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烟冉冉
就这样,林园让店家大赚了一笔,而他们不仅寻了地方住,还补了补给,卖了野猪得了银子。
第四天一大早,休息了三天,养好了精神的大家伙,跟那酒楼守夜的店小二打了声招呼后,又顶着晨雾出发了。
离开这座小镇后,离京城越来越近了,道路也越来越宽阔越来平坦了。
路好走,行路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第五天的晌午时分,他们赶到了京城。
看到京城高高的城墙门,林翠和林志十分的激动。
林园和林恩却没有太兴奋,因为,会武的他们看出了,守城门的都是精兵,不是普通的兵差。
而且,过往的车辆和行人,一律停车检查。
林志看不懂,“大姐,他们查什么呢?”
“查坏人,我们是普通老百姓,查就查呗。”林园微微笑了笑,安慰着林志。
“哦……”林志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两辆牛车和马车,到了城门口。
“停停停,检查!”一个兵差,哑着声音喊道。
林园往那兵差的脸上看去,这人站在秋老虎的太阳下晒了大半天了,脸都晒红了,一头的汗水。
她抬头往四周望望,附近没有茶棚。
林园心中生出一计,这个地方,倒是好做生意啊。
要是进了京城,一时找不到生计路子,她便来卖茶水,生意一定好。
一天不吃饭,照样有力气走路。
大热天的,一天不喝水,那可是要死人的。
林园他们这一行人,都是家眷,不是妇人小孩,便是书生,只有林恩是个青年汉子。
一个兵差伸手往林恩的身子摸摸,没有武器,但也没有放他走着瞧,冷冷问道,“你是做什么的?看你虎口有老茧,以前是不是经常拿刀?”
林恩点头,“对,经常拿刀。”
“嗯?”那兵差警觉起来。
“天天砍柴呀,家里穷,砍柴卖呢。”林恩回道。
柴刀?
兵差冷着脸,“过去!”
林家人轻松过去了。
进了城门,其他人正在感叹京城的繁华,四处张望时,林园没有看,而是小声问起了林恩,“大哥,为什么要盘查?”
林恩回了下头,“阿园,你忘记了太子孙的事情了?”
太子孙?
林园不说话了,难道是,朝中皇权纷争要开始了?
不管是哪个时代,但凡政权更替的时候,便是治安管得最严的时候。
林园他们这行人中,林恩是最熟悉京城的,他赶着马车,绕进了一片住宅区。
那些房子并不高大,大多是二进门的小庭院,显然,这里是一片平民住宅区。
林恩带着大家在胡同里穿行,最后,在一座白漆围墙的宅院门前停下了。
林大柱问道,“小恩,这是哪里儿?”
林恩翻身下马,笑道,“我在京城的一位朋友,我救过他家,每回来京城,都是在这家歇脚,这家人很热情。”
“原来是朋友家啊,但也不能耽搁太久,我们先休息一下,再去寻宅子住下。”林大柱说道。
“知道了,爹。”
林恩走上前敲院门,没一会儿,门后传来老汉的说话声,“谁啊?”
“胡大爷,是我,小枫。”林恩报着以前的名字。
“哦,是小枫来了?请进请进。”院子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笑呵呵走出来,瞧见门外又是马车,又是牛车的,好一阵惊讶,“这是……”
“全是我的家人,这是我爹,这是我娘,这是两个妹妹,这是弟弟,这是二妹的未婚夫,这是外祖母。”林恩分别做着介绍,“我们来京城办事,找到房子之前,想到胡大爷家借宿一晚。”
“没问题,没问题,快请进。”胡大爷笑呵呵道,“你这孩子的家人,我老汉也一样敬重着。”
林园和家人道了谢。
林翠扶着刘老太,跟着胡老汉进了正屋,林恩和林园他们,则搬起了行李。
因为不久就要搬走,只将被子衣物等搬进了屋里,其他日用品,全都堆在院子的一角。
胡老汉家,只有两老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孙子在家,儿子和媳妇,带着二十岁的大孙儿,在外地做着小生意,只在过年时回来。
小院中有五间房子。
林家不想太叨扰胡老汉,只要了两间屋子,一间住女眷,一间住林恩他们几个男子。
这会儿快傍晚了,大家吃罢晚饭,早早地洗浴后,各自去睡去了,因为长途赶路,实在辛苦。
第二天,林园和林恩各起了个大早。
熟悉京城道路的林恩,去寻宅子租,林园则在京城四处转着,寻找着生财之道。
比如,寻一个成本小的生意,先解决生计再说。
林园一直记城门口,她凭着记忆,加上打听,很快就寻到了城门口。
一大早,城门那儿就已十分的热闹的。
有赶集的,有走亲戚的。
兵差依旧对青壮年男子例行搜查,对女眷放行。
林园站在一株柳树下,四处打量起来。
从这里往左往右两边看去,都没有茶水摊……
瞧城门口查得那么严的样子,想必不让摆摊,不如,就在树下摆好了,这里离着城门口,只有百来步远的距离。
支起一个大大的帐篷,城门口来往的人们,都能看到。
林园从牛车上,将物品一件一件地搬下来。
有小炉子,有一些炭,还有一张桌子,四张小凳子。
茶壶三只,茶碗若干。
搬好东西,林园便支起帐篷,帐篷支在柳树的树阴下,阴凉一片。
她搭棚子时,不时有人来观看。
一个过路的老汉看的时间最久,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园好奇,便说道,“大爷,站着怪累的,这儿有凳子,您坐着歇脚吧。”
老汉道了声多谢,寻了张凳子坐下了。
得人恩惠,总会替人着想着。
他便问道,“姑娘,你要在这儿摆摊?”
林园点头,“是呢,正搭棚子呢。”
老汉摇摇头,“之前呀,也有人来这里摆摊位,但个个都不长久,没赚到不说,个个都是亏着离开的。”
林园好奇问道,“亏着离开?这就奇怪了,摆摊只是小本生意,就算赚不到钱,也不至于亏呀。”
老汉叹了一声,“唉,姑娘,听你口音,你是外乡人,刚刚来京城吧?”
林园点头,“是呢,刚到京城来,大爷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那老汉便说道,“其实呢,在这儿开个铺子,摆个摊子,不说赚大钱,小钱定是不会少的。必竟啊,这儿是城门口,每天上午下午,南来北往的人,该有多少?可是呀,唉……”老汉叹口气,眼睛往四周望了望,发现附近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林园,便又说道,“是因为那些守门的兵差。”
林园眯了下眼,“他们不让摆摊。”
老汉摇摇头,“不是。”
“不是?”林园更惊讶,“究竟是因为什么?”
老汉叹道,“每来一个摆摊的人,那些守城门的官差,就来吃拿,却从不给钱。都是小生意,每天有十来个人连吃带拿的,哪里赚得到钱哦。”
原来是这样……
这哪是官差?全是一帮泼皮流氓!
“谢谢大爷提醒,我会小心应对的。”林园感激老汉的提醒。
老汉见劝说不了林园,叹息着离开了。
林园的帐篷支好了,她摆正桌子,茶碗茶壶,生起炉子煮起茶水来。
茶水有放了茶叶的茶水,有的是凉茶。
还有一种,是加入了蜂蜜的蜂蜜茶。
两文一大碗,便宜。
时间慢慢地过去,太阳升高,天气渐渐热了。
地处南方的京城,八月中的天气,大太阳一照,跟三伏天没有区别。
行路的人们,大多穿着薄衫,怕热的汉子们,将袖子高高卷起,露着长期干活养成的结实臂膀。
林园想到了陆子翊的胳膊,那家伙,现在在哪儿?
她想去打听一下,但目前家里最紧要的事情是,将落脚点安顿下来,接下来再考虑陆子翊的事。
“姑娘,茶水来一碗。”一个中年汉子,一个青年汉子,走到桌旁坐下了。
他们手里的物品放在各自的脚边。
林园往那物品看去,原来是两个打短工的人,都拿着泥瓦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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