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原的白牙
骆荀一可负不起他被人毁了清白的责任,这里的男子被毁了清白,大多数选择了自杀,况且还是在村子里。
骆荀一并没有结婚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村子里总有那些混日子的人,白日里在赌坊度过,夜里偷鸡摸狗,在村子里游荡,说句实话,村子里的人道德水平并不高。
即便骆荀一手上有一些积蓄,对外皆道穷得只能去誊抄书本,去码头搬东西,家里从来不买新东西,即使买了村里的人也会趁她不在把东西拿走。
因此,骆荀一每半年才会回来一趟,家里什么都没有。
她又重新将窗户关上,背上篓子关紧大门后赶往村口。
听到隔壁的声响,姜栏走出门来,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目光又看向关紧的大门。
他想起被她藏在屋子里的少年,从乱葬岗捡回来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长得再怎么好看又能怎么样。
他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又有些不甘。
村口。
这时太阳已经大了起来,骆荀一赶上牛车,从袖口取出五个铜板递给那人。
从村口到镇子,坐牛车需要半个小时,走路需要将近一个小时,再加上路上崎岖,村子里的人还是会多费几个铜板去镇子上。
她来得有些晚,只能坐在边缘处,脚下放着竹篓。
“骆大啊,今天又去镇子上?”
突然被叫到的骆荀一抬头看向出声的人,是她村子里的人,名义上算是她的亲戚。
骆荀一点头,一副实诚的模样,“今天要把东西送过去。”
又扯到钱的问题,他岔开话题,“骆大年纪不小了,要不要大伯父帮你相看几个。”
“我认识几个,都正好是适婚的年纪,抓紧有个女儿也是好的。”
骆荀一摇头,眉眼温和,“我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眼珠子转了转,讪笑道,“镇子上西边有户人家,不要彩礼钱,人家只要求人好就行。”
骆荀一垂眸不语,坐在旁边的人听不下去了,阴阳怪气道,“怎么也没见你家女儿去娶,那家的儿子壮得跟什么样,天天抛头露脸卖猪肉,没点男人家的样子,脾气暴躁得很。”
他家的女儿和她年纪一般大。
他像是没听见那人说的话,继续对骆荀一道,“都说成家立业,先娶个夫郎放在家里,甭管什么入不入赘,对你考取功名也有帮助啊,回家有口热饭也是好的。”
骆荀一面上浮现忧虑,“娶夫再如何也要先收整家里,我如今考试在即,骆望整日不着家,应该比我更需要这个。”
他不说话了,也意识到骆大不是什么好拿捏的。
牛车上出现了其他声音,好像在讨论今年考上秀才的人。
四月份考试,六月份放榜,考上了便继续后年的秋闱,春闱在秋闱的次年三月。
很快地,牛车停了下来。
坐在边缘的骆荀一利落地跳了下来,将木篓拿了出来背在身上。
她敷衍地朝不远处坐着的大伯父喊了一句,声音清冽,“我先走了。”
没等回声,骆荀一已经朝镇子过去。
按着记忆里方向过去,穿过人流,骆荀一停在了一家药铺门口。
门口晒草药的药徒看到骆荀一,微微停顿了一下,稍后熟练地朝她打招呼,“又来了啊。”
“嗯。”
药徒刘三对她印象深刻,明明身上一副浓郁的书生气,却对药材颇为熟悉。
她踏上阶梯,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上面的案台上,“她不在吗?”
刘三放下手上的东西,“我去叫她,你等等。”
没一会儿,铺主从帘子后面出来,脸上带着笑容。
“这几天你怎么来得这么勤快,你不是说比较喜欢攒着吗?”
“家里有病人。”骆荀一从袖带里取出一张纸条,“帮我取一下这上面的药材。”
“行。”
第2章
有什么比穷更可怕 买完药后,……
买完药后,骆荀一赶上回去的牛车,这个时间段并没有再碰到什么亲戚。
她抬眸看着外面,经过几座矮小的山间,便能看到藏在山间的平地。
那里被人垦荒过,一片一片连在一处,其中经过的河流细长蜿蜒,水流速度非常缓慢。
旁边的人对她拱了拱肩,她已经上了年纪,应该是其他村子里的人。
“小女郎说媒了吗?”
上了年纪就喜欢做这种事情,还喜欢唠叨成婚后要怎么怎么样。
上辈子的骆荀一催婚被催到35,家里人意识到她不会结婚后,纷纷闭上了嘴。
骆荀一礼貌回复,“还没。”
老太继续问,语气格外和蔼,“你是哪个村子里的人?要是适合的话,认识一下也可以。”
“我还在念书,不敢耽误其他人。”
这句话就直接堵住了她的话。
哪家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水泼过来的,养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进行投资还不如老老实实选一个老实正经会过日子的人。
隔壁秀才考了一次又一次,把家底都吃光了也没考上。
老太不说话了,像是忘记了刚刚的话题。
毕竟投资成功的可能性太小。
骆荀一继续叹气,语气幽幽的,“您也觉得我不行吗?她们都说我还不如种田来得实在,我知道的。”
“你长得好看,要是人在勤快一点,哪家的儿子会看不上吗。”老太干巴巴地安慰。
听着她开始夸自己的长相,骆荀一笑了笑。
想在京城久待,面相若不周正,举止不文雅,早早就会被随便寻个理由把她赶去她县。
到达村口后,骆荀一从牛车下来。
太阳越来越大,骆荀一抬手擦去额间的细汗。
突然站在阴凉下,她眼前恍惚了一下。
她在原地停顿了一下,才抬脚朝家的方向过去。
“荀一姐姐”
冒出来的声音又细又弱,骆荀一当作没听见一样经过。
发出声音的人是村长家的儿子,村长虽说对她还算有言语上的关怀,可涉及她儿子的事就面露凶相,深怕她拐走她儿子。
骆荀一哪敢去跟她儿子套近乎。
经过这几年,骆荀一相当有眼见,格外现实。
回到家门口,骆荀一推开门。
她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立马去了那间卧室。
刚推开门,骆荀一就稍稍后退了一步。
骆荀一想过捡来的家伙是什么性格,好欺负,腼腆或者暴躁,但是没想过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
屋内传来摔东西的沉闷声音。
接着,她才刚刚踏进去一步,里面就传来尖叫声,听着就不正常。
骆荀一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人没送出去,反倒栽手上了吧。
她试探性地走进去,刚开口说一句话,那少年就不管不顾地躲进了被子里,毫不在乎他头上的伤。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出去,你给我出去。”
骆荀一愣在原地,显然不知道如何应付。
她退出去,重新将门关上。
听到关门的声音,被褥中的少年慢慢探出头来,眼底猩红,头上还渗出了一点点血迹。
他有些迷茫,又含着不安害怕。
脑中的片段让他的头脑发胀,他被迫闭上眼睛想要让疼痛停歇下来,停止去回想那些事情。
在一刻钟前,徐韫从床上醒了过来。
还有些茫然的他观察着四周,窗户紧闭着,屋内只有一个木质衣柜,穷得干干净净,只有身上的被褥是正常的。
徐韫想从床上起来,却动不了一点。
身上的疼痛让他老实下来继续观察。
徐韫从来没见过这么破败的屋子,就连家中提供给烧火仆从的住处也没这么破烂。
他愣了愣,脑中居然想不起来家中的模样,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
他安静得等着,等待人开门进来,看到女人的身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等她还没说话,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时候,徐韫开始发疯一般驱赶那个人。
记忆的庞大让他开始应激起来。
这时,退出来的骆荀一搞不清楚情况,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再进去一趟。
她想了想,还是抬脚朝厨房过去。
她捡起堆在角落里的木材,拿出火折子点燃那些易燃的木棍子,将已经淘好的大米放进去,开始煮饭。
煮饭一般需要半个多小时,家中只有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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