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腐国十三妹
“玉郎?”杨乐夭拉下辛玉郎的手,就着月光打量了半响,再三确认眼前实实在在就是她日夜所思之人,一时狂喜落泪,扑上去紧紧将他抱住,“真的是你,真的是我的玉郎!”
辛玉郎一个不稳,被她扑倒在床上,看她如此激动,不像作假,一时所有辛酸、猜忌烟消云散。
良久,杨乐夭方止了眼泪,此时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辛玉郎也不在意她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抱住她的脸亲了亲。
两人也未掌灯,就着月光瞧着彼此,眼中情意满满。
瞧着杨乐夭越发瘦削的小脸,辛玉郎心疼不已,轻轻抚触,道,“瘦了!”
“恩!”杨乐夭点了点头,控诉道,“没日没夜的忙,吃不好,睡不好,还见不了你,我好可怜!”
辛玉郎轻笑出声,这抱怨声中还不忘给他扣高帽子,果真是他的夭夭。
“可有我能帮忙的?”辛玉郎探问道。
“没!”杨乐夭随口否决,却觉手边身体陡然一僵,抬眼瞧去,却未能看出什么。
“你,你今日跟司马一同......”辛玉郎犹豫不决,不敢问,话却已出口。
“司马荇,对啊,今日我让他将我引见给十王爷的!”杨乐夭不疑有他,将一切和盘托出,“想必你也知道十王将我与狗比拟之事,我这不是没办法,不得不找他从中撮合!”
“你也可以找我的!”辛玉郎低声说道。
杨乐夭却听得清楚,讶异道,“你与十王熟识?”
见他点头,不觉哀叹一声,嘀咕道,“早知道找你就能解决,就不等那厮了,害我白白担忧了这些天!”
“夭夭,你可以相信我,依赖我,无论是银钱,还是人脉,我并不比司马差!”为免自己再无端猜忌,辛玉郎索性摊开了说。
这话若是被一个正经女尊国女子听着,想必自尊碎了一地,可杨乐夭听着,却觉得甜蜜非凡,自家男人简直就是个霸道总裁。
能有个人让自己依赖,这感觉真是爽到飞。
“没事,那厮不用白不用!”杨乐夭眼珠转了转,眼神放光的瞧着辛玉郎,“你的钱留着养我就行了!”
后面这话任何大女子都无法说出口,然从杨乐夭嘴里出来,竟丝毫不觉突兀,辛玉郎抱着她宠溺道,“好,一切应你!”
两人又抱紧了说了会儿话,杨乐夭声音越来越小,待辛玉郎再次低下头去瞧,她早已进了梦乡,嘴角还噙着一丝笑容。
辛玉郎细细瞧着她,一时入了迷,真恨不得立时将她揉进身体,再不要担忧受怕,怕她不再属于自己一人。
许久,辛玉郎受不住诱惑,轻吻上她的唇角,直等她不舒服的嘤咛一声,方退开半步,替她拥紧被角,转身逃一般离去。
第49章 玉郎之惧
待辛玉郎不见了踪影,杨英方甩开明月一直拉住她的手,神色冷漠道,“现在我可以回去睡了吗?”
“可以,可以!”明月噙着一丝笑,鞠躬欢送。
离开之前,杨英禁不住开口讽刺,“若是小姐交代你办的事,你也能如此积极便好了!”
实在是明月完全颠覆了她心中影卫的形象,若不是她身手了得,隐藏气息的功力更是一流,杨英都怀疑如今的影楼早已徒有虚名。
“你个不知好歹的......”明月刚想破口大骂,杨英却已没了身影,她只好拉过一旁看戏的天晴,控诉道,“她欺负我,晴儿,你去替我找回公道!”
天晴懒得理她,坐到一旁继续看月亮,她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若不是熟识之人,真的挺难理解。
明月见她不开口,坐到她身旁,感叹道,“公子果然都爱俏,堂堂玉楼公子,京中贵女们捧在手心上的人儿,竟也能为了咱主子爬墙,嘿嘿,你说,我要是将这一消息散出,明儿京都贵女们的心是不是碎了一地!”
见天晴连个眼神回应都没有,明月也只能摸了摸鼻子,换了话题,“你说咱主子可是沾了污秽之物,怎得总是招小人,明明一闲散侯爷,如今却个个都找她麻烦,你说......”
话未说全,就看到天晴用一副看脑残的表情看着她,明月颇为着急,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哎,你别不相信,我听说城东庙的神女娘娘很是灵验,改明儿,我替主子去拜拜......”
“你若是想值夜,那我便去睡了!”实在忍无可忍,天晴开口道。
明月陡地住口,做了个封嘴的手势,瞬间消失。
看她急急逃窜的模样,天晴嘴角上扬,摇了摇头,脸色显出一丝无奈。
······
辛玉郎回到玉楼时,天色已经破晓,他一踏入房门,便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来人也并不打算继续隐藏,待他关了门,便从暗影中现出身形,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脸上带着黑色面纱,只余两眼裸露在外,眼神不是很友好。
“玉郎如今倒是越发不能约束自己了,一个男子整夜在外溜达,总归是不安全的!”
“明护卫!”辛玉郎神色中带着一丝不耐,“这个时辰待在一男子闺阁之中,恐也不妥吧!”
黑衣女冷笑一声,问道,“有何不妥?”
见辛玉郎未吭声,黑衣女继续道,“看来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须得我再次提醒你吗?”
“玉郎无一日敢忘!”辛玉郎回道,“主子的吩咐,玉郎已然照做,她的一举一动,玉郎也已上报,只是这些时日,她并不曾踏入玉楼,玉郎也无从知晓她的所有计划。”
“但愿你所说皆真!”这些情况她早已确认,所以并未继续为难,反是叮嘱他道,“如今主子誓要除了她,你趁早抽身,莫要将自己折了进去!”
“我......”
辛玉郎话未出口,就被黑衣女打断,“你休要再解释,你夜不归宿为何,你我心中皆清楚,这次我就替你瞒了,若有下次,主子面前自去领罚!”
说罢,不待他回应,自顾闪身离去。
辛玉郎起身坐到床边,脸色难看,虽一夜未眠,如今却了无睡意,过往的一切在脑中清晰飞过。
若不是今日见了黑衣女,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等见不得人的身份,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若是这见不得人的隐秘重现天日,夭夭是否还会如现今这般对他一往情深?
哪怕这一切都是自己迫不得已,哪怕他并不曾害她,相反,还处处护着她,待一切水落石出之日,她,可会信他!
一夜未眠,如他这般了无睡意的,这京中还有一人。
荇园,司马荇卧房。
司马荇看着桌台上燃尽的蜡烛,两眼放空,阿明守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窗外闪进一道身影,一个黑衣人已跪在下首。
司马荇回过神来,俯身问道,“如何?”
“回主子,辛玉郎是子时末去的定远侯府,寅时三刻方离开!”
“果然!”司马荇自言自语,脸色莫名。
阿明见他久久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未动,挥手让黑衣人先出去。
“主子,您一夜未睡,不如躺下休息一会儿!”
司马荇抬头看了看他,眼神很是迷茫,脸色似喜似悲。
“主子......”阿明喊道,主子这表情让他有丝担心。
司马荇没理会他的担忧,自顾说道,“依他的性子,他越是在乎,就越不敢信任!”
阿明问道,“主子说的是辛公子吗?”
司马荇看了他一眼,未肯定也未否认。
许久后,他才冷笑道,“这结果如我所想,我本该心喜,不用我动手,只需挑拨两下,他就会自掘坟墓!”
然而,他脸上又显出一丝痛苦,“这世间女子皆薄幸,我又何曾祈望她与毅王那般从一而终,可是,为何我这心,竟似刀剜了般疼痛!”
司马荇这话从头到尾皆未指名道姓,可别人或许不懂,阿明却听得明白。
若是之前,他还怀疑主子只是将那定远侯当做猎物,如今他十二分的肯定,主子早已陷入泥泞,不可自拔。
他有心提醒,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主子向来特立独行,心中怕是早有筹谋,他如今也只能盼着那定远侯早早明白主子的心,成全了主子的这般深情。
这边两人彻夜未睡,而身为主人公的杨乐夭却睡的十分满足,一觉醒来,竟精神百倍。
梳洗后,杨乐夭方想起昨夜之事,侧首问杨英,“昨夜,玉郎可是来了!”
杨英以为她开玩笑,盯着她许久,方确认她大概以为昨夜是梦,才有此一问,于是便点头应答,“是!”
见她答案肯定,杨乐夭愣神许久。
原来这竟不是梦,可她都干了什么,她竟睡了过去,错过了与他相守的时间。
杨乐夭心中懊悔不已,坐在餐桌旁唉声叹气,连用餐的胃口都没了。
过了许久,守在一旁的杨英方上前提醒道,“小姐,该上朝了!”
“哦,哦,是!”杨乐夭无力的抬起头,如木偶般起身往外走去。
行到大门,方记起如今情况紧急,只得暂时收起儿女之情,询问千紫道,“曹宁可准备好了?”
千紫行了礼,回道,“小姐放心!”
“好,万事小心!”杨乐夭嘱咐道,“十王爷府中那人至关重要,我怕会再生枝节,你遣人在府外看着点!”
“是,小姐!”千紫点头。
杨乐夭眼神坚毅,嘴角余留一抹笑容,网早已撒好,如今就等着看鹿死谁手吧。
第50章 拆招
果不出她所料,今日的朝堂分外精彩,林琳一早就参了她个管下不力之罪,将冯如意犯下的罪责,大半盖在她的头上。
“陛下,这冯如意平时便不服领导,对崔监百般侮辱,对下属动辄打骂,工匠们是怨声载道,却因着侯爷的爱护,不敢声张!”
“谁知她如今越发嚣张,竟私下殴打监事,致其昏迷,如此犯上之罪断不可饶恕,臣请旨赐其死罪,以儆效尤!”
女皇翻看着林琳奉上的奏折,脸色很是阴沉。
“定远侯,你就是这样给朕办事的!”
不知那奏折上是怎么编排她的,只见女皇看罢将那奏折怒摔而出,堪堪砸在司马国丈的脚边。
司马菁视而不见,只是轻轻将脚步往后移了移。
杨乐夭硬着头皮从行列中慢慢踱了出来,“臣惶恐!”
“你若真惶恐,就不会尽给我惹事了!”看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女皇依稀记起她脑子不好的事,一时又担心言语重了,她会犯糊涂。
“自你接手花满楼开始,生了多少幺蛾子,这叫什么如意的,若真不是个善茬,尽早给我办了!”女皇虽继续责备,但话语却稍微软和下来。
“臣知罪,让陛下替臣费心了!”杨乐夭跪下磕了个响头,抬头时,明显看到女皇的嘴角抽了抽,脸色由阴缓晴。
早从女皇对两个女儿截然不同的态度上看出,他们这个陛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杨乐夭暗自庆幸,自己蒙对了!
“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饶宽恕,只愿将功赎罪,还请陛下开恩!”礼多人不怪,反正已经跪了,杨乐夭不在意多磕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