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诡王朝 第27章

作者:青蚨散人 标签: 穿越重生

  桑晚点头,又拿一本笔记过来给桑雀指着看,“前面全都是吐槽萧玉乾那些习惯让他难受,但是大约过了一个多月,他在笔记中就提到了好几次,‘近来箫生安分不少’。”

  “时间往前的几篇,严道子提到几次剥皮血祭,我最开始以为严道子是靠这个让萧玉乾满足,然后变得安分。但是你看后面,严道子带着新收的明漳,一路从望山城前往黑山村,几次提到没有在入夜前找到驿站落脚。”

  “那么他们肯定会遇到邪祟吧,后面严道子却只写了‘险象环生,幸无大事’,提到‘路遇血衣祟,尸祟二三,除之’等等,之后他并没有写到血祭,箫生反噬这些。”

  “而他在路上遇到的邪祟,结果都是‘除之’,不是前面那种对付不了的‘驱之’。按照严道子本身的性格,应该‘避之’,他也应该有这个能力避开,但是他没有,反而像胆大的萧玉乾,直接除掉了邪祟。”

  “这就说明他动用了萧玉乾的力量却没有遭到反噬,也没有血祭酬谢,黑山村尸巢那次要进行血祭,估计是用力过猛超过了安全限度。还有,在去往黑山村的路上他依旧在学吹笛,把平常喝的酒换成茶,遇到事情不再一味退避,而是能解决的就大胆出手,跟箫生的性格一致。”

  桑雀莫名激动,“也就是说……说……”

  “也就是说,第三种驾驭邪祟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变成邪祟生前的样子。”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桑雀握拳往自己手心一砸,双眼放光。

  明漳先前的笔记中也曾提到过,说他师父严道子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行事作风反倒跟严道子驾驭的邪祟生前很像。

  桑雀当时还以为是驾驭邪祟的后遗症,没想到是严道子有意为之。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强迫自己去做别人喜欢而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除非有‘利’可图。

  桑雀今晚也看了几本严道子带在身边的书,书里提到过,人死之后成祟,都会有一种想要复生的执念。

  所以,这类邪祟很喜欢上活人的身,最开始的走阴人就是由于这类邪祟这个行为产生的。

  邪祟大都依照固定的规则杀人,智商不高,人死成祟多了一份生前的执念,思考能力也很有限,大部分情况下依照本能和本性行事。

  那么,被上身的走阴人,如果让邪祟认为,他已经在这具身体中复生,性格习惯,日常行为全都跟以前一样,那邪祟自然而然就会‘老实’,不会再伤害‘自己的身体’,还会出力保护‘自己’。

  “没想到这第三种驾驭法这么简单合理。”桑雀感叹道。

  桑晚却不看好,“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面具戴久了,就拿不下来了。人欺骗鬼,扮成鬼,就怕最后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谁驾驭了谁。”

  细思极恐,桑雀背后一寒。

  当严道子完美复刻萧玉乾的一切时,那他还是严道子吗?

  不,他就只是死而复‘生’的萧玉乾,一个顶着活人躯壳的剥皮匠。

  所以这样的行为对人和邪祟双方都有利可图,也就达成了所谓‘代价小又完美’的平衡。

  桑晚见桑雀面色难看,又问道,“严道子是不是经常穿道袍?”

  桑雀点头,“对,他衣柜里也全都是道袍,没有别的衣服。”

  “严道子的笔记里提及,萧玉乾喜欢穿白衣,但是严道子始终是一身道袍,自称也始终是‘贫道’,他可能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本来的身份。如此一来,只要他还穿着道袍,那他就是严道子,而非萧玉乾。”

  桑雀反应过来,“妈,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也要用这个办法,可以学严道子,找一样东西,时刻提醒自己是谁?”

  “对,但是你对阴童了解多少?严道子这些笔记和来往信件中也只提到阴童来找他们报仇,没有其他线索。”桑晚直接问道,眼含担忧。

  提到这个,桑雀精气神全无。

  她对癸丑完全不了解,如果想知道癸丑的事情,又要去诡异世界调查。

  桑雀小心地看了眼老妈,想到还要回诡异世界调查,她莫名有些兴奋,但是再想到因为她不在,就让秦开荣那畜牲差点伤害到老妈,她又满心愧疚的泄了气。

  桑雀很快振作起来,把自己先前看的那本书拿到老妈面前,里面全都是道门各类符箓的图示和介绍。

  “妈,你也不用太担心,第三种办法不行,我还可以回归第二种办法‘用之以强’。香火加强心灯短时间内虽然做不到,但是我有厌胜钱,这段时间我一直有种预感,或者说是直觉。”

  “就是等我收集邪祟力量,让八个卦象全部显现的时候,我就能压制住阴童,强行抽取她的力量对付其他邪祟。”

  桑晚问道,“那你现在跟阴童两清了,又要用什么杀邪祟,收集力量?”

  桑雀举起书,点着上面一张符的图示,“用这个,‘鬼兵符’。”

  桑晚拿过书,桑雀快速解释。

  “这符是严道子向他们的‘道君’献祭一定数量和层级的邪祟,通过复杂的法事,请道君之力降身之后绘制的,里面蕴含一丝鬼级的力量,可以消灭三层以下的邪祟。符箓消耗速度视邪祟强度和数量而定,我见过严道子使用,一剑就把阴童癸丑腹中的手臂全斩了。”

  在诡异世界,九幽上三层叫邪祟,中三层称鬼,下三层是鬼神莫测的大恐怖,都被称作鬼神。

  “我从严道子那里拿到十张鬼兵符,我可以暂时靠这些鬼兵符,在咱们这边寻找邪祟进行猎杀,集齐厌胜钱的力量压制住癸丑。然后我再努力去积攒香火愿力,加强心灯力量,这样双管齐下,肯定就没问题了。”

  桑雀自信满满,眼中流光闪动,对她的计划很有信心,甚至有种迫切想要去实施的冲动。

  桑晚皱起眉头,心中满满的都是担忧。

  “小雀,你就不能……试着把你身上的邪祟驱除,彻底解决这个隐患,回到从前平静无忧的日子吗?”

  为人父母的,孩子生一场小病都会心疼,怕留下什么隐患,更别提桑雀身上这个邪祟,像个恶性肿瘤一样,随时会要桑雀的命。

  桑雀这种‘保守’的治疗方法在桑晚眼中,哪里有彻底切除来得安心?

  桑雀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下来,她捏住老妈的手,理解老妈对她的关心。

  垂眸思索片刻,虽然对于驱除阴童的事不抱多大希望,甚至有些抗拒,桑雀仍旧点了点头。

  “好,我会尽力去试,就是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哪找个高人,询问这方面的事情。”

  桑晚想了想,“我记得张姐说过,城郊徐家湾村有个守庙人,世代供奉咱们峪城龙脊梁山的山神,有真能耐,现在还剩一个老婆子在世。”

  桑雀疑惑,“徐家湾村那边不是年初就开始拆迁了吗?”

  桑晚道,“张姐说工地出了事故,暂时停工了,具体的很少有人知道,张姐在徐家湾有个亲戚,知道点内情,说那地方自打开始进行拆迁工作的时候,就有点邪门。”

  “那婆子还住村子最深处,没搬走,你可以先过去看看,如果那婆子可以驱除你身上的邪祟最好,如果不能驱除,你就问问她有没有其他相关人士可以帮忙。”

  “好,我先弄早饭,之后咱们都补个觉,睡醒我就去。”

  吃过早饭,母女俩各自回房休息,桑雀太累,很快就睡着。

  桑晚却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眠,她盯着天花板思索,她自私的阻止桑雀踏入那样一个诡异世界到底对不对,可她又真的很害怕,失去最后的亲人。

  “姐,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像我这样畏首畏尾吧?”

  许久之后,桑晚忽然下床,找出被她藏起很久的假肢,拂去上面的尘土。

第29章 纸人

  桑雀一觉睡到下午三四点才起床,吃过饭,把身上最后一张驱邪符留给老妈,自己带了两张鬼兵符出门,去徐家湾村找那个守庙人。

  本想打车,但桑雀想到之前两次打车的经历,果断选择了人多的公交车。

  人多当然也有可能撞邪,她出门特意戴了墨镜和头戴式耳机,遮住自己双眼双耳,哪怕是掩耳盗铃,只要让那些脏东西别发现她能看到听到就行。

  下午的公交车上人不多,桑雀坐在后排无人处,拿着新到的手机登录各种账号。

  班级群里,因为秦璐的事情上了热点新闻,大家都在群中发蜡烛刷屏哀悼。

  最后班主任发了一条‘你们暑假作业都写完了吗?要不要加两套卷子?’,群里瞬间变得静悄悄。

  另一个没有班主任和任何老师的班级群里,新消息99+,大家在群里继续讨论着秦璐的事情。

  有人三观歪得没眼看,还在秉持受害者有罪论,甚至说到秦璐的母亲身上去,桑雀总算理解班主任为什么不让讨论秦璐的事情。

  桑雀往上翻,一直翻到秦璐出事那天的聊天记录,她也是从那天起,就没再关注过群里的消息。

  那天有血月奇观,有人在群里提议进行鬼故事接力。

  桑雀蓦地想到她旧手机里出现的‘故事接龙’群,让她不寒而栗。

  班级群里的每一个故事开头都是‘我给大家讲个真事,我一个朋友……’

  桑雀翻看聊天记录,仔细留意大家说的那些事,尤其是提到的地点,默默记在心里,不管是真是假,她以后都尽量避开。

  忽然,‘徐家湾村’‘守庙人’几个字映入眼帘,桑雀手指抬起,让屏幕停在那条信息处。

  【徐义超】:我给大家讲个真事,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不知道你们多少人知道咱们峪城徐家湾村的守庙人?

  【卢宏杰】:我知道,徐家湾村守庙人在咱们峪城老一辈的圈子里很有名,我姥上次走丢,就是那个守庙人问米给找到的,特别神!

  【胡薇】:真的假的啊(疑惑)

  【顾佳伦】:那边拆迁工地上前一阵不是出事故了吗,好多人都说看见阿飘。有个黄毛UP主,专门作死的那个,还去徐家湾村探秘过,直播里说徐家湾村是龙脊梁山这片最古老的村子,发生过不少怪事。

  【周宁】:徐家湾村拆迁之前就已经没多少徐姓人了,村子对面盖展览中心的时候,都是工地上的人在那租住,村子里啥人都有特别乱,还出过碎尸案,有好多解释不清的事。

  【卢宏杰】:不止碎尸案,去年还发生了一起灭门案,只不过消息封锁得严,很少人知道。除此之外,网上也有不少关于徐家湾村的怪谈帖,什么七月照相馆,胖子猪肉铺等等。

  【徐义超】:你们先别打岔,先听我讲啊(发火),事有点长,我录视频。

  【张朝斌】:行行行,坐等!

  ……

  【徐义超】:(视频)

  视频封面是徐义超的脸,他长得不赖,浓眉大眼,篮球打得很好,是学校篮球队的一员。

  桑雀跟徐义超同班却不太熟,但对他这个人很有印象,因为很多人都说他是克女体质,注定孤独一生娶不到老婆。

  刚上高一的时候,这事传得挺离谱,凡是女生靠近他,必定倒霉,丢东西摔跤都是常事。

  桑雀那时就想,不靠近徐义超,人也会偶尔丢东西或者摔跤,全都是迷信,也就没当回事。

  桑雀点开视频,徐义超正坐在饭桌前。

  “这事说起来挺长的,打字太麻烦,我还是给你们口述,嗝~”

  徐义超抽纸擦嘴,喝了口水。

  “不好意思,我奶中午面下得太多,吃得有点撑,其实我以前不叫徐义超,就是小时候那事之后改了名字,不改我就死了。”

  “我记得那是我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放暑假,爸妈在南方打工,我就跟爷奶住在徐家湾村,村里孩子多,也大都认识,经常在一起疯玩。”

  “那天下午,天很阴,那时候徐家湾村对面还没盖展览中心,还是农田。我奶和我爷他们怕下雨,就跟村上人一起到地里去收晒的麦子,我们这些小孩就在村子里玩捉迷藏。”

  屏幕晃动,徐义超从餐厅走到客厅,坐进沙发里,拿出一个苹果啃。

  “咔嗤!吧唧吧唧~说实话,我那时候被爷奶惯的,确实有点无法无天,不听管教,就是典型的熊孩子。因为好胜心强,就想着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结果我躲到了村上的‘福寿纸扎铺’里。”

  徐义超得意挑眉,耍帅甩头,“看见没,哥小时候就这么勇。其实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我鬼使神差走到那,看见铺子里没人,店里有一个刚糊好的大别墅,我就给钻进去了。”

  咔嗤~吧唧吧唧~

  “我坐在里面就听着外面到处找人,抓人,就是没找到纸扎铺这边来。我心想着我赢定了,到时候一定要让那群小孩都叫我一声大哥。”

  “然后那天可能是因为天气凉快,我在那纸糊的大别墅里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你们猜怎么着,卧——槽!”

  徐义超顿了下,故意卖关子,突然把脸贴近屏幕。

  “我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鬼脸杵在我面前,差点给我当场吓尿了,幸好哥从小就胆大,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小丫头蹲在旁边,跟我一般大,脸上戴着纸人一样的鬼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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