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彩
四皇子的亲兵齐刷刷抽刀,一队将马车团团护住,一队下马冲着刚才弩箭射出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八皇子面色一沉,也下令追,可当众人追上两侧山头,却一无所获,那偷袭之人早已不知踪影。
胆敢袭击大军,且目的性还如此之强,任谁都猜得到,是冲着四皇子去的。
四皇子黑着脸从车上下来,将吓得面色发白的苗侧妃母子俩安顿到另外一辆马车上。
八皇子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老四,这是冲着你来的。”
四皇子冷着脸:“本王知道。”
八皇子再次打听:“原剧情里说你是被你身边人杀了的,你还没查出是谁吗?”
四皇子:“本王猜到了,但是那人已经跑了。”
八皇子:“他为什么要杀你?你可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四皇子刚想说本王哪里知道,可脑中突然想起那日剿匪时,那个流寇头目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便皱了皱眉,一时失声。
见他又缄口不言,八皇子翻了个白眼,懒得再问,翻身上马:“你自己护好你自己,别死在道上,回头老子没法交差。”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调派了身手不错的亲兵护在两侧。
大军稍适整顿过后,再次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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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从天牢出来,带兵去追查鲍岂。
这回,十二皇子出城相送,兄弟俩拥抱过后,六皇子拍拍十二皇子肩膀,笑着说:“十二,若六哥回不来,你要好好的。”
十二皇子当即变脸,在他肩膀上重重擂了一拳:“说什么丧气话,等你办完差事回来,到我府上喝酒。”
六皇子笑了,伸手在十二皇子肩膀上拍了拍:“好,等我。”
说罢,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纵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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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下晌,九溟卫衙署,十一皇子正在听程远讲述一件案子,郭石进来禀报:“殿下,汪太医已经运回京城了。”
十一皇子面若冰霜:“这才多少时日,他伤势好了?”
郭石:“殿下不必担心,路途虽遥远,可弟兄们带他走的水路,并未颠着。”
十一皇子面色稍缓:“为何这么急着带回来?”
郭石解释:“说是汪太医自己比划的,兄弟们猜了好半天才弄明白,想着他怕是有要事禀报,便带他回来了,如今就安排在城南长青巷那个宅子里。”
十一皇子起身:“我去瞧瞧。”
程远问:“可要我陪你一起?”
十一皇子摆手:“不必,天快黑了,你去找你的阿黛吧。”
程远摇头失笑,交代完手上的事,也出了衙署,往贤妃宫里去,打算接了九公主一起出宫。
十一皇子带着郭石到了城南长青巷。
郭石上前敲门,十一皇子余光瞧见一辆马车驶入巷子,停在隔壁那处门口,他看过去,就见马车上下来一个人,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两人对视几息,那人脚步一顿,转身就走。
十一皇子微微蹙眉:“梁泉?”
郭石刚敲开门,闻言朝那边看过去,纳闷看向十一皇子:“殿下,那是梁大人?”
那人脚步不停,反倒加快了速度,快步走了一段距离,拔足飞奔。
十一皇子瞬间冷脸,提步就追,“梁泉,站住。”
郭石见自家殿下去追梁大人,心中虽不解,可还是跟着追了出去,怎知等他追过三条街,就见十一皇子冷着一张脸站在街口,他气喘吁吁问:“殿下,梁大人呢?”
十一皇子语气冷冰冰:“没追上。”
郭石指着来路方向:“那咱们去看汪太医?”
十一皇子却往另一个方向走:“我先回宫,你带人去查隔壁那个宅子。”
十一皇子回宫之后,匆匆去了崇安宫。
一进殿门,刚好撞上梁泉禀完事情,准备从后窗翻出去,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扯着梁泉后腿,直接将他拽下来。
梁泉差点摔倒,黑脸回头,见是十一皇子,忙笑着拱手:“十一殿下,有何贵干?”
见他还装,十一皇子一言不发,出拳就打。
梁泉的性子怎肯老老实实挨打,利索躲过,却也不还手,边躲边说:“十一殿下,您要切磋,咱们改日,今儿臣还有差事要去做。”
承武帝本也以为十一皇子是突然兴起,要和梁泉切磋几招,端着茶杯笑着看得起劲儿。
可见梁泉都这么说了,十一皇子还不停手,一个劲儿追着打,他便察觉出不对劲儿来,放下茶杯:“十一,你这是做什么?”
梁泉借机蹿到承武帝身后去,拽着他袖子蹲在椅子后:“陛下救命,十一殿下打我。”
挺大个人了,非得搞这怂样,承武帝被他气笑了:“你给朕站好。”
十一皇子追过来,又朝承武帝背后伸手,想去抓梁泉。
承武帝又瞪向十一皇子:“你也给朕站好喽,有话不能好好说?”
恰好太子进来,见状连忙拉住弟弟:“十一,你干什么?”
十一皇子:“大哥,梁泉有异心,方才我出宫办事,遇见他,他却鬼鬼祟祟,拔腿就跑。”
这下梁泉也不躲了,蹭地从承武帝身后站起来:“啥?”
第115章
梁泉满眼茫然:“十一殿下, 你在说什么?”
十一皇子冷冰冰看着梁泉:“方才为何躲着我?”
梁泉一脸无辜:“可是臣今日不曾出宫啊,方才也一直在陛下身边,不信你问陛下。”
十一皇子便看向承武帝, 承武帝点头:“的确如此。”
十一皇子沉默了。他想起几年前有一回和程远一起查案时,自己因为认错脸而审问两遍的那个人。
他是辨识不清人脸, 但人的身高,举止, 姿势,动作,着装, 声音, 味道……,这些全都可以用来识别不同的人。
就像为清和为晏两个,即便两人的脸在他眼中一模一样,可两人身高有差异,嗓音不同, 性情差别也大,为晏少年老成,稳重得体, 可为清却欢脱闹腾,总是往他身上扒,他甚至无需睁眼就能区分出他们谁是谁。
还有大哥, 他自小被大哥背着长大, 大哥的一举一动他都熟悉, 即便是大哥的脚步声,只需两步,他便能毫不费力听出来。
父皇, 母后,阿姐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虽眼睛有疾,可耳力好,记性好,对味道也敏感,但凡仔细观察过的人,基本上都不会认错。
小时候身边都是亲近之人,他全都熟识,面对宫人和不认识的人,他不予理会即可。
长大之后,他认错人的几率就更少,这么多年也就那么两回。
一回是认错程远,那是因第二次和程远见面时,程远用了阿黛给他新买的面脂,他整个人的味道和前一次见面时截然不同,隔着老远就问到那熏得人头晕的浓郁香味,他只瞥了一眼,不曾细看,压根没往一个人身上想。
那回审案认错人,是因为他头一回见那两人,对他们还不够熟悉,且那两人是亲兄弟,穿着打扮,身高个头,言行举止都十分相似,所以他才认错,但那人一开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认错了。
但今日那人,为何和梁泉那么像?
即便他衣着和梁泉平日打扮不同,但身高,体态,举手投足间,竟和梁泉如出一辙。尤其是骨相,整个头部的轮廓,最为相像。
难道,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两个陌生人?
十一皇子微微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了解自家这个弟弟,性情是古怪了些,可从小到大,十一从来不曾说过谎,所以他说在宫外见着了梁泉,那就一定是见着了。
可梁泉说他没有出宫,且陛下与他说辞一致,那肯定也是实话。两边都是实话,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十一认错了?
太子温声问:“十一,是不是距离太远,你没瞧清楚?”
十一皇子还是觉得那人就是梁泉,可他自己的毛病他知道,所以也不敢确定,沉默一瞬,点了点头:“或许吧。”
承武帝也了解这个冰疙瘩儿子的性情,知他如此这番,绝不会毫无缘由,便问:“你把当时的情形仔细说来听听。”
十一皇子便将遇见那男人时的情形一五一十都说了,承武帝蹙眉:“所以,你是瞧见那人的正脸了。”
十一皇子不想提及自己眼睛不好的事,便改了个说辞:“当时天色已暗,并未十分看清他的面容,但那人的个头和身形,还有走路的姿势,和梁泉很像。”
承武帝看了一眼跟座山一样高大的梁泉,半开玩笑道:“像梁泉这般高的,本就不多见,竟然还和他像,且见着你掉头就跑,若是朕,朕也怀疑是梁泉,莫不是梁泉的兄弟?”
梁泉心中也好奇:“陛下,不会真的是臣的兄弟吧?”
承武帝哪里知道,便没接话,又问十一皇子:“那可去查了那人要去的那一处宅子?”
十一皇子点头:“让郭石去查了。”
承武帝:“那就坐下来喝杯茶。”
太子和十一皇子坐下,承武帝也喊了梁泉坐下,众人喝着茶,聊着事情,慢慢打发时间。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郭石回宫,直接找来崇安宫,禀报道:“隔壁那处宅子空置许久,尚未租出去,那辆马车是车行的,车夫也是车行的,说是那位客人今日刚刚雇下,和牙行约好要去看那处宅子,属下生怕那车夫撒谎,便亲自带人跟着过去瞧了,发现所言无虚。”
十一皇子:“那人姓甚名谁?”
郭石:“说是叫林老大,再多的就不知道了,因那客人所付钱财丰厚,他们便也没多问。”
梁泉:“牙行的人可有出现?”
郭石:“来了,属下带人进去搜查时,牙人就来了。户主是个姓李的商人,说是前些年去了江南定居,这处房产闲置,便托付牙行租出去,前一户租客前几日刚搬走,今日约了新的租客来看宅子。”
梁泉:“可还有其他?”
郭石摇头:“没有了。”
承武帝挥手让郭石退下,随后又让梁泉也先下去,这才压低声音:“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父皇,儿臣有个想法。”
承武帝:“你是想让诺儿见见梁泉?”
太子:“正是如此。”
承武帝还挺想知道原剧情里梁泉这孩子最后怎么样了,便点头:“日后梁泉也要跟着诺儿,诺儿还不认识他,今日见见也好。”
太子却有些顾虑:“梁泉听不到诺儿和阿桶说话,咱们就这么干巴巴坐着,他会不会觉得奇怪,再察觉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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