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女配 第189章

作者:竹里人家 标签: 系统 快穿 正剧 穿越重生

  思绪转了几转,她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回到城中宅院,一连好几天,阮柔都没再出门,仿佛一切如常。

  之后又过了几日,承重暂时没有传出来任何有关于她或者魏武军的谣言,她这才敢趁着夜色悄悄出门。

  出了出门,身边只带着一个长风,就这么来到常胜家。

  天色已黑,村中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可能是因为已经熟悉她的缘故,村子里散养的几条土狗也没有喊叫,只静静盯着她。

  阮柔上前,轻敲几下门,很快里面传来了动静。

  屋内打开,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嘈杂,外面阮柔愣了,只见里面的常胜提着一把大砍刀,蓄势待发。

  而常胜看到同样奇怪,带着点不高兴的意味,“怎么是你。”

  “先进屋说吧。”阮柔回头往外看了看,随即做贼心虚般抢先进去,赶紧关上门。

  “这几天没发生什么吧?”她担心问。

  常胜不吭声,哑巴媳妇却笑着摇摇头示意无事,但从刚才常胜警惕的反应来看,即使暂时无事,大概率后面还会有危险。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阮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她近几日精心培养的三只龟息蛊。

  “你若相信我的话,这是我们族中的鬼息蛊,服下后七天内会身命体征会渐渐消除,犹如活死人,但只要在七天内祛除蛊虫,一个月就会慢慢恢复。”

  常胜不可思议看向她,“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假死?”

  “嗯,我总觉得不安,你们继续带下去,恐怕会发生不可测的意外,还是早做准备为好。”她顿了顿,“没有比死人更安全的了,若是你们愿意,下葬时我会将你们换出来,重新找地方安置,绝不叫人打扰到你们的生活。”

  常胜沉默,没说信还是不信。

  忽然,旁边的媳妇捏了捏他的手,他用眼神询问,你是答应吗?

  媳妇点点头。

  他更纠结了,诚然,他能看出来这位姑娘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心,但做事牵连到自己一家也是事实。

  如今对方想出来的假死办法,可谓一劳永逸。他仔细思索,并非不可行,只是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恐怕就要跟村子里的人告别了。

  不过,他跟几个兄弟姐妹的关系都不大好,媳妇更是被娘家人欺压无事,两人都不是血缘关系浓厚的,对他们俩而言,只要一家三口一直在一起,去哪儿生活好像没有太大的影响。

  唯一需要担心的点,就是龟息蛊到底是否真的那么神奇,以及生命握于人手,需要浓厚的信任,相信对方所言为真,相信对方能在时间范围内解救自己,总之,一场豪赌。

  但不赌也没办法,沉默良久,他终究还是点头。

  “明日开始你们可以先装病了,等差不多,等三五日后吞下这只蛊虫,七天就会慢慢衰弱下去,记住,一定要安排人准备后事,好金蝉脱壳。”

  “嗯。”常胜哑言,道了句,“多谢。”

  “不用,本就是我该做的。”

  几人没有多闲聊,安排好一切,阮柔随即离开,在天亮前赶回,了无痕迹。

  哦,或许两个护卫是知道的,甚至可能跟皇帝禀告过,但阮柔不在意,在对待卫家的态度上,她做的恐怕恰合对方的心意。

  没两天,阮柔就听说了常胜病了的消息,是哑巴媳妇来药堂请大夫,因为穷还在药堂门口苦苦相求,大夫去了,诊出一大堆问题,依旧是嘱咐好好吃药。

  哑巴媳妇无奈,万分愁苦抓了药,每日煎熬,弄得周围一股子药味。

  前头常胜还没好,哑巴媳妇再次因为连日操劳在地里掉下,家里独剩个十岁上下的小女娃,一家子看着可怜兮兮,甚为凄惨。

  结果,到了最后,一家三口竟然都倒下,前后不过一周时间,速度着实有些吓人。

  有的没想那么多,就觉得常胜家实在多灾多难,也不知病能不能治好

  却也有心眼多的,例如村长,战战兢兢看着常胜家的惨状,总觉得下一个就是自己。

  听到一家三口断了气,连身体都凉了的时候,村长身上登时露出一股冷汗,恨不得立即卷铺盖跑路,奈何一家老小都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最后丧事到底是由村长代为办理的。

  本来瞅着常胜一家都不行了,他那两个兄弟就冒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是一定好好送这个兄弟最后一程。实则谁看不出来,他们就是看中了常胜家的房子。

  常胜憋着一股气,也担心他们坏事,硬是留遗言,将院子抵充给村长,作为丧事的费用。

  村长答应了,用心办着丧事,心中默念,常胜你们一路走好。

  本来阮柔的计划是在将人下葬的过程,把常胜一家偷换出来,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阮柔派去的一个护卫,刚想要动手就发现周围有人盯着,当即没敢行动。

  于是只能等,一直等到下葬第三天,眼看着七天时间就要过去,怎么着都得把人捞出来。

  阮柔都准备不管不顾,结果三天时间已过,对方可能觉得人真的死透,放心离开。

  得到消息,护卫第一时间将人挖出来,又填了些衣服进去,小心将痕迹掩去,搬着三具硬邦邦的躯体上了牛车,往很远的一个庄子而去。

  车上,阮柔将蛊虫唤出来,顿时,三人无力睁开眼,咳嗽个不停。

  缓了好一会儿,常胜问,“过去几天了?”

  “刚好第七天,有人盯着,直到今天才找到机会。”

  “没事,有人才好我们下葬,省得后续有人疑心。”

  “嗯。我现在送你们去一个宅子,庄子上的人都信得过,你们去了好好安心,有什么事情托庄头给我递信,能帮的我一定帮。”

  “多谢。”常胜一家齐齐道谢。

  一路无话,将人送到,阮柔不敢久留,只略叮嘱几句。

  城中,果然,常胜的死没引起任何怀疑。

  威武侯府,卫家,卫宁脸色铁青,“果真是养不熟的狗,什么话都敢往外吐,死了也活该。”

  卫夫人捏着佛珠,口中不断念着阿弥陀佛,喃喃道,“这也死的太蹊跷了些,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我让人盯了下葬后三天,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活,而且,我怀疑是爹留下的人手做的。”

  “唉,你说你爹何必。”卫夫人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真不想闹腾,尤其这抄家灭族的祸患。

  “娘,不是爹不忠,是皇帝不义,先祖几代传下来的兵权,他说拿走就要拿走,难道我们就得引颈就戮?”

  “放下兵权不好吗,卫家几代二郎,死在了战场多少人,只要边关无事,退下来又有何妨。”

  “妇人之仁,你还是就当不知道吧。”卫宁不满道,放下兵权说得容易,可等到一大家子没个正经官职,宗族亲眷如何维系,子孙后代意何为生,光靠这没多少俸禄的爵位吗?

  事情暴露,虽说罪魁祸首已死,但卫宁到底恨上了玲珑,一切都是由他而起,先前他还有些顾忌,想着挽回或可一用。

  但仔细想来,对方既已生怨恨,就是个祸患,不能久留,还是趁早除了为好。

  否则就跟那草地里的毒蛇,不定什么时候就跟这次一样,猛不丁咬人一口,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绝不允许有下一次。

  只是如何不理痕迹除掉人,还得好生筹谋,在京都到底还是太冒险了,对方又有诸多人脉,最好还是将人引到外地,伪装成意外为上策。

  如此他喊来心腹,一番教导,心腹领取前去布置,他嘴角渐渐勾起一个满意的笑。

  而恢复平静生活的阮柔,则还不知道,一场面对自己的阴谋即将展开。

  

第169章 自打来到京都,阮柔就断了和族里的联系,一来,路途遥远,交流实在不便,二来,也是避免不必摇?

  自打来到京都,阮柔就断了和族里的联系,一来,路途遥远,交流实在不便,二来,也是避免不必要的联系对带来风险。

  而相对的,没有消息,其实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好消息,起码那能证明,族里尚且安全。

  这一日,她本在家晾晒些草药,忽然听见有人来传信。

  她顿时纳闷,当时都说好了的,怎么会有族人来信呢,一问才知不是如此。

  这人说是南疆的一个普通行商,专门往来于南疆与京都等繁华之地,靠赚来往差价为生。

  此次,就是他从南疆带货物往京都售卖,临行前接到了阿巴尔部族的托付,让他们带个口信。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长风急得团团转,想到留在家中的爹娘和姐妹就心急不已。

  行脚商人喝了一口水,沙哑着嗓子道,“我这信可不是白带的。”颇有些拿乔的意味。

  长风急不可耐,连忙扔了一块碎银子过去,阮柔无奈,还真是个好骗的小傻子,得亏钱多。

  是的,一开始,阮柔就觉得不大对劲,且不说,族人出事会不会托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行商带信,毕竟这个年代,更为靠谱的是有镖局的大商队,再者说了,阿巴尔部族按理早已搬进深山,出了事甚至都不一定会为外界所知。

  种种迹象表明,行商一定在说谎,但她没有阻止,纯粹想看看这人有什么目的。

  行脚商人收到银子,乐呵呵地咬了一口,倒颇有商人的市侩模样。

  “是这样的,当初啊......”行商状似回忆当初的场景,“总之,他们如今的状况不太好,托我送口信,也是想让你们在外面好好待着,就不要再回去了。”他的神色似谆谆告诫。

  长风听得焦急,急忙道,“这怎么可以,族里遇难,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人,“玲珑,你一定也跟我一样吧。”

  阮柔没有说话,看向行商,“还有别的话吗?”

  行商有些怔愣,摇了摇头,“没有,就这些,对了,这是给我证明的信物,你们一起手下吧。”

  “多谢,劳烦你跑一趟了。”阮柔说着,再次递出一角碎银子,“家里杂乱,就不留你在这吃饭了。”

  行商也不在意,乐呵呵接过银子,“不用谢,我也是收了银子的,外面还有事,这就走了。”

  送走客人,长风和阮柔两人四目相对,皆有些沉默。

  阮柔有些纳闷,问道,“你不着急了吗?”

  长风摇摇头,溢出一声苦笑,“我又不是真的傻子,若真是族人带信,怎么会只给个信物,起码会给他下一只蛊虫,才好取信于我们。”

  阮柔慎重点头,“对,只有对我们有些了解,却又不至于那么了解的人才会做成这样。”

  “是卫宁,对么?”

  “嗯,大概率是他。”

  “唉。”长风悠长地叹了口气,“你说我们老老实实的在山里待着,怎么就惹上这么个玩意儿?”语气里满是嫌恶。

  “你会怨我吗?”阮柔迟疑会儿,依旧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止是她,更是原主,后来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将部族由此遭遇的困难全部归咎于自身,并为此愧疚不已。

  时至今日,阮柔依旧能经常察觉这具身体里压抑着的浓重的自责与自我厌弃。

  闻言,长风诧异看她一眼,“玲珑,你想什么呢,那卫宁自己犯嫌招惹上我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救了他,才让他来到族里。”

  “那也是他预谋在先,不然一个京都的贵公子能跑到南疆去,况且如今的情况还算好的,你在做的,不就是打断他的险恶用心

  、保护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