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藤鹿山
梁昀额角抽了抽。不知她究竟是从何处打听来的什么夫妻间床帷中的催情香,她莫不是觉得自己需要靠香来催助?
往日再是寡欲的男人,约莫都受不住自己被质疑。
他心里生气,可看到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终究只是叹息了一声,许是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口吻很是严肃吓到了她,梁昀缓和了嗓音,“这等春宵内帐之香,太过旖旎甜腻,也容易成瘾,日后你还是别熏了。”
不用他说,盈时也从他的神情口吻中也知晓他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盈时自然是灰头土脸的命香姚感觉过去熄了香。
她心里其实是有几分生气恼火,肚子里恨不能将他翻来覆去骂了一通,觉得他这是在婢女前不给自己面子。
盈时有些气了,一肚子的委屈,干脆不理会他先一步走去内室床榻里,垂下幔帐将被子紧紧盖着自己。
眼见二人无话可说,香姚与春兰两个十分有眼色的去劝说梁昀。
“都说这温泉池子利于子嗣,娘子已经泡过了两回,公爷您才从外头回来一身的寒气,也赶紧去泡泡吧……”
梁昀虽然从不信这等荒谬之言。
心里却也知晓这些只怕都是祖母同韦夫人情急之下想出来的主意。
从善如流,脱下外氅,往后室而去。
……
……
香池中极暖,愈泡愈热。
温暖的水流化作一团团火,炙烤起他。
乳白色的池水中漂浮着许多新采摘的花瓣,甚至身后巾架上还搭着女子的衣物。
此间只有一方池子,显然,方才的她也是泡在此处,此间池水里——
梁昀不受控制地想起方才见到她时。
她面颊绯红,浑身酥软走不动路的模样。
烟红色软罗袍子之下隐隐绰绰的身段,月牙一般皎白的后颈,黑亮的发湿漉漉披散在肩头,幼鹿一般的瞳仁怯生生看着他,唇上似乎沾了凝蜜的湿润红唇。
方才他人前总归不好多看她。可只肖一眼,她的模样便已深入脑海了挥散不去。
如今梁昀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张倩影……
想的越多,不免气息深重,血液都朝着一处涌去。
梁昀在池水中待了许久,方才起身,擦拭身上的水渍,踏步出去。
……
大冬日里泡完澡,浑身都像是洗净了所有尘泥,当真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儿。
盈时躺在床上很快便是昏昏欲睡。
却也不知何时,察觉到身后一个滚烫而坚硬的身体覆了上来。
盈时睡梦中睫羽微颤,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便察觉道那道灼热的鼻息,他仿佛离得自己很近,呼吸间仿佛都能灼穿了自己。
“盈时……”他嗓音沙哑又低沉,却依旧从容不迫地问着她。
征求少女的同意。
盈时面色绯红的紧紧闭上了眼。
她睫毛轻颤,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他的请求。
这夜的他,与往日有些不同。
似乎带着一种蛮横、无礼……当真是很无礼。
仅是自己答应的一瞬间,她的身子便被人凌空抱了起来。还在半睡中的少女几乎以跪坐之姿,面朝向他。
他每回行事都并不喜欢碰她旁的地方,也不喜欢她乱摸他。
可他总是一点便透,为数不多的同,房,却叫他早早知晓了她身上哪些敏感的受不得旁人过多触碰的地儿。
二人间没有太多的接触,那双大掌只是紧紧锢着她的腋下,将她像一个娃娃一般半提起来,时不时又松开她隔着她的罗裙底下紧实的大腿拖着少女软软的臀,肉,腰上扣着少女软腻的腿,弯。
他将硬实的胸膛压着自己,将盈时压向身后的软枕,力道大的几乎将盈时整个身体都嵌入枕头里。
他的鼻息总喜欢朝着她的耳垂,时不时,他也会像是一个长辈那般,指腹不轻不重的捏上她的耳垂,一路往下摸上她的脖颈。
没一会儿功夫,盈时只觉得不受控制的浑身都软了,酥麻不堪,泥,泞不堪。
她微微呻,吟出声,控制不住的娇音轻颤。唇瓣微微张开,呼吸着滚烫的空气。
男人滚烫的指腹摩挲上她柔美的脸颊,往她微微张开的唇缝里侵入,指腹缓缓摩过她一颗颗洁白的糯米一般的贝齿,深入了那触不可及之处。
……
婢女们才换过的粉白锦衾,如今不一会儿功夫便泛着少女身上奇特的甜香。
昏暗中盈时并不太能看得清他的面孔,她倚靠在枕上,却在某个角度微弱的光影里,似乎看到男子下垂的睫冀一动不动,正紧紧盯着裙下可怜泥泞的自己。
盈时忍不住的羞涩,紧咬着唇瓣,觉得很屈辱,眼角都浮出了羞辱的泪意。
她像是一只小兽,难堪地含着哭腔,奋力去掰扯他松垮的寝衣,却又被男人将她的手攥住,狠狠攥在掌心里。
他攥着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抵回枕上,指腹一点点沾去她眼角挂着的泪。
只是这擦着擦着,便渐渐重了几分力道。
他的身体总是能战胜他的所有理智,他的身体告诉自己,想要靠近她,靠的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盈时无力的双肩颤动着,双眸含着泪,半卧在床头,以自己最软弱的哭泣吐露着露珠的去迎接。
迎接着身前的狂风骤雨。
一双粉白晶莹的脚趾止不住蜷缩着,又无力的松开。
她每回都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了船上,没有着力点,便只能四下无助的漂泊颤栗着,仿佛无家可归一般。
反反复复,一下又一下的置身于夏日里的灼热旭日之中。
□*□
狂风骤雨一阵阵时而快时而缓的。
磨磨蹭蹭半个多时辰的功夫,他忽而趴在她肩头。男人沉沉的身体,紧紧压着她娇嫩的软莹。
盈时被冲刷的难受极了,屡次想要叫他,却反倒是叫的他很快又旧势重提。
这夜当真是很长,长的盈时的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最初还能稍微忍着,后边儿断断续续抽泣的快要断了气儿。
他指腹抹掉她挂在腮上的眼泪,把她当成一个娃娃一般哄着,至始至终都沉稳的哄着她,与她道:“你且忍忍。”
“若想要孩子,这种事还需多几次才是。”
渐渐的,盈时甚至觉得腿根,小腹都要抽筋起来,她胀的泣不成声,嗓子眼都失了声儿。
他怎能这样欺负自己。
第58章 思人
年近年关, 朝中大事小事都多,梁昀是朝中重臣,更是天子近臣, 等闲如何能抽开身?
可梁昀至孝, 老夫人的话他鲜少有不听的。索性往朝中告了几日假,吩咐过手下朝中有要事便过来寻他,如此处理完手头上所有堆积的政事, 夜深后才乘马车来了京郊温泉庄子。
昨夜才来, 今日一早章平便得了数封急报。
他着急赶来屋外廊下,来回踱步等着公爷醒来。可往日公爷四更天就能醒,今日天都大亮了, 竟还没醒来。
时间不等人,章平也不敢吭声, 只隔着花窗轻轻叩窗。
梁昀素来浅眠,几乎是叩声响起的同一时间,那双幽深的眼眸倏地睁开,眼中清明无一丝睡意。
梁昀伸手将幔帐掀起一条细缝,见外头白蒙蒙的天光,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睡过了往日惯起的时辰。
他二十年养成卯时早起的习惯,不想今日竟如此轻易睡过了头。
梁昀微微动了动,便察觉到手臂右侧依着一具软玉般的温热身子。
随着梁昀半起的身子,被褥被撑了起来。自己少年从军, 许是行军久了, 离开疆场多年他的视力依旧极好, 百步穿杨。
即使在昏暗的幔帐中,仍可见少女粉玉一般莹白无暇的酮体,她的眼皮上还带着昨夜惹出来的红肿, 可怜兮兮的像两颗核桃。
昨夜一幕幕场景走马观花重现在脑里,她哭的满脸都是泪的模样,被泪沾湿凝成一簇一簇的睫毛七零八落的煽动着,腰带散了裙裾都掀飞去了。
白玉一般鼓囊的乳儿随着粗,鲁的撞,击微微颤抖着。
梁昀伸手将这个可怜的姑娘睫毛擦了又擦,看着她饱满欲滴的唇肉,睡梦中唇肉微开口津晶莹的模样,他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了下。
直到窗外敲击声再度响起,梁昀才将自己皱巴巴的中衣衣袖从她瘫软地腰臀下慢慢抽出来。
少女睡梦中脱离了他的怀抱仿佛很不舒适,嘤咛了一声。
他要离开的脚尖便被这声停住,又任凭她依靠着自己许久,目光柔和。
直到第三次窗外传来敲击声,略有几分急促。
梁昀才沉肃下面容,悄无声息地摸出里裤套上,穿戴衣袍,这才冷冷清清踏步出去。
……
“何事?”梁昀走出来,身着苍青道袍,肩披玄色鹤氅,半散着发,轻袍缓带,眸光清明而冷厉。
章平敏锐地察觉出主子的心情不好。
可章平却不敢耽搁正事儿,连忙一面跟着梁昀顺着长廊往前厅走,一面将京内府卫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呈递给他。
梁昀将漆泥一封封挑开,一目十行的看过。
无非都是两桩事。
其一是朝中事。
其二便是萧守礼的信。
算了算日子,萧守礼从岭南快马加鞭赶回来,只怕这两日也该到了。
梁昀眉心微皱,便见章平又道:“还有一事,公爷,您数月前遣去衡州寻失物的十九昨夜回来了,如今正在前头等您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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