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果山老妖
灵山跟到后院,急切道:“少爷,我刚才差点撞到的那个小子,身上有血来着,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撞的,以防万一,还是找到他,盘查一番吧,我越想越不对劲。
我寻思马跑的也不快啊,他虽然摔了一跤,怎么就流血了?那么多血,染在衣服上,这不得是重伤?不至于伤成这样吧?而且他若真的受伤,怎么一下子就跑没影了,除非,他做了亏心事。”
灵山跟在孟不咎的后面办了许多案子,他向来机灵。
一下子就想通了。
反正多查一个,就算他猜错了也无碍,刚好能找到他,赔偿一些钱,但若不查,万一放走的就是犯人呢,况且,他若真把别人弄伤了,没赔钱,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好,你去查。”孟不咎点了下头,把这件事交给灵山了。
灵山办事效率很高,只一天一夜,他就查到了。
说来也巧,那少年镇上许多人都认识,他不是偷包子,打小孩,就是招猫逗狗,人见人嫌,还被捉到县衙过,就是江家嫁出去的三女儿的亲儿子孙光宗。
灵山把这事禀告给孟不咎。
孟不咎都惊了。
“你说,他是江家那个外孙?”孟不咎的瞳孔微微放大,本来紧闭的嘴巴也随之张开。
可见他有多震惊。
“是,确定就是他,他胖了许多,我这才没认出来,少爷,现在该怎么办?需要通知江家吗?还是直接去抓来审问?再不抓,这小子就跑了,他肯定是犯人,有人看到他进死者家里呢。”
灵山有些着急。
犯了命案,要是被捉到只有一个死字,说不定他已经跑了。
四面都是山,谁知道他往哪里跑了。
反正肯定不在孙家村。
“你去孙家村把他捉来,一并把江...他娘带回县衙。”此事牵扯到命案,孟不咎连江字都不愿意提及。
虽说江三荷已经嫁人了,但她是江家人的事,怎么都改变不了。
谁知道这事会不会对江家有影响,孟不咎只能尽量先瞒着。
他要独自去一趟江家。
问问江家是什么意思。
倘若查清了,就是孙光宗杀的人,留他一命是不可能的,杀人必须要偿命,不然他跟那些个贪官有什么区别,都是为自已人牟利。
只不过,换个死法还是可以的,比如杀头,腰斩和毒酒以及绞刑,各有各的好处和坏处。
第一个死得快却留不住全尸,第二个不但留不住全尸死的还慢,有的人愣是生生疼死的,还会叫唤呢。
至于毒酒和上吊,前者腹痛难忍后者保全尸体的同时,还没什么痛苦。
都由他爹来决定,也就变相的等于他来决定。
这些,都要看江家的意思。
孟不咎来到江家门口,彼时太阳刚落山,他倒是赶上饭点了。
看到江家人在堂屋吃饭,他并未马上提及此事,而是先坐下与江家人一起吃,吃完,又聊了一会,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江守家就张嘴问了。
“不咎突然过来,可是有事?”他眼神如鹰,牢牢黏在孟不咎的身上。
“嗯,镇上出了命案,想必爷爷你们应该听说了,犯人已经捉到,基本上确定就是他了,不过,我想过来问问你们的意思。”
孟不咎收起笑容,表情凝重的说道。
“是谁?”张金兰有些紧张,难不成,这人跟他们家有关系?
江守家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大概猜到了。
“嗯,是孙光宗。”这话一出,堂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又转而变得吵闹起来。
“什么,这小子竟然敢杀人?”江大和震惊到了。
“哎,三荷也不知道怎么教孩子的,怎么养成这样了,之前的板子还是没能让他长记性,早知道,就该打的再狠些,这个小畜生,还敢杀人,果然跟孙家一个脾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江二勇骂骂咧咧。
“你来这,是想问我们是什么意思?可杀人就该偿命,爷爷,奶奶,你们不能让不咎......”江同木欲言又止。
孟不咎作为他的好兄弟和同窗,他知道孟不咎是什么意思。
大概想包庇孙光宗,也就是他的表弟。
可这样是不对的。
为官者,就得心系百姓,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若留下孙光宗一条命,往后被人告发了,只怕不咎这官,就当不得了。
担心爷爷奶奶护着表弟,江同木急的原地转悠,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说。
因为他看到奶奶的双眼已经起了水雾,爷爷的眼睛也变得通红。
“不咎啊,你坐下来,别站着。”江守家飞快眨着眼睛,把眼泪逼了回去,他伸出右手,朝下扇了扇,示意孟不咎坐下。
孟不咎听话的坐回原位。
他却并未说话,等着江守家张嘴。
“我知道你这孩子向来向着我们家,一有事,就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可这是重罪,他若真的杀了人,那就该一命偿一命,他罪有应得,三荷是我们的孩子,虽然对外声称,我们与她断绝关系了,可她是我们生的,这做不了假,光宗整出这事,哪怕我们对他没什么感情,心里也难受的紧。
他总归是我们的外孙,可就算是孙子又如何,杀了人,那就该偿命!你去查案吧,好好的查,犯人真是他,那就该怎样就怎样,万万不可为了这个臭小子,断送了你的以后,不值当!江爷爷也不帮他求情,总之,你自已决定,不要因为我们,改变你的决定。”
江守家说话时,张金兰全程没有插嘴。
老头子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
第743章 小铃铛
她哭的不是孙光宗要死了。
而是气她自已,为什么养出这样一个女儿,连带着外孙都养坏了。
更气她为什么要把女儿嫁到孙家,让她变成了这样。
“不咎,孙家会怎样?”
律法规定了,重罪是要连坐的,光宗杀了人,他家人也要被问责。
担心女儿也被杀头,她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虽然不想认这个女儿,但是让她看着女儿去死,她做不到。
她想求孟不咎,留下女儿一命,哪怕是流放也好啊。
江守家没阻拦她,因为他知道,女儿不会被杀头的,撑死蹲大牢或者挨板子。
再不济,流放到北关或者去徭役十年。
命是肯定能留住的。
“流放北关。”孟不咎本想说杖打三十板子的,想了想,这孙家总是惹事,福宝奶奶年纪都大了,万一哪天被气坏了身子,福宝肯定会伤心的,还不如流放到最北边,天寒地冻,总会把福宝姑姑的脑子冻醒的。
等她知道错了,十年后他若升了官,又或者还在汝陵府任职,他会运作一番,把福宝姑姑再弄回来。
至于江三荷的婆婆,他完全不在意,这把年纪去了北关,下场只能是死。
周氏从前做的坏事,他都清楚。
卖了三个孙女,简直恶事做尽,死不足惜。
“好,流放好,起码保住命了,那里苦啊,但是再苦也比死了好。”张金兰又哭又笑,张燕子用帕子为她擦拭眼泪。
“不咎,你不用过问我们,尽管去查吧,他要真是凶手,你就按照律法处置,这个小子太坏了,那可是一条人命!不过十三就这般凶狠,等长大还得了?”
江守家咬着牙再次说道。
这个所谓的外孙,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两人总共才见了三次。
倘若不是女儿连着关系,他连问都懒得问。
至于女儿。
江守家摇了摇头,就当他与老伴没生养过。
从小也没亏待过她,吃喝穿,样样越过她哥哥弟弟去,竟然养成这样的性子,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一家拿盆接着水,舍不得泼,谁知道,这水自已煮沸腾,在盆中烧干了。
拦都拦不住,那就干脆不管不问。
从此,他全当这个女儿死了。
张金兰也哭够了,她对女儿早就不剩多少感情了,得知她不用死,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至于需要赔命的外孙,她丝毫不在意。
孟不咎没想到江家竟然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会,他颔首道:“好,我心里有数了,那我先回长安镇,只怕灵山已经将他捉过去了。”
“嗯,路上慢点,仔细看着路,赶夜路有些危险,赶紧走吧,天要黑了。”江守家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催促道。
孟不咎这才告辞。
快马回到长安镇,灵山就站在门口等着他呢。
“怎么不进去,外头这么冷,你别冻着。”孟不咎长腿一跨,就这么跳下马了。
动作行云流水,加上他帅气的脸,让灵山不由自主的感叹一句,他家少爷,真他娘的帅啊。
“少爷,人已经抓到了,还没用刑呢,他全都撂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真蠢,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躺在家里,是真不怕咱们查到他,去抓他?还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是安全?”
灵山感叹道。
“只怕是真蠢,聪明人干不出这事,为了二两银子,就杀人,呵。”孟不咎眼神如刀子一般,他边走边说,头颅始终正对前方,因为走的太快,带起一阵微风,特别飒。
“周氏跟孙江氏一直在闹,我索性把她们婆媳都押送回来了,一并关在暗室,等着少爷您审问。”灵山又道。
“好。”
孟不咎审问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天际泛白,他才从暗室出来。
眼睛因为一直处于昏暗的地方,以至于看到朝霞有些不适应,眼泪也从眼角滑落。
“少爷,怎么哭了?饿的?”端着早饭过来,准备拿给孟不咎吃的灵山,不明真相的问道。
“哭你个头,太刺眼了,把早饭送我屋里去,我吃完就睡了,真累。”
孟不咎伸了个懒腰,腰间挂着的一颗小铃铛随之晃动,听到声音,孟不咎有些怔愣。
这是福宝送他的生辰礼物,小铃铛虽然不大,但是做工极其精美,清脆的铃铛声,不注意听,根本听不到,而且挂在玉佩上,完全不突兀,上面还有福宝亲手刻的字,是他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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