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果山老妖
周瑞祥饿,狱中一天只有一顿饭给犯人们吊着命,饿不死就行的那种。
饭菜虽不是馊的,但也吃不饱肚子,味道更是差的不行,粗面混着野菜做成的菜馒头,每个犯人一个,外加一碗稀得能照镜子的粥,和一些酸小菜,再无其他。
周瑞祥的饭菜经常被人抢走,后来,他饿的满地牢捉老鼠,也不管这能不能吃,就往嘴里塞,估计以为是饭菜。
所以没多久他也染上鼠疫死了。
周家人死的死伤的伤。
剩下的人见此也没了希望,周瑞祥可是周家独苗,他没了,周家哪有什么以后。
一个个的颓败至极,逐渐瘦成了皮包骨。
他们日日待在站不直的地牢里,不见天日,一个个的也都疯癫起来,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整天扯着嗓子嘶吼着,让官差放他们出去。
因此日日被看守地牢的官差骂。
周家人的尸体,被孟不咎下令火化。
毕竟是鼠疫,要是传染开来,可不得了。
到时候说不定要死一大片人。
在这里,火化就意味着死无葬身之地,甚至代表着魂飞魄散,极其的惨,是能被人拿来骂人诅咒的那种惨,甚至超越了断子绝孙。
消息传到周家村,人人都在唏嘘,又觉得心里解气。
周家人作恶多端,早就该遭报应了,还有人听到这事,直接跪了下来,疯狂磕头,感谢老天爷收拾周家人。
周家村的村民,有大半人都被周家坑害过折磨过。
一时间,村里的气氛高涨,热闹的仿佛在过年。
所有人都在讨论此事。
孙小桃扛着枯柴下山时,刚好从几个挖野菜的妇人身旁路过,听到她们在说周家人,她躲在树后面,一直没走。
听完了全部,她的嘴角也一直止不住的上扬,回到家里的下一瞬,她扔掉背篓,枯柴散落一地,她根本不在意,直接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好啊,真是好啊,让你们磋磨我,活该,你们一家子就该死在牢里,永远别出来,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妙啊,竟然被火烧的一干二净,哈哈,魂飞魄散才好,让你们永无下一世!
都死吧,全都死了,往后这个家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老不死的,让你们连孤魂野鬼都做不了,让你们折磨我,哈哈哈。”
孙小桃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得亏没人在这里,不然绝对被她癫狂的模样给吓到。
笑够了,她像是夏日热到极致后喝下一杯冰凉的水一样畅快。
孙小桃长舒一口气,捡起枯柴,去厨房烧饭了。
本来想今天喝野菜汤的,因为有喜事,她干脆煮了一些糙米饭,配着猪油炒过的野菜,外加炖了一碗鸡蛋羹,吃的一干二净。浑身从里到外都无比舒畅。
周家被判坐牢五年起,原本她还想着赶在周家人被放出来前,她就带上攒的银子跑呢。
这下好了,不用跑了,她也没必要苦苦攒钱了。
周家老两口死了,她的公公婆婆也死了,现在周家只剩下周铁锁跟周不锁二人,以及他们的媳妇,虽活着,但是几人也跟死了没两样。
兄弟俩被打的伤了五脏六腑,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村里妇人说,这两人活不到年底。
江家村的江福宝,可是亲自去了长安镇的地牢里给他们诊脉。
刚好她回来时,周家村一个妇人带着儿子去看病,听见她与旁人说起这事。
消息这才传遍整个村。
那个妇人,是周家村出了名的大嘴巴,凡事过了她的嘴,不超过半个时辰,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至于周不锁兄弟俩的媳妇们,因为受不住打击,疯了。
就算两人以后放出来,孙小桃也不怕。
她天天在地里干活,浑身一把子力气,只要敢磋磨她。
她就直接上手揍。
常人打不过,她还打不过两个疯子?
只怕两人都活不到出狱那日。
想到这,孙小桃满脸解气。
她不走了,往后她就待在周家,最好熬死所有人,这样周家宅子等全都是她的了。
至于不搭理她的江柱子。
孙小桃不再抱希望。
不让她回去,她就不回去,当谁稀罕似的。
往后,她一定要过得比江柱子一家好。
到时候寻到个合适的汉子,她三嫁就是,然后再生个听话的好儿子。
想到自己唯一的孩子,孙小桃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母爱,全是阴鹜。
她甚至在心里想,江康怎么不去死。
不孝顺的人,就该横尸野外,跟周家一样,死无全尸。
得亏江康不知道他亲娘心中所想,不然又该难过一阵了。
别看他嘴上说是不在乎,其实听到亲娘根本不爱自己,他还是会难受。
随着江康的年纪越来越大,他话也越来越少,再不像以前那样,整天缠着江福宝美美美美的喊,不过他依旧很听话,平日里,只要江福宝说的,无论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去干,脸上也总是挂着笑。
很是讨喜。
他跟医馆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都相处的很好。
“师父,那两人,我诊脉时,发现他们虽然伤到了内里,但是还有救,只要用药好好滋养着,哪怕再活个十来年都不成问题,师父你方才为何说他们救不活了?”
彼时的医馆后院,江福宝的一个徒弟拉着她询问。
小小的人,脸上满是疑问。
他不懂,为什么师父不救那两人。
第737章 环游天灵国
师父不是说了吗,医者要仁心,不可区别对待病人,也不可为了攀附权势,而忘记初心,更不能害人。
“他们确实能用药吊着命,但那些药,只十天的量,就需要足足半两银子,想要活十来年,起码要喝三年,所以,谁来出钱给他们喝?不如不给希望,再者,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善人,拿珍贵的药材,来吊这种人的命,岂不浪费了药材?
为师一直教你们要医者仁心,但你们要学会分辨,有些穷凶极恶的人,就算能治好,你们也不能去治他,倘若医好他,他再次作恶,那你们岂不是变相的成为了加害者?”
江福宝的观念跟其他大夫不一样。
什么医者眼里不分任何人,只要有伤者,都会救。
她偏不,连好坏都不分的医者跟现代那种明知道被告者确定犯了罪,还要帮着他们脱罪的律师一样可恶。
周家村她时常去,在这些村民的口中,她早就对周家人了解透彻了。
这一大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黑心烂肺的玩意。
不如都死在牢里,也省的出来以后,再去祸害村民。
这年头,活着就是最大的困难,有周家这种恶人在,村民只会活的难上加难,别说要用药吊着命了,就算真的能治好,其实她也不想治。
去牢里看他们,只是听不咎哥哥说起这事,担心他们染上鼠疫,到时候传染给整个牢房的人,死太多,不咎哥哥被贬官,她才不打招呼,就去了长安镇。
隔着栏杆帮周家的兄弟俩诊脉。
说她伪善也好,说她心狠也罢。
她向来尊崇自己的内心,绝不瞎善良,都死了一次了,当然要活的自在。
“那如果伤害过我的人,求我治他呢?也不治吗?”小小的脑袋上顶着大大的眼睛,装着满满的困惑。
他歪着头看向江福宝,又问。
“都伤害过你了,为什么要救,把他救好了,再伤害你一次吗?人得善良,但是不能过份的善良,那是傻子!不想救,那就不用违心去救他,让他去找旁人就是,世上又不止你一个大夫。”
江福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是哦,师父你一说,徒儿就懂了,往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小人快速点着头,脸上的肉,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看着有些可爱,江福宝上手捏了一把,手感极好。
如今,她也有十五岁了。
这些年陆陆续续收了三十多个徒弟。
有男有女,天分有高的,也有低的。
现如今第一批收的徒弟已经全都出师了,包括邵四游。
而第二批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陈红霞,在她的教导下,以及邵四游夜夜给她补课。
陈红霞也在今年初出师了。
夫妻俩被她安排年底去分馆。
第三批的徒弟们,只有江康学的最好,不过他年纪不大,江福宝准备两年后,再给他安排医馆,他的两个师兄学的也还行,都是两年后安排,剩下的人,少说还得再学个三四年。
去长安镇地牢时,她把医馆的徒弟们都带过去了。
现成的教学难得一遇。
本想让他们分辨鼠疫,奈何这几人没染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过去,浩浩荡荡的回来。
江福宝像个孩子王一样,领着一群小萝卜头。
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
九月来临,即将到江福宝的生辰。她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就等着生辰后启程了。
今年的生辰办的虽然不如去年,但是依旧热闹。
都是自家人,干爹干娘们也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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