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揍趴长颈鹿
战英都不把那些放在眼里,她又何必介怀前世他是小叔子的身份?
这是他的暗示。
可是这番话在谢锦姩听来,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第197章 谢晟受辱
何必囿着自己?
可是时代不一样了,自高祖以来就对女子的规训甚严,以贞洁为荣,以不洁为耻,
原来在不足百年之前,那时候的女子比现在的还要自由?
而这些信息在书上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可见有人刻意为之,不想让世人知晓。
至于那人是谁,当然是陛下了。
不是她要囿着自己,是这世间要囿着女子,她能有什么办法?
以前谢锦姩还天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与这世俗争一争,不嫁人多自由啊,可是如今看来,大抵是不行的。
如果真的不嫁人,她的境遇真的会比嫁人要好吗?
未必。
光是看当今陛下的态度就知道了,毫不夸张地说,她会成为谢家的污点,成为谢晟官途的绊脚石。
世道如此,女子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她并非孑然一身,她有亲人,有家族,人言可畏,不得不顾世俗的眼光。
谢锦姩自嘲地笑了,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啊。
这是男人的天下,不允许女人染指,更不允许有第二个战英的出现。
细思之下,谢锦姩只觉得心底某处发寒。
是她太天真。
既然一定是要嫁人的,她唯有精挑细选,给自己择一门良婿,不再走前世的老路就是了。
还有半年出孝期,如果这半年没有挑到合适的,那等祖母一死,她还能守孝一年。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她一定会慎之又慎!
正出着神,谢锦姩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是谢晟和慕容嘉楹他们,他们像是在与人争执。
似乎是五姨母家的表亲。
在伯爵府里,慕容云湘排行老四,老五慕容曼珺是王老太君生的,正儿八经的嫡女,
因为二人年纪相仿,当年慕容氏和五妹是同时议亲,一个是寒门谢家谢隆,一个是荆国公贾家嫡子贾兴茂。
自然是嫡女嫁去荆国公府,庶女嫁给寒门谢家。
当时的荆国公家确实是如日中天,是王老太君给女儿精心挑选的好婆家,
可是自从老国公去世后,家中子弟后继无人,贾兴茂一心钻营想走偏门,其他兄弟贪图享乐更是庸碌。
多年之前,贾兴茂组了个酒局,他醉酒之下一时兴起,用女子躯体作为盛放菜品的工具,供宾客们采撷取乐,
以此讨好上司和同僚。
如此荒唐行径,竟引起了不少达官贵人争相模仿,在京中引起波澜,最终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陛下一怒之下,贾兴茂的官职就被罢黜了,徒留一个国公爷的爵位,并且放话贾兴茂此生不能入朝为官。
贾兴茂消沉了一阵子,自觉前程无望,更加沉迷于酒色欢场,还热衷于繁衍子嗣。
他有十几房妾室和数不尽的通房,共生有二十三个子嗣,这还不算夭折没长大的,算上的话得有二十六个。
贾兴茂简直就是把开枝散叶奉为人生一大目标,
没了俸禄,花销还越来越大,所以这国公府的账也就越来越亏空了,
慕容曼珺这国公夫人做的是焦头烂额,
不过她依旧傲慢如公鸡,因为她家有国公的爵位,而且生了二子二女。
从前她总嘲讽谢家门第小,嘲笑慕容云湘一肚子女胎,可是现在风水轮流转,
慕容云湘成了三品忠毅郡夫人,分离多年的儿子也回到身边,有钱有闲。
想必慕容曼珺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这就是被人偷换了的晟表弟?听说你那养父养母,一个是瘸子,一个是村妇来的,都是粗鄙不堪之人,晟表弟被他们教导多年,上过学吗?识得几个字?”
贾政帆脸上笑着,可是那眼中的鄙夷之色藏也不藏。
他是贾家嫡长子,也就是下一任的爵位继承人,所以向来眼高于顶。
“晟表弟自小就在百川书院读书,怎么会不认字?这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慕容嘉楹护着谢晟。
“纵使上过学,那也坠入尘泥多年,和四姨母生疏了,晟哥儿,你现在是和养父母亲呢,还是和四姨母更亲近一些?”
说话之人是贾文静,她长着一张尖酸刻薄的脸,这话问得不怀好意。
不等对方说话,贾文静自顾自又说:
“应该是和四姨母更亲近吧,养育之恩算个什么?有钱就是爹,养父母无能,跟着他们能有什么前程,自然得好好抱着金大腿喽,
可怜你那养父母啊,辛苦养育你多年,最终落了个受罚的下场,听说你养母还被休了?啧啧,命苦啊命苦。”
说罢,贾文静嗤笑出声,眉梢眼角尽是轻视之态。
一旁的贾文祺向谢晟投以歉疚的眼神,然后扯了扯贾政帆和贾文静,劝道:
“大哥,四姐,你们都别说了,他也是我们的表亲,让四姨母知道了多不好。”
贾文静扬手躲开,“怕什么?我还怯她不成?”
慕容嘉楹气极,憋得脸都红了,他们嫡出一脉的人总是这样,个个用下巴尖看人。
萧竹直接撸袖子,“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抽你?把脸伸过来!”
贾文静吓了一跳,
“你怎么能打女人呢?太没有君子之风了,你这男人中的败类。”
“我看你才像败类!”
眼看着萧竹就要一记飞腿踢上去,谢晟眼疾手快将他抱住,生怕他闯出祸来。
“没事,几句难听的话而已,我当没听见就是了,别为了我惹麻烦。我们还是尽快去找长姐吧,这才是最要紧的。”
在大房多年,谢晟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隐忍,长姐突然走散,他无心跟别人争执口舌长短。
“不行,我非得扇她。”
而萧竹是一贯不会受气的性子,她作势还要去,却被一直纤纤玉手按住了,
转头看去,是一个戴着灰狼面具的女子。
“长姐?”
谢晟面露惊喜,他认得她的衣裳。
谢锦姩揭下面具,
“政表哥还有心思逛灯会、管别人的闲事?你屡考屡败,这般年纪连个童生都没考过,
我弟弟去年就考过了童生,我若是你,早就羞得回家埋头苦学去,哪还有脸出门呢?”
“你!”
贾政帆脸色难看。
谢锦姩嘴角淡扬,又望向那满脸刻薄的贾文静,
“静表妹好教养啊,光天化日之下,同情起偷别人孩子的人贩子来了?你若是同情他们,怎么不收拾了行装去磕个头,给他们做孝女去?反正你们贾家就属孩子多,缺你个也没什么。”
听到这话,慕容嘉楹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笑。
她也太会找痛点讽刺了,贾姑丈家里二十多个孩子,确实是多,出了名的多。
“谢锦姩!你如此刻薄,牙尖嘴利,信不信我告诉母亲,让外祖父和外祖母替我评理!”
贾文静的眸中是恶狠锋芒,气愤的同时,她也惊讶谢锦姩这贱人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居然敢跟她顶嘴?
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
而一旁静默不言的贾文祺却注意到了谢锦姩旁边那人,
此人虽然戴着狐狸面具看不见长相,可是身量挺拔邤长,衣着贵气,不似寻常富户官家子弟。
因为光腰间那翠玉香囊就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以玉为香囊,内部镂空,表面雕刻着繁杂而精致的吉祥图案,这不是一般工匠能做出来的。
非得是权贵中的权贵。
他是谁?
“去啊。”
谢锦姩既然说得出来,还怕他们告状不成?
第198章 表亲对谢晟的偏见,受罚
贾文静冷哼一声,
“我劝你最好长点心,被外人养了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他那颗心现在在哪?又是抱着什么目的认回你们?不过是打量着谁高攀谁罢了。
小心他把你们吃得骨头都不剩,,转头就去奉养那对养父母,我帮你敲打敲打还不领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少拿刻薄当真心,你安的什么心我还不清楚,别往你脸上贴金了。”
慕容嘉楹没好气道。
“我对母亲和长姐的心如何,用不着跟你们解释,也不劳你担心我们谢家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