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闪婚日常 第3章

作者:月戍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年代文 日常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田翠芳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跟陈远洲结婚了?”

  徐秀竹:“上午刚领的结婚证。”

  田翠芳一下子酸的不行。

  要知道陈家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殷实人家,而陈远洲参军多年,在部队里干的也是风生水起,如今转业回来,听说工作已经在大城市里安排好了,那可是吃公粮。

  田翠芳扫了眼干干瘦瘦的徐秀竹,怎么看都和长相俊朗的陈远洲不般配,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说道:“秀竹啊,你跟那个陈远洲也不熟吧?他这才回来没几天就这么着急跟你领结婚证,别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告诉你吧?”

  徐秀竹收起结婚证,看也没看田翠芳,“不如大伯母亲自去问问他。”

  田翠芳脖子一挺,“关我什么事,还要我去问。”

  徐秀竹抬头笑眯眯的看着田翠芳,语气却是冷的:“是啊,我结婚确实跟你没什关系,可你不也给介绍了孙强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家给了你多少好处呢。”

  田翠芳没想到一向老实的徐秀竹说话这么噎人,有些心虚道:“你可别胡说八道!”

  说完又对赵春梅说道:“要不是你托我,说让我帮忙给找个条件好的,我用的着这么忙前忙后的张罗吗?现在好了,我反倒里外不是人了。行了,你们家的事我可不管了!”

  田翠芳说完脚底下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跑了。

  赵春梅也缓过来了,她嗷的一声冲到徐秀竹面前,抬起巴掌就要打她。

  徐秀竹一把抓住赵春梅的手腕。她常年干活,虽然看着瘦,但却有股子力气,赵春梅挣脱了好几下也没挣脱开,随即又抬起了另一只手,但也被徐秀竹抓住。

  赵春梅看着眼底都是冰的徐秀竹,还在虚张声势:“怎么?你还敢打我?”说完立马冲着门外大声嚷嚷起来:“不好了!徐秀竹疯了!竟然敢打她妈!”

  隔壁院子里正在晾衣服的李芬听见了。她跟赵春梅家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对她家那点破事很清楚,两家平日就不对付,李芬一百个看不上赵春梅。

  她啐了一口,跟来串门的王金花和钱二芬说道:“秀竹那丫头真是又可怜又命大,亲妈不要她,徐家还这么磋磨她,竟然也长大了。”

  王金花是个爱看热闹的,她趴在半人多高的院墙上往徐家瞧,然后问两人:“徐秀竹不会真打赵春梅吧?”

  李芬可以说是看着徐秀竹长大的,“不会,那孩子厚道着呢,虽然性子有些闷,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好孩子,手脚还勤快,她六七岁就开始上山捡柴,那么小也捡不了几根柴,还扎的满手都是刺,赵春梅那个黑心的不管不问,好几次都是我用针给挑出来的。”

  钱二芬也有印象,一般近处的柴都被人捡干净了,徐秀竹就往山里走。也多亏了这孩子方向感好,记得路,不然都得丢八百回了。

  徐家屋里,徐秀竹松开了赵春梅,她说道:“我不会打你,你说的对,要不是你们当初把我捡回来,我确实活不过那个冬天,你们对我有恩,我认。”

  说到这徐秀竹深吸了口气,声音略带颤抖道:“但是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也不会忘。徐俊柏和徐俊松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我没有义务负责他们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徐家的地方。”

  说完徐秀竹回到屋里,反锁了门,开始收拾东西。

  赵春梅砸了半天门没砸开,气急败坏的出门去了陈家。

  徐秀竹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徐家生活了二十二年,可属于她的东西只有两个小包袱。

  身下的木床适时的“咯吱”叫唤了一声,唤回徐秀竹的思绪。

  她起身盯着这张单人小床看了一会儿。

  这张床其实早就应该报废,她跟赵春梅提过很多次,可赵春梅总嫌她事多矫情,怪她浪费,她只能修了又修,补了再补,晚上躺在床上都不敢翻身。

  原本以为赵春梅只是节省,可没几天她就看到徐德柱又给徐俊柏打了张新床。

  想到这徐秀竹忽然用力一脚踹到了木床上。木床承受不住,直接散架了。

  徐秀竹又数了数手里现有的钱,一共三百二十一块五毛六分。

  这些钱都是徐秀竹一分一毛攒下的。她辍学之后就回了家,家里家外的忙碌让她可以支配的自由时间变得更少,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赚到钱的机会。

  只是梦里她是个傻的,结婚之后竟然拿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留给了赵春梅,赵春梅还因为她偷藏钱骂了她一顿。

  这一次她不会再这么傻了。

第3章 徐秀竹一下子顿悟了。

  陈远洲一到家就把他跟徐秀竹领结婚证的事告诉了家里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远红,她挺着孕肚冲着陈远洲直竖大拇指:“三哥,你真是闷声干大事啊!”

  王翠华指着陈远洲半天没说出来话。她虽说着急儿子的婚事,但也没陈远洲这么急,不声不响的就把证领了。

  重点是陈远洲刚回来,这俩人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的?

  陈远洲给出的解释是,他和徐秀竹互相看对了眼,一商量就把婚结了。

  王翠华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但也知道从陈远洲这里问不出什么。

  她这个小儿子一向惜字如金,习惯先斩后奏,就好比他参军和转业一样,家里事先都不知道。

  王翠华气还没捋顺,赵春梅就打上了门。她又作又闹,直接让王翠华的怒火转移了。

  赵春梅在村子里没几个怕的人,王翠华是一个。要不是让徐秀竹气昏了头,她也不会贸然打上门。

  王翠华的娘家在村里很有威望。当年战争的时候,千河村被敌人包围,差点灭村,是王翠华的爷爷带着几个儿子,领着乡亲们守住了村子。

  在那场战争中她的爷爷和几个叔叔都死了,她爸也成了残疾。千河村的王姓人家本来是外来户,但为了感念王家的恩德,王姓倒成了千河村的第一大姓。

  王翠华为人也爽利,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她冷眼看着赵春梅不为所动,甚至让大儿媳妇魏珊珊给倒了杯水,边喝边看戏。

  赵春梅体力有限,作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就让陈家人给个说法。

  她说自己好好养大的闺女不能平白便宜了陈远洲。

  王翠华慢悠悠的靠在了藤椅上,气势十足的问赵春梅:“那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好好养大的闺女?正好我也学习一下。”

  赵春梅当然说不出来,车轱辘话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最后干脆狮子大开口,管陈家要了四千块钱的彩礼钱。

  陈家的条件在千河村确实是数一数二的。陈大江能干活,还有木匠手艺,大儿子陈远山跟着父亲学了手艺,十里八村想打家具的都要找陈家。二儿子陈远河在机关单位上班,媳妇是厂里的会计。三儿子陈远洲的工作安排完了,女儿陈远红在镇里的小学当老师,嫁的也好。

  千河村怕是没有比陈家日子过得还滋润的了。

  赵春梅原本想的是徐秀竹嫁到镇上,离家近,也方便拿捏。可如今她不声不响的攀上了陈远洲,这要是一竿子跑远了,她该去哪里抓人?

  索性一次性把彩礼钱要足,将来她爱滚到哪里滚到哪里,眼不见为净。

  徐秀竹知道以赵春梅的性格一定会来陈家闹,就赶忙跑过来,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赵春梅在管陈家要四千块钱的彩礼。

  徐秀竹跑的急,有点岔气了,捂着肚子弯着腰半天没说出话。

  陈远洲注意到后走过来,让她按住岔气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气。

  反复两次之后徐秀竹觉得不疼了。她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赵春梅,跟王翠华说一分钱彩礼也不要。

  赵春梅气得要打人,但徐秀竹早就预判到她的动作,躲了过去。

  王翠华对赵春梅这个亲家是一万个不满意,但也没迁怒徐秀竹。

  陈远洲又不是傻子,徐秀竹真要是个不成样的,想必他也不能同意结婚。

  儿孙自有儿孙福,王翠华也管不了。

  徐秀竹眼神询问陈远洲,陈远洲心领神会道:“妈同意,可高兴了。”

  王翠华听后一言难尽的看了眼陈远洲,然后尴尬的冲徐秀竹笑了笑。

  一旁的陈远红和魏珊珊抿着嘴偷笑。

  被忽视的赵春梅感觉很不爽,刚要开口就被王翠华打断。

  “彩礼我们会给,但是给多少可不是你张嘴就来的。你要是再闹,我们保证一分钱都不会给。”

  赵春梅一听彩礼的事有门,便没再闹,她也真怕惹急了王翠华,一分钱也捞不到。

  王翠华说明天会上门正式过礼,这才把人打发走。徐秀竹也要跟回去,被王翠华叫住。

  “既然都结婚了,那今晚就住在家里。”

  陈远红一听赶忙过来拉住徐秀竹,十分热络道:“三嫂,我带你看看我三哥的房间!”

  ......

  陈远洲和徐秀竹结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下午陆续有人上门打听。

  王翠华和陈远洲不知道去哪里了,魏珊珊和陈远红只能招待了一波又一波。

  徐秀竹有点不好意思就躲了出去,她见陈家养了猪,就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去割猪草。

  路上正巧碰到了李芬、王金花和钱二英,这三人也听到了消息。

  三人走在徐秀竹的后面,小声聊天。

  钱二英:“听说陈远洲这次回来工作都安排好了,就在滨城,滨城在哪啊?”

  李芬笑话钱二英:“滨城你都不知道?在东北啊!听说那里特别冷,十月份就开始下雪,冬天都零下三四十度,不戴帽子耳朵都能冻掉!”

  钱二英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她不信李芬的话,“零下三四十度?你糊弄人的吧?那么冷屋里晚上能住人吗?”

  李芬有个远房亲戚就是东北的,她给钱二英科普道:“人家冬天屋子里烧的可热乎了,穿背心都不冷。”

  王金花关心的重点却不一样,“二英,你说他工作都安排好了?什么工作?”

  钱二英摇摇头:“具体不太清楚,但反正是个领导,吃公粮的。”说完她提起一件旧事:“金花,当年你侄女要是嫁给陈远洲,如今也能跟着去大城市吃公粮了。”

  王金花心里酸的不行,可还是嘴硬道:“也就是我家小娟当年猪油蒙了心看上了陈远洲,我是半点没相中那小子。”

  李芬拆穿她:“得了吧,当年谁不知道你们王家都去陈家提亲了,那是人家陈远洲没相中你家小娟。”

  王金花拿手推她:“去去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提。”

  三个人的嗓门实在有些大,就算压低了音量,徐秀竹还是听见了。

  王小娟和陈远洲的事徐秀竹知道。

  三年前陈远洲休探亲假回来,王金花的侄女王小娟对他一见钟情。

  想着十里八村确实也找不出第二个条件这么好的,王家就趁着陈远洲休假还没结束找人上门说亲,可陈远洲拒绝的干脆,一点余地都没留。

  王小娟伤心的够呛,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就匆匆嫁了人,婚后的日子磕磕绊绊的也不好过。

  钱二英见王金花郁闷,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报个猛料:“你们知道陈远洲在部队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吗?”

  徐秀竹故意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偷听。

  钱二英:“我听说是因为受了伤,还是伤在了下半身,估计要孩子都费劲,说不定两口子间的那档子事都干不了了。”

  “真的啊?”王金花眼睛瞪的溜圆,幸灾乐祸地问道:“你听谁说的?靠谱吗?”

  被质疑的钱二英有点不爽:“怎么不靠谱?我表姑的邻居的儿子的同学的小舅子跟陈远洲是一个部队的,咱这都是实在亲戚!”

  “那指定是错不了了!”王金花挺起腰板给自己的侄女挽尊:“多亏我家小娟没跟他,这要是跟了他不就是守活寡了?不管咋说小娟现在儿子都生了。”

  几个人虽然压低了声音说话,可还是被徐秀竹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