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三久久
崇义穿着白大褂,手插兜里:“你把他打死,我现在鉴定给你看。”
崇文:“……”
“好了好了,你俩别杠了。”
二队队长赵国庆对队员们怒其不争。
你们还真听犯人开始科普了?!
“他到目前为止,表现不像疯子,但这不是我们要关心的。”
“对精神病的鉴定有专业机构。”赵国庆只想赶紧结案,宣传科都快把他催疯了。
崇文则想,如果路正不是精神病,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但路正案子影响很大,还牵扯舆论,归市局负责,他也不好说什么,就静静围观。
对路正的审讯持已经续了将近十个小时,路正明明精神憔悴,但偏生阴阳怪气,一张口说话就能怼到人七窍生烟,想拿刀砍死他。
新老警员轮流上,也没从路正嘴里掏出点儿有用消息来。
12个小时将要过去,日头西沉,赵国庆呼了口气,推开审讯室大门。
路正明显很累了,耷拉着脑袋,肩膀塌下去,也不抬头,任由对面儿的警察打量自己。
“路正,不如我们来聊聊你闺女的案子?”
“我是刑警二队队长赵国庆。”赵国庆语气平稳,不悲不喜。
“意外失火案的卷宗我看过了,我询问过当年办案的三个同事,他们都说没有异常。你既然觉得录笑笑的死是意外,有人为因素,肯定有你的考虑。能不能跟我讲讲?真有疑点,我跟上头打申请报告,我帮你重新调查路笑笑的案子。”
“如何?”赵国庆开门见山,讲路正最关心的话题。
路正缓慢抬头,眼神冰冷。
赵国庆喝了口水,并不避让路正盯过来的视线:“但如果你没有证据,全是无端臆测,咱就趁早结束。”
“不要再搞幺蛾子。”
路正微微点头。
赵国庆心头刚松一口气,就听对面头发花白的中年人道:“我可以说。”
“但我要当那家伙的面儿说。”
赵国庆懵逼:“谁?”
“就是坏了我计划的那只猫。”
赵队长差点被水呛着:“猫??!!”
“它要是不来,你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一个字儿。”
“你说,我要是死在拘留所里,新闻会更大吧?”
路正喃喃自语:“我是撞死好呢,还是……”
“得得得,你别搁这威胁我,没用。”
赵国庆试图跟路正沟通,但不论他如何说失火案,路正都不搭。
最后直接往椅子里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赵国庆皱着眉头离开审讯室,崇文饶有兴致挑高眉口,吹了声口哨:“脾气还挺大。”
“让只猫进审讯,开什么玩笑!我看这家伙是真疯了。”
赵国庆难以解路正的脑回路。
崇文想起樊冬儿溜溜哒哒的模样,还有那双灵动的猫眼:“他不信任你。”那家伙明显是不觉得警察会愿意帮他翻案子。
也的确如此。
谁会吃力不讨好干一件没任何收益还可能被骂的事儿?
傻子会。比如,没事干的傻子猫?
“难道一只猫就比我值得信任?!”赵国庆觉得很离谱,他当刑警队长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种事。
“那猫不是跟他有仇吗?”找仇人猫帮忙?路正不会指望着猫帮你查案子吧。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崇文摊手:“谁知道呢?”
“现在怎么办?”
“去把那猫叫来?”
赵国庆冷笑,让猫跟犯人谈?
简直是在嘲讽他的职业素养和道德底线。
崇义斜了眼看好戏的弟弟:“那猫真这么聪明?”
他弟弟只对案子感兴趣,活到三十五岁,从来没有多余的爱心去关爱小动物。
连女朋友都没案子重要,头一回见他这么开心嘚瑟。
“等它来市局你就知道了。”
“赵队长不会允许的。”
“那我们走着瞧。”崇文吹着口哨,盘算时间,等着下次来瞧热闹。
整个市局都顶着压力,就等结案呢。
路正是个嘴硬的奇葩,这次没审出来,下次还得继续审。
樊冬儿不知道路正还惦记她这只路过的见义勇为猫。
这会儿,猫儿钻进猫猫床,打开小电灯,爪爪勾住蜡笔在本本上算。
“喵呜。”
特警队也太抠了吧?奖金才八百块?
市局那边儿或许还能再薅一点。
樊冬儿扒拉着自己可怜巴巴的小金库。
可算来算去,就那么几个大子,
“喵呜!”猫猫好穷!
早知道不请你们吃鱼鱼了,猫猫摆摊卖鱼鱼,也能收入好多呢!
穷猫猫摊平在小床上,猫眼无神,开始伤心:“猫猫木得小钱钱。”
想当一只能赚钱养活自己的猫猫,好难哦。
“猫儿!”
薛清泽趴在地上,侧着脑袋往床底下瞅:“你干嘛呢?”
“怎么又跑到床底下来?”
薛清泽强行给猫猫小床拖出来,眼角抽搐瞅这家伙床上便利贴本还有迷你小彩灯。
整得还挺全乎!
他掀开猫猫肥肚皮:“又偷吃东西了?”
樊冬儿超生气地爪爪拍他:“不准抢猫猫小本子。”
“不准偷看喵!”
黑猫重重抱住小账册,薛清泽拎起她,“走,带你去看样好东西。”
“喵……呜?”
樊冬儿抬头,才发现薛清泽换了便装。
简单卫衣牛仔裤,显出了青年极好的身材比例,
宽肩窄腰大长腿,相当男模了。
赵华走到门边,他也换了身便装,眉眼弯弯:“我送去打磨的琥珀石好了,老章说,有个大惊喜给我们。”
“好啦?”是不是做得超级漂亮?!
樊冬儿迫不及待想去看,赶紧跳到赵华肩膀上,爪爪拍专属猫车催促起来:“喵喵喵!”
她上次将琥珀原石送给赵华和薛清泽。
琥珀颜色也算通透,但猫儿只是用砂纸简单磨掉了瑕疵皮。
整个琥珀模样原始,不好做手串挂件,赵华就联系了人,送过去请他帮忙打磨。
章金郎是个老手艺人,专做翡翠玉石,在广市玉石圈子里相当有名。
赵华在市中心七拐八绕,一路寻到东海公园。
临着东海湖的苏门街,章金郎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小赵!”
章金郎五十多岁,金丝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身形瘦削挺拔。
他穿着简单的中山装,气质文雅。
“章叔,好久不见。”
赵华熟稔地上去寒暄打招呼,樊冬儿蹦跶到薛青泽边上,揣着农民揣,嘀嘀咕咕:“小赵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三教九流他都知道。
而且,不管是谁见到他,对方都是一副我们多年未见。见到你我好高兴,很激动!
“来来来,快进来说。”
章金郎工作室很大,各种器具挂了满墙。
“章叔,这次麻烦你了。”
“诶呦,才不是麻烦!”章金郎:“你是信任我啊!”
“我得感谢你,给我这次开虫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