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娘子山食纪 第92章

作者:绿豆红汤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萌宠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黑狼、黑豹,不追了,回来。”邬常安喊一声。

  其他人纷纷吹口哨,想要把狗唤回来。

  “追风——追云——回来……”

  “大脑袋——”

  狗群热血上头了,野性完全?刺激出?来了,这会?儿哪还听指令,就是有犹豫的,转瞬又被嚎叫的同伴招走了。

  狼群被狗群追得狼狈逃命,中箭的头狼拖着受伤的后胯在雪地上淌出?一条血路,它仓惶逃窜,不防一支箭从高处射下来,这次它无力?再躲,惨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头狼一死,剩下的残兵败卒如一团散沙散开了,十几头狼一哄而散,狗群也分散开追了上去。

  树上藏的人?又补上几箭,等狼和狗都跑光了,他们从树上下来,拖着五头死狼下山。

  起风了,天?上聚集的阴云被风吹散,一轮圆月露了出?来,山里山外都亮堂许多。

  “腊月半了,再有半个月就过年?了。”陶椿透过门?缝看?圆月,“天?也快亮了。”

  “月亮出?来了?看?样子明天?不会?下雪了。”姜红玉说。

  “可能吧。”陶椿侧着耳朵细听,狼嚎和狗吠听不见了,她拉开门?,还真没声了。她走出?去,说:“大嫂,狼群好像被撵走了,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灶房看?看?火。”

  姜红玉也赶忙出?门?,她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屋里一股子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过来时没想太多,邬常顺说让她过来睡,她还真就打算过来躺床上睡觉,衣裳都没多穿。进门?之后,她一闻到熟悉的味道连床都没坐,在椅子上坐了一个多时辰,可冻死她了。

  姜红玉回屋赶忙脱下衣裳钻进被窝里,她琢磨着年?轻就是好,邬常顺杀了两天?的猪,回来倒头就睡,狗叫那会?儿还是她把他推醒的,可见睡多死。老三同样杀了两天?的猪,夜里回来了还有兴致伺候媳妇。

  她叹了一声,有点羡慕。

  “大嫂,锅里的羊肠炖熟了,你要不要吃一碗?”陶椿问。

  “不吃,我再睡一会?儿,你也赶紧回屋躺着。”姜红玉不想再起床,她缩在被窝里嘱咐:“你可千万别?出?门?乱走,小心逃跑的野狼再拐回来。”

  陶椿应一声,她关上灶房的门?,从门?后的布兜里抓一把干辣椒,她坐在灶前扒一撮带火星的灰出?来,把干辣椒一个个埋进去。

  灶里小火煨着,锅里的羊汤咕噜噜响,陶椿揭开锅盖先舀一碗羊汤小口小口地抿。一碗汤下肚小半碗,灰堆里火星灭了,她把辣椒扒出?来拍掉灰,碾碎装碗里。

  烤熟的辣椒香味浓厚辣味轻,用醋和盐拌一拌,再淋半勺滚烫的羊汤,简单的蘸料就做成?了。

  陶椿拿刀切两段羊肠,她嘶着气咬一口,再沾一沾辣椒水,跟着再咬一口,滋味丰富多了。

  羊肠没有油膘,嚼着挺有韧劲,咬断的时候能拽出?肉丝,一口二?口韧,三口四口弹,最后两口吃羊小肠,又是粉粉的口感。

  陶椿忘乎所以地吃掉两根羊肠,又切一节牛肠和一节猪肠沾蘸水吃,炉火小,牛肠和猪肠还没炖到火候,刀能切断,牙齿却嚼不烂,她把腮帮子嚼酸了才给咽下去。

  从灶房出?来,天?上的圆月暗淡许多,天?边泛起微微亮光,天?要亮了。

  陶椿瞥一眼敞着的房门?,估摸着屋里的味散了,她叹着气去关上门?。之后她也没睡了,换上长靴,她拿锹铲院子里的雪。

  另一边,邬常安他们在山里挖个坑把被狼咬死的五只狗埋了,下山的时候遇见杜氏一族的人?,得知狗追着狼群进山了,他们不免忧心。

  “狼死了多少头?”杜月问。

  “有二?十七头。”邬常安说,“你们去圈里看?猪牛羊了吗?它们没被狼咬死吧?”

  “没有,这群狼估计是才过来的,不了解情况,没找到那儿去。”杜月说,“我们白天?巡逻的时候没有发现狼脚印,这些天?也没听见狼嚎,应该就是今夜才从旁处过来。”

  “还好演武场上血腥味大,直接把狼引过来了,没让牲畜受损。”陈青云说,“就是可惜了死的狗。”

  人?群里一静。

  回到演武场,陵长已?经回屋歇着了,年?婶子身子康健,还顶得住,她让这些人?趁着狼尸还有热乎气把狼皮剥了,狼肉斩块儿,各家各户分一分。

  一共三十二?头狼,要狼皮的人?少分十斤肉,邬常顺想给小核桃做件狼皮袄,于是挑一张狼皮再分四十斤狼肉和一副狼内脏。

  忙完这些天?也亮了,年?婶子嘱咐说:“这两天?都在家躲一躲,没事别?出?门?,出?门?也不要单独一个人?,防着逃跑的狼再下山。今天?忙了一夜,我晓得大伙儿都累,但巡逻不能放松,这两天?负责巡逻的人?打起精神,别?让野狼下山偷袭我们的孩子。”

  其他人?应是。

  “散了,趁狗还没回来,你们回家歇歇。”年?婶子一挥手,她满脸疲惫地往回走。

  其他人?也扛着肉跟上,受伤的狗都在大棚里,他们要去认一认,要是有自家的狗,他们还得把狗扛去看?大夫。

  邬常安也去看?了,没有黑狼和黑豹,他往山上看?一眼,转身往回走,这一放松下来顿感饥饿。想到家里还煮着肠子,他又来了力?气,步子跟着迈大了。

  “还有劲啊?走这么快。”大堂哥有气无力?地说。

  “我饿了,回去吃饭。”邬常安脚步不停,“我家昨晚没断火,锅里煮了羊肠和猪肠,到家就能吃。大堂哥二?堂哥,你们跟我们一起回去吃两碗,我小婶这会?儿估计还没做饭。”

  大堂哥闻言毫不犹豫地应了,他又冷又饿又累,这会?儿急需要吃点热乎的东西,不然能冻病。

  堂兄弟四个快步往家赶,远远看?见邬家的灶房顶上在冒烟,脚步抡得越发快。

  陶椿清雪的时候看?见人?,看?他们一副饿狼附身的样子,她丢下铁锹转身进灶房,揭开锅盖捞出?羊肠子搁盆里切碎,一人?盛一碗,加上醋和辣椒,再淋上汤。

  门?推开了,屋里的热气席卷裹着寒气的四个人?,一冷一热,屋里的雾气更盛了。

  “活过来了。”邬常安大松一口气,“可累死我了。”

第92章 刀疤脸归家 和睦的一家

  陶椿看他们手上有血,忙拿盆舀一盆热水端下来,问:“没人?受伤吧?”

  “好像就一个人?受伤,被狼咬了一口。”邬常安不确定,他转头?问:“是吧?”

  “流血的不止一个人?,好几个人?为了救狗去砍狼,有被抓伤的,也有被狼牙划伤的。被狼咬的只有一个人?,伤势不重?,棉裤穿的厚。”二堂哥说,他胡乱搓搓手,再往身?上一抹,转手端个碗埋头?喝口汤,舌头?烫得发疼,嘴唇都没感?觉,整张脸都冻麻了。

  邬常安端着碗蹲在地上,他囫囵吞下半碗羊肠才尝到味儿,羊肠炖了一夜,滋味都炖出来了,一嚼一口汁水

  ,味道鲜得能吞下舌头?。

  “都回来了?我睡过头?了。”姜红玉推门进来,说:“外面堆的狼肉不少,昨夜杀的狼不少?”

  “三十二头?狼,大多?是狗咬死的。”邬常顺抽空说一句,“这锅羊肠炖得好吃,不臭不膻,香的很?,你也快点吃。”

  陶椿也端碗吃上了,她往灶前走,让出位置让姜红玉舀水。

  大堂哥吃完一碗开始盛第二碗,他看锅里羊肠不少,不担心?不够吃,他不再客气,挟两根搁案板上切满满一大碗,浇半勺汤蹲下去继续埋头?大吃。

  一锅炖了两挂羊肠,六个人?一顿就给吃完了,就连汤也喝光了。

  “还有猪肠,羊肠炖得有点耙了,猪肠炖得刚刚好。”陶椿揭开陶罐的盖子?,说:“大堂哥,二堂哥,碗递来,再吃点。”

  “不吃了,吃饱了。”大堂哥摆手。

  “我也吃撑了。”二堂哥说,“身?上发汗了,这会儿腿都是软的。”

  陶椿切四?根猪肠子?装盆里,她拿勺给几个人?分一分,说:“再吃点,猪肠肥,再给嘴巴抹抹油。”

  大堂哥咧开嘴,他递出碗,口不对心?地说:“少舀点,我都吃饱了。”

  一连声说吃饱了,四?根猪肠子?一块儿都没剩。

  陶椿再问他们吃没吃饱,两个堂哥又满嘴说饱了饱了,手连连摆动。她看他们没再盯着炉子?上的罐子?,碗筷也放下了,这下相信是真吃饱了。

  “常顺?老三?”邬二叔找来,“侄媳妇,你两个堂兄弟在不在你家?你小婶说扒雪烧水的时?候看见他俩过来,咋这会儿还没回去?”

  “在我家吃饭,二叔,你也进来吃点。”姜红玉说,“猪肠还剩一点,正好你来吃了,他们都吃饱了。”

  邬二叔看见两个儿子?从门里出来,他上下扫两眼,见他俩没有受伤,他这才说:“家里的饭也做好了,我回去吃。”

  陶椿出来,说:“二叔,进来吃点,免得我们还要热第二顿。”

  邬二叔撇着嘴摆手,“臭烘烘的,我不吃。”

  大堂哥扛起狼肉,说:“还真不臭,爹,你们以前炖肠子?是不是没洗干净?我今儿吃的羊肠也不苦。”

  “羊肠苦就是没洗干净。”陶椿笑,“用草灰里里外外多?洗几遍,肠子?里面的油脂都刮掉,洗干净了丢两坨姜,清炖就好吃。”

  二堂哥把狼内脏里的狼肠子?抽出来扔到另一堆肉上,说:“这玩意儿比猪肠味还大,我们不会做,留给你们吃。”

  “家里还有一挂羊肠一挂猪肠,我待会儿也给你们送来。”大堂哥说,“我爹做饭邋遢,他洗不干净,我娘也懒得动手洗这东西,往年炖肠子?,有狗就喂狗了,这两年没狗,一挂肠子?吃两三天,顿顿热剩汤,越煮越臭。”

  “我看你们挺喜欢吃,你们兄弟俩按我说的多?洗几遍,炖个一夜,不也挺好。”陶椿说。

  “两个堂哥负责巡山,他们回来就不做饭。”邬常安解释一句,“有二叔和小婶,他俩过得可轻松了。”

  大堂哥笑一下,“你们辛苦了,我们这就走了,你们吃饱了也歇一歇。”

  邬二叔已经走了,两个堂哥大步追上去,父子?三人?一前一后佝着头?说话。

  邬常安和邬常顺多?看几眼,等看不清了,兄弟二人?才收拾扔在地上的狼肉。

  狼肉腥膻,家里有猪肉有羊肉,邬常安就不想吃狼肉了,他也懒得收拾。丢开狼肉,他走到灶房门口问:“陶椿,狼肉埋雪堆里,以后没剩饭的时?候切了喂狗行不行?”怕她不答应,他还补充说:“狗要喂好点,它们吃得好才有力气,有力气才能在跟野兽厮杀的时?候占上风,能占上风才能保住命。”

  “行行行。”陶椿一连声答应,“我可算晓得你有多讨厌吃狼肉了。”

  邬常安一窘,随即又笑了,余光瞥到他大嫂神色微妙地盯着他,他立马敛起笑。

  姜红玉笑一声,这邬老三是栽他媳妇手上了,那又得意又高兴又不好意思的样子真真是惹人牙酸。

  “狼的肠子?别扔。”陶椿脚步飞快地出去,“有两副肠子?是吧?肠子?不喂狗,我得空了洗干净再炖一锅,我看你们都挺喜欢吃。”

  “嗯,喜欢吃,不腻又不柴,口感?好,也香。”邬常顺往路上走,他探着头?往邬二叔家的方向看,也不晓得他们会不会送猪肠和羊肠过来。

  姜红玉在灶房把锅碗洗了,她把桶里的雪水倒锅里,又舀两碗草灰倒进去煮,这样煮出来的水没有油。

  “弟妹,你是不是没睡觉?待会儿你回屋睡觉,晌午饭我来做。”姜红玉说,“你打算晌午吃啥?”

  “炖蹄花?不行,没泡豆子?,明天晌午炖蹄花,刚好我们四?个一人?吃一个猪蹄。”陶椿说,“今天晌午就用猪肉片炒酸笋煮两把粉条,这样火灶就不用了,嫂子?,你给我塞个番薯用火灰埋着,我醒来吃。”

  姜红玉点头?,“好。”

  陶椿见邬老三忙完了,她把后锅的热水都舀走,再砸两个皂角,拿去洗脸上手上的油。

  邬常安跟着进屋,一进门就嚷嚷:“门忘关?了?屋里这么冷?一点暖和气都没有。”

  “还说!”陶椿瞪他一眼,“你倒是拔腿走了,留我在家丢脸,大嫂昨儿后半夜在这儿坐了一两个时?辰。”

  邬常安立马明白了,他挠了挠脸,一扭身?坐椅子?上,他瞥她一眼,自个嘿嘿地乐了。

  陶椿扑上去捶他两拳,又嫌他身?上的骚臭,她离得远远,撸起袖子?去洗脸。

  “没事,小核桃翻年就四?岁了,大嫂哪能不懂,她又不会取笑我们。”邬常安翘着腿说。

  “昨晚叫你换床单你不换。”陶椿扭过脸瞪他,“大嫂坐椅子?上冻得发抖,我都不好意思叫她坐床上。”

  邬常安扭头?笑,笑过了又说:“这也是好事,经过这一次,大嫂不会再来我们屋里了。”

  陶椿心?想也是,她擦擦脸,转手把布巾子?扔给他。她站起来脱下棉裤,直接把腿从棉裤里拔出来,这样再把棉裤从长靴里抽出来就不费劲了。

  洗漱好,陶椿跟邬常安躺床上盖上被子?,夫妻俩嘀嘀咕咕说一会儿话,被窝里暖和了就闭眼睡觉。

  家里四?个人?睡了三个,姜红玉没事做,她把狼肠子?拿来洗,之前洗过羊肠猪肠和牛肠,肠子?里都有粪。但这次清洗狼肠子?,她发现狼肠子?里面是空的,看样子?这群狼至少两天没进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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