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揍趴长颈鹿
慕容氏说完便站起身,
“姩姐儿,萤姐儿,我们走。”
老夫人反应过来后彻底慌了神,“你敢!!!”
所有家产都当嫁妆,岂不是拱手送给旁人?!
“荒唐……荒唐!”
老夫人气得头晕目眩,身子也跟着颤抖。
苗谢氏却眼前一亮,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这哪是娶媳妇,这是娶金山银山啊,以后就一劳永逸,再也不用找借口来要钱了。
可惜她只有一个孙子,若能两个都娶了多好……
“哎,别走啊,正事还没说呢,先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商讨好呀!”这才是她来的主要目的。
慕容氏疑惑拧眉,哪来的婚事?
苗谢氏的话里话外全是算计,
“侄媳妇儿,你不想过继便罢了,老身不为难你。只是若没有我,就没有姩姐儿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如今姩姐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我是想着,等姩姐儿丧期过去,就把她和泰哥儿的婚事定了,你看如何?”
她一说完,苗憧泰就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表妹,这是苗家传家玉佩,只传给儿媳妇,你要是不嫌弃……”
苗憧泰眼睛不眨地盯着谢锦姩,由于太过心潮澎湃,他赶紧拽了拽袍子,遮住某个地方。
慕容氏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由于太过震惊愤怒,她的呼吸急促,双臂微微颤抖,
她猛地看向老夫人,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老夫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厅里乱成一团,而慕容氏却冷眼旁观,她再也不会做孝顺婆婆这样的蠢事了,婆婆终究是婆婆,哪会把儿媳当人看?
慕容氏看向还想说什么的苗谢氏,语气前所未有的寒凉,
“姑母三句不离恩情,这些年什么天大的恩情都还完了,从此谢苗两家互补相欠,来人,送客!”
苗谢氏脸色大变,
“什么意思?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忘恩负义!姩姐儿欠我一条命,就该给我做孙媳妇,她的命是我的,你凭什么不让?”
“表婶,你就把表妹嫁给我吧,我喜欢她,我肯定一辈子对她好。”苗憧泰老实道。
慕容氏看他一眼都嫌脏,扬声道:
“从今以后都给我听好了,告诉门房的,但凡是苗家来人,通通用扫帚给我撵出去!”
她终于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魄,满院的下人无敢不从。
什么恩情,她不认了,即使声名狼藉,她也不在乎,要让锦姩嫁给那样的废物玩意儿,她绝不!
苗谢氏和苗憧泰被推搡着撵出去了,苗憧泰还挨了好几下,苗谢氏满口的脏污话,被李妈妈用扫帚往脸上招呼,
臭不要脸的,还敢肖想起大姑娘来了,不打死你!
人走之后,慕容氏的火气还没消,她喘着粗气来回走,抬手扔了一个碟子。
“什么东西!”
慕容氏气得直落泪,泪滴子一颗接一颗,边哭边骂,
“一群蛆心的玩意儿……”
谢锦姩平静地给母亲擦眼泪,她刚才就猜到了,所以情绪起伏不大,苗谢氏好端端的带着苗憧泰来,不就是为着说亲事吗?
谢流萤的眉梢轻轻一扬,今日还怪有意思,她忍不住想笑。
“原来姑奶奶是来给姐姐说亲事的,我刚才瞧表哥的长相也算周正,两个眼睛一个鼻儿的,
而且姑奶奶对姐姐还有恩,母亲何故动这么大的肝火啊?往后姑奶奶在外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母亲呢。”
她这话里藏着幸灾乐祸。
谢锦姩微讶,“哦?原来妹妹喜欢,妹妹怎么不早说?来人啊,快去请姑奶奶回来,这样两家也不至于断亲了。”
谢流萤的目光呆滞了一瞬,慌忙否认,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听你把他夸得跟什么似的,姐姐还以为你喜欢他呢,真不喜欢啊?”
“不喜欢,他算什么东西,也妄想攀附上咱家,瞧他那脸,跟蟾蜍背似的,恶心死了!”
谢流萤老实了。
慕容氏恼怒,“你既然知道自己都看不上,刚才又是说的什么混话!”
谢流萤噤若寒蝉,不敢再说风凉话了。
这时候,顺泽姑姑慌里慌张地跑来,刚才老夫人晕倒之后,就被扶到旁边厢房去了。
“回郡夫人,老夫人犯病了,还得请甄太医来看看啊,往日老夫人的身子都是甄太医照料的。”
慕容氏神色淡淡的,“那就去请啊。”
“请郡夫人写帖子,只有您才能请来宫里的太医。”顺泽姑姑硬着头皮说。
回答顺泽姑姑的,是良久的沉默……
第23章 谢锦姩再骂大伯,面软嘴毒第一人
慕容氏没有说话,伯爵府和甄家有些交情,往日仰仗着她的面子,宫里的太医才会来给老夫人诊脉。
太医的诊金昂贵,慕容氏回回都要打点不少,更别提用的那些好药材的花销了。
锦姩说得对,她得让谢家知道得罪她的代价,往日她就是脾性太好,小人畏威不畏德。
见慕容氏没反应,顺泽姑姑心里着急,“郡夫人……”
谢锦姩轻描淡写道:
“太医要照顾宫里的贵人,哪能抽得开身?先前没有太医的时候,家里都是请的哪位大夫,去请吧。”
顺泽姑姑不甘心,但是看到慕容氏冷漠的神色,惊觉这个家要变天了。
她一时不敢再张嘴,只能应了声是。
……
慕容氏没去瞧老夫人一眼,直接带着两个女儿回南院了,正碰见了躲在园中凉亭等消息的谢昌。
谢昌一见慕容氏,便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弟妹。”
慕容氏瞥他一眼,声音冷冷的,“我说刚才在席上怎么看不见大哥,原来大哥在这躲懒呢。”
“不是,其实我刚从外头回来,你们吃得可好?有没有谈及……”
谢昌找借口,他还没说完,慕容氏就绕过他径直离开。
“哎?弟妹……”
谢昌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弟妹这么柔情似水的女人,怎么会对他甩脸色?
慕容氏带着谢流萤离开了,谢锦姩却停下脚步,她有话要跟大伯说。
“大伯是不是很好奇席上大伙都聊了什么?”
“大约都是家常话吧。”
谢昌负着手,假装不好奇,可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他。
谢锦姩直言道:
“祖母和姑奶奶联手逼迫我母亲当场承诺过继衍哥儿……”
她刻意停顿,果然谢昌的眼神有些闪躲,他什么都知道。
谢锦姩的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我母亲已经决定不过继了,家产就分给我和妹妹做嫁妆。”
谢昌目瞪口呆,心里窝火不已,
“什么?你母亲就这么瞧不上衍哥儿?”
谢锦姩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谢昌急得来回走动,
“那不行那不行,这算个什么事儿?”
“大伯别怪侄女说话直接,您素日里该好好教养衍哥儿才是。我母亲确实瞧不上衍哥儿,试问一下,谁想过继一个只知道逃学打架的孩子?大伯站在二房的角度想想就知道了。”
谢昌的脸色愈发难看,这些话当面撕开了说确实十分难堪,但是谢锦姩必须要这么做,
因为这么拖延下去不是事,想尽快把胜哥儿要回来,就得先让这个老窝囊废彻底死心。
“大伯也别气,您可知道姑奶奶今日来的目的?”谢锦姩又说。
谢昌心神不宁的,随口道:“左不过是来打秋风的。”
“不,她是来替泰哥儿求亲的,来求娶我,而且这也是祖母授意,若我母亲不同意过继衍哥儿,祖母就要把我许配给苗家。”
谢昌深深皱眉,苗憧泰那货色,给他当女婿他都瞧不上,
“我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扬言要分家另过,所以,还请大伯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宅去住吧,毕竟这宅子是我母亲置办的!”
谢锦姩这一番冷言冷语,就是故意把谢昌的脸皮撕下来方才脚下踩,她知道大房绝对不会同意分家,短时间内还分不了,但这些话说了就痛快。
不要脸的人,何必给他留脸?
谢昌的一张老脸臊得通红,恼火道: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谢锦姩没有理他,扭头就走,
谢昌还敢动手打她不成?这样的窝囊废,也就只敢回自己屋里找人撒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