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盼笙笙
皇帝也听说云浅带着公主去了御花园,让人去请她们回宫。云浅不肯走,要皇帝亲自来请她。
皇帝一听到容妃这两字就难受,只要一想到他曾经最宠的女人变成这样丑八怪的模样,他就觉得恶心。他哪里肯见云浅,打发人三番五次去请她回去,云浅都不理,直到公主玩累了,睡着了,才让阿珠抱着公主回去了。
皇帝气的不行,只要一想到容妃那半张布满红斑的脸,皇帝只想吐。他寻思着一定要寻了容妃的错处,将她打入冷宫,或者禁足,不能再让她出来丢人现眼了。
云浅第二日服了药后,面上的红斑明显变淡变小了,公主脸上的斑也只剩了淡淡的一层,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速度比她想象的快多了。
第三日,公主脸上的红斑完全消失了,而云浅一头乌发变的又黑又亮,肌肤亮滑,那红斑也只余原先的半块大了。
见着自己没那么丑了,云浅心里高兴,又带着公主去太液湖边看莲花。
公主方两岁半,正是活泼可爱喜欢蹦蹦跳跳的时候。原先容妃因为怕被人说闲话,怕别人的指指点点,几乎没让公主出过鸾鸣宫的大门。这两日云浅带她出门放风,公主高兴坏了,她虽害怕,一路紧紧抓着云浅的裙子,却又新奇的东瞧瞧西瞧瞧。
云浅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喂鱼,公主趴在栏杆上张望,瞧着湖面上有人泛舟湖上采莲,她拉住了云浅的袖子,软软的叫了一声“娘”,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云浅,一副云浅不给她划船她就哭出来的样子。
云浅被萌坏了,公主本就可爱,这两日服了修容丹,肤色更犹如新生一般。云浅忍不住在她脸上摸了摸,让阿珠去找两个小太监过来划船。
过了半柱香时间,阿珠回来了,却犹豫的摇了摇头,没有太监愿意过来。
云浅正准备自己上的时候,亭子外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容姐姐。”
云浅回头看去,是静嫔带着她的侍女正笑盈盈的往这边走来。
“听说容姐姐要划船,姐姐不嫌弃的话不如妹妹找人来帮忙吧?”静嫔进了亭子,走到云浅对面坐下。
云浅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看的静嫔浑身不适,皱起了眉头,方才将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
静嫔唇角轻轻翘了起来,一只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云浅懒懒的靠在栏杆上,将公主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轻轻笑了一声:“阿曼如今是越来越有主子的样子了。”
阿曼是静嫔当初在容妃身边做宫女时的名字,静嫔脸色顿时白了。
“曼姐姐毕竟在娘娘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多多少少也能学到一点。”阿珠笑道。
静嫔面上笑着,心里却恨不得扑上去撕掉阿珠的嘴。
她身边的宫女轻轻哼了一声,咬着牙道:“容妃娘娘毕竟是容貌有损,早已失了圣心的。要不是静嫔娘娘偶尔提点几句,宫里怕是没人记得容妃娘娘了。”
“阿华,本宫说了多少遍,在容妃娘娘面前不要提这件事。”静嫔怒道,不过先前还紧皱的眉头却已经松开了,眉眼间似乎还带着得逞的笑意。
阿华立马跪了下去,“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是成心的,娘娘原谅奴婢吧。”
“原不原谅你还要看容姐姐的,容姐姐不同意的话你就一直跪着吧。姐姐,阿华被我宠坏了,一时嘴快才口无遮拦。”静嫔可怜兮兮的看着云浅,“姐姐不要生气,如今我有了身孕,随时都要阿华伺候着才自在,不然一定让阿华给姐姐赔罪才是。”
云浅好笑的看着她俩唱着双簧,轻轻一笑:“赔罪不用,过来给本宫磕个头就算了。”
阿华满心不愿意的看向静嫔,静嫔诧异的看向云浅,却又轻轻叹了口气:“阿华,那你去给容姐姐磕个头吧,这事本就是你出言不逊惹出来的。”
阿华十分不乐意的站起身,磨磨蹭蹭走到云浅面前,福了福身:“娘娘,奴婢错了。”
“阿华怕是不明白磕头是什么意思?”云浅问道。
阿华咬了咬牙,跪在地上,特别敷衍的碰了一下头,“娘娘,奴婢错了。”
云浅轻笑了一声,对阿珠道:“阿珠,你来教教阿华磕头是怎么磕的。”
阿珠上前,将阿华扶起来,“看仔细了。”
她恭恭正正的跪在云浅面前,使劲磕了个头,大声道:“娘娘,奴婢知错了,请娘娘大慈大悲,饶了奴婢这条狗命。”
阿珠看向阿华:“看明白了吗?”
阿华怔怔的看向静嫔,静嫔也愣住了,明明容妃自打那之后无事从不会出鸾鸣宫一步,不论谁对她冷嘲热讽她向来都是装听不见转身就走,生怕给自己惹了麻烦。为何今日,变得这么难打发了。
“还是要本宫亲自请你?”云浅抬起头,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阿华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静嫔紧紧拽着手帕,她得宠没错,但是容妃是妃,她只是嫔。更何况她是在容妃身边做过几年丫鬟的,骨子里,她仍旧是怕那个气势凌人的容妃。
阿华磕头,小声道:“求娘娘饶了奴婢狗命。”
“声音太小,站起来重新来。”阿珠站在云浅身边道。
阿华又站了起来,重重的跪下去,“娘娘……”
阿珠继续摇头,“太过敷衍,重来。”
云浅好笑的看着,她摸了摸公主的头发,轻声道:“你也要记住,你是公主,是皇上的女儿,这宫里没人可以欺负你。”
公主仰起头看着云浅,“娘,那她犯了什么错?”
“她冒犯了我。”
公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阿华也不知跪了多少遍,声音里早带了哭腔。静嫔怔怔的看着,阿华的每一次屈膝都好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她想站起来,但是她不敢,她在容妃面前卑微惯了,奴性早已让她的双腿弯曲了。前几年,她的嚣张,不过是仗着容妃不会理她罢了。
更何况,这是机会,只要她去皇上面前告状,让皇上帮她出这口气,容妃以后也不会再有这么嚣张的时候。
看着静嫔发呆,云浅又笑了一声,叫道:“阿曼,你看本宫脸上这斑是不是好了许多?”
静嫔转过头,双眼红红的,看着云浅:“娘娘脸上确实好看多了。”
话音刚落,她才回过神,问道:“姐姐的病好了?”
“哪里会好,不过是新得了一盒胭脂罢了,勉强能遮盖住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么吓人了,你说是不是?”
静嫔松了一口气,“姐姐容貌天成,一块斑怎能遮住姐姐的美貌。”
云浅莞尔一笑,“阿曼向来会拿话来哄本宫,本宫记得当初本宫生病时,你还说,只要本宫的脸能恢复,让你付出任何代价都行。”
静嫔这会也忘了还在不停磕头下跪的阿华,只嫣然笑道:“这话如今依然算话,却怪妹妹黔驴技穷,想不出什么法子了。不然无论怎么样都要让娘娘恢复容貌的。”
“好了,”云浅对阿珠招了招手,“阿曼的话好听,阿华的诚意本宫也感受到了,你今日受了惊吓,早些回去吧,别让腹中胎儿惊着了。”
静嫔捏了捏绣帕,“是,日后我见着了好用的胭脂,定会给姐姐送去。”
云浅点了点头,看着阿华强忍疼痛扶着静嫔走远。
“娘娘。”
“回宫吧,”云浅将公主交给阿珠抱着,摸了摸自己的护甲,“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去告状吧,本宫就等着皇上来了。”
第7章 :毁容的宠妃(二)
静嫔径直去了皇帝处告状,云浅则是回了自己宫里继续服药。
服用第四日第五日,云浅的变化一日比一日大,如今只要稍微用胭脂稍加遮掩,她脸上就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了。
不过,皇帝的圣旨这会也来了,圣旨说宫里突然传染开了瘟疫,容妃身体不适,移居锦华宫,不要到处走动,等瘟疫过了再回来吧。
锦华宫,虽不如冷宫,却许久无人居然,又偏又小。据说冬日阴冷,夏日酷暑。
这是变相的打入冷宫了。
这瘟疫自然是皇帝编的,他的意思昭然若揭,宫里的瘟疫就是你容妃乱走乱跑惹起的,赶紧待在锦华宫里不要出来了吧。
云浅喝着茶,听着圣旨内容,笑了:“本宫怎么从未听说宫里有瘟疫。”
宣旨太监是皇帝宫里的小太监,这份差事没人领,人人推托,他推不了,只有心惊胆战的来了。他双腿发颤,就连云浅是坐着接旨的他都不在意,只想早点离开这阴森恐怖的地方。
“娘娘日常待在宫里,没听说过也是正常。”
“是吗?”云浅摸着自己的护甲,“你倒是胆大,敢来鸾鸣宫,不怕被本宫的瘟疫染上吗?”
小太监吓得全身发抖,跪下道:“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从没这样想过。”
“那你去告诉皇上,说本宫的病已经好了,这份圣旨本宫不接,锦华宫本宫也不会去,你还给他。”
“您别为难奴才。”小太监不停磕着头,没再听见动静,他小心翼翼抬起头,看见了云浅的脸。
没了,真的没了。容妃娘娘脸上那块恐怖的红斑居然消失了,而且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
小太监咽了咽口水,“娘娘……您的病真的好了……奴才这就去……”他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鸾鸣宫。
云浅深吸口气。
这个世界的制度她太不喜欢了,一切都要靠那个皇帝,皇帝就是这个世界的神,皇帝要她和公主活,她们才能活的好好的。
皇帝看到退回去的圣旨,气的眼睛都绿了,圣旨发出去了,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她仗着地位高欺负静嫔,他考虑了两日,念在容妃育有公主的份上才没让她去冷宫,她居然敢违抗圣旨。
皇帝终于有了理由要把容妃打入冷宫了,刚让人磨墨,他要下旨,那个小太监就颤巍巍的跪下了。
“皇上,容妃娘娘的病已经好了。”
皇帝手里的御笔不停,朱红色的墨一字一句写着要将容妃打入冷宫,冷笑道:“连再世华佗都对她脸上那块斑束手无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好了!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皇上,”小太监重重磕头,“奴才有幸,得见容妃娘娘容颜。奴才不敢说谎,容妃娘娘脸上的红斑消失了。”
皇帝的御笔掉在了圣旨上,他直起腰,问道:“当真?如若有半分假话,朕要诛你九族!”
“千真万确。”
“宣太医院院史亲自去鸾鸣宫为容妃诊治,谁若有半句假话,朕当重罚!”皇帝闭上眼,坐在龙椅上。
这么多年了,天知道他有多想那个解语花一般的容妃,可是,容妃脸上那块斑,只让他想作呕。他对容妃,又爱又恨,恨自己当初宠过那么恶心的女人,爱她当初那艳绝天下的容颜。
皇帝的手甚至有点发抖,他无比紧张,只怕是一场梦。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院史回来了。
他跌跌撞撞的进了承乾宫,惊喜万分的看着皇帝:“皇上,容妃娘娘的病本是胎中带来,无药可解。臣只想知道是哪位神医治了娘娘的病,让臣研究研究药方,臣死而无憾。”
皇帝深沉如墨的眼眸终于亮了起来,他背着手在殿里走来走去,他要去见见容妃,迫不及待的,立刻就要去。
云浅坐在梳妆台前,卸了胭脂,她脸上那又薄又淡的一层红色又露了出来。如今看着,却不像是红斑,只是美人娇羞,脸红了而已。
阿珠给云浅梳着长发:“娘娘的头发越黑了,看起来真漂亮。”
云浅笑着问她:“宫门下钥了吗?”
阿珠略有些诧异:“还没有,奴婢想着皇上可能会过来。咱们鸾鸣宫许久没今天这么热闹了。”
“本宫累了,这两日就不出去了,也不见皇上,过几日本宫有精力了再说吧。”
“是。”阿珠应了,转身去关宫门去了。
皇帝坐在龙辇上,就要到鸾鸣宫了,却眼睁睁看着阿珠出来熄了门口的灯,关了大门。
皇帝心痒难耐,一想到太监和太医说的话他就恨不得马上去看看容妃到底有没有恢复容貌。他还要问问容妃这容貌是如何恢复的,如果日后还会复发的话,不管容妃再美他都不会有心思再去宠她的,不想再恶心自己一回了。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大太监福禄,“去,让容妃开门。”
福禄弯着腰过去敲门,半晌门才开了一个缝,阿珠见着是福禄,忙给他请安。
上一篇:我嫁的路人甲是首富
下一篇: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