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谓止
她亲自带着人前往疫区,将药分发出去,并在城中各处设置免费供药点。
莫三娘边给大家盛药,边说:“想那瘟疫多厉害,若是没有言清小姐,咱可真就没命了。”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连翘也在一旁,跟说书似的,讲起言清在山上为给大家寻药,如何与野兽搏斗,如何历尽千辛。
她连蹦带演的,围拢过来的人群仿佛置身其境,遭遇野猪袭击般跟着一惊一乍。
而此时身在疫区的言清,却见到了某个不请自来的人。
“陛下驾到!”与谢太守蛇鼠一窝的几个地方官,跟来了靠山一样,趾高气扬的挺着胸脯。
陈晏殊头戴金冠,一半束起一半披散,身着锦袍,脚踏祥云皂靴。
他俊脸轮廓深邃如精工雕琢,凌厉凤眼瞥向人群簇拥的言清,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跟随他从太守府而来的许文章,迎上言清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皇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陛下?真的是陛下!”百姓中有人激动大喊。
言清视线扫过陈晏殊身后的百姓,便知他是一路高调来到这孔雀岭。
霎时间人群跪了一地,跟大型礼佛现场似的。
她这边就她一人站着,倒像是鹤立鸡群。
陈晏殊只怕早几天就进了城,选在她解决疫病的关头跳出来,目的不言而喻。
陈晏殊背着手上前,看到臣服一地的百姓,冷傲的面上浮现一丝满意。
“听闻平南遇灾,朕数日忧心寝食不安。”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眼中冷淡不带一丝情绪,语气却透着股悲天悯人,“朕贵为天子,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子民。”
言清心中冷哼,浇地施肥没见人,果子一成熟,他手倒是伸得最快。
她敷衍的弯了弯腰,提高声音:“臣妇前些天为采集治疗这疫症的药材,在山上伤了腿,还请陛下原谅臣妇无法曲下双腿。”
陈晏殊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轻笑:“阿清,多日不见,朕想念的紧。”
“陛下请自重。”言清拂开他的手,清凌凌的眸光里聚集一抹厌恶。
男人非但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排斥,眼中对她的占有欲越加浓厚。
顾忌在公众场合,才没做出将人强行掳进怀里的事来。
视线淡淡扫过人群,颇有威严的道了声:“都平身吧。”
“夫人为平南百姓所做之事,朕都看在眼里,待回到京中,定会论功行赏。”
他没有喊她“丞相夫人”,而是别有用心的只取了后两个字。
柔软的语气,若仔细分析,能听出藏在背后的觊觎。
言清只觉得恶心,上辈子将原主视作挡箭牌,害得原主家破人亡。
重生到这一世,就想上演浪子回头金不换?
“呕~”她捂着胸干呕一声,立刻道歉,“抱歉陛下,这阵子劳心劳力,身体多有不适,陛下大人大量,必定不会在意臣妇的失态。”
陈晏殊眼里掠过一抹森寒:“朕当然不会介意,只会体谅夫人的辛苦。”
许文章低头掩住嘴角的笑。
刚起身的百姓们却是一阵感动,一心认为她是费心为他们研制救命良药,这才累垮了身体。
回到太守府,只见一戴着面纱的女子迎过来,柔情似水的唤了声:“陛下。”
她体态丰盈,腰纤如柳,一双善睐明眸,隔着面纱也能瞧出必定美艳不可方物。
言清费了好大劲,才辨认出她是洛明嫣。
自上次宫宴一别,已有三个多月没见。
她容貌体态只留了不到五分属于原来洛明嫣的影子,俨然被系统改造成了迎合多数男人审美而生的尤物。
言清从她看过来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敌意。
“陛下,臣妇身体不适,先行告退。”抱着对洛明嫣如此巨大变化的疑惑,她微微欠身。
在许文章跟出来后,她立刻道:“少游,你此刻带一队人速去琅环山寻找夫君。”
第159章 第159章和离后成了万人迷(36)
看着许文章离去的背影,言清娇唇抿成一条线。
陈晏殊会出现在这里,她确实没想到。
她不会自恋到,认为这个男人是追随自己而来。
陈晏殊到平南,很有可能是多日没收到隐在韩盛身边的耳目消息,怕计划有纰漏,才亲自赶来瞧瞧。
顺便吃一波体恤为民的人设红利。
谢太守勾结山匪一事,仅凭几份供词还无法给他定罪。
像他这种狡猾的人,必不会亲自出面给人留下把柄,如此便完全可以推几个替罪羊出来顶事。
且即便将他押送京城审理,有潘阳谢家本族相助,他身上的罪名也能轻易洗脱。
是故他在被许文章派人拿下时,才不慌不忙。
这无疑与陈晏殊想要打击世家嚣张气焰的目的背道而驰。
所以他会将害死韩盛这件事,紧紧扣在谢太守头上。
只有心腹重臣的死,他才能剑指谢家进行打压。
为平南百姓生计而进山寻找暗泉,至今未归的韩盛不仅要面对林中猛兽,还有可能遭遇两波刺杀。
他到底是一个不通武技的文弱书生,担心暗一护他不住,言清只好寄希望于许文章。
时近傍晚,云霞西落。
言清刚从药房回来,这些天除了研制解药,她还在跟胡太医学习针灸。
她本就有医学基础,再加上学习力惊人,又有胡太医倾囊相授,进步可谓神速。
进自己房间前,她整理了下衣襟,细嗅下还能闻到她喷洒在身上的致幻药。
压了压舌苔,含在嘴里的薄荷叶散开一股凉意,让她不至于受到衣上药物干扰。
太守府的厢房不分内外间,打开门后,里面景象一览无余。
没见着不速之客,她绷紧的脸色舒缓,刚关上门,便听见一道冷冽的声音:“阿清可是在找朕?”
她寒着脸讥笑:“想不到堂堂皇帝,也有当梁上君子的癖好。”
陈晏殊靠近她,凤眼温柔浅眯:“为阿清,别说当一回梁上君子,纵是十回也值得。”
她转身走向桌旁,倒了两杯茶:“来者是客,臣妇敬陛下一杯。”
陈晏殊端起茶杯,却没喝。
她挑了挑眉:“陛下这是怕臣妇下毒?”
“阿清的茶,便是砒霜也如蜜糖。”男人朝她举了举杯,冷峻面容柔和展笑。
言清翘着嘴角,同样抬起拿被子的手:“敬陛下。”
却没喝。
而是将茶水当着他的面倾倒在地。
像在坟前祭奠死人一样。
茶水里当然没毒,她就是单纯的想恶心这人一下。
大尾巴白眼狼,装什么深情小绵羊。
茶放到嘴边的陈晏殊动作一顿,一口饮尽后放下杯子:“阿清真可爱。”
“还有更可爱的,陛下要试试吗?”言清摸了摸腰边当寻常饰物随身悬挂的匕首。
她冷漠以对,“妖道那事,乃陛下所为吧?”
陈晏殊没有回避她的问题,闷笑了声:“朕的阿清果然聪慧过人。”
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已然将她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那丫头区区一个普通人,难为陛下费心对付。”言清拐着语调,对他的厌恶和嘲讽溢于言表。
男人却并不当回事,见她动怒,反而更加愉悦:“朕只是想让阿清看看,那些贱民的恶心嘴脸。”
见他又拉近距离,言清已经拔出了匕首,警告十足的睨向他:“陛下分明是想让臣妇对他们失望,从而放弃救治他们。”
“怎么,陛下是害怕臣妇名声鹊起后,也如父亲那般功高震主吗?”
她适时露出一抹仇恨。
与其一有风吹草动,就被这厮怀疑,倒不如从了他所想,伪装一回重生者。
也好为她将来实现筹谋做个铺垫。
陈晏殊瞳孔似有光芒大盛,激动的想要将她抱进怀里:“阿清,你果然也回来了。”
言清手里的利刃毫不客气的刺过去,被他空手捏住,指间轻弹,刀身铮铮作响。
手腕传来的震痛感,让她体会到了内力这种东西的强大之处。
不过几招几式,她便落败,被对方拥进怀里。
“在臣妇看来,陛下才是最恶心的。”言清抬起膝盖击向他下三路,却被他勾住腿弯。
如今这姿势,倒像是她主动献身勾引。
陈晏殊低头,阖眸在她颈侧轻嗅:“朕的阿清好香,让人想一口吞入腹中。”
言清仔细观察他神色,未见他吸入药香后有任何变化,心里不由打鼓。
这药她事先拿胡太医试验过,老头才吸了一口就翻着眼开始傻笑。
跟吃菌子中毒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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