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而这个空档正好给了姜向北从人群中钻进去,顺利在其中抓住了姜爱国的胳膊。
“爷,出大事了!”
“……”
“怎么了?”姜爱国急问。
“有人想往咱们院里的水井倒粪水。”姜向大喊大叫,瞬间把周边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姜向北继续喊:“就是冯强盛,他打算先在咱们院里倒完粪水就去嚯嚯胡同里的大水井。”
“什么!”有人没听清楚。
“冯强盛!冯钢大儿子,他为啥要给水井倒入粪水?”旁人解释,顺便疑惑地问。
“向北你可别乱说,冯强盛跟咱们无冤无仇,为啥要害大家。”
“是娃娃们吵架了吧。”
在这个民风还相对比较淳朴的年代,除非是闹到不死不休,否则没人会拿水井报复。
大部分人都不相信,嘻嘻哈哈议论上两句就继续被电影内容所吸引。
不过这之中总有人半信半疑,更有人坚信不疑。
首先牵连到的二号院众人神色都很严肃,他们能猜出冯强盛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次是从其他渠道听说冯强盛和王雨那事的知情者。
“回家。”姜爱国站起就走:“文兰提板凳回来。”
一伙人风风火火地往家赶,为了抄近路,裴玄带领着大家钻过不少小路。
不仅大大加快了回家速度,穿出小巷时正好看到冯强盛端着痰盂进院子的背影。
“你们敢倒试试,公安来了把你们全部都抓去劳改。”
“两个死丫头片子,敢威胁老娘,今天我就替你未来婆婆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姜向北和裴玄听到曹彩凤的声音,立刻带头冲进院里。
下一秒,吴婆子端着水盆用力一泼,肥皂水连带着几件衣服飞出,全部洒在了水井边上。
夏彩霞和曹彩凤都被淋了满头满脸,脚下不停打滑。
不知道姜向他们进来前两边人吵了多久,但看吴婆子已经气得失去理智,把盆重重一丢就扑了上去。
三人摇摇晃晃地扭打在一起。
就在这时,吴婆子挣脱开夏彩霞,双手用力推了曹彩凤一把。
彩霞凤往后滑倒,吴婆子也往前哧溜着扑了过去。
两人前面不远处就是水井,平时没打水时盖了个木板子。
可刚才吴婆子洗衣服掀了开来,几口就在两人身侧。
姜向北大叫“小心”身体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抓住了曹彩凤。
“奶。”
冯强盛的动作没慢多少,丢掉痰盂扑过去抓住吴婆子脚踝,顺道把旁吓傻的夏彩霞撞倒在地。
一时间,好多声音同时响起。
曹彩凤整个人倒吊在井里,姜向北扑在井边抓着她脚踝,双腿不停蹬着湿滑地面,眼看也要跟着滑进去。
裴玄飞扑过来,抱住姜向北的腰。
吴婆子被冯强盛这么拽了下,直接扑倒在地面,牙齿重重磕在了水井边上——鲜血横流。
而被抛出去的痰盂掉落到夏家门口,臭味瞬间四散开来。
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院里的这口水井直径就五六十公分,而且上宽下窄,要是娃娃们真摔了进去,想拉起来那得受不少罪。
好在院里这会儿人多,大人们很快就把姜向北和曹彩凤拉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大人们集体骂人时间。
“你没事吧?”
“没事。”曹彩凤嘿嘿笑了两声,揉着有些充血的脸小声道:“我刚才偷摸着掐了吴婆子好几下,她都快气死了。”
“……”
吴婆子失去理智的原因好像找到了。
曹彩凤没事,姜向北胳膊肘和肚子火辣辣的疼,应该是刚才在粗糙的井边磨出了血印子。
“向北,这是什么?”
听见两个伙伴没事,夏彩霞憋在眼眶里的眼泪瞬间收了回去,跪坐到姜向北面前时忽然看到腿边有个纸包。
“裴玄的东西,你问他。”姜向北掀开衣摆,想看看肚子上的伤势。
“向北。”衣摆忽然被只手按了下去,耳边传来姜向南低低的声音:“钱,哭!”
简简单单两个字。
两秒钟后,向北躺下,伸手拽了把曹彩凤,立即放声嚎啕大哭。
“爷,我肚子好痛,骨头好像断了!”
一边哭一边捂着肚子,还不忘跟夏彩霞眨了眨眼。
“向北,你的手流血了,怎么办!”
不愧是多年玩伴,一个眼神夏彩霞就立刻明白过来,捧着姜向北手又哭又叫。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虽然说哭声有点假,可姜向北受伤是真,姜爱国瞳孔猛然紧缩,眼底蛰伏着的野兽仿佛随时都要破笼而出。
姜爱国真正发火是什么样的——
不是怒火中烧直接动手,也不是大吵大闹口不择言。
他说完这句话后,步子往门口方向移了两步,肃杀之气覆盖全身。
他就站在那……就看谁今天能走出这个门口。
“向北,你哪疼?”
姜爱国能听出姜向北哭声故意,姜半却被担心冲昏了头,火急火燎地往井边跑来。
而后……被肥皂水滑得哐当一声,也加入了躺地的行列。
“爸,你没事吧?”
这回,轮到姜向北反过来关心老爸。
姜半摔得龇牙咧嘴,手按在腰上,看样子摔得不轻。
“腰,腰扭了!”
不少人眼神都看向了那一地散发着恶臭的污秽。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冯强盛走进院子,红色痰盂的花纹在月光下多么刺眼。
这一地的肥皂水加上恶臭,无不印证了方才姜向北说的话。
“看着人,别让他跑了!”
“这小子想害我们整个胡同的人,今天不能就这么算了。”
冯强盛混乱地左看右看,不懂那些人怎么都怒气冲冲地看过来,加上姜爱国像座山站在面前,害怕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奶奶吴婆子身后缩。
吴婆子想说,想吵,奈何满嘴鲜血门牙蹦飞,一张嘴除了突突往外冒血外,半个字都听不清楚。
在那呜呜了几句后,往家门口使劲叫唤了声。
“沈琴。”
这两个字倒是清清楚楚。
沈琴一直站窗里看着,进来的人一多吓得根本别不敢动弹,听到吴婆子叫唤,下意识竟然是往墙壁后缩了下。
而后……姜向北看到了冯钢。
这个冯家每回遇上什么事都美美隐身的男人终于出现,不过……人脸还没看清就又躲到了一边。
“呸!”吴婆子用力吐出口血,吼道:“沈琴,再不出来你儿子就要被抓去劳改了。”
“一家子男人都是孬种。”裴玄也瞧见了冯钢,忍不住鄙视道:“我现在总算晓得冯强盛像谁了。”
姜向北不由点头认同。
“遇事让就家里女人上,是挺没种。”
突兀的咂舌声在耳边响起,姜向北回头去看,姜半躺在地上脑袋翘着,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好吧……姜向北晓得自己像谁了!
“爷,我肚子好痛。”
收回看热闹的头,往井边一歪,又开始叫唤起来。
司文兰扶着平子爷爷走进院子时,最先听到的就是父女俩此起彼伏的呼痛声。
干瘪得没有音调起伏的叫唤声。
再然后,就是躺了半个天井的大大小小。
沈琴和吴婆子跟邻居们争辩吵架,那几个躺着的好像还在看热闹。
“向北这孩子跟姜半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平子爷爷低声哑笑。
几步路间,又瞧见裴玄捡起纸包打开,塞了颗红彤彤的果子进姜向北嘴里。
“我也要吃。”夏彩霞马上叫。
司文兰听见身边刘春芳低声笑骂:“我家彩霞上辈子一定是个好吃鬼。”
夏彩霞悄悄挪动身体,嘴都差点凑到裴玄手边,张大了嘴不停催促:“快点!我手脏。”
“要吃不会自己买啊!”裴玄气呼呼地拿起颗塞进夏彩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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