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的太子群 第40章

作者:蒹葭是草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胤礽见她还有力气教训自己,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是我要留下伺候你的,我想伺候你。”

  那也要问一问她想不想被他伺候吧,石静气得肚子更疼,可胤礽并没觉察,自顾自道:“我们幼年相识,五岁便睡在一处。他们都以为是你迁就我,其实都是我在伺候你。你睡着了踢被子,把我吵醒,我不敢让服侍的人知道,悄悄用被子把你裹好。我睡眠轻,被你吵醒了半天才能入睡。”

  刚开始的时候,他不知被她吵醒过多少回,好几次都不想伺候了,可看见她单薄模样,又躺了回去。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石静半点印象也无,但胤礽苦水还没倒完:“你夏天怕热,总喜欢抱着我睡,说我身上凉快,比竹夫人还凉快。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让你抱着凉快,用冷水沐浴。”

  说完幽幽叹气,如释重负,又好像很辛酸的样子。

  石静瞪圆了眼睛,压根儿没有被感动到:“我夏天怕热,你冬天还怕冷呢,是谁手脚冰凉地抱着我,说我是他冬天小火炉。”

  他小时候确实怕冷,还听见太医跟汗阿玛说,他因早产有些体虚,体虚故而畏寒。

  那时他还不清楚体虚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直到那天他闯进她的闺房,仓促完事,才明白了太医话里未尽意思。

  于是他喝补药,吃药膳,苦练骑射,强身健体,壮。阳壮到需要滋阴地步。

  他以为他很行了,可当大婚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他忽然变得暴躁又焦虑。

  怕她发现他当年对她做过的事,气他恨他,更怕她嘲笑他体虚,不行,时间短。

  熬到大婚前一日,他又恐慌起来,生怕洞房的时候表现不好,被她嫌弃。

  跑到李氏房中找自信,不但没找到自信,还因为太过紧张而不行。

  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体虚那些年。

  这么多年吃的苦,受的罪,全部清零。

  酒入愁肠愁更愁,他把自己灌醉,想要像从前若干年一样躲起来。

  谁知这一次的惶恐不安伤到了她,险些勾起她的旧病,胤礽后悔死了。

  与她安危相比,自己受点委屈,出点洋相,也不算什么。

  好在老天开眼,让她在新婚之夜来了癸水,正好免去他尴尬。

  不过掌珠十二岁来了初潮之后,癸水一直稳定在月底,这个月怎么提前了?

  胤礽想什么便问出来,石静闻言脸颊爆红。

  她的初潮是在十二岁来的,之后一直稳定在月底。可自从那次他半夜闯进她的闺房,把她吓到来了小日子,月经便调整到月中。

  今天是五月初八,算起来好像又提前了几天。

  那天的事,她不想再提,可不提又回答不了他问话,只得将脸埋进薄毯里,装死。

  死没装一会儿便被人气急败坏地刨了出来,听他怒道:“不要命了,中暑还把脸往薄毯里扎!”

  他刨人的时候,就随便刨,手摸到了哪里都不知道。

  石静双手护着胸,脸更红了:“你住手,别乱摸。”

  胤礽这才后知后觉地停了手,耳根发热,只觉气血一股脑往那个地方涌去。

  脸像烧起来一样,肯定比她的脸更红。

  虽然停了手,嘴却没停:“咱们五岁睡在一起,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没摸过。如今嫁给我,你怎么反而害羞起来?”

  对方脸红得像猪肝,害羞人当真只有她一个么?石静不服输,手撑床板坐起来,任凭身上的薄毯滑落,露出里面喜庆的大红肚兜。

  她斜睨着他,轻咬红唇,媚眼如丝。

  西暖阁被布置成洞房,原本喜庆的颜色,此时看在胤礽眼中,喜庆得令人血脉偾张。

  在这片令人血脉偾张红色掩映下,掌珠身上的白如此夺目,薄毯落下瞬间,胤礽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荡漾了一下。

  抬头,对上她的眼眸,浑身都沸腾起来。

  见他脖子都红透了,想着今日大婚流程还没走完,等会儿要喝合卺酒,石静不敢再招惹他,扬起脸问:“我吉服呢?”

  对面的人半天才有反应,不过不是下床去给她拿吉服,而是倾身过来亲吻她。

  石静朝后退,只得到一个蜻蜓点水吻。忽然觉得不够,她今天受了这么多委屈,被他这样一笔带过怎么行。

  他必须给她补偿,甚至奖励。

  唇分开的时候,她假装被他朝前带了一下,又贴上去。

  这时门外响起司礼女官战战兢兢的声音:“太子爷,太子妃,该喝合卺酒,再晚怕误了吉时。”

  理智再次回笼,石静想要退开,却被人追了上来,唇再次贴在一起。

  她睁大眼睛想提醒他,话早被人吞吃入腹,这一回不再是蜻蜓点水试探,而是狂风暴雨洗礼。

  因为她刚才想要说话,微张着嘴,齿关轻易被攻陷。这个吻又急又深,带着潮湿的欲。望。

  口腔被填满瞬间,鼻腔也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黑奇沉香尾调占据。

  石静一直以为黑奇沉香尾调是甜甜的乳。香,人畜无害,到今日才发现不是,或者说浓郁起来的时候不是。

  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甜香,能轻易勾起人情。欲,令人深陷,沉醉,永远不愿醒来。

  触及到永远这个看似美好,实则绝对的词语,石静忽然清醒过来,好似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落在高涨的欲。望之上,发出“嘶嘶嘶”声音,还冒着白气。

  她一把将人推开,喘着气提醒他:“该喝合卺酒,别误了吉时。”

  胤礽差点被她推到床下去,手撑床板才堪堪坐稳,刚才还在感谢老天爷他,现在却恨了起来。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大美事,此时此刻他正在经历久旱逢甘霖和洞房花烛夜,结果全让老天爷给搞砸。

  尴尬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才不情不愿抹了一下唇角,扬声吩咐:“把吉服拿进来,准备合卺酒。”

  芳芷跟着人进屋伺候的时候,脸都羞红了。

  她看见太子爷只穿了中衣,赤着脚坐在挂着大红色百子千孙帐的拔步床边。原本光洁柔滑的雪绫缎中衣,不知何时被揉得皱巴巴的,早没了纯洁高华模样。

  刚抱着太子妃赤脚从李格格屋里跑出来的时候,太子爷脸比纸白,嘴唇好似都没了血色。

  此时的脸呈现出淡淡的樱粉,嘴唇更夸张,直接从全无血色变得嫣红如血。

  不是如血,细看好像被咬破,当真流了血。

  太子妃情况,也没比太子爷好多少。

  红底绿鸳鸯肚兜像块破布似的挂在胸前,勉强盖住下面的山恋起伏,整个人都红红的,活像被煮熟的虾子。

  嘴唇比肚兜还红,细看倒是没破。

  作为喜床拔步床也遭了殃,上面撒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全被扫到床四边,又得重新布置。

  望着洞房里那一片狼藉,芳芷感觉自己都快分裂了。

  外头都在传,说太子并不情愿娶太子妃,全是被迫的。今日大婚,芳芷亲眼目睹了毓庆宫上上下下的怠慢,以及太子抵触情绪。

  躲太子妃都躲到侍妾屋里去了,睡得死沉,被太子妃打脸才打醒。

  醒来之后,看见太子妃直往后退,好像见了鬼。

  然而事情在太子妃倒下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被打了脸,砸了头,震惊过后抱起太子妃就往外跑,知道的是太子妃晕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人不行了呢。

  她跟着跑出去,看见李格格跪在院中,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芳芷敢打赌,当时李格格肯定以为太子妃快不行了。

  只这一耽搁,她便被司礼女官拦在门外。

  等她熬好药,端到门口,屋里依然静悄悄的。

  很快看见两个宫女红着脸从屋里退出来,手上拿着带血亵裤,芳芷吓了一跳,忙问出了什么事。

  两个宫女说没事,压低声音告诉她,太子妃来了月事。

  芳芷这才放下心,准备端药进屋,又被门口当值拦下。

  当值提醒她,太子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伺候,让她把药放在外间炕几上,通报一声就出来。

  她把声音压到最低,对当值宫女说:“太子妃来了月事,我得进去伺候。”

  那宫女半点也不惊讶,同样压低声音道:“太子爷说不用我们管。”

  芳芷:“……”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太子喊人进去,进屋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如果不是大婚流程还没走完,如果不是太子妃来了月事,芳芷丝毫不会怀疑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圆房了。

  眼前这一幕,与内务府派来调。教她司寝嬷嬷所说一模一样。

  芳芷被特批跟随石静进宫,可她没走小选的流程,自然也就没学过宫规。办完入宫的手续之后,内务府派了教习嬷嬷过来给芳芷开小灶。

  除了教习嬷嬷,还派司寝嬷嬷给石静上课,芳芷也被要求旁听,日后方便服侍。

  喝过合卺酒,吃完子孙饽饽,石静去沐浴,临走前问胤礽:“昨天你喝了多少,今日大婚怎么一直睡在李格格屋里?”

  来了小日子,坐浴是别想了,石静简单冲了一下身体,便穿了衣裳回来。

  进屋的时候,见胤礽垂眼坐在外间炕上,听见她回来,抬头回答:“我记不得了。”

  好像也没喝多少便醉了。

  天气炎热,紫禁城就像一个火炉。西暖阁里间有些闷,外间窗扇大开,炕上铺着牛角凉席,看着更凉爽。石静没回里间,坐在炕沿上吩咐芳芷给她绞头发。

  芳芷才拿来棉布巾,便被太子接了过去,听太子道:“退下吧。”

  这一声落下,不仅芳芷,屋里服侍的所有人,全都退了出去。

  最后一人回身关上了门。

  胤礽把盛着棉布巾红木托盘放在炕上,坐在石静身后,拿了布巾给她绞头发。

  “宫宴还没散,你不去露个面吗?”石静转头问他。

  “不想去。”胤礽把石静长发分成三股,一股一股地用布巾绞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服侍的都是些什么人,皇上应该早知道我醉酒的事了。”

  在西暖阁等胤礽的时候,石静观察过了,毓庆宫奴才又换了一拨人。

  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石静在宫里住了九年,在这九年中,毓庆宫前前后后换了三拨人。

  平均三年换一拨,之前的一个不留。每回换人,胤礽都要适应好长一段时间。

  “这拨人是什么时候换的?”石静把绞干的头发拢到身前。

  胤礽苦笑:“前年。想来又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