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过了皇上那一关就好。石静拧开药瓶盖子,用指尖挑了药膏出来抹在胤礽红肿下巴上,温声对他说:“夜深了,随我去后殿歇了吧。”
本来还算配合的男人,忽然偏头躲开她的手,赌气的样子像个孩子。
比大哥儿还像孩子。
石静将药瓶放在书案上,并没走开,而是轻轻抱住了他的腰,用拇指去揉他的腰窝:“你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想没想大哥儿?”
“没想。”
终于愿意说话了,石静把身子贴上去:“那我呢?想我了吗?”
没人理。
石静磨牙,把下。半。身也贴上去,立刻感受到了男人身体变化。
“还说没想我?”她仰头看他。
男人冷着脸,红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蓬勃的思念。
夫妻间没有什么隔夜仇是上床解决不的,先把人诓到床上,等到贤者时间再跟他解释,比在书房里浪费口舌效果好。
石静放开腰窝,踮脚去亲他红肿下巴,清楚地看到男人喉结急速地上下滚了滚。
脚再踮高一些,用舌尖去俘虏凸起的喉结,腰身很快被人抵在了宽大厚实的书案上。
动静有些大,石静差点没站稳,慌忙去扶身后的书案,还是碰掉了象牙镇纸发出声响,把三阳开泰羊脂白玉笔枕也打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石静:非要在书房里吗?
胤礽:嗯。
第63章 听你的
门外响起殿上首领太监孙承运声音:“太子爷,没事儿吧?”
此时石静已然被抱坐在书案上,承受着男人对她思念,快要窒息了。
当男人的手探进衣襟,石静推他,喘息着说:“不行,这里不行……去后殿。”
前殿服侍的多是内侍,有时候内侍嘴比宫女还碎。再说前殿人没有清洗干净,若是在书房叫了水,说不定明天东西六宫都知道了。
她丢不起这个人。
男人发狠般将她揉在怀里,咬着耳朵问:“为什么要见大阿哥,还跟他有说有笑?他的嘴比我甜,比我会哄人,你是不是被他给哄了去?我想你想到睡不着,爬起来往宫里赶,你可曾想过我?”
大阿哥随了惠妃,从小嘴甜,最会哄掌珠开心,而他只知道拿了吃食投喂,高下立现。
他也想学甜言蜜语,可每次话还没说出口,脸先红了。
七年前听见那段对话之后,他想过掌珠对他无意,可能对谁有意。
答案是大阿哥。
他想要成全,也给过大阿哥机会,可他还是娶了惠妃看中的伊尔根觉罗氏,当时户部尚书科尔坤女儿。
石静快被勒断气,推着他道:“去后殿,我把宫宴上发生的事告诉你。”
胤礽这才放开她,看着人脸颊绯红地拢起衣襟,然后将她从书案上抱下来,一起去了后殿。
进到后殿暖阁内室,才发现大阿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石静尴尬地看了胤礽一眼,没让保姆叫醒大哥儿,拉着他去了东暖阁。
西暖阁是卧房,东暖阁被改造成内书房,也是里外两间。外间是标准的书房,里间可以住人,被褥都是现成的。
两人又梳洗了一番,石静带着胤礽往里间走,半路被人抱起又放在了书案上。
内书房的书案没人用,文房四宝却齐全,而且每一样都价值连城,摔了可惜。
从石静被抱上书案开始,屋里服侍的早就没了踪影。
“不行,这里不行。”男人的脸压下来的时候,石静偏头,指着书案上文房四宝道,“这里有东西,硌得慌。”
男人哼笑,放开她,把桌上文房四宝一样一样拿开。每拿开一样,石静脸就热上一分,烧得难受。
李德福鼻梁骨被打断了,正在接骨,轮到孙承运跟在太子身边。
听着暖阁里传出来的轻。吟。喘息,孙承运脸上一红一红又一红。
不是他没见过世面,而是这声音委实令人脸红心跳。
芳芷一边指挥人烧水,一边听着暖阁里动静,一边心疼太子妃。
书案上硬邦邦,可要遭罪了。
动静持续了一阵,停下来,芳芷支起耳朵听着,以为要叫水,结果换了个地方继续折腾。
等到叫水的时候,已然敲了二更鼓。芳芷带人端水进去只能服侍太子爷,根本看不见太子妃,最后照例留了水和布巾退出内室。
翌日清早,石静是被憋醒的,起因是被窝里人没走,脸贴胸肌太久差点窒息。
“别,别抱我太紧,透不过气。”石静起床气很大,暴躁地将人推开。
男人被推了胸,却倒吸凉气说下巴疼。石静忙去察看,发现红肿都消了。
昨夜她抱他腰的时候很有分寸,既要伤到脸,看起来很严重,还不能真伤到。
事后给他抹的伤药也是她自制,消肿止痛立竿见影。
还知道跟她撒娇,可见气已然消了,能冷静下来说正事了。
石静抬手给他揉着下巴,一边将昨夜在宫宴上发生的事说了,连那个给她送假消息面生小宫女这样的细节都没放过。
胤礽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小时候觊觎你也就罢了,他都成亲了,是四个孩子的阿玛,居然还敢来纠缠。以后见他一次,我打他一次。”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道,以后再忙也要常回来,特别是有庆典节日,不能留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
那群人太恶心了,是他高估了他们。
“真不要脸!”胤礽才想到这一句,便被石静给说了出来,“也不知谁给大阿哥勇气,居然在婚后还敢来纠缠。”
胤礽将人重新搂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才艰难地给石静解惑:“太皇太后病重时考验你的话,我听见了……他也听见。”
所以他妒七年,恨了七年,紧张了七年,也害怕了七年。
石静知道这是他的心结,也是他之后冷落自己的原因:“保成,过去了,都过去了。”
又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莫非他听见我说对你无意,就默认了我对他有意?”
虽然不算普信,也够秃然。
“很难理解吗?”胤礽用额头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石静额头,“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你对他也很好,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
说到最后声音都变酸了:“他比我嘴甜,会哄人。”
那能一样吗,她接触大阿哥是为了解他,方便将来对付他。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通天代战绩可不是白来的。
石静被撞疼了,揉着脑门道:“你知道我是个实在人,甜言蜜语和羊肉包子,我肯定选羊肉包子。”
“他用嘴哄我,我也用嘴哄他。”
哄得越多,知道的越多,再强大的NPC也是NPC,变不成目标人物:“从前我跟他一起玩,不是他有多好,而是因为他是你的兄长。皇上希望你们兄友弟恭,我以后要嫁给你,自然不会得罪你的兄长。”
没想到引发了这样的误会,石静在心里叹气。
又想起昨夜在毓庆宫门前发生的事,郑重提醒胤礽:“皇上用大阿哥制衡你,却不希望看见手足相残,很矛盾。可这就是帝心。”
既然读懂皇上的心思,最好顺势而为:“昨夜互有胜负,也算扯平了,这一篇翻过去,谁也不要再提,以后见面该怎样还怎样。”
见一次打一次肯定不行。
太子这个位置不好坐,一边是有春秋疑心日重汗阿玛,一边是长大成人野心勃勃兄弟们,还有前朝牵制,后宫捧杀……胤礽时常感觉自己走在悬崖边上,生怕哪一步踏空,像炮灰太子群里那些人一样万劫不复。
如果这些由他自己来承受,胤礽反倒不怕,不过是一个人一条命罢了。如今又有不同,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站着掌珠。
他自己可以万劫不复,但掌珠做错了什么。
大婚之后,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成家了,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生活里琐事在眼前变得清晰,柴米油盐酱醋茶琐碎却不无聊,每一样都让他感觉新奇又温暖。
有自己的家,所有人的荣辱系于他一身。他好,所有人都好,他不好,所有人跟着下地狱。
“好,听你的。”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有他有掌珠,以后他和掌珠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放纵自己,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前他把皇上当阿玛,往后皇上先是皇上,然后才是他阿玛。
兄弟也不是兄弟,不能交心,更不能随便打骂,要把他们都当成竞争对手。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身后的家人,这一局他必须赢。
另一边,康熙已然得知了昨夜宫宴后发生的所有事,气得搁下笔,问梁九功:“老大他怎么敢?”
梁九功刚听说的时候也很震惊,可仔细一想并非无迹可查:“奴才记得太子妃住在慈宁宫的时候,除了太子应时按点过去送吃食,大阿哥也常带了玩物送过去。”
早期后宫乱过一阵,孩子基本上是生一个夭折一个,生一双夭折一双,直到罪魁被拿下,皇子和公主们才算保住性命。
大阿哥和太子都是在那之前出生的。大阿哥满月便被送到宫外,由内务府总管噶禄抚养,太子则一直养在乾清宫,两人这才相安无事地活了下来。
与后头出生的一大堆阿哥,在年岁上相差较多。
两个阿哥一个是皇长子,一个皇太子,一个养在宫外,一个养在宫里,可以说是王不见王。
说来也巧,石家大姑娘进宫那年,大阿哥被接回宫,住在乾西所。
也是在那一年,太子和大阿哥见了面,并且因为石家大姑娘的缘故玩在一处。
太子是宫里霸主,大阿哥是宫外霸主,两个霸主见面没拌过嘴,也没吵过架,要么在南庑房认认真真读书,要么去慈宁宫和和气气玩耍。
意外地和谐。
这样的和谐一直维持到太皇太后病重那段时间,被打破。
无缘无故,太子动手打了大阿哥,下手很重。惠妃娘娘只生大阿哥这一个儿子,平时再如何端庄稳重,听说之后也乱了方寸,哭着带大阿哥到皇上面前告了太子一状。
皇上很诧异,把太子叫来询问,太子冷着脸不说话。皇上又问大阿哥,大阿哥却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兄弟间武艺切磋,是他技不如人,不怪太子。
惠妃抹着眼泪让大阿哥说实话,大阿哥坚持说是武艺切磋,最后笑嘻嘻把惠妃拉走了。
皇上撬不开太子嘴,只得作罢,却在心里给大阿哥加了分,给太子减了分。此后在新年宫宴上盛赞大阿哥心胸开阔,孝顺懂事,还将大阿哥叫到身边,与太子一起接受群臣朝贺。
那年宫宴之后,大阿哥便有了大千岁的名头,很多人私下都这样叫,风头直逼太子。
陈年往事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掠过,梁九功眉心一跳,忍不住提醒皇上:“太子谦和守礼,这回好像是第二次与大阿哥动手。第一回因为什么来着,奴才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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