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园泡
陆曜上前,一把抱起她,然后径直进入主屋。
二楼苏莉的房间浴室里刚刚装上了一个大型浴缸。
陆曜打开水龙头,水流往下淌,浇过人鱼湿漉的身体。
苏莉穿了件白色短袖,上面印了一只黑色小猫,一双大眼睛盯着陆曜。
紫色的鳞片包裹着纤细有致的身材显露出来。
要是人类女性也有这些鳞片就好了,就不用穿勒死人不偿命的bra了,夏天的时候简直能热死人。
男人拽下侧边的浴巾盖在人鱼身上。
苏莉的鱼尾耷拉在浴缸边,她沉入浴缸里,冰凉的水浸没她的头部,她在水里吐了一阵泡泡,觉得差不多缓过来了,才从浴缸里冒出头。
好舒服,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听说农场最上面有一处人造水库,里面的清泉水连接着这个屋子,再用昂贵的净水机器进行过滤之后使用。
水质又软又滑,还带着清泉的甜味。
家政机器人送来中暑后使用的清凉油。
再用点清凉油。
苏莉用指尖沾了一点清凉油点上额头,然后转头,看到蹲在浴缸旁边,安静看着她的陆曜。
人鱼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苏莉看到他脸上尚未褪去的焦躁,身上的白色衬衫被汗水打湿,领口凌乱的散落,此刻还在大口呼吸。
“智脑没电了?”男人声音低哑。
“嗯。”
苏莉趴在浴缸边缘,歪头。
好狼狈的一只陆曜。
人鱼突然起身凑上来。
苏莉的额头抵上陆曜的额头,然后用力蹭了蹭。
冰凉凉的清凉油被涂抹在陆曜的额头上,那是一种黏糊的绿色膏体。
抹上清凉油之后,你就再也不是一只普通的暴君了。
下一刻,苏莉感觉自己头顶一紧,她被陆曜单手按进了浴缸里。
苏莉努力挣扎,感觉一股窒息感……不对,她能在水下呼吸。
她是鱼。
“再泡一会。”头顶传来男人更低的喘息气。
哦。
苏莉张嘴想回答,“咕噜噜……”
-
男人回到自己的屋子,他抬手褪下身上汗湿的衣物。
衬衫上不仅有他自己的汗,还有人鱼的汗。
把苏莉从小木屋里抱出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她浑身湿漉漉的,像一尾根本抓不住的鱼。
指尖抚过额头,黏腻的绿色清凉油还没被吸收。
眼前闪过人鱼凑上前来时,那近在咫尺的面孔,毫无瑕疵的脸颊几乎看不到毛孔,只能看到那一点细碎的紫色鳞片,很淡,像少女柔软的绒毛。
陆曜回神,看到自己抬起的指尖,正触在那虚幻的淡色鳞片上。
男人一愣,迅速收手。
天色昏黑,四周静谧。
因为农场的生态被保护的很好,实际上就是没怎么打理,任由它太过自由生长,所以农场里来了很多小动物,把这里当成了世外桃源。
屋子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动物叫声,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
陆曜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差,他睁开眼,盯着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天花板,安静沉默。
随后,在晨曦出现的时候,他陷入浅眠。
他梦到了一尾滑腻的鱼尾。
在幽淡的阳光下散发出细腻的光泽。
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那闪亮柔软的鳞片。
不如想象中坚硬,而是柔软的,细腻的。
男人猛地睁眼,外面传来公鸡聒噪的打鸣声。
陆曜坐在那里,起身,转入浴室。
水声袭来,里面传来一句暗骂声。
“阿嚏,阿嚏,阿嚏……”还泡在浴缸里睡觉的苏莉连打三个喷嚏。
水太冷了?
幸好,这个浴缸能加热。
-
今天的任务是改造小木屋。
苏莉觉得这个小木屋收拾收拾可以改造成看小电影的地方。
家政机器人将里面的杂物收拾出来,开着垃圾车运走。
苏莉开着人鱼车在清空的小木屋里转了一圈,杂物清空之后,小木屋一下宽敞很多。
木屋的墙壁上还有很多斑驳的抓痕,苏莉在一个角落处看到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
Matthew。
这是什么意思?
一生爱做阅读理解的中式教育继承者苏莉打开智脑扫描搜索。
Matthew:上帝的礼物,人名。
真是一个看起来被幸福包围的名字。
智脑后续又跳出来一行字。
听说是新任元帅陆曜的曾用名。
那就很悲惨了。
苏莉转头朝陆曜看过去。
男人正盯着那些抓痕看。
很久之前,他还会梦到这间幽暗的小黑屋。
尤其是在夏天,没有窗户,没有恒温空调,他从里面被放出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抓得鲜血淋漓。
陆曜很少做梦,因为忙碌的工作会填充他的时间和精力,让他连做梦的时间都没有。
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人,就算做梦也无法理解梦中的那些含义。
芙蕾雅曾经给他请过一个心理医生。
那是奥古斯最权威的一个心理医生,她跟陆曜说,只要你还在做梦,那就代表着你心里放不下这些东西。
当时他的回答是,“我没有心。”
机械人是没有心的,就算有心,也是一颗机械心。
熟悉的木屋,跟他记忆中的一样。
他站在木屋里,看着这些抓痕,脑中响起指甲在木制墙壁上用力划过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令人感觉不适。
男人却没有反应,他已经习惯这时不时会出现在梦里的声音。
刺激着他的耳膜,穿透他的身体。
有时候他低头,会看到自己的手流出鲜血。
他哭泣、恳求、恐惧。
没有人看到。
后来,他被重新赋予了一个名字,跟随那个伟大的计划,成为帝国的拯救者。
他忘记了这些情感,虽然也会做梦,但却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站在那里,看着梦里的他祈求自己的父亲放他出来。
机械是不会流血的。
机械是不应该有心的。
后来,他已经很久不做梦了。
就连这次过来看到这个小木屋也没有反应。
那么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阴雨连绵的晦暗天色骤然明亮起来,他听到身后传来的细碎呢喃。
陆曜转头,人鱼正在挑选给小木屋粉刷的墙漆颜色。
“粉红色?马卡龙蓝?还是绿山墙色?”
陆曜盯着眼前小木屋的门,斑驳灰暗,老旧阴霾。
阳光照入,他看到人鱼躺在人鱼车上,四周的事物变得模糊,唯独人鱼的脸逐渐清晰。
她歪头看向他,“绿山墙色?”
男人滚动喉结,“嗯。”
“那就绿山墙色。”说完,人鱼突然停电,“想吃烤鱼了。”
-
小木屋前,足有陆曜一臂长的鱼正在被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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