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谓止
细长耳线悬挂的阳绿清透翡翠坠珠,在他低沉的声线中震动得微微摇晃。
敏感的肌肤酥柔麻痒,下意识偏头,右侧冰冷的枪口存在感变得更强。
一不小心走火,就会穿透她脆弱的脖颈。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意外的刺激。
言清极力忽略紧挨着下颚的致命枪械,漆黑明亮的眼眸将他紧紧锁定。
“先生这是明知故问。”
她娇嗔出声,没有被控制的手,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轻转。
“我的一举一动,可都在先生的掌控下。”
凭她和阿刚两个人,在没有经过周密部署的情况下,想要甩开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谈何容易。
除非,有他这个主子的背后授意。
森寒的枪停留在她肩颈,胡先生搂紧了她柔软的腰肢:“我从不做无用的承诺。”
“你不必做多此一举的事。”
他盯着言清,烟灰色的眸子淡如明镜,好似能照穿她所有的小心机。
要是把威胁她的枪收了,再说这话还有信服力些。
言清心下诽谤,脸上露出感动神情:“先生的话,我一定乖乖听从。”
她若装出深情,满眼都是对方的影子。
很难分清虚情还是假意。
“这个太凉,先生不如换换?”她卷而翘的眼睫微颤,羞赧的在眼睑垂下一片阴影。
含羞带怯的模样盛若春花,纤细的手指搭上男人胸前的纽扣。
直白的邀请里又能窥见一丝含蓄的风情。
她笃定男人不会开枪。
“如你所愿。”胡先生堵住她的唇。
吻到浓时将她的手按在墙壁上,两人的手隔着黑漆漆的枪十指纠缠。
日落沉潭的刹那,言清手指不自觉用力,在无意识中扣住指间的扳机。
一声枪响更似助兴。
而楼下听到声音的阿刚,脸色骤然苍白。
他想起老板在游轮上,为了得到想要的消息,当着众人的面折磨高越手下时的狠辣。
那时候的他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雷鹰堂的人想弄死船上所有人,他们并不值得同情。
可想到言清正在承受老板的怒火,甚至可能在刚刚的枪响中受伤,他顿时心慌意乱。
脑海中浮现出言清给贫民窟小孩送温暖时的笑容,以及她谈到自己凄惨身世时的失落。
他们是朋友,他不应该弃朋友于不顾。
阿刚满是担忧的心突然冷静下来,为自己找到合适理由的他急匆匆跑上楼。
出现在眼前极具有冲击力的一幕,却叫他终身难忘。
娇媚的女孩雪白肌肤与面前男人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滚!”胡先生冷冷瞥过去的视线刀锋般锐利,扳过言清偏过去的脸看向自己。
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红发少年,在他这一声呵斥中回神,大梦惊醒似的抖了下身体。
“对、对不起!”他木讷讷鞠躬道歉,迅速转身。
魂不守舍跑下楼时踩空,连着滑下好几节楼梯。
回到门边站着,他脸上的涨红还未消退,后背的汗已将身上的T恤打湿。
女人白腻的身体,攀在男人腰上蛇尾般修长的腿,甚至是脸上晶莹剔透的汗滴……
一幕幕画面充盈在脑海挥之不去。
心中对言清朋友的定位好像悄然变了质。
他怎么可以对夫人产生觊觎之心?
那是对老板的不忠,也是对恩人的不敬。
他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其他同被选为言清保镖的三人,朝他看过来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白痴。
此时的楼上依旧是春意满满,盎然勃发的生机从昏暗的走廊蔓延到灯火通明的房间里。
言清回想起少年呆愣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胡先生压低眉眼,似有不悦的咬住她的唇:“专心点。”
淡若寒潭的眼眸,一点点变得深邃。
一个是修炼千年的狐狸,一个是没什么脑子的愣头青。
都不需要刻意勾引,招招手就能把人像哈巴狗一样唤来。
这样一个没心机没手段的蠢货,怎么就是蒋老残存在世的唯一火种。
啧。
他有些后悔从蒋老那接了这么个烂摊子。
备受煎熬的红发少年,还不知自己正被嫌弃得要命。
等言清从楼上下来,他躲到其他三个保镖后头,头都不敢抬起。
一连几天,他都一副避嫌的样子。
言清坦坦荡荡看向他:“这么躲着我,是心中有鬼?”
阿刚退到旁边的大块头身后:“没、没有。”
言清挥手示意另外三人退远些,挑眉向少年逼近:“你都看到了吧?”
“看了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冷哼一声,“就罚你自戳双目好了。”
少年红发耷拉着,羞红的脸煞然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言清收起面上的傲然冷意,换了副脆弱失落面孔:“原来在阿刚心中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人吗?”
她含泪愁眉,怅惘叹息:“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了。”
“没、我从来没觉得夫人恶毒。”阿刚真诚的说。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言清期待的看着他。
少年脸上闪过迟疑,又在她黯然下来的眸色中点头。
“那你以后别唤夫人,就叫我阿清。”言清弯着眼,“朋友之间不该那么生疏。”
“阿、阿清。”他嗫嚅动唇。
又在心里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
看他一步步被自己牵着走,言清笑容更加明艳。
回头望向不知在楼上看了多久的男人,她大大方方招了招手。
第14章 第14章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14)
发现胡先生身影的阿刚立刻挺直站立,如同接受教官训导的新兵。
这时候的他莫名有种被捉奸成双的慌张,心虚都写在脸上。
胡先生只是淡淡瞥过他,就轻飘飘移开了视线。
他的心却蓦地有些沉重。
胡先生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势,像座大山般充满压迫感。
僵硬着身躯走向负责言清安全的另三个兄弟,他又偷偷往楼上看了一眼。
阿清是老板的人,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其他,都不该是他妄想的。
席卷而来的自卑感快要将他淹没。
言清仍旧会在出行时,拉着他和其他人上演你追我赶的戏码,并不在意少年的心不在焉。
胡先生默认了她的行为。
要是她一直处在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里,其他人如何能有对她出手的机会?
言清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清冷夜景,意致阑珊的抿了口杯中红酒。
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了这么久,那些人也没见对她出手。
她是该夸他们足够警惕,还是嘲讽他们太过胆小?
今日元龙会发生了些事,原本跟着她的几个保镖包括阿刚,都被召回了总部。
如今就她一人待在别墅内,对别人来说固若金汤的安保系统,抵挡不住小八的干扰。
是她逃跑的大好机会。
但她不能。
遍地恶徒的金三角,貌美的女人是各方争抢的资源。
这里的生活,不是末日,胜似末日。
更别说她还招惹了雷鹰堂,要想安然无恙回到华国,除非她站得足够高。
胡先生当初留下高越那几个亲信的命,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换取资源。
送回雷鹰堂的人,就算不信高越和大胡子被她所杀,也认定她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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