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风识我
“她这是?”王立春难以置信,哪有人割了脖子还能活着的?
“我吃饼子噎住,是温笑卿救了我。”潇蒲吃力的说道,声音嘶哑低沉,不过也足够让大家听见。
这会儿杨荷她们也终于回过味来,感情不是来找她们麻烦的啊!
理了理衣服,杨荷恶声问:“谁他娘的诅咒我大姐死了?是不是不想活了?”
温卿冷淡的看向王立春,心里跟明镜似的。
王立春既尴尬又恼怒,气不过冲上去提起王大梅质问道:“你不是说亲眼看到温笑卿把人脑袋都割下来了吗?你自己看看,人家活的好好的呢!”
王大梅揉着剧痛的屁股,看看潇蒲又看向温卿,脑子混乱的说:“可是我真的看到温笑卿她——不对,你们看,你们看她喉咙上还有伤口,我没说谎!”
温卿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掌,走下台阶解释道:“当时潇小姐已经窒息昏迷,我是为了让她能正常呼吸才不得已切开了她的气管,只要处理得当就不会伤及性命,她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杨荷伸着脖子取笑问:“咋地,你们自己村的人,还不知道她会医术吗?”
王立春面露尴尬,回头狠狠的瞪了眼王大梅,“瞧瞧你干的好事,事情没弄清楚就诈唬唬的到处乱说,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回去。”
“等等。”温卿喊道。
王立春意识到温卿不会善罢甘休,眉头也皱了起来,王大梅再不好那也是她本家侄女,总不能看着她被一个外姓欺负。
“我家昨晚丢了银子,是你偷的吧?”温卿一脸正色的冷声问。
王大梅跟炸了毛一样瞬间跳脚,“放你爹的狗臭屁,就你家这穷酸样,哪来的钱让我偷!”
“我爹在墙角藏了一两银子做急用,但是早上却发现不见了,你就住在隔壁,除了你没别人。”温卿言辞凿凿的说。
村里人一早上就被王大梅给骗了过来,本就一肚子火气,又听说王大梅偷钱,这下全都埋怨了起来。
“王大梅你什么意思,大早上的逗人玩呢?”
“人家温笑卿是有病,但你也不能空口白牙的把救人说成杀人啊?赶紧把钱给她吧!”
“你那小偷小摸的毛病什么时候改一改,也不嫌给你家小珊丢人。”
众口铄金,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给王大梅定了罪。
要死不死的,王大梅身上还真有一两银子。
而温卿并不知情,她只是想给王大梅一点教训,又道:“是不是你偷的,搜身就知道了!”
王大梅见势不妙,咒骂一句拔腿就跑。
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杨荷绊了一跤,藏在胸口的碎银子滴溜溜的滚了出来。
这下连温卿都诧异了,没想到王大梅看着寒酸,手里竟然有这么多钱。
一见到银子宋燕支就两眼发光,立刻冲过去捡了起来,大喊:“好啊,还说不是你偷的!”
“那是我的银子,是我的!”王大梅急的扑上去抢夺。
宋燕支多精啊,揣起银子就跑。
王大梅还想去追却被王立春叫人拦住,任凭王大梅怎么解释大家都不相信,反而惹得王立春越发不耐烦,直接让人将王大梅给轰了出去。
王大梅挣扎着破口大骂,“温笑卿你个狗杂种,你给老娘等着,敢坑我的钱,早晚有天我弄死你,弄死你们全家!”
本来温卿还觉得这钱拿着于心不安,但是听了王大梅的话,瞬间就心安理得了,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大早上全村的人跟着闹了场乌龙,王立春脸色也很不好看,扫了眼潇蒲等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9章 易受惊吓的夫郎
潇蒲她们只是赌坊的打手,能宽限一个月已是不容易,温卿也识好歹,自然是点头应下。
随后潇蒲别扭的僵硬着脖子,在杨荷等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温家。
“我爹欠了赌债,她们是来要钱的。”温卿跟王立春解释说。
虽然温家回村没多久,但是宋燕支嗜赌如命的事情却是人尽皆知,要不是因为这个,温家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王立春鄙夷的看了眼宋燕支,干巴巴说:“今早这事情虽然是王大梅误会了,但你们自己也有责任。我看你现在脑子清醒了不少,那就好好管管你爹,一个男人不在家干活,成天往外跑,也不嫌丢人!”
这话宋燕支可不爱听,当即呛声道:“咸吃萝卜淡操心,跟你有啥关系?”
“你——”
“我什么我,装什么大尾巴狼,要真为了我家好,就赶紧给钱!”
“泼夫,不可理喻!”
看着王立春恼羞成怒离开的背影,宋燕支不屑的嗤笑说:“心里摆不正大秤砣,都偏到胳肢窝了,还搁这儿装公正无私呢,我呸!”
“人家偏心,那人家说的也是大实话,要不是你死性不改,我们家能成这样?”玉竹讥讽道。
宋燕支反唇相讥,“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说话了?你有本事,你有本事怎么没让姓陈的老女人带你吃香喝辣的去?你有本事怎么还在这里受什么窝囊气?”
玉竹气红了眼睛,跺脚道:“姓宋的,我跟你拼了!”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李岩山赶紧上前当和事佬,“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一人少说一句吧。”
“咕噜噜......”
一阵响亮的叫声打断了三人的吵闹,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温卿。
温卿揉了揉干瘪的肚子,不解问:“你们,都不饿吗?”
...
温家被烧的一贫如洗,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更别说吃的了。
昨晚好不容易留下的一张饼,还差点噎死了人。
可一大家子总不能就这样干瞪眼,总得想法子。
李岩山在身侧搓了搓手,不确定说:“要不,我去跟村长借点米?”
玉竹狠狠的瞪了眼宋燕支,没好气道:“刚才某人已经把人得罪狠了,人家怎么可能借给你。”
话说着,玉竹去厨房拿了个竹篮子,出来冲宋燕支道:“拿出来。”
宋燕支戒备的往后一退,“拿什么?”
“你少装蒜,从王大梅那儿拿的一两银子,拿出来!”
“笑话,我凭什么给你?”
“就凭家里没米下锅,就凭是你欠了一屁股债!”玉竹说完,冲上去做势要抓宋燕支。
宋燕支哇哇大叫着躲到了温卿身后,指着玉竹骂道:“我呸,你算什么东西,我的钱凭什么给你。”
温卿被吵得脑壳疼,加上肚子实在是太饿了,泥人也有了三分火。
“别吵了。”温卿喊道,清冷的脸上拂过愠怒。
宋燕支冲玉竹挑衅的笑着,但随即温卿转身索要道:“把钱给我。”
宋燕支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捂住胸口哄骗说:“好乖女,你要什么爹给你买就是,这钱你拿着不安全。”
“给我。”温卿不容置疑的说道。
宋燕支瘪了瘪嘴,脸上的脂粉红一块白一块的,看起来有些好笑。
“给你就给你,凶什么。”宋燕支负气的将银子重重放在温卿手里,那不舍的样子就跟割了他的肉一样。
温卿转手将银子递给玉竹,“把王敏家的钱先还了吧。”
玉竹诧异的接过,有些不敢相信。
宋燕支见状急的跳脚,张口又要骂人,抬头触及温卿不悦的目光后,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焉了下去。
“要不了这么多......”玉竹嘀咕说,一两银子够家里用小半年了。
“收着吧,日子还长着呢。”温卿平淡道。
*
玉竹去王敏家还了钱之后,又买了一些粟米和大饼回来。
温卿许是饿狠了,竟觉得这饼子也没昨晚那么难吃,反而越嚼越香。
“家里什么都没有,下午我去镇上置办些东西。”玉竹就着葫芦瓢喝了口生水,咽下饼子说道。
李岩山接话说:“咱家这屋顶也得赶紧修好,万一下雨就麻烦了,梅林坳的茅草多,我待会儿就去。”
温卿看向宋燕支。
宋燕支不甘情愿的懒懒说:“那,那我跟玉竹去买东西好了。”
玉竹冷嗤一声,不以为然。
“不对啊,我们家是不是少了个人?”宋燕支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四处张望问,“谢氏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跑了!你乖女儿昨天一早就发病,把人吓得直接跳湖,醒来后就嚷着要合离,如今恐怕早就回了谢家。”玉竹没好气道。
“什么?”宋燕支勃然大怒,骂骂咧咧,“为了娶他我家可是花了二两银子,他居然敢跑?真是船桅上捆鸡毛——好大胆子!我今天非得去谢家要个说法不可!”
“是我要合离的。”温卿出声道,看向宋燕支认真说,“我不喜欢他,家里也养不起。”
宋燕支见温卿态度坚决,心里犯嘀咕,人不要也就算了,这钱他怎么也得要回来!
“待会儿我跟大爹一起去山上。”温卿说着,端着早就泡成糊糊的饼子回了房间。
柳逸轻蜷缩在墙角,已经睡着了,连她进来都不知道。
闻着柳逸轻身上的酸臭味,温卿暗道,待会儿一定要让玉竹买个烧水壶回来,否则天天这么熏着,她鼻子早晚要坏掉。
“醒醒。”温卿推了下柳逸轻的胳膊。
柳逸轻猛然惊醒,漆黑的双眸在看到温卿的时候骤然紧缩,张开嘴巴想要喊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柳逸轻这样子让温卿想到了同事饲养的那只白猫,它应激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
据说,猫应激了可能会死。
想到这里,温卿将碗推到柳逸轻脚边,退后几步道:“先吃点东西吧。”
柳逸轻畏惧的缩着脖子,游离的目光落在碗上,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却没敢伸手。
“待会儿我来收碗。”温卿说道,随即就离开了房间。
柳逸轻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门口,确定温卿不会回来之后,立刻抓起碗里的饼子疯狂往嘴里塞。因为吃的太急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可往嘴里塞的动作却没停下,滚烫的眼泪划过脸颊,不断的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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