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肆月卯兔
倒崖之巅上,阮沅湘正抱着?剑,好整以暇地看?着?观台这?边。
少女身着?一身素衣,身后的长发随风起舞,还有一缕青丝挡住了她的眉眼。
风过,被吹起的长发自然垂落,露出少女那冷然的眉眼。
少女的眼神冷峻又疏离,周身的气质如寒冬的腊梅,清冷又高傲。
就连她怀里揣着?的碧水剑也是?一身的肃杀之气。
观台上,洛南书看?着?明?显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大师姐,‘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梁景师兄,你?要是?再不下去,怕是?等下会输的更难看?。”
身旁,许佳茗和晏苏听完忍不住偷笑。
“.....”梁景的笑容有些苦涩,“好你?个洛南书,枉费师兄疼你?一场。”
洛南书眼神同情:“师兄,我会给?你?加油的。”
“......”
直到阮沅湘第?二次看?过来?,梁景不敢再拖,御剑飞了过去。
倒崖之巅上,梁景看?着?阮沅湘,试着?和她套近乎。
“沅湘,师兄前些日子刚得了一个.....”
阮沅湘打断他:“师兄,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梁景心里腹诽道,‘我就知道。’
但嘴上却是?:“那就好。”
阮沅湘也没再废话,直接转守为攻,抽剑相对。
碧水剑在上古神器之榜内排名?13,是?杀气很强的肃杀之剑。
她的的情绪受剑灵感染,变得更加冷淡。
阮沅湘每一次的出剑都显得极其的刁钻,就好像可以看?清对手每一次分?心时的破绽。
阮沅湘和梁景的修为都在金丹后期,却也有差距。
梁景喜欢下山游历,虽还是?会每日修炼,却比不上阮沅湘风雨无阻的高强度修炼。
两?人?虽同是?金丹期后期的修为,但是?阮沅湘的修为却是?金丹期后期巅峰。
突破元婴指日可待。
仅仅一柱香的时间,梁景便有些招架不住,然而阮沅湘却一滴汗也没流。
梁景越慌乱,破绽便越多。
直到一个明?显的破绽,梁景心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阮沅湘的碧水剑看?穿他的破绽,剑指他的面门。
“师兄,就让你?不要一天到晚游手好闲。”
梁景气的额头直抽:“阮沅湘,我那叫游山玩水顺便下山历练,不是?游手好闲。”
“......”
阮沅湘懒得和他辩驳,直接收剑,飞到了观台之上。
观台之上,万君陶看?着?一脸生人?勿进的师姐:“恭喜师姐。”
阮沅湘偏头看?了他一眼,看?着?笑容如沐春风的万君陶,又一语不发地把头转了过来?。
“......”
万君陶看?着?还在闹别扭的师姐,有些无奈。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三青鸟又飞了过来?。
【试炼第?三场——正清院万君陶vs碧泉院孙砚修】
他叹了口气,御剑飞上倒崖之巅。
等到万君陶离开后,阮沅湘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
空气中?,松木香的气味仍未消散。
阮沅湘忍不住屏息,故意不去闻师弟身上的气息。
然而那天那个吻却像是?黑影般如影随形,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反复。
她越逼自己不去回想,她就越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段记忆。
她的慌乱,还有万君陶当时眼里的错愕。
她的唇被他的牙齿磕到时,她嘴里的血腥味。
还有她摔门而出时,她在神识里看?到万君陶伸手触摸他的唇瓣时,她内心的羞愤。
那天的一切,包括气味和温度,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连当时万君陶因为震惊,瞳孔放大的分?毫细微之处,她都记得。
想到这?,阮沅湘没忍住用手指轻轻地蹭了一下她的下唇。
那天唇角的伤口早已结痂,全然看?不出痕迹。
她没注意到的是?,台下的万君陶也在用神识偷偷观察她。
注意到师姐用手指触碰唇瓣的小动作,他的眉眼间俱是?细碎的笑意。
万君陶没想到的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师姐,竟然会这?么这?么在意那个吻。
倒崖之巅上,孙砚修看?着?明?显在走神的万君陶,神情有一瞬间的阴沉。
但也只是?瞬间,很快就掩藏住了。
孙砚修的面上仍是?笑意:“君陶,手下留情。”
万君陶回神过来?,看?着?孙砚修,眉眼温和:“砚修亦是?。”
话语间,一把通身翠绿的剑出现在他的手上。
万君陶手里的这?把剑,就是排行14的青柏剑。
青柏剑——剑如其名,外观如松柏般常青,其剑也如松柏般坚韧,削铁如泥不在话下。
据说制作青柏剑的主人一生只打造了两?把剑,另外一把就是?排名?13的碧水剑。
传说青柏剑认主只认君子,传闻道这?把名?剑的每一任主人?都是?如松柏般的谦谦君子。
孙砚修看?着?万君陶的佩剑,眼神里的阴狠一闪而过。
“既然君陶比剑法,那我便也用剑。”
说着?他便凭空变出一把灵刃出来?。
观台上,一众弟子看?着?孙砚修以灵刃对战,一时间窃窃私语声不断。
万君陶也皱了下眉:“砚修,不然还是?换一把......”
后面的话他没在说出口,但规劝的意思却很明?显。
灵刃在人?间难得,在修仙界却十分?常见,大多是?没有灵力修为的初学者用来?防身的。
用在对战中?却丝毫不占优势,更别提对面是?排名?前列的名?剑。
天心派的人?大多也都知道孙砚修师兄在进门派前的生活拮据。
寒门弟子苦练数年,得偿所愿进入千年门派的天心派,他的励志事迹也在人?间流传。
万君陶不知道该怎么说,却不想折辱这?个同门。
孙砚修却是?一脸的豁然:“君陶不必担心,灵刃我用惯了,临时换剑倒是?不顺手。”
万君陶眼里带着?对同辈的欣赏,朝着?孙砚修行了一个揖礼。
“是?子谦多言了。”
观台上,梁景看?着?万君陶,有些感慨:“子谦还真是?君子之姿。”
洛南书看?着?倒崖之巅上敌我难分?的两?个师兄,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晏苏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洛南书你?是?猪吗?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犯困。”
“......”洛南书噎住。
‘要不是?今天卯时你?们三拨人?轮番叫我,我也不会困。’
但她也只是?心里吐槽了一下,强打起精神看?两?人?对战。
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还在继续。
看?起来?像是?万君陶占上风,可每次他挥剑的时候都会被孙砚修给?压制住。
要说是?孙砚修占了上风,万君陶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他的破绽,扳回一成。
两?人?的缠斗的时间实在太久,观台上的弟子们都有些疲乏。
洛南书用手撑着?眼皮,刚想眨眼就看?到孙砚修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阴沉。
不,说是?阴沉,更像是?想要致人?于死地的阴狠。
就像是?阴沟里的毒蛇,把猎物玩弄于手心的那种得意又嘲弄。
他的眼神太过阴狠,以至于洛南书瞬间清醒,彻底没了困意。
洛南书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只是?几个瞬息的间隙里,孙砚修的手上的灵刃就划过万君陶的喉间。
灵刃离万君陶的喉咙只有一寸之遥,但灵刃划过时的灵力却实打实地伤到了万君陶。
最后关头,孙砚修的灵刃翻转了一下,才没有伤害到万君陶的要害。
万君陶后退数步,才堪堪停住。
他喉间血气上涌,他强忍住血腥才把血咽下。
孙砚修担忧地上前,扶住万君陶的肩膀,明?知故问道:“君陶,我伤到你?了?”
万君陶咽下喉间的腥甜,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无碍。”
观台上,洛南书看?着?孙砚修,心里对这?个师兄疑云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