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石静想从惠妃手里夺权,自然要解那边的情况。
胤礽把她拉到身边,“噗嗤”笑了:“你这样问很无聊。”
石静也觉得无聊,可这不是他想要的吗:“我知道你何时起床,早膳用了什么,等会儿晚膳准备要用什么,只午膳没有跟你一起用,自然只能问这个。”
胤礽被怼得哑口无言,翻身将她压在炕上,一边封口,一边将手探进衣襟。
年少时第一次把她按在慈宁宫后夹巷亲吻时便是这样,嘴上不饶人,手也不老实。
吻到情动,都把她捏疼了。
她推他,他就哄着她,放缓手劲儿给她揉,一直揉到她两腿发软,眼圈发热,才肯罢休。
这回也是一样,石静推他,他就给她揉,轻声说着情话哄人。
只不过少年时情话,暧昧而朦胧,婚后变得露骨多了。
“掌珠,我想了。”耳珠被他含住,黏黏腻腻,不光腿软,腰身也柔软下来。
石静用最后一丝理智,偏开头,却被人吻上了脖颈。
衣襟被解开的时候,她羞赧地提醒他:“还没用晚膳。”
“都怪你秀色可餐。”说完一口咬上去,石静闷哼。
可能顾忌着她的身体,怕她错过晚膳饿肚子,只要了一次便停下来,叫了水。
陪着他胡闹也不是一次两次,之前几次见人端水进来还会羞得藏起来,现在石静已经能够让人伺候清洗身体了。
胤礽很想代劳,好话说了一箩筐,什么怕她脸皮薄难为情,石静再不敢用他。
仗着她害羞,给她清理身体的时候,便宜占尽。
前几日竟然在清理时,又要了她一回,连着叫了两回热水。
她的脸早就丢尽了。
晚膳端上桌,石静没动筷,拿眼看胤礽。
胤礽拿起筷子又放下,终于想起回答问题:“皇上训斥了大阿哥,说他办差不利,越过大阿哥把讨债的差事直接交给了四阿哥和八阿哥。”
“四阿哥和八阿哥都是能干的,你可别小瞧了他们。”石静印证了心中猜测,这才拿起筷子用膳。
因为追讨国库欠债事,大阿哥错过了上战场刷军功机会,如今又把这个差事丢了,惠妃能好受才怪。
皇上这回御驾亲征,彻底剿灭噶尔丹,往后恐怕难有战事,想立功都没有机会了。
而此次随行的三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都在没有大阿哥衬托的前提下,各自发挥所长,立功受封是早晚的事。
同样被追讨欠款耽误,没有机会上战场四阿哥和八阿哥,也从协助办差,变成了主办。
一旦差事办成,也有机会封爵。
反倒是大阿哥这个皇长子,大千岁,没能上战场,连差事也办不好,被皇上训斥。
丢脸不说,还丢了封爵机会。
惠妃一生要强,怎能不急。
惠妃病了,无法主持小选。宜妃抓住机会狂吹枕头风,也没能如愿掌权。皇上思虑再三,定下由德妃主持小选,荣妃和宜妃协办。
“别看欠条多,钱却是不多。只不过借钱人大多是本家,不是伯祖父,便是叔祖父,有出五服,有还没出,就有些难办了。”
不然皇上也不会轻易开国库借钱,胤礽笑:“老四今年才及弱冠,老八刚刚上朝站班,无人头前开路,如何能把差事办成。”
也对,历史上四爷追讨欠款的时候,差不多到而立之年。类似伯祖父,叔祖父长辈几乎都走,阅历增加,难度反而降低了。
真正困难的地方,不过是欠款更多,涉及人员更广。
如今四爷才及冠,便是有三头六臂恐怕也应付不来。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做出这样的安排?”话问出口,深谙帝王心术石静心中早有了判断。
抬眼看胤礽:“莫非想试探你?”
胤礽知道石静聪明,却没想到她能聪明到这种地步,连圣心都能立刻算清楚,他自己也是想小半日才悟出来的。
“皇上立我为太子,却又将重要的差事均分给诸皇子,历练他们,对外的说法是给我培养助手,其实也有留后手意思。”
万一他不成器,或英年早逝,不至于后继无人。
石静懂胤礽意思,怕他说出来难过,立刻接上话头:“皇上可以养蛊,让诸皇子相争,胜者为王,却希望你能善待一众兄弟,做到兄友弟恭。”
“有点难。”说到这里,胤礽忽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
皇上自己养蛊,却不希望胤礽这条大蛊吞吃其他蛊虫。要知道,如今这罐蛊,除了三阿哥,都盯着太子之位呢,一个个盯到眼蓝。
且个个实力不俗。
皇上拘着胤礽,刻意培养一众皇子,放任他们一次次咬上来,不是让胤礽等死吗?
历史上,太子胤礽就是这样被人一口一口“吃没”,精神长期紧绷,最后几近疯癫。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蚕食,却什么都不能做,换谁都得疯。
胤礽能撑到三十几岁才疯,都算心理强大了。
思及此,石静同样没了胃口,可日子总要过下去,就得这样一天一天地熬。
人是铁,饭是钢,处境已经很操蛋了,再不吃饭,身体都要垮了。
因为要说体己话,屋里没有留人伺候。石静亲自给胤礽盛了一碗笋干火腿老鸭汤,推过去:“鸭汤滋阴润燥,笋是上回黎百玉进宫送的,永安笋干,炖汤最是鲜香。”
当初石静反对石文炳续娶,还是他从中说项,才让她改变了主意。婚后,石静一直在为他筹谋,很少关注娘家。
胤礽不放心,派人暗中盯了一年,发现黎百玉对石青和石争视如己出。两房分家之后,石文炳早出晚归,把后院和两个女儿完全交托给了黎百玉。
派出去的人打听过后,告诉他石家长房吃穿用度,用全是石文炳俸禄,黎百玉私下也拿了银子贴补,分文未动石静留给两个妹妹银钱,说太子妃留下的东西日后都要作为三姑娘和四姑娘陪嫁,一并带去夫家。
胤礽这才松了口气,觉得石静果然没看错人,吩咐下去照顾黎百玉生意,让好人有好报。
“好,先喝汤,开开胃。”胤礽端起老鸭汤,像喝酒似的一饮而尽,再抬眼已然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他拉起石静手,轻轻摩挲:“掌珠,你放心,不为兄弟,不为皇上,哪怕只是为了无定河边那些给我送过鸡蛋和瓜菜的百姓,我也会协助老四把国库的债追回来。”
然后把追回来银子全都划拨到河道总督府,用于河道治理。
皇上喜欢养蛊,那便让他养好了,兄弟们觊觎皇位,也让他们觊觎吧,他见招拆招便是。
无定河之后,还有黄河。黄河之后,还有长江,每年都有水患,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河道总督府有很多事要做,他不会将自己宝贵时间全都内耗在争权夺利上。
从前时常迷茫,找不到前路和方向,他感觉自己的精力旺盛到可怕,夜夜笙歌也不觉得累。
好不容易睡下,整晚都是光怪陆离的梦。
如今坐镇河道总督府,不是去户部扯皮要银子,就是在堤坝上监工,公差一出便是十天半个月,累极倒头便睡,一夜好眠。
差事虽然辛苦,身体反而比从前更好了,精神头儿也更足。
找到了对的方向,便要一条路走到黑。
石静从太后处了解到,皇上不仅训斥了大阿哥,卸了他的差事,还让他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得出府。
“惠妃看着敦实温厚,骨子里最是要强。”
因为大福晋流产事,太后对惠妃心里有气,可见她病这些时日,总不见好,也有些可怜她的意思。
“如今三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立下军功。四阿哥和八阿哥接下了追讨国库欠债的差事,两人年纪不大,做事却有章程,又请动太子出面,差事应该能办成。只大阿哥一个身上未有寸功,反被皇上禁足,惠妃急火攻心,昏迷了好几日才醒。”
眼看诸皇子逐渐长成,大阿哥失去了年长优势不说,还可能在爵位上被弟弟们反超,以惠妃要强的性子,不着急才怪。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人着急上火。
解皇上的人都知道,皇上在哪个儿子身上的付出,都不是平白付出,上面明码标价。
比如太子。
皇上在太子身上倾注太多精力,总想得到相应的回报,于是形成了既要又要还要局面。
在历史中,皇上亲手逼疯太子,将明,索两党连根拔起,削平半个朝堂之后废掉太子,把自己也气个半死。
在一众皇子当中,除了太子,皇上在大阿哥身上倾注的心血也不少。
韭菜本来长势良好,皇上提着镰刀想要收割的时候,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者远不如想象中的好,将会是怎样的心情不难想见。
爱之深,责之切,便是这个道理。
石静以为,最让惠妃闹心,不是功劳,也不是爵位,而是圣心。
圣心易失,难再得。
“惠妃病了,主持不了小选,宜妃和荣妃都想要争取,结果皇上把这个权柄给了德妃。”
论资历论宠爱,都轮不到德妃,太后实在不明白皇上的用意,却实打实地见证了宜妃针对德妃全过程,以及荣妃对德妃的不满意和不配合。
每日三妃过来请安,总要暗中较量一番,再没有了惠妃在时言笑晏晏,装都懒得装。
“您不如借口小选在即,免了三妃请安,让她们自己忙去。”不用听太后抱怨,石静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三妃之间的火药味。
太后年纪大了,又不管事,自然没必要承受这些。
果然,自太后免了三妃请安,三妃斗起来再无顾忌,东西六宫战火不断,几乎每日都有交锋。
空有资历没有手腕的荣妃第一个败下阵来,索性当起了甩手掌柜,三天两头地病,还站着茅坑不拉屎。
但比起宜妃四处点火,荣妃这个占茅坑都算省心。
太子妃嫁进宫之后,太子急流勇退,远离中枢,重获圣心,太子妃本人却步步紧逼,志在六宫权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惠妃这个前浪已经被狠狠拍在了沙滩上,一病不起。按照德妃一贯扮猪吃老虎做派,打死她也不会提着脑袋冲上去,硬碰太子妃那把四十米大刀。
她一没背景,二没资历,三没宠爱,靠着争气的肚子,和安分守己一路走到今天。
在两个儿子,特别是十四,长大成人之前,德妃不想提前暴露自己的野心。
等有背景,有资历,有宠爱三妃斗得几败俱伤,等诸皇子分出上下高低,便是她剩者为王的时候。
哪知道惠妃才倒下,皇上好像看不见荣妃和宜妃积极表现,一下将她推到台前。
不想上,也得上了。
此时德妃的心情,与四阿哥刚接下讨债差事时一模一样,糟透。
真想撂挑子,让别人先上,奈何皇命难违,硬着头皮也得跟。
所幸惠妃足够能干,小选的事办得七七八八了,只剩最后一步,请皇上和太后现场挑选,协调内务府安排差事。
德妃手里捏着经过内务府层层筛选小选名册,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名字上,不由眯了眼。
上一篇:七零大院后妈带来的幸运星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