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谓止
没领会她意思的男人呆了呆。
她叹了口气,伸手进他兜里摸银票。
以为她要干什么的许文章,象征性的伸手挡挡:“阿清,有人看着呢,这样不好吧~”
言清脑后似有黑线滑落。
一旁的莫三娘捂着嘴偷笑。
“哦,原来阿清是要拿银票啊。”许文章撇撇嘴。
他还以为阿清是记着上次的仇,准备摸回来呢。
言清将钱递莫三娘:“我的诚意。”
“换个房间谈吧。”莫三娘看了眼被劈成两半的桌子,带着她去到隔壁。
“小爷也去。”许文章抬脚要跟上。
言清摆手:“你留在这。”
莫三娘掩唇:“这小子是在担心你呢。”
言清搂过她的腰肢:“还怕三娘吃了我不成?”
两人谈完话后,出门就对上许文章一双幽怨的墨瞳。
像极了朋友们结伴同行,单独把他留在家里的委屈大鹅。
鱼肚翻身,天光乍亮。
莫三娘向青龙寨传去消息,二当家被人杀死在她店里。
尸体被抬出来的一刻,其他人就立刻跑出了店里。
整个客栈大堂,安静得只能听到言清筷子与碗碟轻触的声音。
“来了。”站在门口的莫三娘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又望向门外。
柜台前擦桌子的小二立刻怂怂的蹲下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外面,手里的抹布在台面来回摩擦。
又害怕又想偷看。
言清自顾用着餐。
一群人鱼贯而入将她包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仇视。
“敢动俺二哥,杀了你!”一光着膀子的大汉举起手里的大刀。
“老三!”身后的人制止了他的动作。
言清这才抬头:“大当家的,久仰。”
她指了指桌对面的位置,上面已提前备好一副碗筷。
“大哥,这小白脸是不是在耍什么诡计?你别被他骗了。”光着半边膀子的壮汉,将大刀往肩上一扛,凶神恶煞的瞅着她。
大当家抬手:“老三,你先带人去店外守着,咱们还是要给三娘几分薄面的。”
他坐到言清对面,细细打量着她。
儒雅的男人一袭长衫,面相普通,气质却独特。
没有一身匪气,反倒像个秀才公。
他看人毒辣,一眼就认出了言清的女儿身份:“这位,该称公子还是姑娘?”
“自然是随大当家心意,只是个称呼并不打紧。”言清放下筷子,替他倒了杯酒。
男人虎目盯着她:“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大当家英明神武,怎会是那般不辨是非之人。”言清不卑不亢。
他手中酒杯重重砸在桌上,身上不掩杀气:“杀我二弟,还敢在我面前这般淡定,有胆。”
杀了人不跑,还摆出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让他不禁怀疑,对方这般从容,是不是有什么倚仗。
“承蒙夸奖。”言清视线从地上的尸体划过,“我杀他,实属他罪有应得。”
“放肆!”大当家怒气横生,猛一拍桌。
退到门外的壮汉,又带人围上来,手里的武器纷纷对准了言清。
言清扬起笑容:“大当家莫气,不妨先瞧瞧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
是赵雄联合他人谋夺赈灾款的传信。
当然,这是她伪造的。
和三娘的谈话中,她得知赵雄准备联合平南郡守打劫赈灾款。
正是知道这点,三娘觉得兹事体大,自己恐有被灭口风险,这才一不做二不休先对赵雄下手。
也算是为平南受灾民众做一件好事。
“就算此事为真,那也是我寨中之事,姑娘似乎没有替我青龙寨清理门户的资格。”
男人手指用力,信纸皱成一团。
言清淡定自若夹了筷子菜:“如果我说,他意图对临安侯府世子不轨,这才被当场击杀呢?”
不等对方再度开口,她拿出从许文章身上摸到的身份令牌拍在桌上。
大当家面上狠厉消失,喝了口酒:“果真如此,他当时死有余辜。”
临安侯虽已经从前线退下,前几十年积累的威望却在。
三娘信中提到还有一位俊朗的红衣少年,只怕那就是世子本人。
世子恐怕已去临近城镇调兵,难怪这姑娘有恃无恐。
“今天找大当家来,是想跟您谈一笔交易。”言清端起酒敬他一杯。
大当家目光掠过她手边的侯府令牌,脸上肌肉抽了抽:“姑娘请讲。”
两人前往楼上房间交谈,莫三娘踌躇守在门外。
许文章带人回到客栈时,青龙寨的人已经带着赵雄的尸体离开。
“阿清!”他匆匆下马就要确认言清情况。
言清让小二给他上一壶茶润润嗓子:“叫魂呢。”
“他们人呢?”猛灌了口茶,他打量一圈,一个青龙寨的人都没瞧见。
只有他从泽城借的守卫分立两边。
言清倚在柜台前,神色悠闲:“自然是回去了。”
许文章瞪大眼:“那阿清要我去借人作甚?”
“这叫有备无患。”言清竖起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在客栈又住了一夜,言清决定先不入盘虎山,而是改道泽城,于驿馆中等待韩盛。
他和许文章骑马前行,到这时走走停停也有十余天。
而韩盛率领一队侍卫押运五十万两雪花银,兼顾护卫队行进速度,约莫还有半个月才能抵达。
期间,她和许文章上了一趟青龙寨。
韩盛到达泽城,刚入驿馆休息,外面忽传故友求见。
第149章 第149章和离后成了万人迷(26)
言清是被暗一,也就是她安排给韩盛驾车的马夫领进房间的。
暗一在路上替韩盛挡下了波刺客,遂被他留在身边重用。
进门时,韩盛正坐在窗边矮榻,他一手置于榻上小桌,一手执书相看。
常一丝不苟束于冠中的长发披散在肩后,用一根青色发带绑起。
额前两缕青丝垂落,随他偏头看书的动作轻晃。
俊逸眉眼一如当初,薄唇微微抿紧。
宽大素色直裰越发显得他体长瘦削,袍角青竹绣样栩栩如生。
身后金乌斜光侧照,在他白皙面上描一层橘晖。
谦谦君子,眉正骨立,棱角分明。
“韩大人,别来无恙。”言清低头拱手,而后缓缓抬眸。
韩盛投来的目光从疑惑到惊喜,变化只在一瞬之间。
手中书本差点掉落,又被他及时抓住放到桌前。
他几步拉近距离,想将她拥入怀中,又极力克制住自己:“夫人怎会来这?”
眉宇间欣喜未退,他故意板起脸,神色里尽是不赞同,“京都距此地远路迢,危险不知凡几,夫人如何能擅自前来。”
言清扑过去搂住他的腰,额头抵在他肩头轻蹭:“因为思念夫君,担心夫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夫君。”
韩盛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眉目间佯装的严肃如春风化雨被柔和取代。
揽在她腰间的手收了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夫人这是胡闹。”
“那韩夫子是要教训我吗?”言清双眸中笑意澄澈,圈住他劲腰的手,沿着他挺直的脊背游弋,“是用戒尺打手心,还是——”
“打屁股。”
韩盛身子一怔,薄红在耳尖晕开:“夫、夫人莫要打趣为夫。”
言清立刻站直身体:“好啦,不逗夫君了。”
怀抱骤然一空,韩盛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将言清带到矮榻旁,确认她没有受一点伤,才替她倒了杯茶,问及一路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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