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山去
血肉可以再生,那么碎掉的骨骼和内脏呢?林狂根本没听江茗文的忏悔,满脑子都是新方案。
【等一等。】林傲说。
【不太对劲。】
眼前的这个堕落者,为什么和第一个受害者说话的声音是一样的?
“我……”江茗文的一只眼睛突然从竖瞳恢复正常。
人类的眼睛里充满痛苦,堕落者的眼睛里冷冰冰。
两只完全不一样的眼睛,不一样的情绪出现在一张脸上,有一种割裂的恐惧,像是完全不同的生物被迫融合到了一起。
【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狂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重复了一遍。
“我不想吃了她……我不想……”江茗文眼里流露出刻骨的悔恨,“是它在我身体里……”
林狂突然打了个寒颤,她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发现自己很冰。
“你杀了我吧。”江茗文闭上了眼睛。
“哦。”林狂迷茫又自然地用手掐住了江茗文的脖子。
手下的皮肤,温度比她还要低。
不对,好像是她很热……林狂呼吸急促,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顺手先拧断了江茗文的脖子。
【你刚才怎么了??】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林狂?林狂?】
“啊,怎么了?”林狂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产生了好几秒的混乱,身上那种又冷又热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中招了。】林傲反应过来。
“是污染吗?”林狂兴奋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变得更加强壮或是长出鳞片。
【不太像。】林傲迟疑了一会儿,【我觉得是某种异能。】
既然林狂可以正常使用异能,那就说明规则卷轴是有漏洞的,能钻漏洞的不会只有林狂一个人。
先是感觉冷,后面又感觉到热,这有点像失温的表现。
林狂身处温度适宜的室内,好端端地怎么会失温?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异能。
林傲心里一阵后怕。
刚才如果掌控身体的不是林狂而是她自己,在堕落者隐藏着秘密的前提下,下手绝没有那么利落。
说不定她就在盘根问底的时候就心脏骤停,命丧黄泉了。
这是一个狡猾的堕落者,并没有像她表现得那样完全丧失理智。林傲盯着堕落者的脸心想。
这不对劲。
异能者变成堕落者以后外形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几乎无法靠脸来判断她的真实身份。
如果依靠声音判断,眼前的这个堕落者和第一个受害者的声音是一样的。
林傲盯着堕落者恢复原状的那一只眼睛仔细看,发现是包子事件的主角。
声音……让林傲觉得熟悉的声音,她早上刚刚才听包子女人哭过,见了这只眼睛她才想起来。
她愕然地看着眼前的这具尸体,发现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堕落者的真实身份是包子女人吗?那么她为什么要尖叫?林傲想起有关于第一个受害者更多的细节。
没有撞门的声音,尖叫持续的时间也更长。
难道第一个受害者其实是她自己伪装出来的?
不对。林傲感觉到了一丝违和。
包子女人没那么聪明,她是一个会被洗脑包骗的女人。
她也没有理由把自己伪装成第一个受害者。
那……是堕落者吃了包子女人以后,又把自己伪装成了她吗?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早上的包子事件刚过,很多人对包子女人都有印象,这样的伪装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一时间,林傲对堕落者的真实身份产生了巨大的迷茫。
等等,一丝灵光从她脑海乍现。
无论堕落者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她的目的都是为了制造身份认知上的混乱。
规则卷轴通过名字限制异能,但每个人的名字都只是一种认知,认知是可以被误导的。当认知产生混乱,名字和身体不匹配,异能的限制就不存在了。
和林狂的情况有一点像。
“嘭——”
外面传来什么东西炸掉的声音,林狂锁上的门肉眼可见的抖了抖。
林狂看了眼屋内的狼藉。
寄生在堕落者身上的菟丝子缓慢地爬回地底。
但是——
水泥地面四分五裂,堕落者干瘪的尸体也四分五裂,教会发的袍子布料也四分五裂。
天花板、墙壁、地面到处都是血迹和黏液。
屋里只有一个还是好的,就是林狂本人。
不仅好的,还精神焕发。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林狂闭上眼,一头撞在了墙上。
……
远处的房子里异常的安静,让乌琪不由怀疑林傲已经死了。
她等了又等。
堕落者一号江茗文没有出来,堕落者二号林傲也没有出来。
不会是同归于尽了吧。
乌琪手里的彩色小球捂到发热,她看了眼A区的异能者,没有一个出门。
她试探性地朝着林傲家门口打了一发。
地面炸开一个圆形的坑洞,绿色的东西在土壤里一闪而过,没入了更深的地下。
绿色的?会动?
乌琪眼里闪动着一丝狐疑。
她犹豫了一下,手里的弹弓对准了那扇门。
“嘭——”摇摇欲坠的门被冲击力撞开,屋里的场景落入大家眼中。
屋里所有的东西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丝藤,连墙面和天花板也没有放过。
未知的藤蔓包裹着两个巨大的茧,她们被挂在半空中。
已经不再挣扎。
第13章
密密麻麻的丝藤缠成了两个厚茧,看不见茧里的东西,但明眼人都清楚里面包裹的是什么。
两个人。
血液在细细的丝藤中流动,将黄绿色的丝状物逐渐染成了血色,那些触目惊心的颜色以茧为中心向着天花板和地面扩散。
乌琪从屋顶翻身下楼,缓缓靠近目标房屋。
她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地面时不时爬出细丝般的枝条,绕着她的脚踝试图往她皮肤里钻。乌琪每走一步都必须把脚高高抬起,扯断那些枝条。
“该死的恶心玩意儿。”她骂道。
远处高楼上待命的狙击手顿了顿,枪口偏移,瞄准了乌琪。
这是一个危险的举措,贸然靠近暴动的堕落者或是污染现场,异能者的污染指数都有可能在短时间内飙升。
乌琪身上有神学物品,一旦她变成堕落者,将是整片监管区的灾难。没有人能抗衡她。
狙击手左耳耳麦里传来上级冷漠的指令。
“三分钟后剩余狙击手到位。一旦有异常,立刻击毙在场所有人。”
所有人,包括这片街区的A级异能者,她们是潜在的被污染对象。
狙击手放下了手里的狙击枪,马不停蹄地换上了口径更大,杀伤范围更广的炮筒。
她远远地瞄准乌琪,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忍,端着炮筒的手却没有一丝颤抖。
乌琪终于走到了门口。
她没有直接走到屋内,站在原地不停地高抬腿。
这里的丝藤比外面街道上的柔韧许多,乌琪抬腿抬得颇为费力,时不时要借用匕首的帮助,割断那些扯不断的丝藤。
“不到半个小时。”乌琪观察着屋里的细节,喃喃自语,“C级堕落者,还有A级异能者,不,是B级堕落者,两个人没有爆发出强烈的反抗,嘶,这是……寄生?”
“不对,不只是单纯的寄生,这些东西没有很强的攻击性,用刀完全能割断。”她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这种程度的寄生,要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潜伏,要么……有什么东西在帮助它。”
乌琪往后退了几步,从兜里摸出一枚白色的小球,肉痛地捏碎了它。
纯白的光芒从她手掌绽放,被光照到的丝藤像见到天敌一样立刻变得焦黑枯萎。
“咚。”
吊着两个茧的丝藤崩裂断开,两个厚茧掉到了地上,表面红色的丝藤融化成了血水一样的东西。
乌琪见到了两个茧里的一个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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