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三久久
甚至将自己整只塞进了大雪鸮厚实软和的翅膀底下。
“喵呜……”暖烘烘的感觉覆盖全身,发冷的猫猫好像进了被窝,舒服地眯起了猫眼。
暖和,好暖和!
雄雪鸮张开尖锐鸟喙,危险盯向不识好歹的粘鸟猫。
樊冬儿依旧闭眼,猫猫爪爪在人家厚实的大棉袄上乱蹭,蹭得毛毛都炸开了。
富婆猫:“本猫加钱。”
雄雪鸮危险的眼神变成了满意,往回收了收大翅膀,温柔把小猫猫搂进自己翅膀里。
樊冬儿被冻僵的爪爪慢慢回暖,不断发抖的身形逐渐缓和下来。
刚才在冰天雪地里乱蹭,瞧着欢脱,实际上都是强撑着。
四只爪爪早就被冻得僵硬,都快不能动弹了。
薛清泽他们其实也等得心焦,母狼快吃撑不住了。
但他们相信樊冬儿,这猫果然准时带回了药。
简单看过了药物说明,薛清泽松了口气,这药对症。
母狼已经半昏迷过去,后腿不停渗血,伤势很重。
薛清泽用了药,勉强止住了血。
又给母狼缝合好后腿伤口,几只小崽子已经被取出来,窝在母狼肚腹间乱拱。
母狼彻底昏死了过去,没什么动静。
灰狼趴窝在洞口外,樊冬儿他们回来后,外头又下起了小雪。
大灰狼脑袋顶和身上都铺了一层薄薄的雪,狼王一动不动盯着母狼,鼻孔不断呼出白气,眼神着急。
看见小崽子都出来,狼王眼睛亮了起来,又去盯着没什么声息的母狼。
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母狼跟平时一样好起来。
狼目里的光芒黯淡下去,耳朵也蔫哒哒垂下去,失望地像只落魄大狗。
一般情况下,狼王都是一夫一妻制,狼群大部分成员是他们的后代。
狼后不仅是狼王的伴侣,也是狼群另一位支配者。
一旦失去母狼,灰狼的地位会受到威胁,这个狼群也遭受到强烈打击,承受风险的能力变弱。
薛清泽和赵华忙到了大半夜,樊冬儿都快等睡着了,跟大雪鸮脑袋顶脑袋晃悠。
薛清泽手机灯光始终照着,摇摇晃晃的,直到低电量关机。
洞外风雪飘摇,月影光芒垂落,两人硬是在这山洞里憋出了一头汗。
“好了。”
处完所有外伤,又检查过母狼的状况后,薛清泽舒了口气,双腿已经蹲得麻木,有些踉跄地靠山洞坐下。
赵华给母狼抹好伤药,慢慢扶着墙伸展开双腿。
不知何时离去的灰狼带着一身雪回来了。
它尖利牙齿间带着血,慢吞吞踏进山洞,甩下两只雪兔。
“嗷呜。”
狼王本来将两只雪兔都丢在了母狼嘴边,可又踟蹰着转过脑袋。
薛清泽赵华都双腿麻木,肌肉酸痛,呼吸声很重。
狼王犹豫着,低头咬起一只比较小的雪兔。丢到了薛清泽跟前。
大家伙嘴巴推搡着雪兔,一直推到薛清泽腿边:“呜——”
给你。
“下、下次给你吃大的。”
外头冰天雪地,万物都寂灭。
灰狼顶着风雪转悠大半夜,也没寻到好猎物,只勉强咬了两只雪兔回来。
它这会儿还饿着呢。
昏迷的母狼闻到血腥气,睁开眼,它张嘴,努力想咬向兔子,用力咬了两口,可实在没啥力气,又闭上了眼。
狼王着急地用脑袋推着母狼,母狼依旧没动静。
“它受伤很重,必须长时间休息疗养。”
薛清泽撩了下眼,在狼窝里被群狼包围给母狼治伤。
赵华两人一直紧绷着精神,有些疲劳。但这种精神紧绷的日子他们也都过过,很快就缓了过来。
他们生起了一小团篝火,狼王确定母狼暂时无事,小崽子也都生出来以后,对两脚兽的警惕心大减。
虽然很害怕火光,还是任由薛清泽他们将母狼挪到了篝火旁。
两个人慢悠悠烤着雪兔肉,灰狼狼王偶尔拨拉几下母狼,确定母狼还睡着,就继续趴着大眼睛盯它看。
然后没一会又忍不住去扒拉母狼,周而复始。
雪鸮蹦跶在角落里,贼嫌弃那边过高的温度。
可恶的两脚兽啊,总是会借用其他东西。
富婆猫也去烤火了,雪鸮心在滴血,感觉自己痛失一个亿!
黑猫跟小人似的窝在赵华脚边,不太开心地爪爪撑下巴:“喵呜。”
雌雪鸮还在管护站那边呢,巡护员该不会真把那倒霉蛋给扣住了吧?
猫猫好悲伤,猫猫有点烦,居然还得去赎回鸟质。
这张猫脸呦,丢脸要丢到东三省了。
薛清泽和赵华吃了点东西,彻底恢复体力。
外头白雪纷纷扬扬往下落,赵华瞅着狼王那可怜巴巴盯着母狼的样,又检查了下母狼的状况。
母狼刚刚清醒过来,体力恢复了一些,几乎吃掉了大半只雪兔。
“这只母狼受伤很重,自己都需要精心养护,几只小狼估计喝不到什么奶水。”
赵华慢悠悠撕开雪兔肉,时不时给旁边的狼王递一两块。
狼王趴在他们对面,最开始相当高傲偏脑袋,表示这是给你们吃的,我不吃!
可雪兔在大火上越烤越香,油脂滴溅到篝火里发出噼啪声。
狼王明明扭着脑袋,眼神却跟着雪兔转,还流出了口水,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
嘴上不想要,身体很诚实。
樊冬儿嫌弃死了,好几次喵喵叫着要求它注意形象:“不准把你口水滴到火里!”
你那哈喇子都快成瀑布了!
狼王馋了好久,等赵华再次伸手递肉,这家伙完全不矜持了,嗷呜地迫不及待一口咬过去。
将整个兔腿连带骨头吞噬进肚子,咔嚓嚓,啃地那叫一个香。
大家伙爪爪扒拉着骨头啃,吮吸骨髓的样子更像馋嘴大狗了。
“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得寻其他人来照顾母狼。”赵华叹气,摸了摸母狼。
母狼没躲开,继续低头舔小崽崽们。
“喵呜?”樊冬儿转头看母狼。
樊冬儿是没看出母狼受了多重的伤,这家伙表现得很正常,好似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薛清泽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它站不起来了。”
野生动物失力到站不起来,没有休养的机会,就是要死了。
嗅着空气里漂浮着的血腥气,樊冬儿瞪大眼,没想到这么严重,担忧地爪爪拍赵华大腿:“找巡护员来照顾他们?”
“就怕他们拒绝。”
管护站设立的本质是维护生态平衡,他们会主动救助濒危的受伤动物们,其他动物就未必了。
特别是……狼。
“不过也未必,现在是冬季,天寒地冻没有东西吃,管护站可能会帮忙。”
“这事儿得看你了。”
赵华揪了揪猫猫支楞起来的软耳朵,薛清泽亲手把将剩下的雪兔丢给垂涎欲滴的狼王。
青年眉眼微微挑起,从后头拖住猫猫,搂到自己怀里。
薛清泽顺手捏了捏软软的猫肚皮:“反正,你有法子。”
猫:“?”
薛清泽和赵华当了甩手掌柜,完全不担心受伤母狼接下来的照顾问题。
他们在洞口深处支了个帐篷,开始睡觉。
樊冬儿:“……喵!”
你们变了,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怎么可以把什么事都甩给猫猫呢?
可恶!
小心眼儿的猫猫趁着铲屎官睡着,把冰凉凉脏兮兮的小胖爪压到他们身上,踩了七八下,猫猫才窝到了帐篷边上。
可怜猫猫还得守着这两个家伙,万一有什么突发意外,她得把动物拦住。
猫把自己团起来,睡成胖叔叔。
还在咕噜噜转眼睛的雪鸮:“啾?”
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