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里人家
马车一路未停,就如田娘子此刻焦急将人送回去的心。
到了贵人所居之所,车夫自觉速度慢下来,阮柔瞅准机会,趁机下了马车,就冲着正中位置而去。
这幅身子年轻,跑起来,后面的田娘子还真就没赶上,等到了知府门前,却是拦不住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田娘子语带威胁,“老爷夫人要不高兴了。”
阮柔自有一番道理,“我和乐章的婚事未解,以后天各一方,总得有个说法,我说几句话就走。”
“真的?”田娘子将信将疑。
“自然。”阮柔应着,随即对看门的小厮道,“我是原来的阮家小姐,现在已经不是了,但婚约还在,劳烦你通传一声,我回乡前一并解决了。”
小厮哪里敢不应,忙匆匆进去,另有机灵的端上茶水,小心伺候。
片刻功夫,远远的,阮柔就见有一年轻俊俏公子过来,剑眉星目、风神俊秀,端的好一副翩翩佳公子。
可惜,随着人走进,满身的气度全然不见。
“素娘,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阮家欺负你了?”管乐章一脸愤愤不平。
“没有,是我自己想要离开,我并非阮家亲生女儿,本就不该鸠占鹊巢。”
“什么鸠占鹊巢,我爹可没少给阮家好处,他们凭什么赶你走。”
阮柔错愕,惊疑道,“你们给阮家好处了?”
第71章 “可不是。”小少爷气呼呼,“你明年就要嫁过来了,又不费阮家多少钱。” 阮柔问, ?
“可不是。”小少爷气呼呼,“你明年就要嫁过来了,又不费阮家多少钱。”
阮柔问,“你不嫌弃我吗?”
管乐章奇怪道,“嫌弃什么?”
好吧,看来是真的不嫌弃,或许在对方看来,原主是哪个阮家女都无甚区别,那为何,前世最后还是退了亲。
将各种可能都猜了一遍,最后,还是因为情报太少无奈放弃。
“总之,我已经和阮家没有关系了,他们要送我去乡下,但我不想去。”
少女在心仪自己的人面前理所当然地表现出不情愿。
管乐章立即跟着附和,“那就不去。”
阮柔适时露出一抹笑,高高兴兴道,“我也是这么准备的,你帮我跟阮家人说一声吧。”
“好,”管乐章应下,吩咐过下人,转过头来问她,“那你就留在府上吧。”话落,还有点羞涩。
有管乐章挡在前面,阮柔自然不必担心阮家,但留在知府殊为不妥,毕竟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又有退婚的风险。
“不用了,我如今只你未婚妻,怎么好留在府上,而且,我想靠自己留在府城。”
她摸摸头上的簪子,估摸值个二两银子,典当了起码能在府城待几日,她再寻摸个营生就是。
管乐章有些失落,旋即很快恢复,又是精神满满,“我娘在西边有一座宅子空着,不若你去那边住下。不然,我不放心的。”
这回阮柔答应下来,只是,“还得禀告伯母那边。”
“我去说。”管乐章大包大揽,他是家中小儿子,一向最得父母宠爱,从没什么不顺心的。
阮柔不由得回忆起管家的情况。
管大人乃京都管氏族人,族人出仕众多,本人同样不过三十许就任了正四品知府,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
如今管家除去正头娘子秦夫人外,另有四门妾室,通房丫鬟不知其数。
下一代又共有三子四女,其中嫡出两子一女,余下皆是庶出,管乐章是秦夫人最小的儿子,生下来有些体弱,虽说如今已经养好,可自小宠的跟什么似的,至今文武不通,全赖家世好,人又长得几分俊俏,选原主这个商人之女,恐怕是想着嫁妆足够丰厚,余生不愁。
可惜,现在一切泡汤,退婚其实不难理解。
多想无益,很快,管乐章去而复返,面上喜气洋洋,显然是如意了。
“素娘,娘同意了。她听说你来,想见一见你。”说完,他连忙补充,安慰道“你别担心,娘只是担心,没有别的意思。”
阮柔低低“嗯”了一声,顺从跟上前去拜见管夫人。
管夫人不到四十,面相端庄文雅,颇有大官夫人的威严。
彼此互相见过,阮柔安静立于原地,并不多言。
“听说你离开阮家了。”
“是,我本非阮家女,实在不好厚颜继续留下。”
“以后有何打算?”
“我想着留在府城,做点小营生。”
“唔,不回亲生父母那儿?”
“先不回了,我明日让人送一封信回去。”至于他们会不会同意,完全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农户阮家的态度其实已经很鲜明了,府城郊外距离城内并不远,不过半日功夫,都没来看望原主,可见即使是良善人,对原主这个亲生女儿也是不满意的,也是,天赋者女儿换成一个普通人,简直亏大了。
你来我往间,又是许多试探,听起来全是关心的话语,至少边上的官乐章一直乐呵呵,压根没发现不对劲。
阮柔都不由得替管夫人操心,养这么个傻白甜儿子,得多糟心啊。
眼看时间不早,管夫人明显没有留饭的意思,很快将人打发了。
作为被打发的那个,阮柔脚步轻松,由管乐章亲自领着去往管夫人的嫁妆宅子。
宅子位于府城西边,三进的院子,下人齐全,一进入,阮柔没受到任何怠慢,恭恭敬敬被人送进客房。
安排好一切,官乐章提出离开,未婚夫妻长时间待在一起,容易有人说闲话,只是临走前,一再叮嘱下人们要好好伺候。
负责的祝管事点头哈腰,十分捧场,少爷走后也丝毫没有敷衍,态度毕恭毕敬,一口一个阮小姐,俨然已经将她当做攀附的工具。
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阮柔思考自己留在府城能做什么。
她自然不缺谋生的手段,可阮家未必愿意坐视自己在府城站稳脚跟,这才是她为难的点。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种花者,这个神奇的职业,原主不一定是,但她又不是原主,总得试一试。
想到这里,她连忙让祝管事松一盆花过来。
方才任她予取予求的祝管事,第一次露出为难的神色,“阮小姐,这,这。”
“只要一株,若是为难,需要我去找乐章说一声吗?”狐假虎威,说的便是此时的阮柔,没办法,如今花束难得。
祝管事纠结半晌,到底还是艰难应了,只那一步三回头的姿态,着实惨烈。
如此一等就是半个时辰,久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让人往管府通知报信了。
但不拘过程如何,结果呈现到阮柔面前,便是一株细小的石榴花。
阮柔凝神细看,石榴花长得很是病弱,蔫蔫的模样,仿佛随时都能死去。
见人盯着自己,祝管事顿时尴尬低头,也不怪他,夫人这么吩咐的。
“多谢了。”阮柔还是诚恳道谢,知晓花朵的珍贵,她没理由去责怪人家。
祝管事很快离开,两个丫鬟也被她打发走,彻底只剩下她一人。
阮柔将花盆捧起,因为植株较小,花盆也不过巴掌大。
她翻了翻泥土,略显湿润,显然也不需要浇水,原主没有天赋,更没有接受过专门的训练,故而,天赋者究竟是如何种出有治愈能力的花朵。
拨了拨植株,只见小小的枝丫忽然微微颤抖了下。
担心是自己眼花,阮柔再次伸手,这次不等触及,小小的枝丫拼尽全力,弯腰九十度,竭力避开人类的触碰。
阮柔心中微动,这就是种花者的天赋吗?
第72章 你来我往几番,确认眼前这小小植株真的有灵性,阮柔方才止了试探。 蓦的,阮柔……
你来我往几番,确认眼前这小小植株真的有灵性,阮柔方才止了试探。
蓦的,阮柔突然被感觉自己的手臂被触摸了一下。
低头去看,那柔软的枝条便又颤巍巍收回去,仿佛小孩子做了坏事一般。
阮柔失笑,“怎么了,你长得这么瘦弱,可有什么需要的?”
顿时,枝条剧烈抖动起来,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可一人一木,阮柔压根看不懂对方的动作,不过对牛弹琴。
于是,枝条再次耷拉下来,蔫蔫的,随时都会枯死的模样。
阮柔再次扒拉了一下花盆里的土,明显过于湿润了,她拨弄了点土出来,就见枝条再次抖动。
果然,她猜对了,可能是花盆积水,导致石榴被淹,这才奄奄一息。
她捧着花盆来到外面,花朵难得,院里种的大多都是高大的乔木与灌木丛,她将花盆里的土倒了一半出来,小心注意不伤到主枝的根系,而后又挖了半盆土进去。
一息功夫,石榴的枝条便如天女散花般伸展,活力十足。
阮柔满意,仔细端详一番,又将花盆置于窗台下,日头正好,“小不点,你好好长大。”
小石榴明显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手舞足蹈表示抗议,然而此时的阮柔早已进去里间休息。
折腾一日,她也有些累了,洗漱过后,躺上舒适的大床,沉沉睡了一觉。
从阮家离开是不过辰时初(上午七点),醒来已经是申时初(下午三点),透过薄薄的窗户,依稀能看见日影西斜。
恍惚了好一会儿,她方才明白自己的境地。
起身,先是去看了眼窗台下的石榴,小不点生机勃勃,经受过阳光的洗礼也不见丝毫颓靡,很是精神。
阳光已经照射不到,她将其搬回屋内放置于角落,打算出门找点天赋者有关的书籍。
祝管事乐颠颠说要让人送,阮柔直接拒绝,“我自己就行。”
来时她特意瞧过,距离此处几百米就有一间书肆,规模不小,
只是,恐怕要动用管乐章临走前,硬是给她塞的百两银票,毕竟头上二两的银簪买不到一本书。
书肆里人并不多,偶见几个来去匆匆的书生,皆不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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