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小贝
在看到小妻子痛苦蜷缩的睡姿时,原赫之心中的悔意达到了巅峰。
他再次质问自己,怎么就为了几十万,拖着不给她治病。
姜梨晚上睡得不好,一直在做噩梦,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在黑暗里看到了原赫之。
柔软湿热的唇瓣在他下巴亲了一口,像是幼崽用嘴巴感受世界,又无意识地哼唧了两声,往他怀里钻。
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寻找一个舒服的角度,把委屈巴巴的自己哄好后,再次沉睡。
原赫之睁开假寐的眼睛,把姜梨往怀里搂了搂,被子也分给她更多。
姜家似乎是照着他的喜好在培养姜梨。
这么费心思,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小妖精。”
姜梨半夜醒过来一次,看到原赫之睡在身边吓了一跳。
他日理万机,又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姜梨没敢想他会留下来陪夜。
真是一个合格且素养过硬的丈夫。
姜梨再次用原赫之贬低了叶聿琛一顿,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身边没有了原赫之,只有微微凹陷的床单以及余温。
她以为原赫之上班去了。
病房门口闹哄哄的,突然原三敲门走了进来。
原三:“少夫人,您的姐姐来探病,你要见她吗?”
姜梨头顶问号,“我昨晚住院,她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原三眼底寒冷:“内贼报信的话,消息几分钟就传出去了。”
内贼是谁姜梨不清楚,大概是跟原赫之不对付的人吧,比如原夫人。
姜梨:“来都来了,让她进来吧。”
原三刚打开病房门,踩着高跟鞋的姜颂儿气势汹汹冲进来,指着姜梨的鼻子骂。
“你在我面前抖什么威风,敢利用原家的权势把我拦在外面,真是可笑!姜梨你别忘了,你的尊贵和体面,是我让给你的!”
如果是上辈子敏感又拧巴的姜梨,绝对会生闷气,气出一枚乳腺结节。
姜梨靠着床头,漂亮苍白的小脸淡淡然:“要换吗?”
怒不可遏的姜颂儿愣了一下,被拦在病房外,她心头有一瞬间的懊悔。
爱情和权势究竟哪个重要,她一时间权衡不出来。
姜梨:“你说,这桩婚事是你让给我的。请问,当初我有选择的机会吗?”
姜颂儿硬憋出一句话,“怎么,嫁给原赫之你还委屈上了,别得寸进尺!”
她话里挖了坑,姜梨不想陷入自证陷阱,转移话题道:“叶聿琛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他的事你急什么,你都变得不像你了。”
“挑拨离间有意思吗?”姜颂儿傲气地抬下巴,“叶哥哥知道求人有多难,他还特意叮嘱,不要我求你。”
姜梨:“正好,我也帮不上忙。”
姜颂儿放狠话,“今天你不帮叶哥哥,改天你也别求我们!”
上辈子姜梨小心谨慎,没有过错,求他们救自己,谁理她了吗?
“送客。”
原三用高挑魁梧的身体,把姜颂儿怼出了病房。
房门关上,彻底清净。
姜梨松了口气,余光瞥见了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原赫之,她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他怎么还在病房里,他听到了多少?
救命!她刚才没有说错话吧。
第40章 请大夫给她调养身体
原赫之淡漠的目光移开,束进黑色西裤的白衬衫,包裹着男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他站在盥洗池前,打了泡沫搓手。
脑袋往前会撞上镜子,胳膊幅度大一点会碰到左右墙壁,男人的体型精壮,显得空间很局促。
姜梨重生后发誓,不再心疼男人。
但她会内疚。
原赫之没必要留下来,但他还是屈尊降贵,留在这里伺候她。
她跟姜颂儿争执,还误伤了他。
不应该说那句‘要换吗’,他一定听到了。
姜梨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磨蹭着走到原赫之身边,身躯挺拔的男人不着痕迹躲开,不让她靠自己。
他拾起桌面上的手表,戴好。
从容不迫的态度,就是最好的漠视。
原赫之坐在沙发上,整理电脑和资料,放进公文包里。
姜梨急得团团转,目送他离开病房时,眼尾缀着楚楚可怜的泪珠。
不知道,还以为是原赫之欺负她了。
姜梨瘫在床上发呆。
她不应该把原赫之的喜怒哀乐挂在心上,但两人同吃同睡,她怎么可能不受原赫之的影响。
早知道就坐在他的大腿上撒娇,原赫之很吃这招,她还没有失败过。
原赫之坐在沙发上,花费几分钟整理几张纸,是不是等着她投怀送抱?
姜梨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养精蓄锐吧,等原赫之晚上回来,看她嗲不死他。
但他晚上还会陪夜吗?
午饭潦草吃过,姜梨一觉睡到了天黑。
听到响动的门声,她立马坐直身子,脆甜的声音喊道:“老公,我好想你呀!”
“我的梦里都是你,梦里我活了几辈子,每一次都是地狱开局,但我每次都能在结局遇见你。”
“你站在故事的结尾拥抱我,抚平我心中所有的伤痕,你强大、温柔又豁达,是唯一能带我走出噩梦的神仙老公。对了,你还生气吗?”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病房内的灯亮起,瘦巴巴的老头站在门口,笑眯眯望着姜梨。
“虽然我姓龚,龚戍,但你可不能喊我老龚占便宜。”
这人是谁?
姜梨看到了龚戍身后的原赫之,踩着拖鞋,腆着脸,走过去抱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肢。
原赫之扯了一下她的手腕,没扯开,低沉的声音呵斥:“有客人在,像什么样子,站好。”
姜梨仰着乖软的脸蛋,小声啜泣:“你还在生气,我要是松手,这辈子就抱不着你了。”
两人站在门口搂搂抱抱,保镖和医护来来去去看热闹。
原三和原四笑,如果大少爷真的生气了,少夫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原赫之:“我们的事等会儿再说,先让龚大夫给你诊脉。”
姜梨:“诊脉?”
原赫之在关心她,那他应该不生气了吧。
“龚大夫,您请。”
龚戍搭上姜梨的手腕,闭着眼睛思量了几分钟,然后收回手。
“原老板,你夫人身子很虚,月经不准都是小问题,如果不好好调养,怕是会影响寿数。”
姜梨眼皮跳了一下,“真的假的?”
龚戍:“不相信我的人,病的病,死的死。”
姜梨语噎。
这老中医说话好刺人。
原赫之眼珠漆黑凝重,“龚大夫,我相信你能治好她。”
龚戍医术高明,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钱。
“我当然可以治好她,需要两个药方才能调理好她的身子,每个药方买断价一百万。”
姜梨话到了嘴边,你不如抢银行!
原赫之清醒理智,洞察力非同一般,这辈子都没做过亏本的买卖吧,一定不会被老中医诈取钱财!
原赫之:“我现在就给银行打电话,转你银行账户两百万,但你要在香江待半年,看见效果了我才能放你走。”
姜梨:?
龚戍思量着:“香江的消费太高了,你给我报销吗?”
原赫之:“没问题。”
龚戍开始写药方,那手字跟鬼画符一样,不堪入目。
姜梨看得眼睛疼,“要不你说,我写?”
龚戍扔掉毛笔,“嫌弃我的字?行,你写,我看你能不能写出一朵花来。”
他噼里啪啦报药名和剂量,低头一看,古雅灵动的小楷跃然纸上,欣赏性完全不输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