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果冻
“文艺兵也有男的。”宁馨没忍住插了一嘴。
“文艺兵有男的?”有个年纪比较大的妇女瞪大了眼睛,“男人也可以唱歌跳舞?”看她那样子,像是被震惊到了。
宁馨:“男人也可以唱歌跳舞啊,为什么不可以?”
“那男人唱歌跳舞多没样子啊?”这个妇女没见过男的文艺兵,一时之间很难想象。
“有什么没样子的?”蒋红娟一过来就听见这话了,不由的纠正有些人的思想,“现在讲究男女平等,唱歌跳舞又不是女人才能做的。”
“说起来也是,以前唱戏的,男的女的都有。唱歌跳舞和唱戏也差不多。”有人开口。
“就是,男同志能做的事情我们女同志能做,女同志能做的事情,男同志也能做了。”
“那可不一定,咱女同志能生孩子,男同志能?”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所以咱们女同志永远比男同志多一个本事。”
“就是就是。”
一些人附和了起来。
宁馨也跟着笑了,国家在进步,人的思想也在进步,困在封建思想里的同志们,以后会打破禁锢。
“小宁,你家有兄弟姐妹吗?有的话可以介绍来报考文艺兵。”蒋红娟来到宁馨身边。
宁馨摇摇头:“我叔叔家有妹妹,但是她已经结婚了。”就是没结婚也不合适,堂妹连书都没读过,也没有这个才艺,就是来了也没有机会,争不过那些有备而来的人。
宁家没人,季家也没人,季家几个侄女年纪太小了,但凡她们年纪够了,宁馨也会把这消息告诉她们,对这个年代的女孩子而已,文艺兵也是一个出路,且还是个很好的出路,也能增长见识。
“我家倒是有个侄女,我看招文艺兵的条件都符合。”
“条件上写着随军家属优先,但不限制随军家属。”
“蒋主任……蒋主任……”正当大家在小黑板前讨论的时候,站岗亭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他是专门来找蒋红娟的,看到蒋红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蒋红娟见他神色着急,赶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站岗亭士兵道:“门口来了一男两女三个同志,是烈士家属,他们说听说我们部队有给烈士家属介绍工作,特意过来的。”
什么?
站岗亭士兵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了宁馨。就是宁馨自己也意外,因为她的蝴蝶效应,部队现在有了这个政策,但是从来没有烈士家属找来部队过,这还是头一回。
蒋红娟刚也是愣了一下,她随即道:“带我去看看。”
宁馨看了看手表,还没到上班时间,她身上也有蠢蠢欲动的八卦因子,于是也跟着去看了。至于在场的其他人,以没工作的居多,哪有不看热闹的?
一群人跟在蒋红娟身后,浩浩荡荡的去了站岗亭。
第95章 有点奇怪
宁馨等人跟着蒋红娟来到站岗亭门口看热闹,同时也看见了站岗亭士兵说的那三人,两女一男。虽然说是两女一男,但其实是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以及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
看见进去又出来的站岗亭士兵,以及和站岗亭士兵一起来的那么多人,三人有些拘谨。
站岗亭士兵走到他们身边道:“这是负责家属的蒋主任,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她说。”
“谢谢谢谢。”中年妇女道谢,随着他的话,她也看向了蒋主任,“蒋主任好,我是郑伟的媳妇齐秀,这是我的女儿和儿子,郑伟是58年牺牲的排长,我们听说烈士家属可以来部队找工作,所以才来的。”说话的同时,她从自己的布袋里拿出相关证明,有烈士家属证、大队长的介绍信、地方派出所的证明,“主任您看。”
蒋红娟接过她给的证明仔细的看了一遍,烈士家属证自然做不得假,大队介绍信和地方派出所证明上面都有红章,她点点头,微笑道:“还请你们填写一些资料才能进入,同时,你们还得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进入部队需要保证人,我要请对方来保证你们的身份。”
就算他们有证据,没有保证人也不能随便进入,这个保证人必须是部队里的军人,他们家属不能做保证人的。
“应该的应该的。”齐秀笑容讨好道,“这个事情是钱志军同志写信告诉我们的,之前我男人牺牲的东西都是他送来的,他和我男人是同一个县城的战友。”
“钱志军是吧?”蒋红娟想了想,脑子里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她对站岗亭士兵道,“你们先按规矩去找钱志军同志,给他们三人办理手续,进来之后我再安排他们。”
“我知道钱志军是谁。”看戏的人中,有个妇女道,“钱志军就是XXX连的钱正连长,住我家隔壁。”
站岗亭士兵:“那我马上去叫钱正连长。”
其中一个站岗亭士兵去找人了,其他人都等着。也有些人开始秘密说话了起来。
“没想到除了宁同志之外,还有烈士家属来部队找工作了。”
“呸呸呸,宁同志现在不是烈士家属了,她是秦团长的家属。”那人拉了说话的人一把,让她注意说话。
说话的人也是无心的,赶忙对宁馨道:“宁同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了。”她没有咒秦团长的意思啊。
宁馨微微一笑:“嫂子放心,我理解的。”
听到宁馨这样说,对方也放心了。
又有人凑到宁馨耳边轻声问:“宁同志,你看这三个烈士家属能找到工作吗?”
宁馨还没回答,有人道:“现在也没有工作让他们找啊,如果没工作他们一直住这里吗?”
宁馨道:“倒也不是没工作,文工团不是招文艺兵吗?那个小姑娘可以试试。”
几人一听,顿时觉得宁馨的话有道
理。
“这还真是时候。”
“那宁同志,你说这个小姑娘能通过文艺兵考试吗?”
宁馨:“……我不知道啊。”她又不是黄半仙,她也就是随口一提而已,怎么都问她了。
“这是在干什么啊?”这时候,有人走到了宁馨的身边,低声问。
宁馨一看是周洁,于是就和她说起了事情的起因:“……就是这样。”
周洁也意外:“还真有烈士家属来找工作了。”宁馨一个就够意外的了,竟然还有第二个,“这都过了几年了,如果有了工作,抚慰金要全部退回,看他们的样子,说不定抚慰金已经没了。”
周洁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就是他们穿的衣服都有布丁,也不是有钱的人。过了七八年了,抚慰金就算没花完,应该也花的差不多了。
“那我不知道。”宁馨转而一想,又道,“如果那小姑娘能通过文艺兵的考试,应该不用抚慰金的。”
“为什么啊?你都还了抚慰金了,凭什么她就不用?”有家属觉得这样对宁馨就不公平了。
宁馨道:“我那个是工作岗位,只对家属招工的。而文艺兵属于部队招的,性质不一样。简单的意思是,就算不是家属,也有这个资格,她不需要用抚慰金去换这个机会。”
有些人没听懂,有些人听懂了。周洁点点头:“确实是这样。那你太可惜了,你如果晚几个月,也不需要用抚慰金换这个机会,说不定你也能进入文工团当文艺兵。”她一直觉得宁馨身上有文艺兵的气质。
宁馨被她恭维的哭笑不得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唱歌五音不全啊。就算能唱,我也不能跳啊。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在床上躺了五年,跳舞这种高难度的肢体动作我不行的。”
别人不知道她昏迷了五年,高洁和她熟悉了,倒是知道她的情况的。“是我没想到。”
与此同时,站岗亭士兵已经找到了钱正连长,听到站岗亭士兵的话,钱正连长傻眼了:“我认识齐秀,但是我没有给他们写过信啊?”
“什么?”站岗亭士兵顿时蹙眉,“那这事情不简单了,不会是……”两人对视一眼,特务这两个字没有说出来。
钱正连长也觉得事情不简单:“我和你去看看。”
两人赶忙朝着站岗亭跑去。
站岗亭那边的人也在等着钱正连长,没有他的担保,齐秀三人进不了部队。终于看到站岗亭士兵和一个军人跑来了,两人跑的很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干嘛去呢。
“钱正连长,即使他们三人。”一跑到,站岗亭士兵赶忙道。同时,他神情严肃,防备的看着这三人。
结果:“齐秀同志,真的是你们?”钱正连长原本以为有什么阴谋,结果看到的还真的是认识的人,这让他更加不明白了。
“钱同志。”看到钱正连长,齐秀也松了一口气,“钱同志,我们收到你的信之后,因为要收家里的粮食,所以拖了两个月才过来。还有这些年,太谢谢你的照顾了。”
第96章 小说男主
“收到我的信?”钱正连长也没有了刚才喜悦的心情,他的神情随着齐秀的话也严谨了起来,“齐同志,我并没有给你写信,你收到的信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什么?”齐秀也震惊不已,“那我收到的信是谁写的?信上面写的是钱同志你的名字啊。”说话的同时,她已经把信拿了出来。“信上面有详细的地址,不然我也找不到这里。”
听着他们的对话,站岗亭门口的众人也非常吃惊,这件事看上去不简单啊。
“钱正连长,你看这事情是不是要上报?”蒋红娟也很担心,深怕牵连出别的事情。
“我先看一看信。”钱正连长一边说一边打开信,然后他沉默了、叹气了、无奈了,“不用上报,我知道这是谁写的信。”这字迹他简直不要太熟悉。
“什么?谁写的信?”蒋红娟赶忙问。“这事情你可得交代清楚,不然我还是要上报的。”齐秀收到钱正连长的信,但钱正连长却说没有写过信,这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她可不放心。
钱正连长道:“这笔迹是我女儿的。”女儿写的作业他经常看到,哪里还会不清楚她的字迹。
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钱正连长的女儿?他女儿给齐秀写信,告诉她烈士家属招聘的政策?这怎么就没办法想象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还是要问一下你女儿。”蒋红娟道。
“嗯。”钱正连长当然没有意见,这是规矩,“我去叫我女儿。”
“还是我去吧。”蒋红娟吧,“小姑娘在哪个班级?”
钱正连长:“初一(1)班,钱舒玲。”
蒋红娟马上去了初一(1)班找钱舒玲。
钱舒玲被叫出来还有些好奇:“蒋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是个非常有礼貌的初中生。
蒋红娟道:“舒玲,我要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写过一封信给齐秀,是以你爸爸的名义寄过去的。”
钱舒玲毕竟才初一,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但她要是咬紧了牙根:“我没有。”
蒋红娟不敢说自己有多厉害,可看小姑娘的样子,也觉得有点反常:“那你和我一起去一趟站岗亭,现在你爸爸和齐秀都在门口。”她也没有多问,直接带小姑娘去门口,让钱正连长问吧。
钱舒玲自然不敢拒绝蒋红娟的,她害怕的跟着蒋红娟来到站岗亭门口,果然看见了自己的爸爸也在,吊着的心倒是有些放下了。“爸爸……”钱舒玲躲到钱正连长的旁边,身子缩了缩。
钱正连长一看到女儿,赶忙问:“舒玲,爸爸认得你的字迹,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他把信给女儿看,“你不用紧张,也别害怕,我们只是循例问一下,没有别的事情的,有爸爸在。”
“我……我……”钱舒玲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是我写的,我没有。”她答应过妈妈,不会告诉爸爸的,她不能说。
钱正连长很确信,这就是女儿写的。而且身为军人,他的直觉也非常的敏锐,看女儿的样子,分明就是有内情。“舒玲,你别害怕,你把事情告诉爸爸就行。”
“我……我……”
“够了……”突然,有个妇女跑了过来,一把把钱舒玲拉到身后,“就是我让舒玲写的,怎么了?部队不是有政策吗?为什么不能写?”
“你……你……”钱正连长你看着自己的媳妇,他无奈了,“部队是有这个政策,也是可以写,可是你叫女儿写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
“和你说?我呸,你管过家里吗?”钱舒玲妈妈豁出去了,“来,蒋主任在,还有其他嫂子妹子也在,我来跟大家唠唠嗑……这些年,我男人每个月发了工资都会汇十块钱给他们,这一汇就是八年啊,如果我们家条件好,我男人工资高那也算了,可正连长的工资大家是知道的 ,我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这还不算,老家还有爹娘要养。你们说,这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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