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戍
“你真是喝多了。”徐秀竹嘟囔了一句先一步上了楼。
晚上徐秀竹做了个梦,她梦见赵春梅到陈远洲家要钱,她在陈家撒泼打滚,把陈家搅得鸡犬不宁。
早上吃饭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这个梦,她觉得赵春梅能干出来,她有些担心,怕因为她给陈家带来麻烦。
陈远洲看出她有心事,徐秀竹告诉他昨晚做的梦,她有些到担心道:“你要不要问问你家里,我妈没有去闹吧?”
“不会。”陈远洲安慰她。
“你不知道,我妈可厉害了。”徐秀竹叹了口气。她骂人的词可多了,一套一套的。
“我妈更厉害。”陈远洲语气里还有点骄傲。
徐秀竹想了想也是,于是就放心了。俩人早饭还没吃完对门的郑悦欣就来敲门,她说她昨天带到学校的面点特别受欢迎,有好几个老师拜托她帮着买一些。
给郑悦欣装完面点之后,徐秀竹又把早上给吴桐做的三色糕给了她。
三色糕是徐秀竹用蔬菜汁和鸡蛋和的面,里面还夹了肉馅。徐秀竹让郑悦欣拿给吴桐尝尝,要是喜欢吃的话就把做法告诉她。
郑悦欣要付钱,徐秀竹说这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两家现在是邻居,以后免不了有互相帮忙的时候,要是事事都算得这么清楚,那就显得生分了。
听徐秀竹这么说郑悦欣便欣然接受了。晚上下班后她特意买了些水果过来,她说吴桐非常喜欢三色糕,所以想来学习一下是怎么做的。
郑悦欣要比徐秀竹个子高一些,她今年三十二岁,但看着跟二十多岁没什么分别。她长相温婉,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有教养。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手,白皙修长,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给人一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感觉。
徐秀竹麻利的洗菜和面剁馅,郑悦欣光是看着就有些手忙脚乱,徐秀竹把步骤重复了好几遍她还是记不住。
看着徐秀竹依旧好脾气的一遍遍的给自己讲解,郑悦欣感觉很不好意思,她自嘲道:“现在我总算能理解为什么有的学生一个问题总是要问好多遍了,原来是真的记不住。”
徐秀竹怕她有心里负担,就开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嘛,我很小就开始给全家人做饭,所以在厨房会更得心应手,但你要是让我去给学生讲课的话那肯定是不行的。”
听徐秀竹这么说郑悦欣就更惭愧了,她捏着手里的面团,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给我爸妈做过一顿饭呢。”她就连今天来学习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徐秀竹:“那你一定是一个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小孩,爸爸妈妈很爱你,所以才不舍得让你干活。”
郑悦欣点点头,“是啊,我结婚之前在家里就什么活都不干,结婚之后家务也都是吴凯做。”
徐秀竹笑着道:“吴老师对你可真好。”
一提到吴凯,郑悦欣的脸上就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和吴凯是高中同学,两个人在高中的时候就互通了心意,并且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大学一毕业就领了结婚证。吴凯也和他结婚之前承诺过的一样,对她很好,好到连垃圾都不舍得让她扔。
后来她怀胎十月,生吴桐的时候又遭了些罪,险些难产,吴凯对她就更好了。吴凯他妈言里言外提过很多次想让两个人再生个儿子,可吴凯一想到郑悦欣怀孕生产时遭的罪,就说什么也不肯。
“你们的感情可真好。”徐秀竹由衷说道。
可越是这样郑悦欣就总觉得亏欠吴凯,她想想这么多年,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为吴凯做过什么,好像一直都是他在付出,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的好。
“秀竹,你能教我做几道菜吗?”郑悦欣说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吴凯今年带毕业班,每天早出晚归的,还要操心我和桐桐的一日三餐,我想学几道菜,除了能做给他吃,也能照顾好自己和桐桐,少让他操心。”
徐秀竹一口答应:“我当然愿意啦!你想学什么就告诉我。”她说自己不仅喜欢做菜,也喜欢教别人做菜,总感觉特别有成就感。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接下来的几天,郑悦欣一下班就买好菜拎过来跟徐秀竹学习。
学习的时候她真是对徐秀竹刮目相看,因为徐秀竹总是闻一下就知道咸了还是淡了,或者还缺什么调料没放。她还帮吴桐研究了好几样营养餐,每一样都能满足小朋友现阶段所需要的营养。
跟着这样厉害的师父学习,郑悦欣进步的也很快,已经可以做出四菜一汤了。
徐秀竹鼓励郑悦欣:“你这四菜一汤一端上来,吴老师绝对会感动的哭鼻子。”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郑悦欣信心满满的准备大展身手。把她送走之后徐秀竹坐在沙发上跟陈远洲讲了二人的事,讲完之后她一边捶着肩膀一边感慨道:“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可真好。”
陈远洲看着最近又是出摊又是教徒弟的徐秀竹,总觉得她的小圆脸瘦了一圈。他把人拉到身边,替她捏起了肩膀。
徐秀竹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可陈远洲捏的很舒服,力道也够,她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索性闭着眼睛享受了起来,到最后直接坐着睡着了。
陈远洲把人抱回了卧室,替她脱了外衣,盖好被子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才出去洗漱。
其实徐秀竹被抱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可她等陈远洲出去之后才敢睁眼睛。她把脑袋一点点缩进了被子里,最近陈远洲总是亲她,搞得她都有点忘了陈远洲不行这件事了。
第二天早上是徐秀竹先醒的,陈远洲从后面抱着她,睡得正熟。
想着陈远洲今天休息,徐秀竹就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所以一直没敢动弹,可她总觉得哪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顶住了她的腰。
徐秀竹轻轻动了一下,身后忽然传来陈远洲有些喑哑的声音。
“别乱动。”
后知后觉的徐秀竹脑袋轰一下子像是要炸开了,她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偏偏陈远洲云淡风轻的说道:“抱一会儿就好了。”
第19章 笑你可爱呗。
陈远洲又行了?
徐秀竹抱着怀疑的心态,吃早饭的时候一直在偷瞄陈远洲。陈远洲倒是不怕看,可谁能解释一下徐秀竹那是什么眼神?
陈远洲觉得有必要和徐秀竹说清楚了。客厅的抽屉里还放着徐秀竹给他的小广告,他放在徐秀竹面前,说道:“这个我用不上。”
徐秀竹有些迟疑,“你确定?你可别跟我见外。”毕竟都结婚一个多月了,也不是外人。
陈远洲直接问道:“你到底从哪听说我不行的?”
徐秀竹就把还在千河村的时候听到的钱二英几个人的对话告诉了他。
“谣言。”陈远洲在线辟谣。
见陈远洲语气笃定,徐秀竹觉得自己应该是误会了,她又想到领结婚证的那天晚上对陈远洲说的那些“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了。
陈远洲见徐秀竹不说话了,干脆就跳过这话题。来日方长,再说行不行的这种事也不是用嘴说的。于是他就问徐秀竹今天有什么打算,要是出摊的话他可以帮忙挑扁担。
徐秀竹却说今天不出摊了。这段时间那三种面点卖的还不错,她打算再做几种,毕竟三种面点就敢叫“徐式面点”未免也有点太嚣张了。
陈远洲自告奋勇,“那我帮你试吃。”
想到陈远洲的“好吃,非常好吃”,徐秀竹嫌弃的拒绝了,“我已经跟郝行约好了,我做完他负责试吃。”,
徐秀竹觉得郝行在吃这一块还是挺有天赋的,而且还很会点评,无论她做什么,郝行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她觉得和郝行在吃这方面还挺有默契。
陈远洲一听徐秀竹找了郝行,顿时心里不是滋味,语气里都带了点酸味,说出的话也像小孩不讲理:“凭啥他就能试吃?”
“因为他说的好啊!”徐秀竹还没意识到陈远洲的语气有什么问题,自顾自的去准备新面点要用的食材。
陈远洲心里不服气,索性就跟在徐秀竹身后,确保自己能第一时间吃到新出锅的面点。
厨房本来就不宽敞,陈远洲一米八七的大体格子挤在厨房里,徐秀竹只觉得空气都不流通了,然后她十分不客气的把人撵了出去。
陈远洲一脸怨念的看着紧闭的厨房门,有种被媳妇抛弃的感觉。
徐秀竹把自己关在厨房里,临近午饭的时候做出来四种新品。她一样拿了两个,准备给郝行送去,陈远洲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上楼的时候徐秀竹问道。
“和邻居联络一下感情。”陈远洲敲了敲郝行的门。
郝行昨晚灵感大爆发,创作了一晚上,这才睡了没一会儿又被吵醒。但他从小就是个好脾气,长到这么大连叛逆期都没有,更别说起床气了,他顶着鸡窝头和黑眼圈给两个人开了门,还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早上好”。
“不早了,这都中午了。”徐秀竹一看郝行的样子就知道他又熬夜搞创作了,她有些担心郝行的身体和他的头发,于是关切道:“你这样黑白颠倒可不好。”
睡眠不足的郝行迷迷糊糊地挠了挠头,看到徐秀竹手里端着的面点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二人的约定,于是连忙让徐秀竹和陈远洲进屋。
文艺青年郝行的家里可一点都不文艺。客厅拉着窗帘,窗帘很厚,一丝光都不透,屋子里黑乎乎的。还有散落一地的稿纸、吃了一半的苹果、练倒立的垃圾桶、随手乱扔的衣服、各种摊开的书籍……
徐秀竹心想街道办前段时间一直在搞爱国卫生运动,郝行绝对是漏网之鱼。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郝行赶紧把窗帘拉开,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有些刺眼,他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原地缓了一会才敢睁眼睛。
“倒是……还能进来人。”徐秀竹说的挺委婉。
郝行还记得自己的试吃任务,赶紧去洗脸刷牙。徐秀竹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实在难受,就帮着收拾起来,还让陈远洲帮忙。
陈远洲心里是不情愿的,可还是听话的拿起了扫帚。两个人没一会儿就收拾出个大概,郝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赶紧尝尝。”徐秀竹积极推荐新品。
郝行拿起一块千层糕,仔细品尝了一下后,刚要开口,陈远洲先他一步说话。
“这个千层糕很好,色泽洁白,糕体松软,猪油的香气混合着桂花酱的清甜,搭配上里面的葡萄干和瓜子仁,口感十分丰富。”
见陈远洲说的头头是道,徐秀竹有些意外,于是又指着山楂云卷糕提问道,“这个呢?”
陈远洲的词汇量都用在千层糕上,他一时说不出来了。
郝行尝了一口说道:“我觉得这个山楂云卷糕还是挺有创意的,口感微酸,很特别,要是你能把山楂切成片或许比放整个山楂更好些。”
然后郝行又试吃了金银卷和黄金糕,不仅形容了口感,还都给出了建议,徐秀竹觉得很有用。
俩人离开郝行家的时候,陈远洲一直不说话,徐秀竹有点反应过来他为什么非要跟来了。
下楼的时候陈远洲走在前面,徐秀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帮我试吃呀?”
“我又不会提建议。”
徐秀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别扭,抿着嘴偷笑,陈远洲回头就看到徐秀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到了家门口陈远洲也没急着开门,问道:“你笑什么?”
徐秀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陈远洲,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你可爱呗。”
陈远洲老脸一热,“胡说八道。”
“你不用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徐秀竹握了握陈远洲的手,“人家都说术业有专攻,郝行就是靠笔杆子吃饭的,自然能说出那么多的所以然来,你又不靠笔杆子,争那口气做什么。”
在陈远洲活了两辈子的记忆中,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人这么轻声细语的哄着是什么时候了。他无父无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把他捡回来,抚养长大。后来爷爷去世,他去了部队,成了一名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铁血军人。
后来执行任务时牺牲,他换了时空,不变的依旧是军人的身份,他也早就忘了被人轻声细语当小孩子哄着是种什么感受了。
陈远洲回握住徐秀竹的手,眼里涌动跟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对面的门忽然开了。郑悦欣拎着锅铲本来是想跟徐秀竹求助的,可她一开门就看到徐秀竹和陈远洲在门口拉着手深情对视着,她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场面有些尴尬。
徐秀竹赶忙松开陈远洲的手,她隐隐闻到一股糊味,就问郑悦欣是不是把鱼煎糊了。
吴凯带着吴桐去买水彩笔,郑悦欣就想趁着这个时间大展身手。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出师未捷鱼先糊。
“锅里多放些底油,鱼下锅之后先不要动它,小火慢慢的煎。”徐秀竹又告诉了郑悦欣补救办法,她鼓励道:“你之前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紧张嘛。”
“嗯!”郑悦欣信心十足的晃了晃手里的锅铲,然后朝徐秀竹眨眨眼:“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说完关上了自家的门。
“赶紧开门。”徐秀竹有点埋怨的推了陈远洲一下。
郑悦欣回到厨房继续埋头苦干。
她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一遍遍在脑子里过着做菜的流程,步骤早就烂熟于心了。可理论和实践还是有些差距的,直到吴凯带着吴桐回来,郑悦欣还在跟已经煎的面目全非的鱼作斗争。
前几天郑悦欣一回家就往对门跑,吴凯还以为她只是去学做吴桐要吃的营养餐,没想到她还学做了其他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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