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甜
穿在她身上足足大了三四个码, 好在这男人现在还瘦的很, 他的衣服也没有肥大到她完全hold不住。
不就是oversize风嘛,反正黑灯瞎火的没人看见, 林宛宁心想,干脆就这样吧,懒得换回去了。
她身板本就清瘦,这衣服正好能盖住屁股,穿起来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这两天事情多,林宛宁担心秦啸这个暴脾气在眼下这种节骨眼上再和人起冲突吃亏,尤其是现在顾家齐在这,林宛宁心里总是不安的。
想着想着,她加快了脚步。
月光下的少女白衣黑裤,身影灵动如兔,如瀑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整个人在清泠的光影中美的像个精灵。
但林宛宁一心去找秦啸,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还跟了一个静悄悄的人。
从家到公社不算远,所以她出来的时候也没有骑自行车。
而且,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黑,林宛宁原以为自己能在天黑之前走到公社见到秦啸。
偏偏天公不作美,今晚的天色,格外多变。
那如霜一般的明月只在天上挂了半个钟头,紧接着天上就黑云密布,四下无人的村庄胡同,和轰隆作响的风雨声,林宛宁出门唐突,现在站在这伸手几乎不见五指的乡间小道上,一颗心是悬了又悬。
这时,一声似是控制不住的响亮喷嚏声从她身后猛的传来,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格外震的人发毛。
林宛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一刻说不怕是假的,走了一多半的路,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身后有人?!
她微颤着转过身,这时天上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一瞬间周遭白亮如昼。
借着这瞬间的光亮,她看见了一双正在狞笑着的双眼和白牙。
第61章 他要开始明抢了!
林宛宁感觉就是一瞬间的功夫, 浑身的血好像都冻住了一般,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丝丝缕缕的绽开,从头皮麻到了脚心。
“你是谁?”
她声音颤抖, 望着眼前似人非人似鬼又非鬼的“东西”,用尽全身气力, 才问出了这三个字。
面前的这家伙,衣衫褴褛不说, 还披头散发, 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酒气。
月光渐渐从云层里倾泻出来, 林宛宁慢慢看清楚了,他那一口烂牙和那张满是疮痍的脸, 让她顿时心头一凛, 忽然想起来了男人的身份。
这人右半边脸上一道醒目的伤疤,笑起来一张坑坑洼洼的脸,除了二把刀,还能有谁?!
“小娘们, 这么快, 就不认得我啦?”
他笑的阴测测的, 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宛宁,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仿佛在欣赏着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
“刚才天黑,没看清楚。”
林宛宁松了口气,但是仍然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二把刀哧哧一笑, 眼睛仍然未从她的身上移开, 那直勾勾的目光让林宛宁浑身都不自在。
“当初, 还是我带你进的村呢!”
“没有我,你早就冻死在山口了。”
二把刀冷不丁的提及这事, 林宛宁心间一紧,身体本能的预感,让她一阵发毛。
“这么晚了,你鬼鬼祟祟跟了我这么久,想干什么?”
林宛宁望着他这一身破烂,心里虽然打鼓,但是聪敏如她,已然想到,若不是为色,那便是为财了。
若为色,怕不是能这么气定神闲的和她在这里墨迹这么久,刚才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更好下手。
果然,不出她所料。
“听说你家老四挣了大钱了。”
“没有。”林宛宁冷冷的,直接矢口否认。
“行了,他秦老四几斤几两我有数,可他这人,也太不仗义了,发了大财,也不想着点兄弟,你哥哥我都要揭不开锅了,想去他地里干点活,他都不肯。”
二把刀一脸幽怨,大大咧咧的向前逼近了一步。
林宛宁蹙着眉,她早就将这个人忘了,秦啸在家也从未提过和二把刀之间有什么事儿,只知道自家男人以前只是图个便利,和这个人合伙拉点山货。
但她可是听韩书记亲口说过,这个二把刀,当年是这一带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土匪头子。
这种人,手上沾过血,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
林宛宁不敢和这种人硬碰硬,眼下要是惹毛了他,自己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你想怎么样?”
面对二把刀的步步紧逼,林宛宁本想撒丫子就跑,可她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万一这疯狗一样的男人逼急了追上来,到时候她更加被动。
二把刀喝了酒,这个时候看见林宛宁如水葱一样细嫩白净的小脸,就像一头眼冒绿光的饿狼,幽幽的望着林宛宁道:“妹子,你别怪哥不仗义,实在是被逼急了没法子!”
话音刚落,林宛宁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二把刀就猛的扑了上来。
男人到底是干过打家劫舍行当的恶人头子,即使上了年纪,昔年的身手也还在,林宛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完了。
她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声,两只手已经被这不要命的老家伙用麻绳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
“绑了你,就算他秦老四不给钱,也能带出去卖个好价钱。”
二把刀两眼放光,一边絮絮叨叨的,一边将抽出来的麻绳一道道的勒在了林宛宁身上。
就在林宛宁竭力挣扎,以为自己快完蛋了的时候,她看见从二把刀的背后不知道何时飞出来了一块砖头,那砖头丢的不偏不倚,刚刚好砸中了男人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那鲜血几乎是喷出来的,二把刀年纪也不小了,被这么一砸,当场差点晕了过去!
“操、”
他低声怒骂,痛感伴随着眩晕上头,只能捂着鲜血汩汩的后脑勺,然后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半天没有站起来。
“谁,谁他娘的敢砸老子!”
二把刀咬牙切齿,奈何被砸的眼冒金星,就算像看清暗处之人是谁,都没有力气转身。
然而就在他捂着伤口骂骂咧咧的时候,又一块砖头从不远处的墙角飞了过来,二把刀瘫在地上躲闪不及,这次则被精准的砸到了小腿肚子上。
男人顿时痛到五官扭曲,彻底的站不起来了。
林宛宁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了,从地上站起来就开始朝着公社的方向一路狂奔,她在的这个位置,不差几步就是镇上公社,想到那里是秦啸在的地方,她脚下的步子像飞一样。
公社屋里的煤油灯光线橘黄而温暖,林宛宁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记得推开门看到光的那一刻,她浑身瘫软,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屋内声音喧哗,韩书记似乎正在扯着嗓子和人据理力争,时不时还有拍桌子的声音,嘈杂而喧闹。
林宛宁在门口有气无力的倚着墙,大口的喘着粗气,依稀也能听见屋里的人在吵什么。
“我不同意!再说一遍,我不同意!”
“贺徵呢!他又跑哪去了!每回商量重要的事情这小子总是不在场,给我去找!”
“跑哪个寡妇家去潇洒了吧,哈哈哈!”
“韩书记,不管怎样,少数服从多数,就算贺徵来了,这事儿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叫来他又怎么样呢?”
最后,是顾家齐的声音,不知是自己心理原因作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林宛宁听见心里一咯噔,隐隐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担心起了秦啸。
此时公社里面传来的都是老爷们的声音,却没有一句话来自她的丈夫。
林宛宁心里忐忑,这才发现身上衣服被勒破了好几处,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咳嗽。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贺徵。
男人消瘦又沉静,看见她,耷拉着的眼皮微微抬了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定:“站在这里干什么,咋不进去?”
林宛宁还想解释,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够了,别吵了!”
中气十足又带着几分怒意,林宛宁听着这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也顾不上许多,随意的整理了一下刚才跑乱的头发,碎步小跑上前,推门而入的瞬间,屋里男人看到她都愣住了。
林宛宁知道自己样子不大好看,但是她怕秦啸暴躁的脾性再跟人起冲突,万一再像上辈子那样,为了不值当的人动起手来,林宛宁不敢再想下去……
她将目光放在了屋内的中心,秦啸正端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看见她进来的一瞬,眼中闪过了一抹意外,随即将她扯在了自己身边。
“嫂子来了,哟,贺少爷也来了?”
满屋子的人头,乌央乌央的,在贺徵跟在林宛宁身后进屋的下一秒,不知道是谁笑嘻嘻的调弄道:“你俩一块来的?”
“贺大少爷,您这是让谁绊住了,上哪潇洒去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这话一出,满屋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宛宁身上。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魂未定的意外,身上尘土还有手腕的勒痕和擦伤还没来得及消除,就立刻被投以了不明所以并意味深长的目光。
屋里都是男人,换做是别人的女人,这会儿早就大大剌剌的调戏开了。
可林宛宁是秦啸的女人,此时此刻,那个鬼见了都打三分怵的男人就端坐在公社书记身边,本就已经有点不耐烦的男人,这会子一身肃杀的气息,让人看了本能的害怕。
没有人敢接话。
屋里陷入了一阵可怕的寂静之中。
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虽然这些人心里都纳闷这俩人一前一后进屋有一个还衣衫不整,但和他们小两口熟悉的人都知道,林宛宁身上的衣服是秦啸的,就算有什么事,她总不能穿着自己男人的衣服去私会男人吧?
秦啸的小跟班刚想替自己大哥骂回去,却被一直冷淡着脸的贺徵抢了先。
“奥,刚从你老娘屋里出来。”
他皮笑肉不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仅仅一句话,让屋里传来了一阵爆笑。
刚才出言不逊挑事生非的人,顿时气的满面通红。
“你大爷的,你怎么说话呢?”
“你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贺徵抱着手臂,不羁的倚在门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将刚才那人气的吹胡子瞪眼却毫无办法。
林宛宁闻言松了口气,这年头的乡下,这种流言蜚语,可是能杀死人的。
也就贺徵这种脾性,能治得住这些张嘴不靠谱又喜欢把弄是非造谣生事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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