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齐桃花不管事,但……管钱。
曹彩英命运悲惨,但巴不得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过苦日子。
听曹彩凤想拿钱去做什么面包生意,先是话里有刺地担心出门就被公安抓住,接着又是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有伤风化等。
外人听来都会生气的每一句话针对的竟然是亲妹妹。
可曹彩凤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一分钱没要到后转身又去求胡奶奶。
胡奶奶很支持三孙女做买卖,当即就把前段时间卖草墩子才赚的几块钱都拿了出来。
“前几天你姐不是还看不起咱们折腾吗!这才几天就变卦了。”夏彩霞问。
“就昨天晚上,向北不是让我拿几个面包回家吗……”
裴玄带回去的面包让一家人其乐融融,并且换来了三十块。
可曹彩凤带回去的面包只闹了个不愉快。
起因不过是胡奶奶夸奖几声曹彩凤,说面包生意能长久,以后说不定赚的钱比曹建设还要多。
曹建设听完也跟着勉励了几句三姑娘。
就是这几句勉励,让曹彩英又是眼泪汪汪,非要跟着一起,说是要赚钱孝敬父母。
又哭又撒娇地要曹彩凤去跟姜向北说。
“要不是我奶,今天早上跟你们去的人估计就是我姐了!”曹彩凤叹。
曹彩英什么德行,曹家人最清楚,但拿她没办法。
哭哭啼啼后就是胡搅蛮缠,小到一颗野果子大到新衣裳款式,只要是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才会善罢甘休。
不过……这些招数在胡奶奶那起不了一点作用。
胡奶奶反手就把筷子当成武器给了曹彩英嘴几下,拍得大颗大颗的眼泪真疼得掉落下来。
曹彩凤这得以顺利来跟姜向北他们汇合。
“你是担心一会儿回去曹彩英又要兴风作浪?”姜向北问,曹彩凤点头:“她肯定要搜我衣兜,钱还是放你这吧。”
曹彩凤会这么猜,是因为肯定二姐会这么做。
“……”
一阵沉默后,姜向南开始分钱。
每人先退还成本钱一元四毛,总利润十八元。
姜向北先分三分之一共计五元九毛四,剩下的钱再除五,就等于今天每个人所分得的钱。
……每人两元四毛。
夏彩霞“啊”了声,语调往上扬起,明显是怎么才这么点的意思。
“两块四不少了!”裴玄乐呵道:“一个月咱们卖十五回,那咱们每个人至少能赚三四十,要是卖出去更多,咱们还能赚更多。”
两元四毛出来时,猛地还觉着少,可让裴玄这么算了算,大家眼睛都是一亮。
这就是思维模式转变带来的激励。
裴玄很懂得激励人,三两句就让两个彩又重新振作起来。
“向北,我把钱全放你那,我不信我二姐敢来找你要钱!”
曹彩凤把衣兜里的钱全摸出来放到桌上,不仅让姜向北帮忙收着利润,连胡奶奶给的本钱也一并拿了出来。
“要是你姐问,你就说半个月才能回本,她肯定没心思来烦你了。”姜向北眨眼睛,又给了曹彩凤五毛。
投进去三块钱,一天赚五毛,六趟才能回本。
这么算下来,忙活一个月下来可不就是小打小闹,开学前能买件的确良都够呛。
曹彩凤笑着连连点头。
赚的钱宁愿放在朋友身边都不敢拿回家去,曹彩凤想想觉得挺可笑。
不过又一想好歹还有几个朋友能托付,又觉得这日子还挺有盼头。
“那接下来咱们分配下明天要忙活的事……”
麻烦事解决,姜向南作为一伙人中的大哥,又拿出本子开始计算明天需要做的事。
第二天可不是在家休息……
***
海棠路,因整条路都种了海棠树而得名。
路两边全是三层楼高的红砖楼,是刚搬迁到此的市政家属院。
贺兰姐弟的家就在这其中一栋二楼。
屋子三室一厅,客厅雪白的墙壁上挂满照片,其中好些都是在国外任职期间所照。
与朴素的墙面不同,屋里家具清一水白色,冰箱洗衣机应有尽有。
随处可见异域风情的装饰画,就连沙发布都绣了花。
“姐,你说海棠果能不能做这种酸酸甜甜的面包馅?”
姐弟俩走进客厅,透过客厅玻璃窗看到窗外海棠树上点缀着的点点鲜红,贺山不由又舔了舔嘴唇。
这个颜色老让人联想到刚才连吃几个的灯笼果面包。
“这我哪知道,问妈。”贺兰不想回答,换了鞋第一件事就是把鞋拿进厕所刷干净。
“你们姐弟叽叽喳喳说什么呢!”
动静吵醒了正在屋里睡回笼觉的蒋丽,睡眼惺忪地端着杯子来到客厅。
女人穿着紫色丝绸睡裙,卷发披散在肩头,无论走到哪都是非常时髦的打扮。
“妈,快来看!”贺山抢在姐姐前邀功,忙不迭把篮子端到蒋丽面前:“我们买到正宗的面包了。”
“面包?”蒋丽只是随意地看了看,随即收回眼神淡淡道:“看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好不好吃另说。”
“保证好吃。”贺山连忙保证。
贺兰高声补充:“十块钱呢!不好吃我们能买?”
嘎吱——
开门声几乎跟贺兰说话的声音同时响起,人还没走进来,贺铭仁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先一步传入了几人耳朵。
“十块钱!”
“……”
“你们知不知道十块钱究竟意味着什么?”
钥匙被重重砸到饭桌上,心口憋闷多时的郁气仿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别人家用十块钱养活一大家子人,你们倒好,用十块钱买了几个面包!”
“这么糟蹋下去,我一个月工资也不够你们吃喝拉撒。”
“我看你以后结了婚是不是还要这么过日子,还有你……”
贺铭仁气得脖颈青筋暴起,训完贺兰又一转方向手指头差点戳到贺山脸上。
“你在单位受气回家拿孩子撒什么气。”
两个孩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蒋丽却不怵丈夫,冷着脸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磕。
贺铭仁烦闷地叹气。
“……”
“究竟出什么事了?”
望着平日里文质彬彬的丈夫一脸颓丧地跌坐到沙发上,蒋丽心里咯噔一声,晓得肯定出了大事。
“我……完了!”
胸口剧烈起伏,仰起脑袋以我字为开头,最后完了两个字却像是缺了口气。
贺铭仁使劲往沙发后背靠去,捂住额头的手用力得已经发白,整个身体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你完了是什么意思!”蒋丽惊慌起来,连忙跑到丈夫身边追问。
“省政府下发的红头文件刚到市改委会就出现了泄露,现在传得满大街都是,如此重大失误……”
国家关于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重要决定文件内容出现了一部分泄露,使得将要开放的项目提前出现投机取巧行为。
出了问题肯定就有处罚。
不管是不是改委会这个环节出了问题,反正挨罚的肯定是改委会。
时任改委会办公室副主任的贺铭仁当然也在其中。
当初贺铭仁国外任职期满回到国内,之所以选择改委会就是因为简主任的背景。
在国外七八年,他错过了积累人脉资源的最佳时间。
可没想到,这竟然是断送了从政道路的最失败选择。
背景强硬的一把手不会出事,那他这个二把手呢……
虽然处罚决定还没下来,可贺铭仁相当清楚无论如何都难这逃一劫了。
“什么!”
蒋丽双腿一软,平静表情轰然碎成了渣,趔趄着跌坐到沙发之上。
“完了……完了……”
“你该庆幸只是泄露了一部分,要是机密文件也泄露,我今天根本不可能好好坐在这冲你们发火……”
贺铭仁重重叹息,只能从中找出些宽慰自己的话。
父母仿佛天塌了一样的绝望表情却没能感染到贺兰一二。
她拿着刷子冲出厕所,问得第一句话竟然是:“那我和简利君还怎么办婚礼?”
嘭——
刚才安慰自己的话简直就像是个笑话,贺铭仁抬脚使劲踹向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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