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兰花炒蛋
天啊,陆薇听到了什么,娴妃主动说让她去寿康宫奉承太后……
她不客气地问:“娴妃娘娘何以转变如此之大?”
娴妃抿了一口茶水,“你在热河陪伴太后时,太后很高兴,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陆薇觉得她没有说实话,但追问也没用,因此只道:“太后也是这个意思吗?”
娴妃轻笑一声,“你明日去给太后请安不就知道了。”
她与陆薇实在没什么可聊的,将来意说明后,就告辞而去。
今日天气不错,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娴妃便没坐轿子,扶着侍女的手慢慢走在长街上,权当散步。
侍女桂香很好奇,“您说陆贵人明日会去给太后请安吗?”
娴妃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若是她,一定会去。”
在木兰围场时,皇上可能对陆氏有那么几分青眼,可这里是紫禁城,陆氏难得争得过纯妃、怡嫔,与其把白白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还不如转投太后。”
投奔太后不是没价值的,虽说娴妃在宫里这些年,宠爱全无,但背靠太后,无人敢欺辱慢待她。
桂香很是为自家娘娘不值,“您不喜陆贵人,为何偏偏——”
娴妃摇摇头,“陆贵人是最合适的人。”
她近来多读书,渐渐有些摸到了与皇上相处的窍门,将心思更多的放在皇上身上,于太后那边难免会有所疏忽。
与其让别人(舒嫔)趁虚而入,不如索性就是陆薇。太后对陆氏很有好感,不止源于她在热河行宫时的伺候,还因为回宫后,陆氏不像其他人一样见利就如同苍蝇一般逢迎讨好,太后越发觉得她品格贵重。
现在娴妃主动邀陆氏去寿康宫,还能多个人情。
她施出去的人情,将来都要陆氏一笔笔还回来的。
……
杏子也在问陆薇同样的问题。
去,还是不去?
陆薇没有犹豫一秒钟,“当然去呀。”
她年纪轻轻的总不能躺在这咸福宫里发霉腐烂吧。
娴妃要奔赴皇帝了,这是陆薇的机会,竞争更小、福利更大的赛道,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她是半点都不想给皇帝生崽子好吧。
次日用过早饭,她带着杏子施施然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两个人很顺利地被迎进去了。
彩玉与彩娟见到她两很兴奋,一个说:“太后娘娘正在梳洗,等会儿奴婢带你们进去见太后。”
另一个则说:“陆贵人,你可真是贵人事忙,自从回了宫,竟再也不过来了。”
陆薇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先前只是担心叨扰太后。”
彩娟附到她耳边悄悄说:“你不过来,太后回宫后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牌搭子。”
陆薇也悄悄说:“不是还有皇后、娴妃等人吗?”
彩娟窃窃道,“皇后正气凛然,不像是个打马吊的模样,至于娴妃,她技艺不精,连牌都不会喂,太后不爱和她玩。”
陆薇:“哦。”
她在现代读书时,成绩还行,□□、桥牌玩得也成,算牌的本事还是有的,给太后凑个牌搭子,完全没问题。
再见到太后,一如在热河行宫时那般相处,吃吃喝喝打打马吊,偶尔再挣个外快。
至于娴妃嘛,日渐有宠,她也没太放松太后这边,经常过来,但陆薇发现娴妃爱上了读书,手不辍卷,就跟要参加科举考试一样。
学无止境,也挺好的呀。
第21章 牌品如人品
虽说不能用刻板的标签来定义一个人,但这是紫禁城,皇帝的大小老婆们太多了,实则有一个“标签”,或者干脆说是“人设”,更能方便皇帝快速记得你是谁。
陆薇不知道自己在乾小四那里的标签是什么,但她却好奇娴妃想要给自己打造一个什么样的标签。
宫里不缺才女,陆薇知道的就有一个舒嫔,这位家族文化底蕴深厚,除了一个纳兰容若,还有几位学识也很不错,舒嫔从小深受熏陶,是有真才学的;再就是纯妃,这位是宫里人尽皆知的才女,乾隆让她住圆明园的碧桐书院,居所以“书院”命名了,可见皇帝都认可她的才学。
这个赛道竞争对手实力强劲,娴妃现在开始看书,追得上人家嘛。
事实证明陆薇狭隘了,人家娴妃细分赛道了,她看的是《历代名画记》,这本书是唐人所著的一本绘画通史。
论诗才,她比不上纯妃、舒嫔,但她可以学画画啊,皇上爱画画,一样跟皇上有共同爱好。
娴妃父亲的书画不错,她幼年也有学过,重新捡起来并不难,反正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陆薇就挺佩服娴妃的。
没穿越前,陆薇单知道乾隆爱写烂诗;穿越之后,她还知道乾隆喜欢画烂画。
太后的卧房里就挂着一副他亲手所绘的《山河图》。
典型的文人画,风格很写意(技巧欠缺),呆板的山水,无趣的风景。太后带着亲妈滤镜才能挂在卧房天天欣赏。
太后的起居室另挂着一副他画的《禽鸟图》,两只鸭子在游水,鸭子的眼睛为了突出神采,特意涂上铅粉做了留白,然而神采没见着,反而愈发显出了鸭子的呆滞。
陆薇以现代人的眼光看,勉强可以评价一个词“呆萌”。
娴妃勇气可嘉,正好可以与乾小四在绘画这条道路上互相勉励,共同进步啦。
……
嫔妃们各有各的努力,但目前大家伙儿都压不过正在怀孕中的怡嫔。
据说怡嫔因为孕相不好,不但连早上的两重请安全免了,而且皇上还常常去延禧宫看望她。
怡嫔捧着仍旧没凸起的肚子靠在弘历肩膀上撒娇。
弘历对女子的这一套很熟悉,就问她想要什么。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怡嫔是不缺的,唯一缺的是皇上独一无二的宠爱。
她摇头加蹙眉,“我就是觉得心里整日闷闷的,不得劲儿。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弘历包容她的小矫情,笑道:“朕已令苏州织造图拉派人送你父母亲人进京。”
怡嫔欢呼一声,“真的?哎,我欢喜傻了,皇上金口玉言,一定是真的。”
弘历笑道:“算算路程,最多半个月他们就能到。”
自进宫后,怡嫔再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父母亲人,她紧紧抱着弘历的胳膊,无限感激道:“您对我真好,我无以为报。”
怡嫔如此表现,弘历很满意。
这阵喜悦过后,怡嫔突然想起了她的两位老乡同事,于是问道:“苏州织造是单单送我父母入京吗?”
弘历并不隐瞒,直言道:“同时亦送陆贵人父母入京。”
怀孕之人情绪不稳定,刚才还满脸带笑的怡嫔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弘历开解她:“人人都是父母生养的,你思念父母,陆贵人同样思念父母啊,而且两家人结伴进京,路上正好互相照应
。”
怡嫔快气死了,委委屈屈道:“因我怀孕,皇上给了我这个恩典,可她凭什么呀。”
弘历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反问道:“你以为凭什么?”
皇上沉下脸,怡嫔心里立刻敲了警钟,连忙换上一副笑脸,“皇上您忽然提及她,妾一时之间有点儿吃醋,但现在妾已经想通了。妾与陆贵人同为苏州人,这本就是难得的缘分,她若是能见到父母亲人,妾也是替她高兴的。”
弘历颔首,“你这样想最好。”
怡嫔忍不住又试探道:“您之前说过待我生下孩子后替我家人抬旗……”
弘历爽快道:“自是金口玉言。”
怡嫔稍稍放了心。
她是嫔位,又生育子嗣有功,陆薇家人总不至于抬旗,可是以后呢,说又说得准。
也许很快陆薇就能抬旗了,也许她会比她先坐上妃位,一想到这个怡嫔就难以抑制心恨。
经过今日之事,她对陆薇彻底记恨上了。
陆薇倒不知道乾小四无意中给她在怡嫔那里拉了一大把仇恨,她自己是不记恨怡嫔的,她直接就当从来不认识这号人。
在寿康宫待久了,难免碰到皇帝。
如果给太后打工是一份长期而稳定的工作的话,陆薇不介意换个老板。可事实是,她在太后处是兼职,服侍皇帝才是她的主业。
那日弘历午后突然过来寿康宫,牌场上战斗正酣,弘历摆摆手,免了她们的礼,然后这人就站在陆薇背后看牌了。
陆薇心中摈弃杂念,专心当好太后的牌搭子。
弘历后来又转到太后身边看了一会儿牌,两圈牌打下来,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卡,了然地笑了一声。
陆薇听到了!
有本事自己来陪老妈打马吊啊!
既要放水,又不能在太后面前露出明显得痕迹来,这牌打得也不轻松好嘛。
大清雀圣太后娘娘手气一如既往的好,歇了牌,照例把她赢得筹码全部分给陆薇等人。
弘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笑道:“见者有份,皇额娘的彩头也给朕分分。”
太后乐呵呵的将大部分筹码都给了自家儿子,陆薇与彩玉、彩娟只分了一点零头。
啊,他一个有钱皇帝还要与民争利,颜面何存呢?
陆薇的眼神飞快的从乾小四面前那堆筹码上扫过。
始作俑者的皇帝则觉得陆氏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待到皇帝要离开时,太后直接钦点了陆薇送他。
陆薇内心小暴躁,不会又要来一出十八相送了吧!
毕竟是宫里,弘历这回没牵她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你的牌技不错。”皇帝突然说。
陆薇谦虚,“您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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