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揍趴长颈鹿
恐怕等穗嬷嬷一去,谭情儿就是今天不适,明天不爽利,长此以往,穗嬷嬷就成她身边近身服侍的了。
谢锦姩记得前世的谭情儿是知书达理的,怎么这辈子嫁给唐翀之之后,性格变成这个样子?
这有什么好抢的?
“小事而已,万事当以孩子为先,你谨慎也是应该。”
正当谭情儿以为谢锦姩答应的时候,谢锦姩却突然转了话锋:
“只是我可做不得穗嬷嬷的主,嬷嬷是婆母身边的老人了,我和郡王素日里都是以礼相待的份儿,哪敢使唤嬷嬷呢?
嫂子去跟婆母说就是了。不过你现在可别去,她们还没从宫里回来呢,去了也是扑空,等晚上再说吧。”
谢锦姩把这个难题推到庆王妃的身上去,穗嬷嬷是庆王妃的人去找庆王妃说去就是了。
庆王妃要是同意,谢锦姩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只见谭情儿的表情一僵,说话支支吾吾的,
“这……”
她就是不敢去找王妃说,才来找的谢锦姩啊。
“嫂子还有别的事情吗?”谢锦姩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谭情儿脸色一变,勉强笑起,
“那好,弟妹说得也在理,等婆母来了,我就去跟婆母说一声。”
谢锦姩回之一笑,一旁的穗嬷嬷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见谢锦姩是个不好缠的,谭情儿也不再自讨没趣,没说两句就请辞离开了。
春桃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嘀咕着,
“难道谭二夫人身边的人伺候不周到,所以她才想来跟我们夫人借人的?”
“王府的人,怎么会伺候不周到?”谢锦姩只淡淡道。
穗嬷嬷的继续给谢锦姩按摩着肩背,
“这妯娌之间,相处起来也是有不少门道啊。”
这话说得耐人寻味。
谢锦姩缓缓闭上眼睛,“嬷嬷看出来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谭情儿这是要跟她攀比,凡是她有的,谭情儿也想要。
这嫁的又不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嫡子一个庶子,唐翀之都不是王妃亲生的,谭情儿到底有什么心理不平衡的?
大嫂詹氏都没说什么。
谢锦姩不是自夸,唐聿野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比得了的。
“您就只当她是怀孕后变了脾性,别跟她置这个气,您的身子重要,把心放宽,孕期不能伤身。”
穗嬷嬷生怕谢锦姩动气,出言安抚。
“嬷嬷放心,她还不值得我生气。”谢锦姩说。
她摸向肚子,宽大的衣服下面,小腹已经隆起,
“嬷嬷歇歇吧,不用按了,我这几天口味刁钻得狠,连烤肉都不想吃了,心里只想着吃牛骨面,昨天晚上一直惦记着,真是奇怪。”
“正常,想吃是好事,孕妇想吃什么就得吃,千万不能饿着,春桃丫头啊,快让厨房做一碗牛骨面来。”穗嬷嬷说。
“哎!”
春桃应声去了。
第313章 唐聿野发现二皇子野心,察觉前世异常!
丧仪之上,满朝文武哭得厉害,太子妃泪如雨下,皇后因为太过伤心,还在宫里晕着。
唐聿野的双目也染了湿意,重活一世,他还是没能救下太子,就差一晚,就差那一晚,
也怪他……
这时候,二皇子逐渐走近,
“聿弟,别太伤心了,这或许是兄长选的最好的结果吧,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
二皇子一阵扼腕叹息,他是来安慰唐聿野的。
皇族内部少数人知道一件事,太子是自戕而亡。
唐聿野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只觉得此人虚伪至极,他眸中阴鸷冷色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二哥是太子兄长的亲弟弟,骨肉至亲,想必只会比我更加心痛吧?”
二皇子长叹一口气,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当然,大哥一向疼爱我们这些弟弟,我怎么能不伤心?这样的结果谁能想到呢?大哥的毕生愿望就是让大夏国开疆扩土,国富民强,成为这片大陆唯一的强者,
我们当弟弟的,一定要完成他的遗愿,为国为民,为了大哥的期许,江山社稷为重,这样的话,大哥在天上看着,也会放心了。聿弟,你说呢?”
唐聿野瞳孔微缩,然后点点头,若无其事道:
“二哥有心,也有志气,弟弟受教了,是啊,太子兄长生前最惦记的就是大夏百姓。”
见唐聿野听了进去,二皇子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聿弟。”
唐聿野面上丝毫不显,就陪他演这场兄弟情深的戏码。
……
庆王府,锦华苑。
唐聿野于点灯时分归家,谢锦姩等他一起用晚膳,二人坐于桌前,满桌精致菜品。
“二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你以后辅佐他?”谢锦姩猜测。
“十有八九吧。”
饭菜精致,而唐聿野却味同嚼蜡,他心不在焉,脑中始终回响今天二皇子跟他说的那些话。
“看来他很看好你,也很看好自己,认定自己一定是登上皇位的那个人。”谢锦姩道。
唐聿野想起前世经历,
“你还记得上辈子吗?算算时间,明年我就会代替父亲频繁出战,南征北伐,打下不少疆土。”
谢锦姩点头,“记得。”
前世的唐聿野就是明年开始崭露头角的,之后几年时间叱咤沙场,杀出一身赫赫威名。
唐聿野放下筷子,思忖道:
“明年清明前后,陛下沉疴复发,多病之身,却性情大变,原本自得于百姓安居,天下风调雨顺,
却突然变得好战起来,皇命一出,我就得披甲上阵,所以见你的时间甚少,没能护住你……”
谢锦姩前世不太关心国家大事,但是也知晓不少,
那一场场战争,都是邻国来犯,大夏攻打,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太平日子,邻国却屡屡不安分,就连弹丸小国也敢挑衅,
虽说唐聿野率兵场场皆胜,可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敌国伤亡惨重是没错,但大夏国的将士也死伤无数。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大夏是征服了很多国土,也掠夺了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可几年征战,也损伤了二十多万人命,更有伤兵无数,
他们一个个,都是儿子,是父亲……
谢锦姩记得她死那年,朝廷征不上来兵了,就把最低年龄放到十二岁,十二岁的孩子就得上战场。
那年的战争,他应该也赢了。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谢锦姩问。
唐聿野眯了眯眸子,神色带着淡淡的疑惑,
“二皇子今天一番话,给了我提醒。其实上辈子我就心有存疑,南弼和浔国一直安居一隅,还有北苗,区区弹丸之地,也跟着不安分,那些国家在几年之内,纷纷挑衅大夏,实在诡异。”
周边也就只有相思国没有挨打,只因相思国过于依附大夏,两国通婚甚密。
“今天我听到二皇子的话,惊觉他野心蓬勃,有称霸之心,若是如此,前世我那般开疆扩土,岂不是正合他意?那前世他国的种种挑衅,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唐聿野看向谢锦姩,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谢锦姩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陛下和二皇子为了师出有名,故意制造事端,然后栽赃到他国身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实在令人震撼。
谢锦姩眉尖蹙起,
“你这么猜想不无道理,谁不知道陛下最宠二皇子,父子俩意见相左的时候,许是陛下让步,他缠绵病榻,意志本来就不坚定,如果二皇子说服了他,也有可能啊。”
唐聿野陷入沉默,他们父子俩是怎么变得意见一致的,唐聿野无心去想,
他现在只知道,二皇子野心太甚,一心只想开疆拓土做霸主的皇帝,对百姓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
唐聿野自问,难道他想连年征战吗?
谁不想国家安定,守着妻儿过日子?
“明年清明,那不是就剩几个月的时间?那……我们该怎么办?”
谢锦姩私心里也是不想让唐聿野频繁打仗的,漠北一战,他就身负重伤,但凡是上战场的男儿,受伤就是家常便饭。
将军二字听起来是威风,可是每一笔画都染着人的鲜血。
而且她明年就要生了,总不能生产的时候,他不在眼前。
唐聿野望向谢锦姩,目光灼灼,
“自保为上。好在之前我漠北身受重伤,世人都知道我就旧疾,年关的时候,我会纵马受伤,旧疾复发,再也不能武枪,
父亲年迈,近两年身体也不行了,皇祖母不会再让父亲上战场的,先把庆王府摘出去再说,以后见机行事,总之,我一定不让你和孩子担心。”
他覆上她的手,“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