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园泡
苏绵绵被箍的呼吸不畅,就好像被一条疯狗咬住了喉咙。
她使劲的喊啊,叫啊,那只疯狗就是不肯放过她。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疯狗一转身,变成了陆横的脸。
那双总是嚣张阴狠的眸子里浸满了悲伤。
盯着她,流出血泪来。
苏绵绵猛地一下惊醒。
月色下,她看到男人那张脸。
白皙丰朗,面颊处的伤口已经结疤,再过几天就要脱落了。
苏绵绵眨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瞧。
月色很亮,苏绵绵突然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行字。
她轻轻抽出胳膊,摸到那行字。
是周朝的字。
从笔锋轮廓上来看,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这只暴君写的。
有月有光有你。
是她绣在荷包里面的那句话。
苏绵绵有种被发现了小秘密的小羞耻和小甜蜜。
笑着笑着,苏绵绵突然想起绣楼床头的那句“无月无光无你”。
无尽悲伤瞬时蔓延而来。
苏绵绵想,如果她能体会一下那只暴君当时的心情,是不是就能更加理解他一点?
那种痛彻心扉的寒意,她也想,帮他分担。
在苏绵绵的梦里。
那只总是赤红着一双眸子,兴奋嗜血的男人,在她死后,变成了孤寂无人的荒野孤岛,再没有什么事能掀起他眼中的波澜。
小姑娘爬起来,从男人怀里钻出去,就着月色,开始捣鼓。
陆横觉很浅,几乎苏绵绵一动,他就醒了。
他以为小姑娘是要去厕所,也没多想。
但等了近半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回床上来。
男人开始焦躁不安。
他坐起来,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拿着小刀,一副不敢下手,身上却满是鲜红血迹的小姑娘。
“苏绵绵!”陆横暴呵出声。
苏绵绵唬了一跳,呆呆看过来。
男人瞪着那一身血红,坐在地上,手里攥着小刀的小姑娘,浑身僵直。
“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在发抖。
“画画。”
苏绵绵把手里的画拿给陆横看。
红呼呼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这到底是什么鬼!
“你把刀放下。”
苏绵绵乖乖的把刀放下。
陆横一个健步冲过去,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
鼻息间没有腥味,只有淡淡的涩涩的果香。
陆横舔了一口。
“是火龙果?”
苏绵绵乖乖点头。
男人深吸一口气,掐着她的小脸蛋,“再胡来,当心老子揍你。”
暴君凶狠的皱眉,朝着小可怜伸出了蒲扇大掌。
苏绵绵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把小手手搭了上去
陆横:……妈的,怎么能这么可爱。
狠狠拍了拍苏绵绵的手背,陆横盯着一脸委屈的小姑娘,“你这熊猫,画的挺好。”他抬手拎起那幅画,十分给面子的猜了一只国宝。
完全不知道熊猫为何物的苏绵绵歪头,“不是猫,是陛下。”
就这一团团红墨汁一样的火龙果汁,你跟我说是我?
男人的面色有片刻扭曲,但很快反应过来。
“挺好。”咬牙说完,男人又道:“你大晚上不睡觉,画什么画?”
“那陛下晚上不睡觉,画什么画?”
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反问的陆横一噎。
月光朦胧,晚风簌簌吹落黄叶。
夜行动物喊喊踩着猫步,舔了一口火龙果汁,在男人面无表情的眼神下,迅速消失。
房间里很安静,男人缓慢开口,“我没画过。”
“我梦见陛下画了。”
苏绵绵伸手,握住男人的手,小嗓子微微发颤。
“陛下流了很多血……”
男人眸心一窒。
他反手握住苏绵绵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我梦到的。”顿了顿,苏绵绵面颊微红,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奴,时常梦到陛下。”
软绵绵的一句话,就这么叩开了男人的心房。
“你走后,我若是想你,便画一幅画。”男人似乎是陷入了什么悲伤而艰难的回忆里。
“陛下画了多少?”
多少吗?
大概能铺满整座周宫吧。
男人勾唇笑了笑。
“不多。”
小姑娘抿唇,小心翼翼地勾住陆横的小手指,摸到上面的烧伤痕迹。
“那陛下,为什么要砍自己?”
“……那是孤在练剑,不小心伤的。”
“陛下武艺那么好,从来不会不小心。”
陆横盯着面前的苏绵绵,对上她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里面有焦灼,有心疼,有急切。
“你在担心孤?”
苏绵绵突然就哭了。
一颗颗泪眼珠子顺着面颊滑落,“我看到你,用血画画……”
“不是血。孤哪里会那么傻。”
可偏偏,他就是那么傻。
把小傻子哄上了床,陆横搂着她,轻轻的亲。
亲她绯红的眉眼,亲她挺翘的小鼻子,还有那濡湿干净的唇。
小小一点,樱桃似得漂亮。
真甜。
……
自从车祸后,因为不断做梦,所以陆嘉渊找到了王长谷。
他是周朝历史方面的专家。
咨询了一番关于周朝叶深华以及暴君陆横和苏绵绵之间的事情,陆嘉渊沉默半刻,然后道:“这个世上,会不会有转世轮回一说?”
“你指的是什么?”王长谷正在研究陆嘉渊新送给他的古董。
“前世今生。”
“历史是轮回的。”王长谷漫不经心的道:“不过人嘛,烧成灰,就什么都不剩下了。我们要相信科学。”
陆嘉渊不信,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荷包上的木棉花绣纹,分明与他梦中一模一样。
那个名叫叶深华的男人,也跟他一模一样。
陆嘉渊出了门,不自觉来到舞蹈团门口。
天气很冷,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黑发红白肤唇,站在舞蹈团门口,像团雪花似得漂亮。
“苏姑娘觉得,是城南的桂花糕好吃,还是城北的红豆糕好吃?”
苏绵绵下意识道:“城东的茯苓糕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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