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青绿萝裙
她只是运气好,重生彩票中完,又中了一次面基彩票。
什么叫天选之子啊,财运也这么好就好了。
她心里摇头,言简意赅:“计划不变。”
许图南点点头:“明白了,你的行李呢?在酒店吗?”
她的包软塌塌的,也很轻,不像放了很多行李,因此刚开始,他以为她把行李寄存在酒店,但她先前不想离开网咖,没有半点回酒店的意思,怎么想都觉得不妙。
应珑喝口酸梅汁,噫,太甜难喝:“没定。”
按照原计划,她打算喝杯咖啡就跑路,趁着天没有黑透去秦淮河坐会儿,然后在网咖熬个夜,早晨坐地铁去机场,省掉酒店的钱,能顺便玩一会儿,还不耽误游戏。
许图南:“……”服气。
他没有试图说服她,而是道,“那我们吃完去秦淮河,那边夜景还凑合,然后去看个电影,出来吃宵夜,等天亮再去其他地方走走,最后送你去机场,可以吗?”
应珑九分饱,放下筷子:“你不用陪我。”
“怎么能让女生一个人半夜在外面。”他把烤好的五花肉放她碗里,“不行就给你喊别人。”
“那行吧。”安全问题确实重要,她没有反对,“我吃饱了。”
许图南看向桌上的剩菜,略有疑虑:“什么程度的饱?”
“满血,85%的蓝。”她精准形容。
哈?许图南点点头,想笑,努力忍住:“留一个回蓝的技能?”
她点点头:“喝水。”烤肉酱料多,容易渴,一定要留出肚子喝水。
忍不住了,他别过脸孔,不敢当面笑场。
应珑握住玻璃杯,算了,帅哥笑起来也挺好看的,不打他,忍着。
“劝你适可而止。”她松开手,顺便换个坐姿。
许图南在玻璃窗里看到了她的动作,终于没忍住:“对不起,咳,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真的动手。”
“……我不傻。”
刚才入座时,位置有点窄,她踢椅子腿想挪点位置,结果没怎么动,他直接把椅子拎了起来,还是单手,再加上他的身高摆在这,估计都不用真的用力,拍一下她就能疼半晌。
众所周知,加智力的不要和加力量的近身,会死。
“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奇怪。”他起身给她去倒了杯大麦茶,“消消气。”
应珑端起来喝一口,温温热热很解渴,大发慈悲勾掉心里的红名:“快点吃,要冷了。”
“马上。”他加快进食速度。
应珑一边看他吃,一边给表姐回个信息,表示自己都好,不要担心。
他十分钟就解决完,漱口洗手结账,回车里拿了香氛喷雾,“呲呲”两圈给她喷好衣裳:“好了,走吧,冷不冷?”
应珑摇摇头,扫码结账。
已结。
“喂。”她叫。
“下次一定。”他虚推着她的肩膀,“走了走了,别堵人家门口。”
应珑走出他的影子:“我可没你占地方。”
“是是。”他给她打开车门,“小心头。”
秦淮河有点儿远,开了二十分钟才到,游客依旧很多,夫子庙灯火通明。
应珑推开车门出去,被冷风吹得一激灵。
“冷了吧?”他在后座翻翻,找到一条披肩,扯断标签兜她肩上,“别吹感冒了。”
应珑裹好自己,连连点头:“牛X。”顿了顿,礼貌改口,“谢谢。”
“牛X在哪里?”他明知故问,“这又不是我织的。”
应珑懒得搭这茬,装什么傻。
秦淮河两边都亮着灯,河流漆黑,只有船只装饰彩灯,辉煌明亮。两人走了会儿,遇到一个码头,许图南问她:“能坐船吗?”
她抬头看向票务表:“我晕船。”
“风景还不错。”他弯腰,小声道,“就是有点臭。”
应珑:“……很好。”完全没有遗憾了。
她漫无目的地四处闲走,东看看,西瞄瞄,然后走进一家纪念品店,买了一对情侣手机壳。
“你手机是这个型号吗?”许图南问,“这是iPhone的壳。”
“谢谢提醒,我看得见。”她付款,完成任务,“走吧。”
转得太快,一头撞他胸口,被眼镜怼得生疼,“嘶。”
“抱歉抱歉,没事吧?”他把她拉到旁边的光源下,捏住镜腿,小心从她脸上取下眼镜,“眼睛疼不疼?”
应珑摇摇头,从包里取出酒精湿巾擦擦手,这才揉了揉眼眶,幸好幸好,只是鼻托处微微发红,没伤到眼睛:“应该没事。”
揉完仰头,才发现他的脸孔近在咫尺,眉毛瞬间皱紧,眼神逼视:离这么近干毛?
许图南站直,后退半步,眼镜还她。
她戴回眼镜,世界重新清晰。
“要不要休息一下?”他若无其事地问,“那边有位置可以坐会儿。”
秦淮河连着夫子庙,路比想象中远,应珑走半天是有点累了,点头同意。
两人进了一家带露台的酒吧,人多位置少,只能拼桌,对面是对情侣,两人并排坐着腻歪,他们俩也只能坐一块儿。应珑终究对水景好奇,坐在靠里的位置,披肩裹紧,点了杯去冰可乐。
他也是。
“你也不喝酒吗?”许图南问。
她摇头:“你也不喝?噢,要开车。”
“平时也不喝。”环境嘈杂,还有时有时无的乐声,想要对方听清楚话语,要么大嗓门喊,要么凑近,他选后者,和她咬耳朵,“虽然退休了,也尽量保持一下状态。”
应珑怀疑耳朵:“退休?”
他点点头,手机打开网页,搜了个视频给她看。
视频像素一般,背景配音不知道是法语还是西班牙语,听不懂,字幕倒是英文的。应珑看见一个身形和他肖似的人,穿着滑雪服,从银白的雪道一跃而下。
名字是TuNan Xu
许图南。
第109章 晚风
就着秦淮河清凉的夜风,喧闹的人流,不咋灵光的音乐,应珑安静地听着许图南介绍他自己。
高山滑雪的运动员,从小喜欢滑雪,很早就被确认天赋,因为父母离婚后母亲在国外,考虑到以前的条件限制,经常两边跑,父亲这边读书考试,母亲那边训练,等到大学出国才好一点。
比赛成绩就如同他曾经说的,不能说没有,决赛总有一席之地,可因为雪地项目的冷门性,冠军都鲜为人知,更不要说冠军之外,除非专门了解这项运动,否则毫无名气。
他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形容:“知道许图南的人没有知道北崖的多。”
“然后呢?”
“然后……我决定去作一个死。”他言简意赅,“去年上半年作完,下半年退役,《九州》开服的时候我正好没事干,就过去玩玩,结果无缘无故就被你——”
许图南看向她,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应珑提醒:“你抢我的怪。”
“我以为你要被打死了。”他时隔一年一个月澄清,“想帮你打一下。”
“真是谢谢啊。”
“不客气。”
她大翻白眼。
“到你了。”许图南道,“你多大了?”
应珑伸手。
他递过手机。
“身份证。”她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同名同姓,这还只有英文。”
许图南再次服气,掏出钱夹中的身份证给她。
姓名、照片、籍贯都对得上,连年龄都有,比她生理年纪大两岁。
“比我大两岁。”年龄可以透露,她不好意思啥都不说,就随便交待点儿,“年纪轻轻就退休啊?”
“还行,我今年考了两个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挑自己想知道的问,“你全名叫什么?”
应珑抬头看看他,半晌,无奈道:“我姓应。”
“应玲珑?”他说,“蛮好听的。”
“没有玲,原因和甄嬛没有玉一样。”应珑面不改色地撒谎。女孩子很少只取一个珑字,叫玲的才多,她之所以叫应珑,因为这原本就是一个男孩名。
母亲怀孕时,爷爷专门去问了瞎子,测出适合“龙”字,那会儿他们开心坏了,以为是男孩,没想到生下来没把,老人差点气死。亲戚们劝他,正好堂姐叫“玲”,她就拿“珑”好了,姐妹俩玲玲珑珑,将来不愁嫁。
许图南信了:“比玲珑特别点,家里人怎么叫你?”
她平静道:“大姐。”
“噢。”他懂了,“叫你珑珑可以吗?”
“不可以。”
他又笑,往后靠住椅背。
霓虹灯光照过来,如此光怪陆离,应珑有些困倦,但心神又无比清醒。
她看着河面灯火通明的游船,听着桨声“咕咕”摇过水波,酒吧里有歌手在唱过时的歌,地方很挤,背后是一个女孩子浓郁的香水味,对面的情侣在交头接耳,他的手臂贴着她的肩膀,热量穿透,很暖和。
可乐已经没有气了,玻璃杯外挂满了水珠,一滴滴融化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