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彩
系统:【太子被废之后,老皇帝越发疑神疑鬼,看哪个儿子都像是要造反,于是下了一道圣旨,让在外就藩的皇子依次进京,三皇子不知道是察觉到危险还是早有预谋,率先起兵,拒不回京。】
【老皇帝震怒,便将蒋昭仪召过去痛斥,骂她生了个狼子野心的畜生,蒋昭仪也是个硬气的,不服软,不认错,也不替儿子求情,只梗着脖子说,‘陛下难道忘了,您早就把老三从我身边抱走给别人养去了,您这时候该去骂皇贵妃才是。’】
沈知诺只见过老皇帝板起脸的样子,那都已经不怒自威了,要是再大发雷霆,可见有多恐怖,她由衷敬佩蒋昭仪:【蒋昭仪好硬气。】
系统:【是硬气,可也就是因为这一份硬气,老皇帝直接一条白绫将她赐死了。】
沈知诺趴在自家二哥肩头,探着小脑袋看向蒋昭仪,就见蒋昭仪还和以前一样,一直拉着个脸,一看就是心情特别不好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谁的亲生孩子被抱走了,谁都高兴不了。
沈知诺好奇:【当年蒋昭仪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老皇帝要把我三皇叔从她身边抱走?是被人陷害的吗?】
几个大孩子也都好奇看向蒋昭仪,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要么没出生,要么年纪小,所以都不知内里详情。
想起当年的事,蒋昭仪面上仍旧是那幅神情,可手里的帕子却攥得皱成一团。
系统:【不是被人陷害,蒋昭仪年轻时候有些轴,或者说,对老皇帝还有些期盼,才会犯错。】
沈知诺:【怎么说?】
系统:【老皇帝登基之后没多久,就广纳后宫,皇后冷眼旁观,皇贵妃也置身事外,两人都不在乎,还有其他几个嫔妃虽然在乎,可却没有表现出来,至少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唯独蒋昭仪,看那些新入宫的妃子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偏那时候,有个新来的妃子,是京城世家大族的女儿,她本就自视清高,眼高于顶,再加上她入宫,是老皇帝向世家大族妥协的结果,她便越发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有一日,那妃子和一个关系交好的妃子闲聊时,嘲讽梁州来的妃子都是小门小户出身,还说她们大都年老色衰,等等,反正说的话很不好听。】
【巧的是,蒋昭仪刚好从那路过,听了个全乎,她原本就不待见那些年轻嫔妃,看到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就烦,这下惹到她头上,她岂能再忍,于是二话不说冲出去,扯着那妃子的头发,左右开弓就是一顿巴掌。】
【打得那妃子鼻青脸肿仍不解气,又将她按在地上,骑着打,说要让那妃子见识见识小门小户女子的厉害。】
沈知诺:【那个妃子没有反抗吗?】
系统:【反抗倒是反抗了,也想打回去,但那个妃子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长大,大声吵架都是有失体统,又哪里打得过当年跟着老皇帝打天下时,过了不少苦日子的蒋昭仪。】
沈知诺:【旁边那个妃子也没拦着?】
系统:【那也是个京城世家的女儿,见蒋昭仪那么威武,她当即吓得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去拦。】
沈知诺在以往的宴会上,也见过那些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大家闺秀,是很难想象她们动手打架的样子,便接着问:【那后来呢?】
系统:【蒋昭仪不知道那妃子怀了身孕,那么一顿暴打,就把那妃子的孩子打得小产了。】
沈知诺:【那妃子自己为什么不说?】
系统:【那妃子也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那时候月份尚早,胎像不稳,挨了打,主要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孩子没能保住。】
沈知诺:【那老皇帝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把我三皇叔从蒋昭仪身边抱走的?】
系统:【对,老皇帝得知蒋昭仪把那妃子的孩子打没了,为此大动肝火,说她身为嫔妃,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简直有失体统,嚣张至极,直接将她从妃降为了昭仪。】
沈知诺:【老皇帝就那么喜欢那个新妃子?】
系统:【喜新厌旧只是一方面,老皇帝妃子多,他就算宠着那妃子,也不至于勃然大怒,主要是当时刚和京城那些世家大族缓和了关系,这样一来,怕是又要惹起事端。】
【简单点说,后宫的妃子,极少数是因为他喜欢纳进来的,都是各方势力平衡的结果,也是利益交换的结果。】
【但是,老皇帝一开始并没有下令将三皇子从蒋昭仪身边带走,是其他嫔妃说蒋昭仪如此不懂礼数,不顾大局,要是再让她带着三皇子,怕是要将三皇子教坏了去。】
【那个妃子一听这话,便寻死觅活,说凭什么蒋昭仪把她的孩子打没了,蒋昭仪却仍旧可以和她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老皇帝见那妃子闹得厉害,不想把事情闹到朝堂上去,便说把三皇子抱到凤仪宫去,交给皇后去养。】
【可那时候五皇子刚夭折没多久,皇后生了一场病,也没心情养别人的孩子,更不想让蒋昭仪母子分离,和她一样承受分别之苦,便劝说老皇帝给蒋昭仪一次机会,若她再犯,便把三皇子抱过来。】
【可那妃子逼得紧,一会儿闹上吊,一会儿闹撞墙,那些世家大族们也给老皇帝施压,老皇帝被闹得不胜其烦,见皇后不愿养,直接让皇贵妃把三皇子抱走了,一直到三皇子出宫建府,他都没能回去蒋昭仪身边。】
沈知诺:【那皇贵妃对我三皇叔好吗?】
还不待系统回答,一行人便到了凤仪宫。
皇后见到孩子们和蒋昭仪一起进来,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沈为清,沈为清在自家胖妹妹身后指了指她,皇后便明白了,笑着让大家伙起来,随后吩咐看座,上茶,又端来瓜果点心让孩子们吃。
沈知诺拿了一块据说是南边运来的甜瓜递给狄归鸿,随后自己抱了一块啃,边啃边在心里问:【狗狗,你接着说,皇贵妃对我三皇叔怎样?】
系统:【表面上看,皇贵妃对三皇子,是和对待二皇子如出一辙,具体情况如何,得扫了三皇子或者皇贵妃的脸才知道。】
沈知诺:【好吧,后来那个年轻的妃子怎样了?】
系统:【死了,说是那次小产伤了身体,后来一直没怀上,然后就一直看太医,一直吃药,结果还是没看好。后来老皇帝搞定世家大族之后,就把她扔脑后去了,再没去过她宫里,后来那妃子就郁郁病死了。】
沈知诺不认识那个妃子,生不出什么同情来,又问:【那个落井下石的,让老皇帝把我三皇叔从蒋昭仪身边抱走的那个妃子是谁?】
系统:【琬贵妃。】
沈知诺有些意外:【竟然是琬贵妃,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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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州,瑜王府。
四皇子阴沉着脸,“我母妃为何被贬?还是从贵妃降为嫔?”
之前他收到母妃从京城送来的信,只是告知他神算子一事,叮嘱他不要进京,却只字未提她自己,他还以为母妃一切安好,没想竟被贬为了嫔?陛下可真是狠得下心。
八皇子没有回答,而是借机再问一回:“老四,你跟我说实话,流寇屠杀百姓一事是不是你干的?你说了实话,我就把你母妃的事说给你听。”
没想到八皇子还怀疑他,四皇子横了一眼八皇子,不过还是举手对天:“我对天发誓,我沈潇和流寇屠杀百姓绝无干系,否则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八皇子这回信了,对四皇子稍稍改观,没有先前那么厌恶他了。
他从地上起身,到榻上坐了,端起早先下人给他上的那壶早就冷掉的茶,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四皇子倒了杯茶,反客为主:“此事说来话长,别杵着了,过来坐。”
四皇子心急如焚,却还是走过去坐了,端起冷茶一饮而尽:“快说。”
八皇子啜了一口茶:“你母妃这事,和宸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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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州城外,靠近山边的则溪村,一个栽满樱桃树的小院子里,一名男子正端着饭碗,温声哄着一位花白头发的妇人用膳:“娘,今儿炖的山鸡,可香了,您尝一口。”
那妇人偏头躲过那男子喂过来的鸡肉:“我不吃,留着给你弟弟吃,你弟弟最爱吃山鸡。”
男子笑着再劝:“娘,咱们这靠山住着,山鸡多的是,等弟弟回来,我再去山上猎,您趁热快吃,冷了就不好了。”
那妇人想了想,把肉吃了,咽下之后,又问:“你弟弟什么时候回来?”
男子:“下个月,说是夫子管得严,不让随意归家。”
妇人点头:“那你给安儿去信,让他不要着急回来,一定要听夫子的话。”
男子点头:“是,儿子待会儿就去写信,叫人捎去书院。”
妇人又说:“再叮嘱他千万不要淘气,免得像小时候那回,小小一个爬到树上跌下来,树枝刮到脸上,眉上至今留个疤,幸亏没刮到眼睛,不然伤了眼睛可如何是好。”
男子附和:“安儿虽顽皮,却福大命大,往后定是个有福气之人。”
妇人一脸欣慰地笑:“平儿也有福气。”
男子笑了:“是,咱们娘仨都有福气。”
妇人伸手摸着男子的脸,笑得一脸欣慰:“你们兄弟俩前后脚出生,长得虽像,可性子却截然不同,平儿,你这个哥哥做的很好。”
第100章
男子笑了笑, 没有接话,接着给那妇人喂饭,妇人伸手接过碗筷:“娘自己吃。”
男子说好, 把碗筷放在妇人手中。
院门外一个邻居路过,瞧见男子, 拱手朝两人打招呼:“宁兄,你今日在家?宁大娘, 在吃饭呢。”
被称呼为宁大娘的妇人闻声看过去,笑着应:“康柱,吃饭了没, 要不要进来一起吃点?”
宁兆平起身, 笑着拱手还礼:“孙大哥,进来坐。”
孙康柱指了指背上背着的背篓,摆了摆手:“不了,我采了点山货,趁着新鲜赶去集市上, 还能卖个好价钱。”
宁兆平点头:“那孙大哥去忙,咱们改日再叙。”
孙康柱笑着应好:“改日到我家来吃酒。”
说罢又朝宁氏挥挥手:“宁大娘,那我先走了啊。”说着挥挥手, 背着背篓走远。
母子俩目送孙康柱远去,宁兆平坐回去,宁氏端着碗, 皱了皱眉, 似是在想着什么。
宁兆平伸手:“娘, 可是累了,要不儿子喂您?”
宁氏抬头,看向儿子:“平儿, 咱们原来姓什么来着?娘忘记了。”
宁兆平接过碗,温声说:“姓凌。”
宁氏点头:“对,娘想起来了,咱们姓凌,凌兆平,凌兆安,都是好名字。”
凌兆平附和:“都是顶顶好的名字。”
凌氏又问:“咱们当年为什么改姓来着?”
凌兆平:“当年咱们逃荒的时候,遇着一位算卦先生,那先生给咱们卜了一卦,说咱们需得改个姓,才能确保一路平安,于是就给改成了‘宁’,还给儿子起了个字,叫‘扶摇’。”
凌氏想了想,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眉头紧皱:“这些事,娘怎么都不记得了。”
凌兆平温声安慰:“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娘不记得也正常。”
凌氏:“那你弟弟的字是什么,那算卦先生可给你弟弟起了字?”
凌兆平端着碗的手微微一紧,面上却依旧是温和地笑着:“那算卦先生当时有事急着走,并未来得及给安儿起字,不过娘别担心”
凌兆平话未说完,凌氏便接着道:“娘不担心,回头安儿考中进士,功成名就,再选字不迟。”
凌兆平点头:“正是这个理。”
母子二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声鸟鸣,凌兆平便对凌氏说:“娘,您好好吃饭,儿子得回去铺子里了,不然东家用人时找不着人,要生气的。”
凌氏忙把碗接过来:“你去忙你的,别担心娘,娘会好好吃饭的。”
凌兆平朝屋内喊了一声:“春妮。”
一个约么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从屋里跑出来,到凌兆平面前恭敬道:“公子。”
凌兆平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她:“这是这个月的月银,你收好,若是有什么事,就去城内铺子里寻我。”
春妮接过应是。
凌兆平又叮嘱凌氏两句,便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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