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兰花炒蛋
上位者的大忌。
像富察皇后,陆薇是不相信她与乾小四夫妻这么多年,就没难受委屈的时候,但皇后无论何时,都稳若泰山,从不情绪化。
娴贵妃这样罢工,实在不行呀,乾小四肯定不会来哄她的。
为了活有人干,陆薇不得已来劝她了。
对着她,娴贵妃倒不隐瞒自己的不爽,“皇后贤惠,咱们做嫔妃的,没一个比得上她,这个我也认了,可是舒嫔又算什么?”
她竟然在皇上心里连舒嫔都不如,这是她破防的根本原因。
陆薇就道:“舒嫔确实不算什么,她家也不过是祖上出了一个皇后;曾祖在康熙朝权倾一时;祖父也不过就是一个议政大臣;伯父也不过是一个户部侍郎。”
她每说一句,娴贵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忍不住道:“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吧?”
陆薇特真诚道:“没有啊,我只是跟你说事实而已。”
事实就是很难受,当然娴贵妃凭借她家的世袭四品满洲世管佐领的身份也让很多人难受过。
娴贵妃烦躁:“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
陆薇开门见山道:“当然不是。老佛爷那里的活儿我一个人干不完,再加上一个那贵人,也不够,你若是没法去老佛爷那里当差,我就是打算请示老佛爷后让舒嫔来协助了,舒嫔礼仪娴熟,应当是没问题的。”
娴贵妃拿眼睛瞪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薇笑道:“别生气,我只是想把老佛爷吩咐下来的事办好,总不能什么都让她老人家操心吧。你给我一个准话,若是不想做了,我帮你去跟老佛爷说。”
娴贵妃气得要死,半天才道:“我没说不想做。”
行了!
陆薇也是拿舒嫔激一激她,目的达成了不介意拿软话哄哄她。
“你别听那些福晋们嚼舌根子,就算是舒嫔早出生几年她也当不上皇后,先帝非常不喜欢舒嫔的祖父。”
舒嫔的祖父纳兰揆叙在康熙五十几年就死了,等雍正继位后,开始追究一个死人的罪状,在人家的墓碑上刻“不忠不孝阴险柔佞揆叙之墓”(不愧是四大爷)。
既如此,雍正又怎么会选纳兰氏的姑娘给自己儿子当嫡福晋,当侍妾都不行!
纳兰氏重新起复,那都是乾隆当了皇帝后的事情了。
很显然娴贵妃自己也想通了这一节,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
娴贵妃又开始干活后,陆薇轻松了,闲暇时还能去圆明园的映水兰香钓鱼。
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她与舒嫔两人常常结伴钓鱼,这些年过去了,陆薇连个钓鱼搭子都没有再寻到,她想培养杏子跟她一起钓鱼,但杏子实在没兴趣,要么做针线活儿要么打瞌睡。
看来钓鱼这件事最终只适合自己一个人啊。
寂寞如雪的陆薇念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忽然听到一个人朗声大笑道:“这里既没有老翁,也没有寒雪。”
陆薇吓了一跳,回头看,竟然是乾小四,于是不客气道:“皇上同我一起钓鱼吧?”
弘历一直觉得钓鱼是老翁的爱好,非常干脆地拒绝:“等朕六十岁了再来同你钓鱼吧。”
不过看她非常单薄瘦弱的样子,弘历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五十岁吧。”
钓鱼需要耐心,受得住寂寞,陆薇转头专心盯着湖面发呆。
弘历偏找她说话:“朕去长春仙馆,没看到你,就猜到你在这里了。”
映水兰香在圆明园不是非常特别的景致,但却非常适合钓鱼,庆嫔几乎每隔一两日就过来这里钓鱼,已经成为了映水兰香的一景。
陆薇淡淡地“嗯”了一声。
春日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真得很孰舒服啊,她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此刻灵魂非常自在。
但身边的皇帝话可多了,问她为什么喜欢钓鱼?
陆薇:“我喜欢吃鱼。”
喜欢吃鱼,所以爱钓鱼,挺好的,她爱种青菜,也是因为爱吃青菜吧。
皇帝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了,便说道:“不如去划船吧?”
他怎么这么烦呐,陆薇宁可忍受寂寞,也不要跟乾小四一起钓鱼!
她忍不住道:“皇上,念经打坐是一种修行,同样的,我现在钓鱼也是另一种修行。修行贵在坚持,所以请您恕罪,等我修行完毕再与您划船吧。”
她说得非常有道理呢,弘历无言以对。
陆薇继续钓她的鱼,乾小四竟然没离开,同样开始望着湖面发怔,他难得有这种清清静静的时候,就这么靠在躺椅上晒太阳,什么都不用想,心境难得自在。
但日理万机的皇帝忙得很,他也就待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皇帝离开后不久,绿荫轩来了一个太监来寻陆薇,说是婉嫔过来了,陆薇连忙收了鱼竿回去。
婉嫔是与愉妃一到过来圆明园的,她们要定期给太后与皇后请安。愉嫔在皇后那里,婉嫔则是像上回那样顺便过来看看陆薇。
杏子与春桃端来瓜果茶点招呼她。
婉嫔拿起一个金灿灿的桔子,好奇道:“咦,这桔子看着怪新鲜的,这本是秋冬季节成熟的果子,原来春天也有?”
陆薇愣了一秒钟,道:“这是春桔,产自琼州府,是两广总督向朝廷进贡的。内务府的账簿上是有记录婉嫔姐姐的份额,你没有收到吗?”
第90章 听到陆薇这么问,婉嫔笑……
听到陆薇这么问,婉嫔笑了笑,“可能是内务府的人忘了这件事吧。”
内务府那帮子人精怎么会忘呢?他们不过是见人下菜而已!
陆薇很生气,问道:“以前是否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婉嫔极平静道:“这我却不知道,但我的份例是从来不少的。”
份例不少,然而在份例之外的东西上就敢苛刻。
皇帝长居圆明园,内务府的服务中心自然就转移到了圆明园,留守在紫禁城的婉嫔,长年累月见不到皇帝,后妃们都有的福利,内务府完全可以给她扣留下来,反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法子。
难道她还能为几个桔子去找皇上、皇后闹吗?
得罪了内务府,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陆薇又问:“愉妃娘娘那里可有克扣的事?”
婉嫔摇摇头,“我不曾听愉妃姐姐提及过。”
五阿哥现在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他还没长大到可以为自己的母亲撑腰,陆薇猜愉嫔那里这样的事肯定也少不了。
婉嫔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说道:“算了,不是什么大事,份例不差就行看。”
康熙说,水至清则无鱼;雍正说,内务府肯拿十分的银子办成三分的事已经算是不错。
至于乾隆,上次由陆薇故意引出来的内务府偷卖莲花白酒事件,皇帝罚也罚了,打了打了,但内务府过几年就敢故技重施。
皆因皇帝他从出生到死亡,就是离不开他的狗腿子内务府。
还是那句话,要想内务府不贪污,除非带清赶紧灭绝,连带这内务府灭绝了就不会有贪污的事。
但,这就不是陆薇个人所能解决的问题了,她只好就事论事,先处理婉嫔的事了。
婉嫔比陆薇还是担忧,一个劲儿劝她:“都是我不好,就不该提什么桔子的事,你千万别冲动,不必为了我得罪内务府。”
陆薇道:“要得罪早就得罪了,你越怕得罪,他们越敢胡来,现在还是只是克扣几个桔子,以后连你的份例都敢偷工减料。再说也不独是为了你一个,还有宫里的其他嫔妃呢!”
如果说现在处在清朝走下坡路的时候,皇帝是什么光绪道光这些就算了,可现在的皇帝是乾小四哎。
有能力的君王是完全能辖
制住内务府的,他想吃一碗面条,内务府肯定不敢问他要两万两白银!
婉嫔苦笑道:“我就是一个不得宠的嫔妃,怎么样都是过,以前也都过过来了,我是怕你平白惹一身腥呀。”
陆薇握着她的手,认真道:“以前大家都生活在紫禁城,在皇上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内务府不敢太过分,可是现在皇上不回紫禁城,内务府疏忽紫禁城留守的嫔妃是必然的,不敲打不行。我不怕惹一身腥,但我很怕我去为婉嫔姐姐你讨公道,姐姐到时候却说内务府没有亏待你,反而是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
冲锋陷阵不怕,怕的是队友的背刺。
婉嫔连忙道:“你尽可以放心,我不是这样糊涂的人。”
……
次日,陆薇就与娴贵妃商议此事。
她道:“清查内务府关于后妃们的这一块账目,像婉嫔这样的事,他们肯定没少做,先抓住把柄,然后拿下慎刑司审问。”
娴贵妃神色淡淡的,问道:“然后呢?”
陆薇道:“自然是该罚的罚,该撤的撤的,给他们一个震慑。”
娴贵妃又道:“震慑完之后又怎么样的,过几年依然会如此?”
陆薇简直被她的话气笑了,“谁都知道贪官污吏断绝不了,但皇上有没有说干脆就不管了!?康熙、雍正两位帝王,包括现在的皇上,一直都在朝堂上大力治理贪污腐败。”
娴贵妃笑了,依然慢条斯理道:“内务府的人是皇家的世代包衣奴才,与前朝那些官员不同,趋炎附势,踩高捧低就是他们的本能,不可避免。”
真是雷不劈到自己身上不疼。
也是这位进宫就是侧福晋,紧接就当娴妃,没在基层混过,又怎么能理解小人物的苦呢。
陆薇冷笑道:“皇室设内务府之初,肯定看上的不是他们的趋炎附势,踩高捧低!”
娴贵妃抿了一口茶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陆薇:“你一向是个聪明人,怎么这回开始犯傻了?”
陆薇:“我犯什么傻了?”
娴贵妃:“现在是太后掌六宫事务,我和你只是代劳而已,无过就是功,千万别自己给自己找事,咱们谁知道皇后对这件事又是个什么看法?另外,你可能忘了,现在的总管内务府大臣是太后的侄子,你也别得罪了太后。”
这也怕得罪,那也不敢做,所以内务府的胆子越来越肥。
陆薇倒觉得内务府不是皇室的奴才,而是皇室的主子才对吧。
她都想问娴贵妃一句,是不是当皇帝的都怕得罪内务府啊。
他是内务府的赘婿还是咋地啊,任凭他的老婆们被内务府欺负?
陆薇就问娴贵妃:“这事你不打算管了?”
娴贵妃微笑:“是,我劝你也别多管闲事。”
陆薇不客气道:“你现在劝我别管,就是在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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