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烟冉冉
……
大家很快就到了鱼塘边。
林大柱看到二房的人来了,一脸的惊讶,“园子,这是……”
林园说道,“爹,您站在一旁看着就好,什么也不管,有女儿跟他们说明。”
穆远枫也说道,“事情有了眉目了,并不是林兄弟的责任。”
林志心里大松一口气,“那是谁呀?”
“看?那个!”穆远枫一指被陆子翊揪着的林春生。
“什么?是春生?”林志和林大柱都十分的意外。
林家二房的人,看到鱼塘上飘着的一堆翻着白肚皮的鱼,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哪里是鱼?
那是银子!
死的全是些半斤一斤重的鱼儿,再养养就能换钱了。
可一死,一文都不值了。
“林春生呢?你给我过来!说,为什么要害死我家的鱼儿?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朱大娘子叉着腰,一脸的怒气。
林春生吓得脖子都缩了,“我……我才没有,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哼!这坠子是你的,是我刚才在这儿发现的,还有这儿,你是不是在这儿撒了泡尿?嗯?”朱大娘子冷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眼神闪来闪去的,是不是心里有鬼?看,看都不看我!”
看这林春生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儿,八成是他!
不,十成是他干的!
昨天到她家里,找儿子借银子,儿子没借他,好哇,这小子就怀恨在心了?
毒死了她家一池的鱼儿!
她真想拔了他的皮!
“快说,为什么毒死我家一池的鱼儿,好你个小子,好歹毒!”朱大娘子的男人朱成桂,上前揪着林春生喝问。
“毒什么毒?没有的事!咱家又跟你家没有冤仇,他不可能害你家的,再说了,春生和全喜,还是好朋友呢!”林二柱媳妇忙将儿子护在身后。
“去你娘的好朋友!”朱大娘子冷笑,“林春生,你昨天是不是找全喜借过钱?呵呵,开口就是五十两,他不借,你走时,是不是还同他吵了几句?当时我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想着,你们从小玩得好,偶尔吵几句的,也不算什么,呵呵,哪想到……,你转身就毒死我家的鱼儿!”
“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赔!”朱成桂大怒,“里正,里正?得叫林春生家赔!”
“三百两,一文不许少!”朱大娘子咬牙切齿。
“凭什么赔?你敲诈!”一听要三百两份,差点没将林老太吓死。
“不赔的话,那就到县老爷那里去!”朱大娘子冷笑,“有物证呢,你们赖不了!”
“那坠子一定是被人偷了去,不,说不定是你家全喜偷了,丢在这儿,故意害我们家!”林二柱媳妇再三狡辩。
两方人,就在鱼塘边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林园又发现,鱼塘的另一处,有两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她马上喊过里正去看。
里正让林春生去试。
脚印大小合适。
也巧了,林春生的鞋子,也与众不同,脚底的后跟处和脚尖处,各钉有一小块的牛皮。这是为了防止鞋底磨破而钉的,但这种鞋子底,走到松软的泥地上,会留下两个浅浅的小窝。
这是林二柱的媳妇发明的。
她还曾经在村里炫耀过。
“林二柱家的,还想抵赖吗?这种鞋子底,全天下只有你家才有吧?嗯?再次发现证据,朱大娘子的底气,更加的足了。”
林二柱家的彻底傻眼。
这下子,想赖也赖不掉了。
林园从兜里摸出那张赔钱协议书,微微笑了下,“朱大娘子,这份协议书,该更改了吧?”
“改改改,马上改!里正哪,对不住啊,刚才找借了人,这还得重新写呢!”朱大娘子马上说道。
“对,重新写。”里正点头。
林二柱家的,想赖也赖不掉了。
因为这个时候,太阳也升高了,田里的人也多起来了。
不少人都走来看情况。
一听说是林春生干了坏事,全都在指责呢!
证据确凿,怎么抵赖?
林二柱媳妇气得想打死儿子。
一众人,回到林二柱家。
协议重新写,之前的一式三份协议,当然是全都交还给了林大柱。
林大柱和林园重新看了看,陆子翊也过目了一下。
当场就撕碎了。
至于林二柱家和朱家的协议怎么定,他们就不关心了。
就在那两家人吵吵闹闹的时候,他们一家子,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而林二柱一家呢?三百两是要赔的。
房子不错,田也多,还有鱼塘。
朱大娘子一天也不等,要他们马上赔。
当下就请了会算帐的来,将林二柱一空的屋子,搬空了。
第093章 净身出屋,书呆子童秀才(一更)
朱家请的帐房,拿着算盘左算右算,扣除林二柱家中所有的物品,加上现银五十八两,外加旱田水田,一小块鱼塘,还是不够数。
将五间大砖房加进去,还差四十八两。
总不能将他们自己卖了吧?
得,只能写个欠条了。
朱大娘子拿一把大锁,将林家二房的大门一锁,扬了扬手里的田契和地契还有欠条,看了眼林二柱一家子,冷然说道,“年底要是不还上四十八两银子,明年你们全家到我家打长工去,还完钱为止!哼!”
说完,带着自己的相公和兄弟们,扬长而去。
嚣张跋扈得跟一群土匪似的。
朱大娘子俨然就是那土匪婆子。
“呸,土匪,王八蛋婆子!往日和她家的交情,全被狗吃了!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林二柱媳妇看着朱家人的背影,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啊?”从吃穿不愁的家境,一下子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林秀月心中感到恐慌。
她一直笑林园家穷,但现在,林园家至少有个破屋子住,她家却连房子都赔掉了。
除了手里的几件随身衣物,其他的全都赔了债。
刚才算着算着,钱不够时,娘将她头上的一只成色不好的银钗也拔了下来,还了债。
“船到桥头直然直!怕什么?”林二柱媳妇回头看着自己住了近二十年的几间大砖房,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祸是林春生惹出来的,他心中有愧,生怕林秀月气得狠了,打他一顿,将身子往后挪,悄悄跑了。
“都是哥哥惹的祸,要不是他……,咦,哥呢?”林秀月想到了罪魁祸首,马上来寻人,可哪里还找得到林春生?
林春生这会儿,已经跑向他另外的好朋友家去躲祸去了。
“哼,他跑得到是快!等我再看到他,我非打他一顿不可!”林秀月咬牙切齿。
只不过呢,林春生的主意打错了。
往日他家还有钱的时候,他时常拿钱出来,请大家一起吃吃喝喝,朋友们得了好处,当然是跟他玩得好了。
这会儿呢,他家赔光了钱的事,已经传遍了村子里,没钱的人,谁会跟他玩?何况,他还多了个不好的名声——爱背后捅刀子。别人不借钱给他,他就赌气害死那家人的鱼塘,完了还嫁祸给小堂弟。
这么恶毒的人,谁敢跟他来往?
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所以呀,林春生在村里溜哒了一圈,没有一个往日的朋友理会他。
客气些地,说这会儿有事,没时间跟他玩。
不客气地,直接放狗咬他,将他撵了出去。
天气热,肚了又饿,回家又怕爹娘和妹妹打他。
林春生委屈又害怕地坐在路边哭了起来。
林翠提着篮子,到自家地里去摘新长出来的豌豆,家里来了客人,姐姐林园叫她多摘些新鲜菜。
看到林春生坐在路边放声大哭着,她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一句“活该”,大步走过去了。
林春生心中正没好气呢,见林翠不理他,似乎还翻了个白眼,心中的火气顿时冒了出来。
“死妮子,你哼什么哼?你属牛的,鼻孔朝天翻?”林春生挽了下袖子,大步朝林翠冲去。
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林翠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转身就跑,“林春生,你疯了,你敢打我,我叫我姐夫打断你的腿!”
“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哼,要不是你家,我现在会这么惨吗?没一人理我,你还敢笑我?你个死妮子!”他比林翠个子要高,腿长动作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林翠。
抬脚用力一踢。
林翠摔到了地上。
好在脸只噌到青草地上,没有破皮,但也疼得她眼花直冒,“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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