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窗落花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花枝和江渔在城里待了一天,天快黑才回到家,一进家门,发现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是蔡宝根,他提了两斤红糖来求花枝,说想从花枝的花棚里批发些花去市场卖。
因为夏纪越勒令他一周之内把货铺上,无奈之下,他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花枝乐得不行,说:“你也知道的,我自己有那么大的摊位,我的花不愁卖,既然你求到我这儿来了,我也不好不帮你,但这个价位我可能会要的高一些,不然我不划算。”
蔡宝根能怎么说,只能认宰,被花枝借机狠狠敲了一竹杠。
等到那批花拉去市场,因为进价贵,卖价自然也比别家要贵。
江小闹得到花枝的授意,同样的花故意便宜卖,没两天,买花的就都知道五号摊位的花卖得贵了。
蔡宝根刚一开始便落了个宰客的名声,郁闷得三天没吃饭,心里恨花枝恨得咬牙,却还要对花枝笑脸相迎,别提有多憋屈了,天天盼着自家的花快快长大,到时候好好和花枝打场价格战。
花枝根本无所谓,她十几个花棚,蔡宝根真要砸价,她能直接砸死他。
况且她向来重
心都不在零售上,眼看
元旦节就来了,她正忙着找刘秘书联系团购的事。
在这期间,花家和姚家为了花朵和小姚的事会了一次面,在双方都各怀心思的情况下为两个人订了亲。
花枝想的是花朵年纪还小,以后没准会有变数,订亲就是为了哄着她,不让她因为这事想不开走极端。
小姚他妈则是为了稳住小姚,让他安安生生去上班,别让她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小姚工作单位大把的年轻女孩,她就不信没有一个比那乡下丫头强的,到时候只要儿子看上别的姑娘,她立马就去花家退亲,赔点钱都无所谓。
花朵和小姚不懂家里人的弯弯绕,开心的不得了。
小姚一到周末就来看花朵,周一至周五两人相互写信。
为了给小姚写信,花朵都快把字典翻烂了,知识量噌噌往上涨。
花枝好笑之余,觉得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小姚还另外帮了花枝一个大忙,他听说花枝想让花叶学会计,便通过自己的人脉给花叶联系到了学校。
花叶每天早上一大早坐车去县城学习,傍晚时再坐车回来,江有怕她一个人不安全,每天下午跑到集上去接她。
两人的感情像蜜里调油,羡煞旁人。
最羡慕的要数花枝,她也特别想体验一把花叶和花朵那样的甜蜜。
可是她和江渔在一起,总像姐姐在带着弟弟玩,一点都感觉不到甜蜜。
花枝很郁闷。
江渔却很嗨。
在他看来,他和花枝之间比其他人都要甜蜜,花枝哪怕用她那双丹凤眼斜他一眼,他都能回味半天。
花枝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一言一行一笑一颦都风情万种,他每天都陷在花枝的魅力中无法自拔,既煎熬又甘之若饴。
他就这样自嗨着,完全没发现花枝的失落,直到有一天,夏纪越说花枝最近情绪不是太高,问他是不是和花枝闹矛盾了。
江渔说:“没有啊,我俩好得很,我啥事都听她的,怎么可能和她闹矛盾?”
夏纪越提醒他:“其实你有时候也可以不那么顺从她。”
“为啥呀?”江渔问。
夏纪越说:“再要强的女人,内心也渴望被男人主导的,你这么野性的男人,不要总是臣服,要懂得征服,你应该去征服她。”
江渔被他说得热血沸腾,一整天都在思考该怎样去征服花枝。
第66章 给你男人暖暖手
元旦节, 花棚又有一大笔进账,摊位那边每天的营业额也很可观。
张三妮充分发挥了他的优势,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只要是进了他的摊位真心想买花的,几乎没有他达不成的交易,江小闹在他的带领下进步神速, 两人配合非常默契,让花枝惊喜不已。
花叶和江有的婚礼也在元旦期间举行,虽说倒插门不用特别隆重, 花枝还是给他们办得特别风光, 宴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光酒席就摆了十八桌。
花枝姥姥家的亲戚全都来了,看到花家如今的光景, 都酸溜溜地说刘玉兰走了狗屎运,一辈子窝囊废,居然生出花枝这么一棵摇钱树,成了全大队最享福的人。
当然,这话都是背着刘玉兰说的,表面上, 几个姐妹嫂子简直快把刘玉兰奉承上天了, 都想把她哄到自己阵营去, 以后好沾光捞点好处。
刘玉兰活这么大第一次在娘家人面前扬眉吐气,又心酸又激动,偷偷躲起来哭了一回。
花枝看到她哭得眼通红, 还以为她是舍不得花叶,就劝她说:“我姐结了婚还是住在咱自己家,又没走远,你就算去江渔家照顾江多,也是随时都能回来的,江渔人看着野,其实很听话,他早就说了,他妈死得早,你去了以后,他一定会把你当亲妈对待的,将来他还要给你养老送终呢!”
刘玉兰说:“我不是为了这个哭,去江渔家也是我自愿的,你一向不会打理家务,居家过日子还不如花朵,不跟着你我不放心。”
“那你是为啥哭?”花枝问。
刘玉兰说:“你那几个姨妈舅妈突然对我这么巴结,我有点适应不了,想当初我在她们面前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气,没想到老了老了反倒成了她们眼里的香饽饽,我就想着这人咋都这么现实呢,血浓于水的亲情都比不上钱,只要你有钱,是人是狗都有人上赶着巴结。”
花枝被她逗乐了:“妈你说得太对了,现在这社会,人都是往钱看的,那几个姨妈舅妈,你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反正你现在就是拿白眼翻死她们,都得罪不了她们,因为她们还指望着从你这儿捞好处呢!”
婚礼过后,花叶和江有还住在她原来的房间,花枝搬去和花朵住,刘玉兰跟着江渔去了他家。
花枝对江有说,让他先暂时委屈一段时间,这两年盖新房的事先放一放,等到手里钱多了,一步到位盖楼房。
江有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他家比花枝家也强不到哪去,何况他还得了一个漂亮又温柔的媳妇儿。
为了花叶,让他睡牛棚他都心甘情愿。
江渔家里,刘玉兰一过去,就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每天换着花样给江多做好吃的,把江多的衣服洗得干净白亮,还给江多做新鞋缝新书包。
江多从生下来就没有感受过一天母爱,如今突然被刘玉兰无微不至地关爱,就像失散多年的孩子重新找到了妈妈,每天粘着刘玉兰,除了在学校的时间,一天到晚跟着她,就差没管刘玉兰叫妈了。
本来江有还担心自己走了江多会不习惯,没想到江多转眼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江有很失落,和花叶抱怨,说多多就是个白眼狼。
花叶婚后变得越发温婉动人,眉眼之间全是小妇人的妩媚风情,笑着安慰江有:“人家多多这叫懂事,不给大人添麻烦,他要真是一天到晚哭着闹着找你,那你咋办,再搬回你家去吗?”
江有说:“我才不回,再哭我也不回,我就是要守着你。”
花叶红着脸瞪他:“我看你才是那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兄弟。”
江有嘿嘿笑:“不是有咱妈在嘛,她比我照顾的
还好,我放心着呢!”
忙完他们的婚事,天气越来越冷了,在这个没有空调没有小太阳没有暖宝宝的年代,再冷也只能干冻着,花枝受不了冷,一天到晚待在花棚里。
花棚里暖和,大家都待在里面取暖,没事谁都不愿意出去,连花老太都天天跑过来蹭暖气。
花枝一懒下来,啥活都不想干了,把所有事就都交给江渔去打理。
江渔自从上次被夏纪越提醒过之后,用了几天时间来反省思考。
从事业方面来说,因为花枝太能干了,而且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所以他的潜意识就告诉他,凡事不用多想,只要听花枝的就行了。
当然,有这种意识的不只他一人,花叶花朵,她妈她奶,江有江多,花棚的人,鱼塘的人,包括江小闹和张三妮,甚至魏骋夏纪越,几乎身边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花枝让干啥就干啥,花枝永远是对的。
可是别人这样想没什么不对,唯独他不该这么想。
花枝再能干,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她会累,会疲惫,她不但需要言听计从的工人,也需要与她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战友,以及在她倦怠的时候随时可以替她挑起担子的能力者。
他是花枝的男人,他就应该承担起这个角色,为花枝分忧解难,而不是凡事都指望花枝拿主意。
他想起花枝第一次主动亲他,就是因为他说要贷款和她一起干大的。
由此可见,花枝喜欢的是勇敢,有主见,敢想敢拼,和她旗鼓相当甚至比她还要厉害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只会对她俯首称臣的男人。
至于日常生活方面,他觉得自己做得也不够好,他不能因为自己比较容易满足,就认为花枝也和他一样。
他被花枝斜一眼拧一把都能乐呵半天,不代表花枝也是如此。
女人心思细腻,对感情的要求本来就比男人复杂,可他偏偏一根筋地认为只要听她的话就好了,既不会制造惊喜也不会制造浪漫,又出于对她的尊严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所以花枝肯定会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无趣。
这一番反省之后,江渔决心要改变自己,他不再像以前那么粘着花枝,他开始有意识地从各方面锻炼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能够独当一面,尽可能地替花枝把事情想得周全,大小事都自己揽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去麻烦花枝。
除此之外,他每次外出回来,都会给花枝带礼物,衣服饰品也有,手绢香水也有,漂亮的记事本,带羽毛的圆珠笔,在路上看到一颗好看的石头都要捡回来送给花枝,有时实在匆忙顾不上准备礼物,回来瞅着没人就抱住花枝一顿亲,亲得花枝脸热心跳,哼哼唧唧。
花枝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江渔的变化,也没有察觉自己正在慢慢对江渔产生依赖,直到有一天,江渔外出回来晚了,她十分钟跑出去七八趟,踮着脚往大路上瞅,瞅不到江渔就回棚子里念叨,说这么晚了咋还不回。
花老太当时也在棚子里取暖,随口说道:“你别来回跑了,棚子里的热气都被你放跑完了,瞧你那坐立不安的样,孩子丢了都没你这么急。”
“……”花枝被奶奶说得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江渔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若有所思地坐回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满抽屉都是江渔送她的小玩意儿,并且每次收到他的礼物,都会被他揉躏一番。
花枝想起江渔那霸道索吻的样子,心头一阵悸动。
帘子掀起,江渔裹挟着一身寒气从外面闯进来,搓着手大踏步走到花枝跟前,不由分说就把手往她脸
上捂:“来,帮你男人
暖暖手!”
“呀!”花枝被冰得叫了一声,然后咯咯笑起来,“讨厌,把你脏手拿开!”
江渔捧着她的脸在她嘴上啃了一口,说:“那你让我放别处暖暖。”
“嗯,咳!”花老太在暗影里使劲清嗓子。
两人吓一跳,花枝猛然想起棚里还有个人,连忙推开江渔,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死?”
江渔嘿嘿笑。
花老太撇嘴道:“他晚一会儿回来你都急成那样,死了你不得哭死?”
“……奶!”花枝尴尬道,“都几点了,你咋还不回家,你是想在这过夜吗?”
花老太说:“我等着跟你一块回。”
花枝说:“我和江渔还有工作要交接,你先回吧,冬天天黑得早,一会儿该看不见路了。”
花老太大声叹气,拍拍屁股站起来:“我走,我走,我老太婆不在这耽误你们‘工作’!”
她特意把“工作”两个字咬得很重,花枝一下子羞红了脸。
花老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往外走,帘子都掀开了,又回头对江渔说:“好好工作,不许乱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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