样。
脉搏一点异样都没有!
虽然他不知道谢元棠是如何做到的,但这至少证明,司徒砚的情况不会再恶化。
无尘目光晦暗,这个谢元棠…
“夫君,快次鸡腿,别给妖和尚留。”
听见这话,无尘回过神来,无语地走过去道:“贫僧是出家人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抬手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嚼得倍儿香。
吃过饭,见无尘还赖着不走,谢元棠便问:“你不会还想蹭晚饭吧?”
“咳……”
无尘一口茶差点呛着,嘴角抽了下道:“在你们心里我到底有多不靠谱?我就不能有正事来找你们?还是你们忘了托我打听虞家的事?”
谢元棠“哦”了一声,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笑着道:“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夫君,特意来看他的呢。”
无尘:“……”
他现在算是明白,言枫和言墨为何这么听谢元棠一个九岁小女娃的话了。
这份聪慧,她要不成功,那就没人能成功了。
无尘笑了笑,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解释。
和聪明说话,各自心照不宣就行。
“虞家这些年太过张扬,得罪了不少人,我相信只要有人带头,朝堂上愿意站出来的人不在少数。”
无尘自然无比地将话题转向正事。
谢元棠蹙了蹙眉:“我怎么感觉,你这话之后还有个‘但是’要说呢?”
“啧,就不允许我欲扬先抑一下吗?”
无尘翻了个白眼道:“不过你猜得确实不错,虞家毛病是有一大堆,上到虞龙当街纵马伤人,下到什么远方孙子买小妾赌球之类的,但真正能称得上可以扳倒虞家的大罪,没有。”
“也可能是虞家做得太干净,善后这事也做得好,所以才没留下太多证据。”
他看着谢元棠,笑着道:“怎么样,听见这些是不是很失望?”
谢元棠摇摇头:“只是有点意外。”
不明白这样的虞家,为何要将司徒砚视为眼中钉。
无尘从袖中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虽然大罪没有,但想搜集一些小罪证还是没问题的,喏,真想做什么的话,这些应该也够你们用了。”
谢元棠接过来,随手翻了翻就递给了司徒砚。
司徒砚才刚认字,这些都还看不太懂,但他依然努力地一个字一个字看进去。
他答应过娘子要好好学,要保护她,哪怕听不懂看不懂,也要努力记住。
无尘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对了,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谢元棠掏出那个印章扳指,递给无尘:“佛音阁能出借我几个身手好的护卫吗?大概用两个月,等我找到人就还给你。”
她娘亲冷蕴菀那里还少几个护卫,罗吉和白芙还没回来呢。
之前她信不过佛音阁,本不想从这里找人,但如今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信得过的护卫。
而无尘又出现得如此巧合,看言枫他们的态度,无尘应该也跟她夫君脱不了关系。
那就不用白不用了。
“事儿是小事,明天我就能把人给你送来。”
无尘接过那枚扳指,看了看道:“这扳指是之前店里发出去的,我就收回了。”
谢元棠多机灵啊,几乎立刻问道:“店里发出去的?这么说还有私人的印章?”
“想知道的话,等你再长点本事,我再告诉你。”
无尘打了个哈哈,站起身正要走人,走到门口又停住,转过头道:“对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宫字两个口,里头出来的人都是吃人的,可别轻易相信谁。”
“尤其是那些打着友善的旗帜,背后却长满毒牙的人。”
第94章 臭得如此……旷古绝今!
无尘走后,谢元棠还在思考他最后的那句话。
表面友善,背后长满毒牙的人……
那么多,他究竟说的是哪个?
“夫君……”
谢元棠转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司徒砚还捧着那些证据,艰难地看着。
谢元棠笑了下,凑过去跟他挤在一个椅子里:“夫君哪里看不懂,我讲给你听呀。”
司徒砚委屈地抬起头,桃花眼里尽是可怜:“娘子,你应该问我哪里看得懂……”
“噗~”
谢元棠没忍住笑出声来,拿过他手里的东西道:“哎呀这有什么关系,我念给夫君听呀,就当认字了。”
她声音轻灵灵的,慢条斯理地念给他听,一点点教他哪个字是什么意思,哪个证据又有什么用。
直到言墨进来,谢元棠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她手里的“课间”才讲了一小半。
“怎么了,可是谢奎那些人招了?”谢元棠问。
言墨点点头。
他其实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了,没有人能知道他方才看见厅中那一幕的时候有多震撼。
以前会这么做的人,只有言关清,可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言墨收回神,深吸口气,语气愈发恭敬:“禀皇子妃,谢奎四人均已交代,说他们是奉谢老夫人之名,来将嫁妆偷回去的。”
“呵。”
谢元棠冷笑一声,对此一点都不意外:“能大白天来偷东西,他们也真是够有脑子的。”
“关于这一点……”
言墨摸摸鼻子道:“谢奎说他是反其道而行之,想着所有人都觉得晚上会有小偷,所以晚上咱们府里防范肯定紧,反之白天就没什么人注意到,所以他才白天来。”
这话一出,司徒砚都惊了:“那他就没想过,为什么小偷都选晚上行动?”
谢元棠耸耸肩,踢了踢鞋子道:“估计以他的脑子,想不到呗。”
言墨问:“那现在如何?谢奎说他明日还要当值,求咱们给他放回去。”
谢元棠一点不在意谢奎的死活,她笑着转头问司徒砚:“夫君决定。”
司徒砚摸着下巴,苦思冥想:“扣着他不放,娘子的坏爹会找麻烦吧?万一他找了父皇,父皇凶娘子怎么办?”
“可是放了……我有点不开心。”
他想了想,试探着看着谢元棠和言墨:“要不把他绑了,送官府去?就跟谢雪瑶一样,他做了坏事,就得受到惩罚。”
言墨微微愣神,而后惊喜地鼻头都有点发酸:“殿下说得对,送官好,送官好!”
谢元棠抬起小手揉揉他的头发:“夫君真棒!”
司徒砚害羞地低下了头,脸颊都红了。
谢元棠笑着吩咐言墨:“去办吧,对了,记得在他们身上贴上大字报,最好能一眼就让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蠢事。”
“是。”
等言墨离开,谢元棠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小鼻子顿时皱了起来:“红蕖姐姐,我想洗澡。”
红蕖笑着道:“知道皇子妃您的习惯,都给您和殿下备着呢。”
谢元棠站起身,跟司徒砚各自回房洗澡。
半个时辰后谢元棠再出来,就看见红蕖拿着请帖过来,不由疑惑问:“这是什么?”
红蕖道:“是大公主府里的人送来的,说是公主府明日设赏荷宴,邀您和殿下同去。”
“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