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揍趴长颈鹿
谢葵说着酸言酸语,谢曦却没有接她的话,有了昨天的一遭,她多少也长了记性,
“二妹,再好也是人家的马车,我们也快上车吧。”
而周依依老老实实站在谢曦身后,一声不吭。
谢葵扭头就上了马车,把帘子一放,眼不见心不烦。
“你们三个,都得好好读书给娘争气,以后中个状元回来,也让娘用上大马车,过不愁银钱的富贵日子!”
谢葵生有三个儿子。
“知道了娘。”三个孩子齐声说。
见孩子们都答应了,谢葵胸口堵着的气这才舒通了些,但依旧憋闷。
“夫人,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跟二房把关系处好一些,毕竟是一家至亲,再说处好了关系,我们也能沾沾二房的光啊,你娘家堂妹家好了,对我们也好。”
谢葵的丈夫邓科好声劝道。
狭窄的马车车厢里,挤着他们一家五口,邓科的腿上还抱着两个孩子。
谢葵眼睛一瞪,
“你懂个屁!让我讨好她?呸!我也是正儿八经的谢家嫡女,凭什么去捧她的臭脚?
邓科你个窝囊废,有本事你就混好了让别人来讨好我啊,邓科邓科,白瞎了这个名,你倒是登科啊你!”
挨了骂,邓科缩了缩脖子,安抚道:
“好好好,我是个屁。”
……
苗谢氏嫁的是苗家的嫡子,嫡子底下还有个庶出的二弟,因为苗谢氏的丈夫、儿子、孙子都没了,只剩下苗憧妆一个待字闺中的女眷,还有几个年幼的曾孙。
所以这葬礼就由苗家二房一脉的人来操办,也就是苗谢氏的妯娌家,比起苗谢氏家里日渐败落,那家的日子是蒸蒸日上。
虽说多年来和苗谢氏积怨已深,但是人死账销,他们二房撑起场面来,将葬礼办得妥妥当当,言谈举止亦是让人挑不出错,
即使对谢家来的亲戚,依旧是礼数有加。
因为苗憧泰和苗谢氏死期太近,所以两场葬礼临时合并为一场。
谢锦姩依着规矩去磕了头,之后就一直陪在慕容氏的身边,与旁人寒暄了。
也是在葬礼上,苗憧泰的五个庶子女终于见了外人。
那五个孩子怯生生的,给苗谢氏和苗憧泰的灵位磕头。众人皆是议论纷纷,这尚未娶正妻,庶出子女就有五个了?
看来苗憧泰此人确实荒淫,怪不得会死在青楼妓女的肚皮上。
谢锦姩又见了苗憧妆,她哭得像个泪人一般,想必她和那五个孩子一样,都会被苗家庶出的二房一脉照料着,照料归照料,但是要说给苗憧妆找个高门,那是不可能了。
葬礼人多,哀乐声音又响,实在吵得慌,谢锦姩累了,便寻个借口离开人场,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躲懒,她终于找到一处凉亭,却没注意危险悄然靠近……
“春桃,一起坐下吧,站那么久脚都酸了。”
“啊!”
谢锦姩刚想坐下,只听春桃惨叫了一声,随之她自己后脑勺猛地一疼,眼前逐渐变黑。
意识消失之前,她看到的是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两根粗木棍。
“虎子哥,这主仆俩都晕了,都带走吗?”其中一人问。
这时候,假山后面又出现了几个仆人装扮的男人,他们已经观察许久,就等谢锦姩落单。
被叫做虎子哥的人摇头,他长得五大三粗,是个光头。
“只要小姐,不要丫鬟,快,把这个丫鬟扔到假山后面去,捆起手脚堵上嘴。”
那几个人将春桃捆了,扔去假山后面,又推来平板车,上面放着几个大箩筐,其中有菜,将谢锦姩扔进其中一个箩筐里,盖上盖子。
他们动作很快,有条不紊,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将一切弄完之后,虎子警惕地环顾四周,见没有人,于是放下心来,
“主子说了,把她弄到城外破庙去,走!”
葬礼上人多,出入人员杂乱,几个歹徒趁乱走侧门,很顺利地把谢锦姩推出了苗家,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而另一处,慕容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然在跟苗家尊长寒暄说话。
这时候,外头门房的声音明显大了几个度,声音里是能听得出来的惊讶和激动,
“庆王府唐三爷到~”
……
谢锦姩醒来的时候,脑子一阵昏沉,只感觉后脑勺剧痛。
疼且晕……
她艰难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破败的庙宇,此刻的她躺在一堆杂草上面,双手被麻绳捆着。
她被绑架了!
意识到之后,她只心慌了一瞬,便立刻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她用昏沉钝痛的脑子,尽力思考着应对之策。
绑架只有三种情况,一是寻仇,二是图财,三是为色。
他们是在苗家暗算的她,又千方百计把她偷偷运来破庙,而且自己身上的衣裳尚在,应该不是为了色。
那就只剩下另外两种情况,图财,或者寻仇。
哗!
一瓢冷水浇在谢锦姩的脸上。
“给老子醒醒,还他娘的睡!”虎子的嘴里叼着草杆。
“嘶……”
冷水流到后脑勺,伤处更被刺痛,谢锦姩微微蹙眉,被迫睁开双眼,她眯起眼睛一扫,对方有六个大汉,且都在注视着她。
谢锦姩眼睫一垂,没有说话,而是选择静观默察,等对方开口。
见谢锦姩反应平静,没有预期的害怕和哭求,
虎子觉得很是惊奇,他用竹竿挑起谢锦姩的下巴,
“呦,不害怕啊小妞?陪爷几个儿玩玩?”
第119章 敲诈勒索
谢锦姩轻抬眼眸,缓缓吐出三个字:
“我渴了。”
她头晕目眩,甚至有些恶心,胃里只有早上吃的半碗粥,所以想喝点水压一压恶心的感觉。
虎子:“???”
其余五人也是面面相觑,她不哭也不喊,更不求饶,竟然说她渴了?
“你……你渴了关老子屁事?”
虎子蹲了下来,又嘿嘿笑道:“小妞儿,陪哥几个玩玩好不好?”
后面几个人也跟着笑,目光十分不善。
但还是被谢锦姩看出了端倪,因为……
哪有流氓碰都不敢碰她一下的,甚至借用竹竿挑起她的下巴,显然是知道她的身份,不敢用手碰。
所以,他们只是想装出流氓的效果,以此吓唬她,想击破她的心理防线。
思及此,谢锦姩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只要不图色,最大的可能就是图财了。
因为如果是寻仇,只怕自己早就没命在这和他们对话了,他们留她一条命,又不对她动手动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图财。
如果他们只是为了勒索要钱,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谁,想要多少钱?直说吧。”
偌大的苗府,只绑架她一个,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这也太有针对性了。
虎子瘪了瘪嘴,真没劲,这小姑娘怎么一点都不害怕?但是他没放弃,用手指摩挲着下巴,继续坏笑,道:
“呦,还挺上道,嘿嘿~”
他举起五根手指,“五千两,谢大姑娘,想必你拿得出来吧?此事不要声张,你悄悄写信回府,悄悄让人把钱送来,我们呢,就悄悄把你放回去,绝不动你一根手指头,如何?”
“张老黑,拿纸笔来!”虎子喊了声。
张老黑拿着纸笔走过来,他人如其名,确实黝黑黝黑的,像庄稼汉,
“你要是敢报官,俺们六个就说把你睡过了,看你大小姐的名声还要不要。”
谢锦姩眸子一暗,看来他们计谋已久,早就想好怎么说了。
她把手一伸,“给我解绑,再倒杯水来。”
“要干净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她可不要喝这几个男人喝过的水。
“你还挺娇气,当自己家呢,还要求上了?”张老黑的脸又黑了几个度。
虎子倒没有太过为难谢锦姩,“去,倒水。”
张老黑憋回了嘴里的话,转身倒水去了,他将碗涮干净,给谢锦姩倒了碗井水。
谢锦姩接过水一饮而尽,井水很甘甜,勉强压住了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
喝完水之后,谢锦姩平静地接过纸笔。
虎子想着词,“我念你写,就写‘我被几个绑匪绑架了,他们向我勒索五千两银票,求母亲快送钱至城外的破城隍庙,速来,否则女儿清白被毁,性命不保’,就这么写。”
“嗯。”谢锦姩一字一字地写着。
见谢锦姩如此镇定,虎子懵了,他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