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韭菜饼子
叶勇国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回道,“是有点漏,这不我上去看看……”
“我上去吧。”
顾程把手里的提包往地上一放,外套脱了随手放到了提包上,然后就爬到了梯子上。
他动作麻利,李秀芬他们还没回过神,他就已经爬到了屋顶上了。
叶勇国,“……”
李秀芬,“……”
凤嫂子,“……”
李秀芬最先回过神来,冲着屋顶上的顾程喊,“同志,你快下来,别摔着了。”
顾程回道,“没事。”
顾程不下来,叶勇国总不能上去把他硬拉下来,只能跟李秀芬和凤嫂子在下面紧张地盯着顾程,生怕他有个闪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顾程检查了下屋顶,对叶勇国说,“有一片瓦坏了,不是大问题,要是有新瓦就换新瓦,没新瓦和点泥糊一下也行。”
凤嫂子对叶勇国说,“上个月孙师傅家不是修屋顶,我看他拉回来不少瓦,你去问问他用完没,没用完就问他借一片。”
正是做饭的时候,可这会儿院子里的人都没心做饭了,都过来围观顾程给叶勇国家修屋顶,孙师傅媳妇也在,接话道,“没用完,还剩不少呢。”
说着催旁边站着的自家三小子,“志诚,瓦都在东墙根堆着,你赶紧去搬点过来,多搬点,省得不够。”
孙志诚撒丫子跑去搬瓦片了,不大功夫就搬来一大撂,叶勇国拿着新瓦,爬到梯子上递给了顾程。
顾程接受过防御工事训练,这点小活儿自是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就把瓦片换好了,换好后又把屋顶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坏的地方了才从屋顶上下来了。
顾程,“我都看了一遍,应该不会再漏了。”
李秀芬赶紧接了一脸盆水端过来,歉意道,“同志,你看手上都是泥,赶紧洗洗。”
手上确实都是泥点子,顾程接过水盆,蹲下洗了手。
趁着他洗手,李秀芬回屋拿毛巾,特意拿了一条新毛巾出来。
顾程擦干手,穿上了刚才脱掉的外套,对李秀芬说,“我后天回部队,如果你们有东西要捎给叶欢同志,我可以捎给她。”
李秀芬想了想,也没想起要给叶欢捎啥。
主要是叶欢走的时候,该买的都买了,一时之间,她也想不起来还能捎啥。
李秀芬想不起来捎带啥,叶勇国更想不到,正想跟顾程说没啥捎带的,就听顾程说,“如果是想给叶欢同志回信,走之前我再过来一趟,把信拿走。”
顾程的话提醒了李秀芬,闺女来信了,肯定得回一封,跟她说挎包和红五星都收到了,人顾同志专门送过来的,有机会了得好好谢谢人家,还有就是叫闺女代她和叶勇国向叶永珍问个好。
但又想着因为一封信,顾程还得专门再跑一趟,这非亲非故,不能这么麻烦人家,就对顾程说,“信写好了我们自个儿寄过去,就不麻烦顾同志了。”
顾程,“不麻烦,方便的话我明天下午过来拿信。”
顾程都这么说了,李秀芬也不好再客气,就对顾程说,“方便方便,一会儿我就叫明强给欢欢写信。”
顾程拎起刚才放到地上的提包,“那我走了,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过来。”
李秀芬,“都这个点了,好歹吃了饭再走。”
顾程,“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顾程执意要走,李秀芬他们也不好硬拦着,跟叶勇国一块儿感激的把顾程送出了胡同。
顾程是开车过来的,车子停在马路边上,李秀芬看着象是头一回见他时开的那辆。
顾程拉开车门坐上去,又探头出来对李秀芬和叶勇国说道,“叶欢同志在农场挺好,你们放心吧。”
李秀芬,“放心放心,我们放心。”
有亲堂姑姑照应着,李秀芬哪还有不放心的。
顾程又摆了摆手,这才开着车了走了。
叶勇国感叹道,“解放军同志还真是热心。”
李秀芬还记恨着叶勇国,没接他的话,自顾回去了。
叶勇国讨了个没趣,心说这婆娘气性还真大,气儿还没消。
李秀芬刚回院子,几个妇女就围了上来,问她,“他是不是欢欢对象?”
“我看是,这又是捎带东西又是修屋顶,跟上门的毛脚女婿似的。”
“毛脚女婿都没这么勤快。”
“欢欢这才去农场多长时间,就处了个这么好的对象。”
“要这么说,欢欢是因祸得福了。”
……
李秀芬急道,“可别瞎说,人顾同志就是跟欢欢堂姑父在一个部队,住的又是隔壁邻居,恰好又来南州接兵,才好心帮着捎带东西。”
凤嫂子也帮腔道,“人家可是解放军,解放军可不就是喜欢帮咱老百姓做事,这恰好碰上了,不管是谁家,他都会帮这个忙。”
几个妇女也就是随口调侃下李秀芬,这会儿见李秀芬有点急眼了,也不好再接着往下说了,嘴里嚷嚷着“做饭去了”,然后一个个走了。
见身边没了旁人,凤嫂子才小声跟李秀芬说,“我瞅这人对欢欢有意思,八成是看上欢欢了。”
顺路帮着捎带个东西,恰好碰到了帮着修个屋顶,这都说的过去,毕竟解放军对老百姓确实都是这么热心,碰上了帮个忙,也是常有的事。
可给叶明强的那枚五角星又是咋回事?
凤嫂子敢肯定,那枚五角星铁定不是叶欢让捎带回来的。
要真是叶欢让捎带回来的,给绿挎包的时候就该一块儿拿出来了,而不会是等到看到叶明强了再拿出来。
而且叶欢信里只提了绿挎包,可没提红五星,这说明只有绿挎包是叶欢让捎带给叶明强的,而红五星是顾程额外给的。
这明摆着是哄叶明强高兴呗。
这非亲非故的,至于去哄一个娃高兴?
除非是想在这娃跟前拉好感。
干啥要在叶明强跟前拉好感,相中叶欢了呗,还能干啥。
刚才人多,凤嫂子没好说出来,毕竟她只是猜的,万一不是那么回事,欢欢以后没得让人笑话。
这不这会儿就只有她和李秀芬,她才把心里想的跟李秀芬说了。
李秀芬压根儿就不敢往这上面想,“可不敢这么说,人家是啥条件,咱家是啥条件,攀不上,我也不愿意去攀,婆家门第太高了,嫁过去被人看不起,要找就找个门当户对的,嫁过去不受气。”
李秀芬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她是真不图叶欢能嫁到高门大户去,她就想叶欢能找个跟她家差不多的人家,俩人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
凤嫂子自信看人看事就没看走眼过,所以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我也不跟你争,我把话放这儿,往后你等着看吧。”
李秀芬也没把她的话放心上,毕竟她觉得这就是不可能的事。
正好看见叶明强回来了,一把揪住他,“别疯跑着玩了,去给你二姐写封回信,明儿个叫顾同志给你二姐捎过去。”
叶明强正玩的兴头上,不想写,扭着身子想挣出来,“我没空,叫我爸写。”
叶勇国接话,“我写吧。”
他上过扫盲班,进到厂里后,在识字上也下过功夫,简单写封信不在话下。
要搁以前,别说他主动说写信,就是李秀芬催他,他都不带理的。
这不李秀芬一直生他的气嘛,他要是主动说给闺女写信,李秀芬一高兴,说不定气就消了。
李秀芬好歹忍住了,才没在儿子跟前埋汰叶勇国,不过她也没搭理叶勇国,只催叶明强,“你有啥忙的,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疯玩的,赶紧的,你二姐大老远的托人给你送东西,你倒好,给你二姐写封信你都不愿意,你二姐白疼你了,赶紧写去,写不好今儿个别想吃饭!”
叶明强只好不情不愿的给欢欢写信去了。
被无视的叶勇国,“……”咋还没完没了了!
他也烦了,扭身去找人下棋去了。
家里也没稿纸,叶明强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趴在饭桌上给叶欢写信,抓耳搔腮了一阵。
写信的格式他倒还记得,老师专门讲过,所以在纸上写了两行:
“二姐同志,
您好!”
然后吭哧了半天,也不知道写啥了,勾着头喊李秀芬,“给我二姐写啥?”
李秀芬骂他,“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信都不会写,你跟你二姐说,她托人捎带的东西收到了,人顾营长还帮咱家修屋顶,回头叫你二姐好好谢谢人家,还有就是叫你二姐代我跟你爸跟你堂姑姑姑父问个好。”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在信封里放点钱,叫你二姐得空了给你堂姑姑买点礼物。”
李秀芬的话提醒了叶明强,他登时文思如泉涌,坐下拿起笔就写了起来:
“今天姐夫把挎包和五角星送过来了,大壮他们眼馋死了,大壮想摸摸,我不叫他摸,后来他拿了5个弹珠跟我换,我叫他摸了5下,刘飞也想摸,我就不给他摸,上次他说你以后扎根农村不回来了,他已经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就算是他拿100个弹珠换,我也不给他摸,我是勇敢的战士,任何糖衣炮弹都收买不了我!”
因为刘飞那句话,叶明强还跟他干了一架,并且单方便宣布,跟刘飞绝交。
当然了,打架这事他是绝对不能跟他二姐说的,所以就不往信里写了。
叶明强继续往下写,“咱家厨房的屋顶漏了,是姐夫修的,爸要上去修,姐夫不让爸上去,他自己上去了,姐夫真利索,就跟动物园的猴儿往猴山上爬一样,噌的一下就上去了,很快就修好了,大家都夸姐夫能干,大壮他们说以后也要去当解放军,象姐夫一样,穿军装戴军帽,给对象家修屋顶。”
院子里婶子大娘说顾程是叶欢对象,叶明强正好听了去,不过他光听了前面的,后面李秀芬和凤嫂子说的他没听到,这会儿想着,他二姐的对象,那不就是他姐夫?
这个姐夫,他还怪喜欢的,比大姐夫好。
所以在信里边就理所当然的喊了“顾程”姐夫。
说过“姐夫”,他又按李秀芬的要求写了向叶永珍问好,给叶永珍买礼物啥的,写好后检查了一遍,自我感觉是超水平发挥,颠颠的拿给李秀芬显摆,“写好了,你看看。”
李秀芬骂他,“不知道我不识字还叫我看。”
骂完扫了一眼,见一张纸也写了大半张。
虽然看不懂写的是啥,但想来也不外乎是自己说的那些,就他那脑子,自个儿也想不起来写别的,便对叶明强说,“你去问问你池子哥,他那儿有信封没有,要有的话,你先拿过来一个用,回头买了再还他。”
叶明强还有点飘飘然,也没顾上跟李秀芬讨价还价,颠颠跑过去问池子要了个信封,回来后把信装到了信封里。
叶明强,“信装好了。”
李秀芬接过信。
叶勇国刚发了工资,李秀芬手头比较宽裕,就往信封里装了20块钱,托顾程给叶欢捎过去。
装好后封好口放到了正屋桌上。
叶勇国向来不大管这种事,回来后也没过问给叶欢回信的事,第二天顾程过来,李秀芬就把叶明强写的这封信给了顾程,叫顾程捎给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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