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河时代
一个时辰很快就会过去,苏若锦振作精神,先把火铳图画好。
一边画,她一边分心,如果画好了,姓苟应当不会现在就杀了她吧,毕竟要找地方把火铳造好试试效果,看她有没有耍手段。
苏若锦心想,要耍手段吗?姓苟的造好一把火铳需要多久,这个时间段内,她能逃出去吗?亦或者能等来赵澜救她吗?
生死之间,苏若锦不断的权衡、寻找逃脱生天的办法。
正月十五过后,新年其实基本上就结束了,该上学的上学,该上值的上值。
苏若锦失踪,赵澜以姑姑生产为由,骗过了苏家兄妹,为了防止被姓苟的反扑威胁,赵澜让三泰把苏家夫妻带回了京城,借口是月华公主产后不好,怕是有生命危险。
弟媳妇是公主,产后不好,作为苏言祖的哥哥嫂子,苏言礼夫妻确实得回京,以防万一,他们要去驸马府,被赵澜挡下。
“现在只需要阿锦这个小福星在边上就可以,其它先交给太医。”
“哦哦。”苏言礼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弟媳妇是公主,那一丝丝疑惑又被压了下去,“那我们……”
“等我这边通知,一旦有什么,我会亲自来接你们。”
自从认识赵澜,这孩子就稳重,苏言礼最后一丝不对劲被他说没了,“行,那我知道了。”
他带着妻子儿女在家里安心的等着就好。
安顿好苏若锦家人,赵澜出了苏家。
离苏若锦失踪已经三天了。
不管是卫世子,还是宁七郎都没有找到人。
三人汇于赵澜酒楼。
赵澜身边有一隐卫已经站到明面上,大家叫他六子。
他被三泰领到三位贵公子面前,“把你查到的跟各位主子说说。”
“是。”六子拱手道:“回卫卿、宁小将军、主子,小的敢肯定,姓苟的仍旧在京城,二娘子肯定也在京城。”
“目标大概在什么地方?”
“有三个地方。”小六轻声道,“分别是蔡桥、相国寺、铁塔。”
铁塔?
三人同时一惊。
铁塔位于京都北门,正在建,因彻褐色琉璃砖,混似铁铸,人们便叫它铁塔,准备供奉佛祖的、但因每次动修,不是太子被刺,就是先帝被杀,总有一种不吉之兆,所以到现在铁塔还没完全建好。
宁七郎第一反应就是起身,“我去那边查。”
卫世子问他,“为何是铁塔?”
宁七郎深吸一口气,“年前我救了个小乞丐,她就在相国寺附近,相国寺已经被抄几遍底了。”
“那为何不选蔡桥?”
赵澜道,“蔡桥是南城门,进了城门没多远是西桥巷子。”
这个地方他也抄过多遍。
卫世子点头,“那我们一道去。”
宁七郎抬脚,想想又顿住脚,“赵子瑾,都找三天了,我想问一下,让我救的小叫化子跟你未婚妻有关系吗?”
赵澜看了他眼,想了下道:“她们曾是朋友。”
朋友?
宁七郎猜测道:“他们会不会被同一伙人掳走了?”
这个问题赵澜早就想到了,甚至宁七郎不知道的,他也知道,眯眼,大概猜出姓苟的目的,丧心病狂的用阿锦的闺蜜牵制阿锦,然后用阿锦来杀他。
可是三天都过去了,姓苟还没派人引诱他上钩,难道他猜错了,他有更大的目的?
赵澜不知觉的看向皇宫方向,难不成他还想杀那位?
圣上是怎么坐上龙椅的,他应当比谁都清楚,又怎么再会给姓苟的机会,此刻,不仅皇城司、禁军大部分人马都在皇宫内外当值,就连宁大将军的先锋营都被调了一部分人马坚守皇宫,现在的皇宫,就连一只鸟都难以飞进去,不要说人了。
可是都这么久了,姓苟的为何这么憋得住气,他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之间,有什么闪过赵澜的脑子。
他闭眼。
卫世子宁七郎要去铁塔,见赵澜闭眼不走,“子瑾,怎么了?”
赵澜倏的睁开眼,看向隐卫小六。
他立刻走到主人身边,耳朵贴到主人嘴边。
赵澜轻轻的说了几个字,他道,“是,主子。”说完,朝各位行了一礼离开。
中等身量,长相普通,脚底的功夫也寻常,卫世子与宁七郎正疑惑,三泰龇牙笑道:“公子不放心苏家,让他跑趟腿。”
哦,原来是这样。
被关在封闭的空间内,苏若锦与杨四娘靠自己的困意数时间。
“阿锦,你说这是过去几天了?”
苏若锦听着水滴声,“大概是四天了。”
“四天?”都这么久了杨四娘抓住苏若锦的手直发抖,“阿锦,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这四天,那那恶毒的爹再也没出现过,每天也只给她们几个窝窝,一点水,像是吊着他们的命似的。
姓苟的肯定拿图纸出去让人做火铳了,想把它做出来,可不是简单的事,苏若锦给赵澜的那把可是做了好几个月的,就算姓苟的什么材料、工具都齐全,也得琢磨个十天八日吧。
苏若锦听着滴水声,再次起身,沿着墙壁走,这个地窖跟苏家的不一样,她已经敲过好几次了,是实心的,那水声到底从何而来?
第304章 预判
正月十五已过没了节庆气氛,春寒料峭,黄昏时分,格外的冷。
大街小巷里,不管是马车或是驴子,或是行人,基本上都是下值回家的各式官员、小吏,寒意沁人,冷的都把人往家里赶。
小六身量中等,穿着麻布袄子,挑着针线担子,像是走街窜巷的货郎,一边走一边叫,“绣花针了……磨绣花针了……”
炊烟袅袅,此刻正是做晚饭的时候,他放下担子站在巷子口,手抄到袖子里,一边叫一边朝四周张望。
巷子内,有人推着平板车出来,他戴着毡帽,压着帽沿,弯着腰,太阳落山,天色暗淡,让人看不清他面容。
小六瞄了眼,此人身量亦是中等,不胖不瘦,熟稔的推着平板车,上面放着泔水桶,像是收满了泔水,直接往巷子外走。
路过小六时,小六往边上让了让,漠不关心的继续叫道,“绣花针了……磨绣花针了……”
收泔水的中年男子走这几步时,余光往身后撇了眼,见那个小货郎看到有丫头出来,连忙迎上来,“小娘子,要磨绣花什吗?”
“磨针还是老价钱,是吧?”
“是是……”小六殷勤的很,连忙讨好的接过小娘子手中的绣花针,拿出磨针石,沾了点水马上磨起来,一边磨一边问,“小娘子,新针要吗?”
“大小都有吗?”
“都有……都有……”
收泔水的中年男子终于收回目光,此人就是个走街穿巷的货郎。
余光里,小六发现对方拐弯,眼一眯,收起磨针石就往巷子里某户走去,转眼功夫就到了一户门口,伸手就敲门,门房开房,“请问你找谁?”
小六一言不发,推开门房就往屋里走。
门房吓得不轻,“喂喂,你这个货郎想干什么,这可是朝庭命官的宅,私闯那是要做牢的。”
“薛大人下值了吗?”
“这不是你一个货郎该问的。”
小六伸手就掐住门房喉咙,“快说。”
门房吓死了,连忙指向主人的书房,“刚……刚回来……”
小六推开门房,连忙去了薛昌诚的书房,门开着,但是里面没人,书桌上散着笔墨,地上还掉了一本,他的眉倏然一动,果然被少主猜对了。
出了薛家连忙发出自己的暗号,然后尾随泔水桶而去。
半刻钟后,正在秘密小院等消息的赵澜终于等到了消息,三泰高兴跑进来,“公子,被你预判对了,薛大人被掳走了。”
赵澜倏一下起身,“小六跟上了吗?”
三泰高兴的点头,“这次,小六与那人擦肩而过,在他的平板车上留下了突殊味道,他已追着味道一路跟了过去。”
“什么方向?”
“铁塔。”
赵澜抬脚就走,“要快。”
“是,少主。”
汴京城水系发达,南有蔡河、惠民河,还有两条从东到西穿城而过的汴河、广济河,其中汴河位城南,广济河在北。
姓苟的匿在汴京城这么久,还没让赵澜等人查到行踪,必定有一套自己的秘密走道,这个秘密走道肯定不在汴京城防的任何形式的地图之中。
会在哪里呢?
苏若锦贴着地窖壁听着滴嗒滴嗒的水声,肯定靠近河道,会是那条河道呢?
她从南到北的排查,先排去了蔡河、惠民河,为何要排除这两条,因为她住的地方靠近这两条河流,她对这两条河比较熟悉,如果想在这两条河附近建地窖,要是有渗漏,她们所在的地方现在应当称之为井,但是现在这墙壁很干燥,不可能这两条河。
既然排队了蔡河、惠民河,那城南的汴河也可以排除,因为她一样熟悉啊,那就只有从皇宫北穿过的广济河。
广济河……
这附近有内城的封丘门,皇家景华苑等,一般人靠近不了。
想到这里,苏若锦的心绪顿了下,新造铁塔就在广济河附近啊,听说因为各种原因,铁塔经常停工,做做停停,这个被后世称为第一塔的铁塔,因遍体通彻褐色琉璃砖,混似铁铸,所以民间称其为“铁塔“,在近一千年中,历经了几十次地震、大风,水患,依然巍然屹立。
只是建造的时间一直模糊,多少专家学者都没有查出具体的建成时间,苏若锦也因为在月华公主婚礼上听人八卦过,所以才知道点跟铁塔相关的信息。
一个做做停停的宝塔工地,因塔本身具体神圣而不可侵犯之间,所以除了工匠,很少人平民涉足此地。
如果姓苟的钻了这个空子呢?
苏若锦越猜测越觉得可能,可惜没办法去证实,正觉得暗无天日、生死未卜之时,苟纯文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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