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十六
“啊?”
宋欢关掉和系统的对话,才听见裴砚的声音。
她眼珠子转了转,看向深扎进不远处那颗柳树上的飞刀,解释道:“吓…吓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裴砚眸光一暗:“那飞刀是为了试探我。”
顿了顿,他又道:“欢欢,若是你害怕,我便带你回去。”
宋欢摇了摇头,“不,我不怕。现在见。”
她被飞刀吓过了,也用生命值买“危险事件警告”券检查过了,现在不见多亏啊。
而且她知道,裴砚不会平白无故让她见这位林夫人……
裴砚声音沉了沉,“真不怕?”
宋欢忙不迭点头,“上回在军营,你说要带我见人,结果到现在我都没见着。这回都到门口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夫君,你不会又要说话不算数吧?”
裴砚:“……”
欢欢怎么还记得这种小事……
低咳一声,裴砚当即带宋欢往院中走。
宋欢弯唇噤声,随他一起进了院子。
这院子当真是小,院门正对着堂屋。屋门外,一妇人身着暗色衣衫正坐在轮椅上等他们。
宋欢一进门,她的目光便直直落在了宋欢身上,毫不加掩饰的打量着。
不知为何,在这妇人的注视下,宋欢忽然觉得有些局促。
“这是沈姐姐的女儿?”
林夫人突然出声,似在呢喃:“倒是和沈姐姐有几分相似。”
……嗯?
这林夫人和原身娘亲是旧识?
宋欢怔了片刻,脑海里闪过无数原身和她娘亲相处的片段,试图想起有没有关于林夫人的记忆。
而这时,轮椅上的人笑了笑,语气温柔了许多:“方才吓着了?别怕。”
林夫人的笑声越发爽朗:“都怪裴不寿没说清楚,害我我以为只有裴砚这小子一人过来。若是知道他是带着小姑娘来的,我便不出那飞刀了。”
听罢这番话,宋欢诧异抬眸,望着林夫人眨了眨眼,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她转眸瞪向裴砚,用眼神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裴砚却偏过头,冷哼一声:“回去便罚裴不寿一年月钱。”
他话音刚落,院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扉半开,裴管家正巧将裴砚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裴管家一脸心痛,可偏偏他身后还跟着厨房来送饭菜的小厮,一时是有苦不能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主子。”裴管家强撑着露出笑脸,“属下带人将饭菜送来了。”
裴砚冷冷瞧他。
直瞧得裴管家头皮发麻,裴砚才道:“送进屋中。”
裴管家急忙垂首应是,步履飞快地带着小厮进堂屋摆放饭菜。
宋欢:“……”错觉吗?
这气氛好像…还挺融洽?
可她一早便看见了林夫人的裤管……那里头,空空如也。
若她双脚真是被裴砚砍去,那眼下这种氛围是真实存在的吗?
裴管家摆好饭菜便领着人从屋中退了出来,裴砚一挥手,便让他们都离开了。
裴管家嘴上应是,离开时却是一步三回头,目光很是留恋。
一年的月钱,好歹让他知道究竟为何啊!
作者有话要说: 裴管家: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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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坚强勇敢
裴管家带人离开后, 林夫人便让裴砚和宋欢随她一起进屋中。
宋欢仍云里雾里的。
方才林夫人与她说话,她都只能笑一笑蒙混过关。
若是按照书中所写,裴砚砍断林夫人的双脚又将其囚禁, 应是对她有很深的敌意……但现在, 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那裴砚这厮带她来见林夫人, 难不成只是简单的让她见见长辈?……不会吧?
宋欢突然有点方,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她脚步一顿, 拽住身侧裴砚的衣摆。
裴砚停下来低头看她, “怎么了?”
宋欢深吸口气, 压低了声音问:“……你今日带我过来, 只是为了吃晚膳?”
裴砚闻言,面色有一丝的不自在。
“是。”他低声应。
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林夫人是本侯幼时的师父。”
宋欢面露讶色,还想再问, 却见林夫人已经坐于八仙桌前等他们。
她只好压下心底满腔的疑问, 先随裴砚一起进屋。
待三人都在八仙桌前落座, 林夫人朝伺候她的仆妇使了一个眼色,那仆妇便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宋欢此时的心情和来时大有不同。
她来想着也许能发现什么大秘密, 心底隐隐的还有些兴奋。
而现在么……宋欢坐在裴砚身边, 静静听着林夫人和裴砚说话,偶尔附和上两句,模样极为乖巧。
可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谈的人。
林夫人方才虽流露出温柔的一面,面对裴砚时却格外严厉。
至于裴砚这厮……更是天生少言。
是以在林夫人询问完裴砚的近况后,屋子里霎时便安静了下来。
宋欢见状,自觉应当说些什么活络活络气氛。
可她和林夫人此前从未见过, 不知其喜好。
如此便只能提旧事了,可宋欢到底并非“宋欢”……
于她而言,旧事还是少提为妙。
……宋欢垂眸,选择装死。
默了半晌,林夫人道:“用饭罢。”
话落,她举筷夹起一口青菜。
裴砚轻应一声,也就近夹了一筷子青菜。
宋欢跟前是道糖醋鱼,色泽鲜亮,看上去便让人很有食欲。她便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肉送进嘴里。
然而那鱼肉一入口,铺天盖地的酸瞬间席卷了宋欢的味蕾。
酸的宋欢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眼皮要睁不睁的,“这……这菜是李师傅做的吗?”
她飞快放下筷子,捂住半边脸,眼眶里不由自主的冒出泪花,“太…太酸了。”
一室沉默被这两句话打破。
林夫人看着似是想起了往昔,禁不住笑道,“欢儿这模样,倒是像极了你娘亲。”
“她当年吃到那酸梅子时,和欢儿你如今的神情简直是一模一样。”
裴砚也是忍俊不禁,忙将茶水递给宋欢:“本侯回去便再扣裴不寿半年的月钱。”
宋欢此时压根听不清旁边两人说的是什么,她接过茶盏,一口饮尽。
这糖醋鱼不仅是酸,糖也炒过了,泛着浓浓的苦。吃进嘴里,滋味实在是一言难尽。
不过当宋欢喝罢水,将口中那复杂的滋味冲散些许,睁开眼瞧见另外两个人只是将青菜夹在餐盘上一口都没吃时……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果然啊,这里套路太深,就她一个人天真……难受,想哭。
宋欢放下裴砚的茶盏,又端起自己的继续喝。
而这时,院外有人敲门。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是裴深的声音。
裴砚笑意微敛,抚了两下宋欢的背脊,起身走了出去。
宋欢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望向裴砚离开的背影。
夜色很浓,院外裴深禀报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宋欢竖起耳朵,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见。
林夫人眸光微转,看着宋欢的眼神深了几分。
片刻后,裴砚返回屋中,面上神色显然冷了许多。
“本侯与欢欢先回明松堂,今日便不叨扰……”
他顿了顿,才说出那两个字,“——师父。”
宋欢闻言立时站起身,裴砚这幅模样,定然是遇到了十分紧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