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豪宿主绑定了我 第5章

作者:无流苏晴鸟 标签: 爽文 升级流 直播 迪化流 穿越重生

  评论区瞬间风起云涌,“是托”的论点才冒头,下一刻,屏幕又黑了。

  夜晚开灯后屏幕反射更明显,“镜子”里的自己人像清晰,四目相对。弹幕的字只打了一半,“关注直播间”的飘屏梅开二度再次弹出,现在发生的一切和下午没什么不同。

  不过这次直播得那么迅速结束,很可能是因为大小姐困了,榜一才把后半程的礼物一股脑丢了出去。看明白的观众都对此有所猜测。

  人家不需要他们评论,更不必招呼什么下播的结束语,明明说好纯当看客的,还是动了真情实感。换号进入的【1451】快被自己逗笑了。

  ——人怎么能在一天演两次小丑啊?

  .

  “吃什么。”

  将星币转给【我是旷工】后,谢为知收起手机,抬头说出了直播结束后的第一句话。

  好问题,礼明栎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她当初那句“你透着我的眼睛到底在爱谁”的恶搞有其理由,系统宿主不能以任何方式引导被打赏对象为自己消费,而礼明栎想不通为什么。但她想,要是自己的打赏对象拿着新鲜出炉的五十万,特地为她挑选或定做一个项链什么的“以表心意”,这比不给她花一分钱还让她难受,她会发疯。

  她既不想打赏别人,对着百分之一的三瓜两枣幻想别人收获多少钱,又不想成为被打赏的人,总觉得不明不白拿钱浑身刺挠,受制于人。然而在此刻,这种机制尴尬的打赏系统让礼明栎了悟,它是专门为二人出现的。

  别人占了她便宜她万分不爽,闺蜜占得不够多她更是不爽。一顿两万元!但愿谢为知能够想到花钱的方法。

  十分钟后,两人在酒店旁边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柜台处,对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熟食区研究菜单。

  先来一串八块钱的扇贝吧,礼明栎认真地做出了决定。

第5章 “我们会不会吵架”

  最后两人点了两碗关东煮,打折后一碗26,一碗32,单位人民币。八元的扇贝串是里面最贵的食材,可惜谢为知个人接受不了扇贝的腥味,这个钱没能花出去。

  将近零点,酒店的晚餐自助服务已经结束,专门配备的厨师也并非24小时待命。虽然外卖还有几家夜市并未打烊,但在确定店家最快也需要四十分钟送达后,谢为知拍板决定,先下楼填饱肚子再说。再想吃,还有二场。

  被询问是否需要管家代买或随行时,谢为知才咂摸出一点总统套房的意味来,可惜她婉拒了这个提议。不一会,二人在便利店靠窗的座位上坐定,对着滚烫的关东煮汤底小口吹气。

  两位日交易量百万富婆的第一餐,人均不到30元。

  直到谢为知拿出手机。

  “喂,你好,请问你家的酒能外送吗?我可以点跑腿……不可以吗?那你看这样,我希望调酒师能上门现场调,女调酒师,点五单,双份,3000如何?”

  礼明栎嚼着扇贝,眨着眼睛望向对面打电话的闺蜜。

  “嗯,好……是店长吗?对,是的,没有干冰特效没关系的。地址并不远,玫瑰伦敦酒店。可以,我等下将五单发给你,可以,好的,谢谢。”

  谢为知挂了电话,对上了搭子敬佩的眼神。

  “该省省该花花啊。”礼明栎战术后仰,“你怎么那么熟练。”

  “就,沟通,解决问题?”

  谢为知也开始吹起关东煮的汤,“选择便利店也没省吧?我其实还准备买几块小蛋糕来着的,你也来挑几款。”

  现在她无论做什么都会留给搭子一份,如果后者不喜欢会自己拒绝的。据她观察,这是一种可行的方案。

  好奇怪,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我懂。”搭子点头,“你想要,你得到。”

  这下就有点过于看得起她了,谢为知因为这句话差点被汤烫到。她嘶了一下,向礼明栎比出不必声张的手势。

  后者用了两人之间的老梗,“谢为知积极争取的事情一般都能做成”。然而谢为知明白,这只是因为自己善于放弃不可能的事,或者说,放弃那些在她认知和能力里难以做到的事。她不好说自己这种性格算作务实还是消极:早早地意识到了壁障,于是想都不去想,便也避免了碰壁。

  谢为知因为这种“思想钢印”少了许多幻想,她心里提前锚定了自己拥有什么,又能得到什么。可以拿一些期待当做目标,譬如设想博士毕业后的情景,但不必用做不成的白日梦折磨自己。生活本来就不轻松,思想上还是去掉一些重负为好。

  然而此刻,已经住在了十万一夜总统套房,要调酒师上门调酒并不过分。三千不行就三万,这家不行就换那家,货币时代里绝大多数事物是明码标价的商品,甚至于人。谢为知知道,这是一件可以用钱解决的事。

  她现在有钱,她现在想要,她现在得到。她们两个人能得到、配得到的不止这些。

  看,这就是托底,谢为知几乎是笑着叹息。自己的下限已经比原来要高,只要不滑落下去,她的未来何止一句光明。

  十一月份的零点,店外渗入了点点寒意,她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天,毫无杂质的黑夜,犹如蒙住匣子的黑丝绒,在还未掀开的时候便已动人心魄。她恍然,人要的只是一个希望,难怪有人吃糠咽菜都觉得幸福。

  “谢为知。”

  “嗯?”

  谢为知转过头来,应对这次带有她全名的对话。

  上上次是上青云。

  上次是五十万。

  不一定是好事,但一定是一件大事。

  她看过去的神色郑重,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消息的准备。而叫她名字的礼明栎却沉默了一会,然后深吸一口气。

  后者认真问:“我们俩闹过矛盾吗?”

  “好像没有。”

  谢为知思索了一会,谨慎地做出了回答。

  她与礼明栎只是初中同学,高中不在一个学校,大学不在一个城市,如今想要见一面都得坐趟高铁。然而即便如此,礼明栎依然是她的搭子,这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

  如果说选择舍友或者同学,可以称其为就近或者将就,选择有地理距离的人保持联系便不是这样的容易事,更何况是一起玩乐。彼此都为这都付出了很多,不会走到吵架那一幕。

  或许很多次对于新奇项目的尝试,只是因为发起人想要见一面,谢为知珍惜这段友谊。

  礼明栎继续问:“我们以后会吵架吗?”

  “这不好说。”

  谢为知皱起了眉头:“我很想说不会,我也很希望未来像我设想的那样,但我该怎样让你相信我的承诺?”

  一切能随意许诺的事物,会不会违背起来也很轻易?

  “没关系的。”听了这个回答,礼明栎笑了起来,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温和又坚定的光辉,几乎是在给自我立令道:“就算我们吵架,我永远也为你刷钱。”

  礼明栎把两人今天奇怪的相处模式点出了明面,而后者这时候猛地抬头,没有说话。

  谢为知的眼睛有一点红,但她依然是一副皱眉严肃的神情。

  怎么回事啊,谢为知努力思索,这样的日子期限怎么是永远啊?

  王多鱼的遗产继承测试还有一年之约,而她日进十万,一年也有千万之数。这对于一些人来说只是一套房子,但是谢为知本就不幻想跨越阶层,这些钱足够让她不用时刻以体面地活下去为目标,在实验室里日夜煎熬博一个前程。

  在知道打赏真实存在后,她让礼明栎给她“一个建议”,其实是在借此窥探一下可能的未来。日收五十万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设想什么,又不该妄想什么,起码有个友人过来能下榻的住处能够实现吧?

  ——什么啊,连十万一万的总统套房也不算妄想吗?

  永远——好远啊。

  “我明天还要续房。”

  她突然带着一点孩子气地要求道,语气像是通知,又像是一种试探。

  “爽得嘞,闺闺闺闺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享福?”搭子好声好气地作出询问。

  礼明栎倒是很乐意吃住在闺蜜这里解决。她察觉到了谢为知一些微妙的情绪,也知道,对方必然比自己承担更多的心理负担。

  礼明栎庆幸是自己负责打赏。她不敢确保如果拿钱的是自己,她是否能做出让彼此都满意的选择,为两人的未来扫清障碍。相比于掌舵位,她更愿意当给钱的那一个。就像是旅游时,她提出设想,而谢为知做出决定。

  谢为知想要,谢为知得到。

  谢为知看了她一眼:“我等下和酒店商量一下长签,再去你那边办理一个。”

  “我这边先不着急,打工暂停、打工暂停,和你呆一会。”礼明栎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但她真想先享会福。停顿了一会,她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起来:“其实我对我们的未来还挺抱希望的。”

  才经过几个月上班的毒打,初步入门各种现实主义哲学课,现实却魔幻了起来。

  她接着感叹道:“我一直以为我是那种典型东亚小孩呢,怎么一有钱全都调理好了。”

  那句“挺抱希望”只是一句随口的感慨,但却让谢为知一瞬间眼皮轻颤。

  是的,是的,谢为知此刻同样如此坚定。

  但是第一件事——

  “先选酒。”

  她将手机递给礼明栎,然后双手合拢支着一侧脸颊,悠悠地舒了一口气,全身上下陡然放松。

  是好事。

  “早点醒能试一下早餐,你自己预估一下酒量。”

  礼明栎噗嗤一声,“什么酒量,笑死,根本没有。万物皆可微醺,只要不把明天晚餐错过就好。”

  “那就喝个甜的,好看的。”谢为知最后这样说:“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套房里有更名贵高档的酒,那又如何呢?

  “收到!让我看看我的收藏夹。”

  搭子开始翻手机,而谢为知哼起了歌。

  这样就够让两人开心了。

  拎着一小袋便利店蛋糕沿路回到酒店,带了一堆材料的调酒师调完就走。小甜酒色彩绚丽,万分貌美,闺蜜两人探索了很久这个十万元一夜的大房间。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畅想过未来,甚至是明日。

  再多谢为知就没印象了,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醉了过去,总之醒来时,日光扬扬洒下,温度正好。

  .

  广阔的江景景深刺目,带着几分压迫感,江面泛着细碎的金光。谢为知收回了看向落地窗外的视线,感知一点一点被唤醒。

  旁边人正窝在被子里刷玩手机。

  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后,谢为知开口道:“我打算以后只读四个小时的文献,多一个小时不读。”

  不得不说,总统套件提供的真丝睡衣让人醒来时都心情好一点,虽然不太合她审美,但体感确实舒适。

  她在滑滑梯,她在滑滑梯……

  谢为知摆动四肢触碰布料,短暂地自娱自乐了一下。

  礼明栎沉默了一会,从被窝里扒拉出头:“在我以为你很会享福时,你往往要震惊一下我。”

  谢为知眨眼:“为什么不问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什么时候开始?”

  被问者此刻拖长声音叹气,还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