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腐国十三妹
杨乐夭嘴角含笑,没想到遇到个如此上路子的,改天一定让玉郎给他配个好人家。
她进去时,辛玉郎背对着她,估摸是睡着了。
她偷偷一笑,蹑手蹑脚的爬上床,钻进被子,辛玉郎竟毫无动静。
这下她有点笑不出来了,玉郎之前还跟她保证,这玉楼有多安全,结果她进来这么久,也就阿三出来闪了一下,现在她都钻进他被窝了,他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杨乐夭心中暗急,手下便使了劲道,辛玉郎终是叹了一口气,转了身来。
“夭夭这是将我当那仇人呢,使这么大劲儿!”
杨乐夭观他眼中毫无睡意,知自己被骗了,不由红了脸子,撒娇道,“你诈我!”
“呵呵!”辛玉郎笑意浅浅,实说道,“你不在我身边,我难以入眠!”
说得杨乐夭有丝不好意思,玉指轻点他胸脯,道一声,“死相......”
话未说完,自己倒先被自己呕心着了。
然辛玉郎眼中却蜜意甜甜,似一团迷雾慢慢将她笼罩。
杨乐夭闭眼亲了上去,那感觉竟似飘在云中,不知此身在何处。
久旱逢甘霖,两人攀着对方向往极乐世界,彼此都极尽全力,给了对方最极致的温暖与爱。
完事后,两人都大汗淋漓,却不嫌弃彼此,仍紧紧拥抱。
待气息均匀,杨乐夭开口道谦,“对不起,昨日我竟把你当做我的梦境,让你一人独自离开!”
辛玉郎亲了她一口,声音沙哑,“没事,是我太想你了,扰了你的休息!”
杨乐夭扑哧一笑,道,“我们这样说话,真有点像话本中那些相敬如宾的夫妻!”
辛玉郎稍稍一想,也缓过神来,摸了摸她的脸庞,“你我之间无需抱歉,以后我想你了,便去找你,你若想我了,随时可来!”
“恩!”杨乐夭点点头,将心中之情一吐为快,“其实这些天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有好多事情想告诉你,有好多委屈想向你倾诉,可是我不敢过来,我怕你烦我,我怕你觉得我懦弱,我怕你......”
杨乐夭说到此竟有些哽咽,她毕竟不是原版的女尊人,生来就大女人主义,她性格中有弱点,她也希望有个人能让自己依靠。
这些天,她都是硬扛着的,谁知道她到底撞着了四皇女什么破事,一来就想害她,她躲都躲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怕,不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辛玉郎声音低沉,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着一个小孩。
杨乐夭将他拥的更紧,半响,带着哭音威逼着,“你说的,你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离开我!”
“好,好,我发誓!”辛玉郎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谁人能知道在京中名声渐佳的定远侯爷,此时竟像个哭鼻子的小孩子。
杨乐夭破涕而笑,在他怀中,享受着难得的安静。
两人絮絮叨叨,叙述着这些没有彼此的日子里,双方的生活,大多是杨乐夭在讲,辛玉郎安安静静的听。
“也就是你弄了个假证人在十王府里,诱那幕后之人出手!”辛玉郎总算听明白了她的计划。
杨乐夭讽刺道,“对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那工匠之女被追杀,就正好被十王捡到了!”
“工匠之女是真的,她被追杀也是真,只是我们找到她时,她已命在旦夕,我们只能将计就计,联合她做了这场戏,让她顺利进了十王府!”
“你们怎能断定,十王会救了她!”这其中曲折,他听着都觉揪心,她怎么就能算准十王爷会心慈手软,走进她的局。
“十王这人看似跋扈,其实口硬心软,最见不得这种杀人灭口之事,平日不瞧见也罢,若是瞧见了,我笃定他会出手!”
杨乐夭自信自己看人还是有一套的,她才不承认她有赌的成分。
辛玉郎宠溺的亲了亲她额头,笑道,“你啊!”心中却对她这副傲娇样喜欢透了。
“然后呢,若是让那幕后之人得了手怎么办,十王府也并非铜墙铁壁,若那人真似你说的这般神乎,也并非没有可能!”
杨乐夭苦着脸,目光中带着阴狠,“若真是,这也是她的命,我必为她找出真凶,手刃灭家仇人!”
话落,神情又变得惨淡,“其实我们找到她时,庆姨已经断定她活不过三日,可她如今仍吊着一口气,不过是怕引不来凶手,死不瞑目罢了!”
“她都能如此坚持,我又有何理由来放弃!”
“她们罔顾人命,妄想用同样的手段再来害我,我若是再不回手,是不是有一日也会如此这般,家破人亡......”
“不会的,不会的!”辛玉郎反复抚慰着她,直待她沉沉睡着,方露出一丝复杂神情。
第52章 曹嫔手段
杨乐夭是在千紫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的,她迷糊了半响,方发现是回到了自己房中。
昨夜的一切,竟如黄粱一梦,若不是身上还留有一丝痕迹,她真要再向杨英确认一遍了。
“小姐,您起了吗?”容不得她细想,千紫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哦,进吧!”杨乐夭趁着她开门的间隙,望了望天色,半明半暗,似乎不是个好天气。
“小姐!”千紫眼眶红红,表情悲愤,半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谢姑娘去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杨乐夭还是不免呆愣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丝悔痛。
“人抓到了吗?”
“没有!”即使布了天罗地网,还是功亏一篑,千紫不免有点沮丧,“他们前后发动了三次攻击,得手后并不恋战,王府的护卫当场击毙三名死士,晴护卫抓了一个,不过被他咬破口中毒药自杀了!”
“知道了!”
谢陶是这件案子里最有力的证人,他们一定会拼尽全力,来个死无对证。
“什么时辰了?”杨乐夭问道。
“卯时刚过!”
“时间也差不多了,让人去十王府侯着吧!”
“是!”千紫点头,快速退离。
千紫走后,杨英进来陪着她。
“阿英,我是不是错了?”杨乐夭眼神迷茫,声音中带着万般惋惜。
“比起苟活,谢姑娘更愿意这般!”杨英虽没直接回答,但答案却一目了然。
杨乐夭苦笑了一下,收拾起纷乱的心情,说道,“那我们便收拾收拾,出发吧!”
所有该要的债,总有人要去要回。
······
相对于昨天的耀武扬威,今日的林琳简直就如丧家之犬一般。
白珊珊手脚相当快,一大早就将奏折、状子一律交了上来,因案情涉及面广,经手的也不敢耽搁,早早就递到了女皇跟前。
女皇盛怒,当场让人去拿了崔菲菲,捕快们第一次带御医上门,一时成了市井间的谈资。
也不知那御医是怎么操作的,崔菲菲不但醒了,而且经过诊断,全身伤痕右边明显比左边重,得出的结论便是,凶手乃左撇子,抑或伤者自己造成。
这下崔菲菲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不但旧罪未脱,还添了个欺君之罪,当即就被打入重狱,连看似未曾参与的林琳也得了个牵连之罪,暂时禁足府中。
杨乐夭自是第一时间去接了冯如意,在牢中看到被当做关键证人关起来的曹宁一切安好,暂时放下心来。
一切暂时风平浪静,杨乐夭带冯如意回了侯府,关紧了大门。
禁足府中的林琳得到探子的密报,松了一口气,如今知道内情的皆已灭口,只曹宁一人,不足为惧。
谁料下午十王入宫面圣后,案情急转直下,听说女皇当场便让刑部接手了案子,只不知为何连一向受宠的余淑妃都受了牵连,小皇子被送到了皇后的如兮殿抚养。
这一消息让暂禁府中,清闲溜鸟的林琳直接暴走,可禁令在身,她又无可奈何,只得在书房里来回行走,恨不得将地面踏出了洞。
同样惊讶的还有杨乐夭,她没想到曹嫔下手如此之快,结果竟是将那余淑妃的命根子夺走,这下看来,这曹光能在后宫中活的安稳,手段不容小觑。
只是,她迫切想知道,曹光到底是用了何种手段,能让女皇对疼在心坎儿上的小皇子下手。
这个答案在傍晚时分,就被突然上门拜访的司马荇揭晓。
因想着冯如意这两日在牢中受了苦,侯府今日的晚餐尤其丰富,众人不分主仆,围坐一圈,就连一直在屋内养伤,不曾出来过的曹安都入了席。
杨乐夭正准备下第一筷,值守的护卫却过来通报,司马荇登门拜访。
杨乐夭还在怀疑他这个时辰上门拜访的用意,管家已经喜不自禁的奔跑出去将他迎了进来。
那厮也不顾众人的诧异,自顾挤走了杨英,坐在杨乐夭旁边。
“哇,都是我喜欢的菜,夭夭果然深知我心!”
说罢,当即就夹了一筷子菜,狼吞虎咽起来。
众人哑然,不知道这一个漂亮的世家公子,行为举止出入怎么这么大,一时皆不知该下筷,还是该离席。
杨乐夭看到众人的窘境,蹙起眉头,问道,“你来干嘛了?”
司马荇两眼水汪汪的看着她,可怜兮兮道,“夭夭这是不欢迎我吗,枉费人家在十王府守了半天,就为了给你探听第一手消息,你还对人家这样凶!”
说罢,挤了半天没挤出一滴泪,只得用袖子干擦了擦。
然后所有责难的视线都一齐射向杨乐夭,一向唯她是从的杨青也不免出声责怪,“小姐,你不该对司马公子这样凶,他毕竟是个男孩子!”
得了,全成她的错了,杨乐夭抚额哀叹。
但基于他带来的有用信息,杨乐夭换了副谄媚的面孔,主动夹了他最喜欢的乌鱼片放入他碗中,“都是你喜欢的,多吃点!”
然后看向一直未动筷子的众人,也知她们心中有拘束,索性指着桌中司马荇动了筷子的几个菜道,“这个,这......这几个留下,其他的你们另开一桌吃吧!”
“哎,好嘞!”杨青点头微笑,忙的吩咐几人将菜端走,独留下杨乐夭和司马两人。
因急着知道内因,杨乐夭也没什么胃口,倒是司马荇吃了不少,待他吃完,两人换到书房,让杨英等人出去守着,才打开话闸。
“余淑妃那儿是怎么回事?”因着避嫌,侯府今日所有人都未外出,自然去不了十王府探听消息。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司马荇神秘一笑,道,“王爷进宫前,后宫就演了一出好戏!”
“那曹嫔听说了陛下今日心情不好,便亲自下厨,在御花园摆了桌,正等着陛下过来,却遇上过来游玩的小皇子,曹嫔好意过去问候,那小皇子却不知为何发了脾气,不但将席面全翻了,更是将曹嫔推撞在石亭子上,听说那曹嫔额头都撞破了,流了不少血,可把陛下心疼死了!”
“然后呢?”若仅仅如此,陛下为何不是处置那小皇子,而是将他从余氏身边隔开。
“陛下自然舍不得摔打小皇子,给曹嫔宣了太医后,便问他为何如此放肆,小孩子自然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直说曹嫔是坏男人,抢走了母皇之类的话语!”
“陛下也知,他不过一个三岁小孩,何曾知道好坏之意,加上曹嫔在旁劝慰,想着以后好好引导就是,并未就打算立刻处理了,可就在这时,十王爷带着‘谢陶’入了宫,形势立马就变了!”
“陛下刚知道了坍塌案是人为,又从十王爷处听到阿满当日与曹嫔交换了出场顺序,再加上午间小皇子的大不敬,自然将一切串成了一条线,当下就发火,将小皇子送去了如兮殿,如今那余真儿还跪在乾清殿外求见陛下呢!”
司马荇说到此处,表情上带着丝轻蔑笑意,女皇为了平衡司马家,没少宠爱这个余真儿,这余真儿也真把自己当跟葱,平日里根本不把皇后放在眼中,也就亏得哥哥性子好,要换做自己,早弄死他个千百遍了。
“你怎么就料准了陛下会怀疑是余氏在坍塌案上做了手脚?”司马荇的眼神已不止欣赏这么简单,简直堪称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