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里人家
“这是件好事啊,难为爹娘你们想得长远。”阮柔笑着道,“这铺子租给谁不是租,要是两个弟弟因此有出息,爹娘你们以后的日子也好过。”
阮父阮母两人一听,女儿这是为自己着想啊,顿时感动的眼泪汪汪。
“不过爹娘,我不想暴露我铺子是我买的,所以还得从中人那边走一道。”
中人可不是白干活,得从中收手续费,阮母有些舍不得,可想想女儿说的道理,到底咬牙同意。
“行,那就说好了,你去中人那儿把铺子挂出去,我们再租回来。”阮父下定了主意。
等从中人那儿跑一趟出来,两方各签了一纸契约。
阮柔这铺子租出去,每个月租金二两银子,以后视情况涨价。
阮父则按每个月二两一钱的价格租下铺子,租约一年,租金三个月一付。
其中,二两是租金,一钱是给中人的费用,铺子以后但凡有什么问题麻烦,都得由中人负责解决,可以说,这钱也不是白给的。
一次性掏出六两三钱银子,饶是以阮家还算丰厚的老底,阮父阮母仍旧心疼得直抽抽,一个劲说要赶紧把铺子开起来。
开什么铺子也早就想好了,就开杂货铺。家家户户过日子,都少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至于其他什么布庄、粮铺、胭脂铺之类的,挣钱是多,可他们没有渠道,就不想那个美事了。
“我今天听中人说了,杂货铺的货可以一点点添置,一些简单的,从村子里、镇上就可以买,倒不用费什么劲儿,这几日咱们把铺子收拾收拾,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开张了。”阮父十分精打细算。
“我知道,我娘家姨表侄女嫁的男人就会酿醋和酱油,我可以找他进货。”阮母也积极出主意。
“还有柴火,村里小伙子愿意干的肯定不少。”
“家里刚收了几十斤油,可以先拿来用,不行在村子里收一点,还有鸡蛋......”
回去的路上就听阮父阮母叽叽喳喳个不停,有了美好的希望在前,生活都更有了奔头,阮柔听着听着,露出会心一笑。
第632章 回到阮家,阮父阮母立即对两个儿子宣布了这个重磅消息。 ……
回到阮家,阮父阮母立即对两个儿子宣布了这个重磅消息。
“爹娘,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阮大弟和阮二弟齐齐露出同款震惊脸,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我说,我和你爹在镇上租下一个铺子,准备开杂货铺。”阮母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
阮大弟和阮二弟再次对视一眼,原来他们刚才没有听错啊,可就是怎么听怎么天方夜谭。
“爹娘,我们就是乡下种地的,哪能去镇上开什么铺子啊。”阮大弟有些心虚,那是乡下人面对镇上城里天然的恐惧。
阮二弟倒是有些跃跃欲试,“爹娘,真的吗,开杂货铺我们要干什么?”
看看大儿子没出息的样子,阮父阮母顿时对愣头青的二儿子看顺眼了,好歹还有一个有志气的。
“铺子都租下来了,接下来几天要做的事,就是尽快把铺子收拾出来,然后再找点货补上,趁早开张趁早赚钱,省得浪费了租金。”阮父宣布。
阮家大弟媳眼睛亮了亮,不经意朝阮柔的方向望了望。
她可是知道,以爹娘的性子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决定在镇上开铺子,这肯定是大姐的主意。
果然她就知道大姐是自家的贵人,每次来都有点好事发生。
说句实在的,谁想天天在地里干活呀,那还不是没有办法,只能靠这一亩三分地挣个口粮嘛。
眼看公婆有走去镇上发展的趋势,她这个阮家大儿媳只有万分支持的份,毕竟不光自己跟着沾光,自己的儿子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城里人呢。
“爹娘你们可真有魄力,我们小年轻可做不来这种决定,以后咱老阮家兴旺发达了,可全是爹娘的功劳。”不管成不成,总归是一个好的尝试,阮大弟媳妇把马屁拍得震天响,把阮父阮母哄得乐开了花。
欢快的气氛蔓延,一个个都畅想到了以后一家子在城里吃香喝辣的日子。
整件事,阮父阮母都没有把阮柔这个女儿牵扯进来,因为开铺子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如果现在就说了,以后结果好大家自然会感激,但如果结果不好,说不定女儿还得遭埋怨,不如干脆就不说了。
开铺子是家中的头等大事,一家人凑在一起商量着杂货铺都需要摆什么货、这些货又能从哪里来、需要多少银钱,讨论得热火朝天。
阮父略识得几个字,担任了记录的重任,拿着炭笔在草纸上写写画画,一圈符号里偶尔夹杂几个字,估计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至少,阮母拿过来是半点没明白,忍不住埋怨老伴,“你这是写的什么啊?让你记下来,你这记了你自己能看得懂吗?”
阮父顿时不服气了,照着记录还真的给念出来了,跟刚才讨论的大差不差,阮母这才作罢,但还是嘟囔一句,“你可得记牢了。”
二老之间的眉眼官司把几个小辈逗得哈哈大笑。
这天晚上,阮家的煤油灯难得点到了大半夜,等一切都商量出个章程,早已是半夜三更,可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丝毫没有睡意。
“行了行了,都给我回去睡觉。”阮母连忙赶人,“明天要做的活还多着呢,还有老二,你可是快要娶媳妇的人了,家里没空你自己多上点心。”
阮二弟一听,顿时耷拉了眉眼,刚才一番讨论里每个人都被委以重任,只有他的活是最少的,就是担心他要娶媳妇忙不过来。
他其实很想吼一声,自己绝对能忙得过来,可惜没有人搭理他。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鸡刚开始打鸣,阮家就逐渐有了动静。
作为阮家大儿媳的阮大弟媳妇早早起来做饭,今儿个她男人可是要跟公公十里八村收各种干货粮食等物,要走不少路,得准备一天的干粮备上。
而她则要跟婆婆和大姐去镇上收拾铺面,至于阮二弟则留在家里看家、以及筹备他自己的婚事,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干,且忙着呢。
等烙了几个饼,另一个锅里的粥也煮好了,配上小咸菜,一顿丰盛的早饭出炉。
秋收刚过,很多农家又恢复了一日两餐的习惯,阮家因为家底足够才会一日三餐,不过以往早饭也就是一碗稀粥配咸菜,可没今日的丰盛。
一个个吃饱喝足,心满意足。
阮大弟拍拍自己的肚子,“要是以后铺子的生意好,咱家就天天这么吃。”
“做什么美梦呢,又不是地主老财家。”阮母笑骂了一句,可听那语气,明显也是高兴的。
吃过早饭,带上干粮,一家人各忙各的,林松也带着小表弟去学堂,家中就留下一个苦兮兮的阮二弟,洗过碗,喂过鸡和猪,扫了院子,眼见没什么事了,一溜烟关上院门,滚去未来媳妇家献殷勤了。
这门婚事虽说也是长辈定下来的,可两个小年轻互相见过、彼此互有好感,双方家长也乐得两人在婚前培养一下关系,故而对阮二弟的上门并不排斥,更何况人上门还帮着干活呢。
后院,阮二弟一边帮未来岳家劈柴,一边跟一旁的未来媳妇眉目传情,看在长辈眼里都笑呵呵的。
乔春枝,也就是跟阮二弟订婚的姑娘,见人大冬天的流了一脑门汗,羞怯递过自己的帕子,“累了吧,你快擦擦汗。”
阮二弟通红着一张脸,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羞的,垂着头接过帕子,囫囵擦了汗,又就着一旁的清水洗干净,方才递回去。
未来女婿上门干活不是主要目的,主要是来挣表现的。
干了一通活后,乔家长辈让阮二弟坐下来说话。
乔母问道,“听说你大哥家的侄子在学堂读书?”
阮二弟回,“嗯,今年才送去,跟我姐家的小子一起。”
阮家大姑姐的情况乔家都有所了解,听说是个能干的,可惜命苦,嫁的男人为了给亲娘挣一口肉进了深山丢了命,就此成为一个寡妇,还没个孩子傍身,只得过继了一个。
乔父乔母对视一眼,心内各有计较。
对于一个农户人家来说,供一个孩子上学,那费用可不小,偏阮家还供了两个,这可不是件轻巧事。
是的,在外人眼里,林松读书的钱应当也是由阮家出的,否则,阮柔一个守寡的媳妇,哪来的钱供孩子读书。
能供两个孩子读书,说明大阮家还是有一点家底的,可乔家父母心里却不大高兴,眼见自家闺女要嫁进阮家成为老二媳妇。钱却先给外人花了,谁家父母能高兴得起来。
两人同时给女儿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女儿问问,以后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也能送去读书。
乔美枝接收到视线,有些为难看了看毫无所觉的阮二弟,自己也心下好奇,到底问出了口,“以后家里的孩子是都供上学吗?”边问边羞红了一张脸。
当着乔家长辈的面,阮二弟可不敢吹牛扯谎,急忙解释,“也不是。我爹娘就说让家里的孩子去读两年书长个见识。以后不至于当不识字的老大粗,至于真读下去咱们农家人也没那个家底。”
闻言乔家人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高兴。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阮二弟到底不是个傻子,敏锐察觉到气氛的不对,渐渐也沉默下来。
到底还没成婚,这般试探说出去不大好听,乔父乔母又给女儿使眼色让她哄哄。
乔美枝于是去灶房端了碗水,还加了勺红糖,“你喝杯水吧,放了红糖的,甜着哩。”
喝着甜腻腻的糖水,对上娇花一般的媳妇,阮二弟的心顿时也似被泡进了糖水里,甜甜的,顿时把刚才那一摊子事给忘了。
乔家里外忙活一通,能干的活都干了,阮二弟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告辞回家了。
等人走后,乔家人立马商量开了。
“还以为阮家多厚的家底呢,依我说,这读书的钱还不如多割两斤肉吃,或者起个新房子。”乔母嘀咕,有些看不过眼,总觉得浪费钱。
乔父没好气瞪她一眼,“你昨儿不是还说,要是阮家给这个大孙子供了,就一定也得供我们外孙吗?”
乔母理不直气也壮,回怼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都是阮家的孙子,要供当然一起供,总不能叫咱家女儿吃亏。”
“对对对,你说的都有道理,行了吧?”乔父生气,只觉得她无理取闹。
见父母为自己的婚事争吵,乔美枝连忙劝和,“爹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婚事都定了,以后的日子总是要自己过的,女儿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
“你呀,还没成婚呢就护着那小子了,以后别被人家欺负了都不回来说一声。”乔母嗔怪道。
“娘,我可不是那起子愿意吃亏的人。”乔美枝撒着娇。
“你啊,给我多长几个心眼,你嫁的那个是老二,保不齐你们一房就要吃亏。”乔母细细叮嘱,眼看着女儿就要出嫁,那真是不知多少话要说的,恨不得把自己几十年的阅历经验都一一传授,只可惜时间不够。
“娘,我听你的,”乔美枝复述娘亲早已说过无数次的话,“进门一定要手脚勤快,争得公婆的喜欢,等站稳了脚跟,就估摸阮家有多少家底,省得以后分家吃亏......”
乔母传授的都是自己的亲身经验,想当初乔家分家时,就是因为摸不清家里的家底才吃了亏,如今轮到自己女儿,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乔父见母女俩一副算计的模样,老大不高兴,“媳妇,你都说的啥呢,好的不教,教坏了女儿,以后她去阮家争强好胜的,日子也不好过。”
乔母一听这话就来气,“好啊,你不争,叫我跟着你吃了半辈子的苦,现在轮到女儿,你就忍心她以后跟我一样。”
要说乔家上一辈分家也是一笔烂账,乔父同辈有四个兄弟,他是老三。
前几年分家,乔家爷奶说是把家底全分了,也没分到多少。可没过多久,老大家就翻新了老屋,老四更是出去盖了新屋,就他们和老二一家依旧苦兮兮的,所以乔母总觉得是公婆私藏了家底,愣是念叨了好几年。
这件事上,乔父也是如此想的,总觉得自家吃亏,委屈了媳妇孩子,可架不住乔母天天说年年说,说到最后,他都没了感觉。
心知这是乔母的一个心结,乔父只得安慰,“阮家就这两个小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想必阮家父母不会太过偏心的。”
“谁说两个就不会偏心了,”乔母不满抱怨,“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更何况他们家还有一个守寡的大姑子回来搅和。”
乔美枝听到这些,只觉得烦忧。
爹的想法是家和万事兴,担心自己一个新媳妇进门日子难过,所以得委曲求全点,起码不能刚进门就跟婆家人闹矛盾。
而娘的想法更激进些,就想着自己不能吃亏受累,省得步了她的后尘,以后被欺负。
她知道爹娘不管什么想法,总归都是为了自己好,可她还没出嫁呢,跟未来夫婿更是没多少感情,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争抢,又能争得过谁,难免生出几分惶恐,甚至恨不得爹娘当初给自己说一户独生子。
可娘的话又是怎么说的来着,“你以为那独生子就是好嫁的,家里就一个儿子,公婆不得成日盯着你,就是被外人欺负了都没有还手的能力。”
所以,阮家是爹娘为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好人家,只有两个儿子,村里也有同姓的人家,不必担心被外人欺负,也不用担心长辈太过偏心,可谓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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